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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中世紀,抽卡升爵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三年
中世紀世界,三年后。
伊萬和富爾克正乘著一艘巨大的槳帆船,行駛在紅海當中。
三年時間下來,中亞局勢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三年前,契丹人在屈出律的帶領下擋住了韃靼人西進的腳步,盡管只是慘勝,依舊為這個流亡王子帶來了巨大的聲望。
就連契丹人內部,都有許多貴族被韃靼人展露出的強大實力震懾,認為只有屈出律才能帶領契丹人擊敗此等強敵。
爾后,屈出律憑借直魯古汗的信賴,于一年之后奪權上位,將直魯古汗軟禁,名義上依舊尊耶律直魯古為汗,實際上其從東方帶來的乃蠻部流亡者已成了西遼新的統治者。
此后,屈出律全力整軍備戰,西聯花剌子模,南討古爾王朝,又跟埃蘭沙赫爾的萬王之王締結盟約,緊鑼密鼓籌備著跟韃靼人新的戰爭。
可惜,新一輪的韃靼西征,對方明顯已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而是十萬大軍壓境。
已徹底征服大金,將新征服的領土整合,消化完畢的韃靼人,實力已膨脹到了一個新高度。
整軍備戰了一整年的屈出律,帶領乃蠻部,契丹人僅與其作戰了半年有余,便兵敗被殺。
就如那在蒼鷹面前竭力直起身子,不斷揮舞著手臂挑釁的螳螂,所有謀劃,反抗,盡數如玩笑一般被碾了個粉碎。
好在伊萬的部族僅僅是個仆從部,始終未被納入西遼的統治核心,再加上及時跳反,伊萬部不僅沒有遭受多少損失,反而因接收了不少原契丹人的草場,實力大增。
此后,韃靼人的西征大軍,又于次年,在術赤的帶領下,攻破了埃蘭沙赫爾和花喇子模國的聯軍,如今已將整個河中地區納入掌控,正于波斯地區攻城略地,大肆擴張。
奪下埃蘭沙赫爾的術赤,聽聞西方有一大國,名曰“南拂菻帝國”,取綠衣大食之國而代之,擁兵十余萬,領土廣袤,經濟繁榮,且流傳著馴養巨龍作戰的傳言。
擔心此國于韃靼在波斯立足未穩之際,大軍壓境,故而術赤便派遣了麾下最了解此西方大國的伊萬和富爾克擔任使者,出使此國。
兩人帶著三百名精銳部眾,護送著韃靼使團,于波斯灣乘船南下,繞薩拉森半島進入到了紅海之內。
一進到紅海,遇到的航船數量陡增。
越深入,便越常看到掛著十字軍旗幟的商船絡繹不絕,這些法蘭克商船,跟薩拉森商船安然相處著,雙方互不打擾,分外和諧。
偶爾也會出現懸掛著十字軍旗幟的巨大軍艦,這些軍艦上載著巨大的弩炮,造型與傳統槳帆船迥異,行駛起來速度頗快,這給了訪客們以巨大的心理壓力。
以己方這艘槳帆巨艦,在這些法蘭克人帆船的面前,怕是只有挨打的份兒。
“沒想到,在法蘭克人治下,紅海商路竟也如此興盛。”
伊萬站在船頭,有些感慨。
法蘭克人以勇猛著稱,但卻缺乏商業頭腦,他本以為老東家阿尤布王朝被法蘭克人取代以后,紅海商路會就此變得凋敝沉淪。
富爾克的神情有些復雜,他曾經也在十字軍的旗幟下奮戰,那些商船上懸掛的,除了十字旗以外,還有船只所屬家族的紋章,看其風格,竟有許多都是富爾克所熟知的。
如果上前盤問一下,興許雙方還都沾親帶故呢。
波斯船長苦著臉解釋道:“自從這些異教徒占據了埃及以后,組織起了數次規模浩大的遠征,那些法蘭克人駕著船駛出紅海,一路南下,把非洲沿岸的諸多商棧,城邦統統占為己有。如今,天竺海再也不止是我們拜火教民的天下了。”
伊萬心說,法蘭克人再壞,恐怕也比不上韃靼人。
兩者正該好好碰一碰,來一回狗咬狗。
若韃靼人大敗,他就趁勢起兵,把河中地區一占,那便是稱王稱霸,翻身做主了。
傍晚。
伊萬跟富爾克坐到船艙里,喝著發酵葡萄汁,伊萬手里還盤著一串契丹貴人的念珠,有些擔憂道:“咱們就快抵達法蘭克人的艾拉港了,但我心里卻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富爾克寬慰道:“放心吧,洛薩陛下是個寬容的君主,他是不會為難我們這些使者的。”
伊萬壓低了聲音:“富爾克,你還記得韃靼人當初是怎么跟花喇子模人翻臉的嗎?”
兩年前,屈出律試圖跟花剌子模締約,共抗韃靼大軍。
花剌子模表面應允,實則卻在戰爭開始后,趁火打劫,攻占了西遼治下的呼羅珊等地。
因此,韃靼人與花剌子模起先也維持著和平,兩者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趴在西遼的尸骸上大快朵頤,韃靼人還特地派出了使者出訪花剌子模。
結果就是因為這次出訪,導致雙方直接撕破面皮廝殺了起來。
富爾克遲疑著道:“好像是韃靼大汗想認花喇子模的君主當兒子。”
伊萬攤開手:“對嘍,我擔心咱們這位大汗還想這么干,你們那法蘭克人的皇帝,洛薩陛下再是寬仁,他這種人物,又豈會忍受這樣的屈辱?”
“就是他是個屬王八的忍了,他手底下那些驕兵悍將可未必會忍。”
伊萬是想要看法蘭克人和韃靼人廝殺得血流成河,但不代表他想要拿自己去祭旗。
富爾克也動搖了。
雖說投靠了新老板,但讓富爾克折服的,只是韃靼人強大的軍威與鋒利的屠刀。
對于韃靼人的文化水平與措辭,富爾克還是難以抱有任何期望。
“要不,我們拆了國書看看?耶路撒冷的工匠水平不錯,興許能在不傷火漆的情況下,把這封信拆開。”
伊萬搖了搖頭:“你瘋了,這國書上有韃靼薩滿施加的封印,誰要拆信,韃靼薩滿都能看在眼中。而且,你拆了信又能怎樣?是動筆去改還是拋下部族流亡海外?”
他嘆了口氣道:“眼下,也只有祈禱這些韃靼人能吸取上一次的教訓了。”
第二天清早。
伊萬和富爾克是被波斯水手們驚訝的呼喊聲吵醒的。
他們來到甲板上,發現對岸竟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密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甜香,在鷗鳥叫聲中,數以百計掛著各式船帆的商船,正在領航員的接引下,有序駛入港口。
來自東方的福船,薩拉森的三角帆船,拉丁商人的柯克船,各式五花八門的船只,穿著迥異,相貌也大為殊異的商人,正在港口跟客戶討價還價。
領著衛兵的稅吏,正挨船拜訪著。
他們正在征收入境關稅,無論船只是否在艾拉港卸貨交易,只要停泊靠岸,就要繳納稅金。
“我們這是到哪兒?”
“如果這里是艾拉港的話,那對岸豈不就是西奈半島?”
兩人揉著眼睛,連日乘船帶來的眩暈感,使他們真有一種如墜幻夢般的錯覺。
“錯不了,那里就是西奈半島,傳說中,法蘭克人的皇帝分別在外約旦和西奈半島種下了一棵神木,自此,荒蕪便被驅散,萬里盡為沃野。”
波斯船長喃喃自語著:“沒想到傳說居然是真的,那這個法蘭克人的皇帝,豈不真是如先知,圣徒一般的人物?”
船上,伊萬部的部民和怯薛軍的韃靼人也震撼得合不攏嘴。
他們此前沒見過西奈半島,是被艾拉港之富饒所震撼,波斯灣內也有不少良港,但卻沒一個能跟此時的艾拉港相提并論。
一名怯薛小聲嘀咕道:“這就是南拂菻的王帳所在嗎?要是拿下此地,不知能劫掠走多少牛羊,女人。”
至于男人,他壓根兒沒提。
按照韃靼人的傳統,自然是車輪之上全殺。
另一名怯薛笑道:“換做是我,我才不劫掠這座城市,而是要將這座城市納入我的治下,全城的工匠,廚師,美女都要為我服務,我要住在那座高塔里。”
他指著“齊格菲高塔”,滿眼憧憬:“那里應該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長生天的地方了。”
富爾克忍不住咳了一聲,說道:“兩位,這里只是南拂菻的一座港城,亞歷山大港比其更加雄偉,我們此行,是為了跟南拂菻建交,不是挑釁來的,諸位若是進了城,請務必約束好自己的行為。”
“呸,大膽的雜胡也敢教訓起我來了!”
“區區一座港口,再怎么富庶,也不過就是一群羊人居住的國家,眾所周知,羊人富有但羸弱不堪,天生就該受韃靼勇士的劫掠!”
兩人皆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但很快就被帶隊的怯薛首領狠狠訓斥了一頓。
跟那些小部族出身的怯薛不同,這位首領出自黃金家族本族,雖說只是副使,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才是大汗心目中真正的使者,一顆代替他到往這傳說中極為強盛的南拂菻國,分辨其虛實的眼睛。
若南拂菻國實力不俗,便先與之交好,甚至可以容忍其出兵占據己方暫時鞭長莫及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
若南拂菻國雖富有,兵卻不強,就等拿下波斯之后,領兵直驅此國。
若南拂菻貧窮不堪,一片荒蕪,連被劫掠的資格都沒有,那就改道北進,征服西方更遼闊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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