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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夜仗劍 315大墓
火焰很快就將三具尸體給吞沒,又在樓近辰一揮袖之間,將之卷出洞外。
有時候,高高在上的人,目光總是看向更高處,因為他的眼中已經沒有雜亂的東西遮擋視線,于是他們就像是站在峰頂看景一樣。
山下的諸般生態,在他的眼中都會成了景致,無論曾在他心中好的還是惡的,都不過是不同的景致,而正是這不同的景致碰撞,又成他們心中的那一份天地本色。
只是慢慢的不再有多少的悸動,會將人的悲苦與富貴,都當成山中在貧瘠或肥沃之地生長出的樹木。
同樣的種子,隨風而落,有些落在肥沃的土地上,遇水發芽,隨風而長,適時而成參天大樹。
而那些落在貧瘠處的種子,有些甚至于等不到雨落,便已經被鳥獸吃了,或者是好不容易發芽,卻長得艱難,成形干瘦,還隨時都會被人砍去當柴火燒。
非是高高在上者沒有同情之心,非是他們不辯是非好惡,而是他們眼中看到太多,他們無法去將任何一株貧瘠之地的樹苗移動到肥沃之地去。
因為將它移過去,就要移走那肥沃處的一株,即使是不用,那么還有別的貧瘠之處的樹呢?若是他一直移樹,那他就成了一個移樹匠了。
而他能做的只能夠去讓天下雨灑肥,正所謂雨露均沾,便是這個理。
只是他要落雨,卻仍然要招云聚雨,有一個過程,在這一個過程之中,可能已經有樹苗或種子懷著怨恨和不甘死去。
也或者是招來云,聚成雨,落下,這茫茫天空,一陣風吹來,這明明要下在這一片地方的雨,卻可能被風吹到了另一邊。
山間野獸,亦盼甘露,見雨落,便逐雨而去,雖偏了方向,卻依然能夠吃到雨水,唯有不能行走的樹木,只能夠原地等,它們甚至不知道,上面的人曾也行云布雨,但是過程之中卻被很多東西弄偏了方向。
所以,每當風吹過樹梢之時,它們便向風發著牢騷,天公不作美,不降雨露于此間,卻不知道,降下的雨露被風吹走了。
而風也默默不語,它也只是想說,我不過是應冷暖而動罷了,無意奪去誰的雨露,世間氣候變化才造就了我。
樓近辰向往著成為登臨山頂的人,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要改變這個世界一些。
然而隨著他登頂的過程,他向上看的時間越來越多,并越看越高,看到更廣袤,更神秘的地方,那些地方難免吸引著他。
有時候,也不是忘記,而是有一個更重要更吸引他,讓他必須要去做的事。
他盤坐在那個寒玉床上,眼中開始堆起光圈,看著那晶壁,晶壁在他的眼中開始虛化。
他再一次看到一片黑暗之中,一個個被絲線吊在那里的人。
可以知道,那些人生前一定都很強,畢竟被吊在這里的神魂都很鮮明,盡管他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但是神魂依然鮮明,越是強大的人,神魂越是鮮明清晰。
樓近辰越過這些被吊著的神魂,他朝著更深處看去,于是,他看到于那片黑暗之中,慢慢的浮現了一座房子的門戶。
他看到這房子的一瞬間,心中便突了一下。
因為這像極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墓穴露于外面的樣子。
一座大墓?
這是樓近辰看到這景象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墓穴。
而在他的心中,又有太多的帝王將相,以山為陵墓的。
那么在這里,又何嘗不會有呢?
他繼續朝里面看去,卻已經很吃力,那片黑暗,像是沉凝的山土,郁積著無盡的水氣,阻礙著他的視線,從那墓穴之中,依然有一股恐怖之意透出來。
他站在那里看著,伸手自寶囊之中,拿出一張紙人,朝著虛空里一拋,吐出一口氣,那紙人在法光之中閃耀了一下,化作一個凝實的人,這人提著燈籠,竟是一步邁出,朝著那黑暗之中而去。
那墳墓其實是在山體之中,被山土壓著,他眼睛雖然可以看到,但是當他的紙人想要進去之時,卻不好進去。
但是天下的門,沒有樓近辰過不去的。
他看著那門,虛空泛起了漣漪,漣漪蕩漾成門的模樣,與那墓門緩緩的重疊,在重疊的那一剎那,那些吊著的神魂,突然一個個都搖晃起來,然后睜開了眼睛,朝著樓近辰看過來。
而紙人提著燈籠,也在這一刻,一步跨入那門中。
緊接著,樓近辰的目光隨著紙人而改變,他看到了一片更加深沉的黑暗,同時,他又看到黑暗之中有些亮光,那些亮光都是倒映著他手中燈籠的火光。
也就在那些墻壁上有東西倒映光亮的那一刻,樓近辰看清楚這里是一條長廊,或者說這里是一條墓道。
他的目光看清楚之時,那墓道像是被驚動了,頭頂突然有一抹影子落下,悄無聲息的,又有一道隱晦的亮光出現,那是被燈光照出來的。
只是樓近辰的燈光照到時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后背,從頭頂到屁股,被一刀破開。
手中的燈光瞬間熄滅。
這一剎那,他居然體會到了一種死亡的感覺。
那一刀無聲無息,深得暗殺精髓,紙人樓近辰手中明明提著燈,卻沒有照到。
這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在紙人被一刀剖開的一剎那,他心中生出一絲怒氣,腳步一邁,便穿過重重的黑暗,踏入了那門中,在他腳踏過去的一剎那。
周身火焰涌動,法念飛揚,而那黑暗之中的東西,像是感覺到了危險,早已經遠遠的遁開,樓近辰真身進來,火光四濺之下,誰也沒有燒到。
抬頭看頭頂,發現墓道的上方,有著浮雕,一時之間他沒有認出那是什么東西。
只知道,那是一只惡鬼的樣子,又似怪獸。
再看身后的門,他周身如驕陽般的法光里,那門上有兩幅畫。
那是兩個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雕刻。
那怪獸形似猴,臉似人,瘦的不成形,兩手卻各持一把短刃,分別一左一右的在門的兩邊。
他們的兩只眼睛,不知道用什么點畫的,居然是血紅的,像是活的一樣。
樓近辰凝視著這兩副畫,隨著他的凝視,火焰撲在上面燃燒,那畫開始扭曲,變形。
突然,兩只怪獸如陰影一般的竄出來,一左一右的撲向樓近辰。
它們揮動手中的刀光,居然破開了火焰,朝著樓近辰的身體斬來。
那刀光,晦暗,悄無聲息,殺機暗藏,直面這一左一右兩刀的樓近辰,卻深切的體會到這兩刀的兇惡。
這兩刀就是純粹的兇惡,透心而來的。
那火焰便是他的法念,竟是被毫無阻礙的破開了。
距離如此之近,幾乎是臉貼臉的距離,那影子從畫上浮現的一刻,已經揮刀,破開樓近辰身上的法光火焰。
而樓近辰吐出一口白光,一聲虎嘯,光分兩片,直接迎向了那兩道陰影,白光劃過黑影,那黑影不知是在虎嘯聲之中散去,還是被劍光破開之后黑影才散的。
幾乎是同時,樓近辰的雙眼泛著火光,看著周圍,他沒有再看到什么東西隱藏,于是再看向那墓道的深處。
他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下,決定進去探一探,不過,從他的身上,先是走出一道影子,那影子從虛到實,這是探路的法念分身。
他感覺到了這里有恐怖的存在,可不能夠大意。
樓近辰一步步,走入幽深的墓道之中。
整個喜宴諸神山之中,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現了一個傳言,傳言說那主峰之中,居然是一座遠古大能的墳墓。
一時之間,整個喜宴諸神山之中人心浮動,竟是都朝著主峰聚過來。
而之前樓近辰進入這里面再也沒有出來的消息,也傳了出來。
黑夜里,天空一輪月。
主峰旁邊的一座山峰上,薛寶兒盤坐在那里,而她的面前,一顆晶瑩的光團,那一柄冰魄寒光扇已經散成了一團冰渣子落在地上。
她祭煉這劍丸,想要讓陰神寄托其中。
她可以在洗煉過后再以陰神寄托劍丸,也可以在洗煉之前陰神寄托,然后與劍丸一起洗煉。
她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洗煉之前便以陰神寄托其中。
這陰神寄托不同于一般的魂念驅御,而是寄托之后,就相當于她的另一個身體了,屬于本命法器了。
此時她的陰神在融入其中,那劍丸之中的銀光慢慢的收斂,竟是隱約可以看到那劍丸之中出現一抹影子。
薛寶兒周身月華寶光傾注于那劍丸上,而天空的月華也傾注于薛寶兒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光柱,但是沒有人來打擾她。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陰影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團碎肉,那碎肉上滿是白毛,組成了一個碎肉團的人型。
從碎肉團之中探出一根根的白毛,從陰影之中朝著薛寶兒探去。
突然,薛寶兒面前的銀丸跳動,跳動之間劃過那白毛,白毛瞬間斷去,銀丸卻又根本沒有停,落入了那陰影之中。
銀光穿過陰影的一剎那,月光照在上面,那肉團居然快速的被冰凍了,然后上面竟是結燒起了一層陰火。
只見那一團肉在冰凍著的情況下,又被無形的陰火燒,似乎有怪異的哀嚎響起。
之前樓近辰因為撿了那妙道宮的接引玉牌,而被趁機逃掉的這一團肉,居然在這里被薛寶兒殺了。
薛寶兒騰身而起,上天空,她沒有管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聚在這里,因為她知道,樓近辰想走,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
她應該擔心的是自己,她直上天空,直接朝著遠方而去,她沒有留在這一片空域之中。
她先是在高空之中,攝一團月光化云,以月華裹身,隱去身形,然后朝著遠處飛遁而去。
在到了百余里之外后,再藏于云間,朝天空一揮,那劍丸便已經飛入了那一片罡風之中。
她不光要洗煉劍丸,還要一起洗煉自己的陰神,并以此過程晉升第五境。
喜宴諸神山中有遠古大墓的消息,終究還是傳開了。
有人說是那個洞府里的白毛女傳出來的,又有人說她已經死了,不可能是她傳出來的。
但無論是誰傳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離得近的強人已經來了。
既有人修榜上的人,也有不在人修榜上,卻強的可怕的‘人’。
不過,大家并不是同一個時間到來,而是有先有后。
但是在他們進入到那一個山洞之中時,卻一個個都皺了眉,因為他們發現自己雖然能夠感覺到這山中有神秘,但卻一時之間不得其門而入。
這墓門都一時之間無法找到,更談何進去。
秘符宗的宗主他看了看那個洞府之后,又看了看其他的人,并沒有多說什么,反而是退了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其他的人,也進入洞中,不得其門而入,然后又退了出來,一時之間,竟是有十余人進去之后又出來了。
這時,秘符宗的宗主說道:“大家是否有辦法進去呢?”
他站在一株樹頂,其他的人也都站在樹頂上,都看著那個山洞,形成了一個環型。
有人嘿嘿的冷笑了一聲:“若是有辦法進去,怎么還會在這里干看著。”
“也不知道,那個樓近辰是怎么進入其中的。”
大家已經猜到了之前在這里的是樓近辰,他在這里煉劍那么多天,他獨特的劍丸,幾乎無人不知了。
有人抬頭看天空,那高空里,隱隱可以見到有一點光輝在閃耀著。
卻有人說道:“既然進不去,那我們就在這里干看著嗎?如此這般,可丟不起這個人,人家能進去,我們進都進不去,還有何臉面找人家的麻煩。”
這說話的人,是一個大漢,背上背著一柄大刀,他竟是一位武道修士,一身沉凝氣息,站在那里如山岳一般,他的名字叫石五,名號大刀石五。
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挑戰人修榜上的人物,已經贏了好幾個,他原本排在三十三位,現在很多人都覺得他至少應該在二十位數的前列。
樓近辰在中州這邊揚名之后,他便在找樓近辰,用他的話說:“中州,豈能夠成為他州之人揚名立萬之地!”
“我倒是有一件法寶可讓我進去,但是我進去了,若是遇上了樓近辰那個殺才,那不得就地葬于此墓之中嘛!”
說話的是一個陰陽怪氣的人,他處于一片迷霧之中,讓人看不真切,但是在場的人卻有人認得他。
“逍空子,你那遁空寶境雖然玄妙,但是你在這里用的話,這山可能就真的要成為你的墳墓了。”說話的卻是一個身著金袍的人。
此人一身金袍,卻又沉默寡言的樣子,身后跟著六個弟子,眾星捧月一般的在他身后的樹梢立著。
“梅本厚,伱有能耐你開一道門讓大家一起進去嗎?你要報仇的時候,我想大家看到機會合適,肯定會遞上一兩手的。”逍空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金袍人開口道:“諸位,本府秘符宗梅本厚,可在那山洞之中布下符箓秘廊,直達山腹之中,可供大家一起進去,只希望到時遇上了那個樓近辰后,大家看準時機,助我一助,如何?”
他的話才落,立即有人附和:“梅宗主盡管布下秘廊,我們都是中州人,豈能夠讓外州人在中州囂張跋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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