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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夜仗劍 420新的東家
樓近辰坐在那里,再一次的看到那四個人。
一個正常的女修小團,另外三個是看上去已經不像人的女修。
此時的樓近辰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輕松。
他的眼中滿是慎重。
“真人,找我們是還要聽曲子嗎?”小團弱弱的問道。
胡說些什么呢?
樓近辰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她,他的雙眼突然之間變的神秘深邃起來。
甚至有點恐怖。
樓近辰的心月詭眼,已經慢慢的返璞歸真,不再需要那觀想月相來束念駕馭詭眼,在他的面前,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迷惑他的雙眼了。
這一次,他認真的看面前這個名叫小團的女修,他終于看清楚了,她的五官和身體原來是縫合著的。
縫合身體的能力?
樓近辰陷入了深思。
“你們的身體是怎么回事?”樓近辰突然問道。
“身體?”女修小團驚訝的問道:“誰的身體?她們的嗎?我們原本是天音坊的修士,隨著師長在星空為星空里的旅人們舒緩神意,但是卻被襲擊了。”
“師長們都不知去向,而坊船之中只有我們幾個,正好被路過的一位真人救下了,他帶著我們安置在這里后,然后便離開了。”小團說道。
“那你見過這灑樓的東家嗎?”樓近辰問道。
“見過。”小團說道。
“什么樣的?”樓近辰問道。
“她是一個漂亮的坤修,收下我們之后,還向我們學習彈琴,她說我們的音樂五音對應著五行五臟。”小團說道。
“那么現在的東家呢?你見過嗎?”樓近辰問道。
“我見過一次,現在的東家很可怕。”小團弱弱的說道。
“那伱可知,這酒樓為什么從原來的東家換成現在的東家?”樓近辰再問道。
小團沉思著,突然搖了搖腦袋,似乎有些痛苦的說道:“真人,我不知道,請您不要再問了,再問我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樓近辰卻是仍然不管不顧的問道:“為什么我一來到這里,你們便前來問我聽不聽曲子,之前那里有那么多人,都不見你去問?”
“我……”
“回答我。”樓近辰聲音在小團的心中炸開,小團卻像是心中某個堵塞被打通了一樣。
她的心中頓時出現了一個畫面。
畫面之中,有一個穿著五彩裙衣的女子,說道:“你的心,我藏點東西在里面。”
隨之她的胸膛便被剖開了,她低頭看到自己跳動的心臟,卻根本就不知道那五彩裙衣的女子藏了什么。
“我來看看,她藏了什么!”樓近辰起身,來到了小團的面前,說道:“你不要怕,我有心印之法,你心中的東西,會直接印在我的心中。”
他的雙眼像是出現了漩渦,然后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二哥招惹了黑翼神教,被追殺,路上卻還救了幾個天音坊的樂女放在我這里,但黑翼教的人追尋著你二哥的痕跡找到了我這里,如果你聽到了這個,那我就是已經走了。”
聽到這里便沒有了聲音,樓近辰仔細的去感覺,只感覺到小團的心中那無盡的悲情,以及一個大戰的場面。
那大戰是一條燈光燦爛的畫坊在星空里被襲擊的畫面,一場大戰,她躲在一個角落里,身體被法術的余波波及了,在她將要死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
那人正是陳瑾,他在船中一番忙碌,用一根黑色的線,將她的身體重新的縫了起來。
她的身體已經不完全是一個人的,而是數個人的身體縫在一起的。
這一點讓樓近辰很驚訝,陳瑾居然修行了這一門換頭換身的法術。
果然是他啊。
那么,孔苼或者說孔萱又去了哪里呢?
黑翼神教又是什么教派?樓近辰不清楚。
面前的小團眼睛已經無聲的流下了眼淚,樓近辰的法術讓她再一次的回憶起了當時的事,而且有不少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樓近辰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留下這樣一段話在這個女人的心中。
“她是覺得我一定會來到清河界域,會來到這個酒樓?而來到了這個酒樓的我,一定會感到熟悉,所以她在這個女人的心中留話提醒我,那么,現在占據這座酒樓的人是黑翼神教的人嗎?她是提前離開的?”
樓近辰心中又想:“既然如此,為何不毀了此處?這樣我也不至誤判形勢。”
但是很快他又想通了,她大概是遠行了,而留下這個五臟酒樓,便是她曾經來過這里的一個證據。
她也沒有什么朋友,留下這個酒樓,大概就是為了跟我說句話吧,并證明她來過這里。
“哎,修行多堅,修行越久,朋友越少,今日知道兩個朋友都曾在這里出現,雖已遠行,卻也足以讓人心舒意暢!”
樓近辰說著朝外面走去:“你們找地方躲起來。”
他拉開門,門口正有人守著,說道:“帶我去見你們的東家。”
那兩人并沒有說什么,一個在前面帶著,一個在后面跟著,帶著樓近辰來到了后面。
這后面居然別有洞天,像是后來新加建的。
進入后面的宅院之中,入眼看到的是門上面一對黑翼,那一對黑翼分布于兩扇門上,當樓近辰看到這一幕之時,心中一突,因為這一對黑翼上面分別都長著一只眼睛。
兩只眼睛就在展開的黑翼的骨邊,眼睛猩紅而可怕。
樓近辰看到這一對眼睛,都有一種想要轉身離開的想法。
他現在對于一切的帶有神秘色彩的眼睛,都有一種避諱的想法,他曾見過一個王座上的人被詭眼從內到外的寄生后,已經對這‘詭眼’極其的警惕了。
不過,他收束心念,仍然是走了進去。
然后他來到了一個客堂之中,看到了一個人正在那里畫畫。
當他看到這個人時,只覺得他所立之處的虛空,有一對黑翼正將他環抱在其中。
那種法韻,從虛無里透出來的神性光輝,讓樓近辰看一眼,便自心中滋生出想要跪拜的念頭。
“聽說你要見我?”那個畫畫的人聲音并不蒼老,反而顯得年輕,一身的白衣,一手負于身后,一手執筆在畫上面勾勾點點。
樓近辰走了進去,來到他的身后,看到了那畫的是一個人,背上張開一對巨大的羽翼。
而羽翼中間的人則他自己。
這是一個自負且自戀的人。
樓近辰心中生出這樣的判斷。
“你是這五臟酒樓的東家?”樓近辰反問道。
“可以這么說。”那畫畫的人直起腰來,手里仍然拿著毛筆,轉頭看樓近辰,他的身體沒有轉過來,但是頭卻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這突然的轉頭,詭異的看著樓近辰,樓近辰的手指在衣袖的邊緣動了一下,差一點就勾出劍來。
“我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吃霸王餐了。”這個人說道。
“不,我不是來吃霸王餐的。”樓近辰說道。
“哦,那你是來付錢的,付錢的話,可以直接在前面付就行了,但是你見了我,你看我的眼神讓我不舒服,我要你的雙眼抵酒債。”
樓近辰卻是輕輕一笑,說道:“自我修行以來,想要我眼睛的人很多,但是我的眼睛依然在我的眼眶里,你想要,那得排隊。”
“很好,你的話激怒了我,不僅是眼神讓我生氣,你整個人都讓我生氣了,我要把你一寸寸的撕碎燒熟,讓這里的食客們都品嘗。”
樓近辰卻是轉身,手指在衣袖邊緣一勾,一抹流光自袖里鉆出,在他的指尖環繞,形成一把小劍,他右手持小劍,背著那人,向前走幾步,右手小劍在左手的指甲上輕輕的削了削。
他說道:“我來這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這一座酒樓從今天起就是我的了,因為這是我朋友留給我的,你霸占了這么久,只要從這里搬出去,我便既往不咎,若是霸占不走,那便休要怪我劍下無情了。”
只要將這酒樓以朋友的遺產的名義拿回來,自然就不算是吃酒不付錢了。
“哈哈!”那人大笑道:“哪里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也敢在我黑翼神教的教壇里撒野,是因為我胡天翼久不在星空走走,星空已經忘記了本壇主的名字了嗎?”
“你的名字,我第一次聽,但要我要提醒的是,我若動手,須彌之間便分生死,到時你喊可來不及了。”樓近辰手中的小劍仍然在削著左手的指甲。
但是他感受到那一股神性氣息在快速的累積,他知道,對方已經在暗自的溝通‘黑翼’了。
而且他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一股束縛加諸于自身,那巨大的無形力量滲入自己的神意,他感覺自己的里外都在長毛,尤其是雙手要變化成一對翅膀來。
他的心念一收,猛的涌起,已經與自身的法念融為一體的劍丸猛的炸起,從周身毛孔里涌出,他本人像是一個太陽一樣,那無數的劍光涌出,縷縷絲光涌出,卻在那個自稱胡天翼的壇主頭頂匯聚,形成一道強烈的劍光。
這劍光出現如迅雷一般,萬千劍絲,像是萬千的劍合為一劍。
劍光成線,聚合一劍,這威力便似萬千的劍疊加在一起。
那名叫胡天翼的壇主大驚,他的頭上瞬間出現一對黑色的翅膀,遮住頭頂,擋住劍光。
劍光落在那黑色的無形似有形的翅膀上,翅膀卻在劍光中快速的被撕裂。
可以看到那劍光如焰一般切開黑色羽翼,而就在這短暫的延緩,胡天翼的背上再出現了一對光翼,輕輕一扇,便已經消失了,再現之時已經在這五臟酒樓之外的虛空。
遁出了酒樓的一剎那,他心中松了一口氣,他未曾想到對方的劍術竟是如此的凌厲,對方一動手,自己差一點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對方既然在樓中,而自己在樓外,他便立于不敗之地了。
因為,整座樓都被他改成了一座法壇,在樓中的人十成本事,能夠發揮出五成就不錯了。
就在他轉身,看向那酒樓之時,心念感應,想感應樓近辰的存在,并且溝通法壇之時,他卻什么也沒有感應到樓近辰。
而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抹光亮從虛空之中出現,他想也沒想,便再扇動翅膀遁走。
然而他卻背上劇痛,痛入靈魂,他背后的光翼居然被一抹劍光斬斷了,光翼上發光的羽毛紛飛,而胡天翼的身形只遁出丈許遠,便又顯露了來,才一露頭,一抹劍光便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鮮血噴涌,灑在虛空。
這一幕,在這隕星帶上有不少人看到了。
他們看到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五臟酒樓前,隨之而來的一抹劍光從虛無之中劃拉而出。
這個人迅速的遁逃,卻依然被斬斷了光翼,再接著是斬去了首級。
很多人不知道這酒樓的歷史,但是在旁邊開酒樓的人卻知道,原本這里是一個女子開的酒樓,后面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離開了,不等大家看明白怎么回事,這酒樓就被黑翼神教的人霸占了,并且修成了黑翼神教的一處分壇駐地。
不過,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知道的人不多了。
那一道劍光朝虛空里一刺,竟是洞穿了虛空,消失不見。
酒樓里的樓近辰,伸手朝著虛空里一抓,合金劍便已經在手上,一抖,長為三尺,朝著前方的虛空揮去。
在他面前的虛空里,一對黑翼正欲從虛妄之中跨越界域而來。
劍光過處,似分陰陽,那一對神秘的黑翼在這一劍之下,立即模糊了起來。
樓近辰張口一吐,一抹劍光如風一樣的卷出,化為無數的劍絲,在這酒樓之中游走,所過之處,那些黑翼畫像上面都留下了一道劍痕。
畫像瞬間失去了那種神秘恐怖的神性氣息。
而那一對想要降臨的黑翼,瞬間失去了對于此地的感應,于是快速的隱去。
“誰,誰敢毀我黑翼神教法壇。”隨著這些人的張口,一抹抹劍光,刺過他們的眉心,留下一道道小小的紅孔,鮮血流出,眼神快速的暗淡。
樓近辰手中的挽了個劍花,迅速的縮小,在手指之間轉了轉,化一道流光,鉆入了衣袖之中。
他走出屋子,看著許多客人,都朝著酒樓外面跑去。
“五臟酒樓今日起換了東家,諸位的一切帳單皆可免去,但下一次來時,請帶好錢財,本店概不賒帳。”
樓近辰揚聲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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