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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夜仗劍 228風起變換山中事
原本梅劍仙子的劍法名叫落梅劍法,而這一式名叫萬梅紛落,這是她去北方觀雪落三載悟出來的劍法。
虛實相間,或回旋、或緩慢,或急落,或厚重,或輕盈,整個房間里幾乎沒有躲避的空間。
而樓近辰的劍法看上去并不復雜。
他手中的劍,挑、撥、刺、劃、帶,將落向自身的劍光都擋住了。
他手中的劍偶然之間綻放劍花,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每式都很清楚。
他的身形動作看上去非常的輕盈,像是跳舞一樣,旋轉著,那些雪花般的劍光沾不到他的身,像是在雪地上游走的蛇一樣,又像是一只貓,靈動無比。
樓近辰感受到了撞擊在劍身上的劍光重量,輕重緩急,各不相同。
其劍上的輕重變化,也確實玄妙,不過樓近辰也是滿場游走,手中劍并不是硬擋,而是隨著對方劍上的力道轉動著身體。
而梅君英早已經隱遁在一邊,消失在了這虛空里。
然而她卻聽到樓近辰一聲輕笑,和話音:“這劍法是有些意思,大教諭也看一眼樓某的劍法。”
隨著他的話落,他的身體與手中的劍涌起光輝,在那一片紛亂的劍光之中,曲折前進,竟是從這一片劍光之中穿過,猛地綻放光華,縱刺而起,一劍便刺破了一處屋角虛空。
隨之一個轉折,朝著那大門而去,劍在手已倒持。
隨之滿天劍光紛亂,一個人從那屋角之中跌落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梅君英,她的發髻已經被劍刺散。
她的臉色鐵青,看著倒持著劍跨入門中的樓近辰,就在他跨出門的一剎那,他手中的劍又猛的刺出。
又是這一劍!
梅君英有些心悸,她面對著樓近辰的這一劍,有一種無從抵擋的感覺。
樓近辰身起之時,她已經變換了方位,并且盡力的防守了,可是樓近辰的劍仿佛尋著那很小的間隙穿了進來。
她知道,如果樓近辰這一劍不是刺自己的發髻,那么自己這個時候已經死了。
“要拿回這法術書,讓陳瑾來。”
這是她最后聽到的聲音,樓近辰竟是直接出了這里。
由此可知,對方已經領悟了這個屋子的法術。
樓近辰已經記住了其中的內容,但是他仍然帶走,并讓陳瑾來拿,就是在告訴秋蟬學宮,陳瑾是他的朋友。
他不知道秋蟬學宮會怎么樣處理陳瑾的事。
他沒有再在這里停留,多停留,便要被秋蟬學宮的人圍攻了。
他出了這屋子之后,已經一劍刺入高空,化為一道虹光,朝著遠方而去。
這與他心中真正的虹化還有差距,但是他愿意稱之為初階虹化。
秋蟬學宮里有人抬頭,只看到一團光華沖天而起,沖破云霧向遠方而去。
樓近辰沒有再與陳瑾見面,他留在這里,恐怕還可能給陳瑾帶來麻煩,畢竟他潛入秋蟬學宮,讓秋蟬學宮失了臉面。
于是他一路的回到江州府城之中。
這一路,樓近辰發現乾國的‘神寺之政’也許已經蔓延到了整個東州了,因此而帶來了許多‘秘靈之災’。
樓近辰可以預見到,這個世界的人口將會在一個時間內急速的下降,然后走向一處不可預測的未來。
就比如,江州府城里的人,也因為‘巨靈’而受影響,里面的人普遍都長高了不少。
江州之中也常會有詭異之事發生,但是大的動亂災難倒沒有。
他便每日在城中感攝陰陽,煉劍、悟法。
劍不可一日不煉,采陰陽之精華而煉劍,同時又在每天的子、午之時,御劍行空一個時辰。
其余的時候則是感悟‘門’字法,這門字法難學難通,他之前在那秋蟬學宮之中,也都只是堪堪入門罷了。
修這‘門字法’,也是需要觀想那‘秘門’,不過每一次觀想,他都需要觀想日月,這既是修行亦是洗滌身心,使自己不受那‘秘門’影響身心。
但也正是如此,對于‘秘門’的感悟便慢了,因為他心靈深處始終是防備的。
不過樓近辰也不急,慢慢的感受,慢慢的悟。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在一年后,陳瑾來了一趟,在江州府住了數天,與樓近辰一場酒便喝了三天,之后帶著‘門字法’回去了。
當然陳瑾也不是空手而來,也帶了一箱儒法書籍,并且決定派人來這江州建立一座儒法館。
對于這個,樓近辰是歡迎的,因為他覺得儒法之中有不少東西,可穩定人們的身心,讓大家都知道,羽化道之中亦應該保持自我。
時間一年年的過去。
江州總體穩定,所以人口也不再下降,而是開始上升。
在樓近辰的眼中,神寺之政后出生的小孩子,有不少都會出現一些特別的天賦,當然,也會出現異常者,如妖魔一般。
這種往往都會在生下之時被溺殺,同時也有修士買下這樣的孩子用以煉法。
江州這般大,山間卻也常會出現爭斗,或是殺人奪寶,或是搶奪洞府,或者奪人法術。
而擴散到整個乾國,這種事便更多了。
因為天地靈機的變化,所以很多人都在修行,努力的提高自己,而先行一步者,創立門派,廣收門徒。
更有逃逸的‘秘靈’行走世間,開創教派。
時間過的飛快,樓近辰的法念在感攝日月的過程之中,慢慢的變得晶瑩飽滿起來。
‘神寺’更是傳播到海外,甚至海中,山河之間靈藥生長,精魅化形占山為王者都有。
江州府城有樓近辰練劍術,而顯露氣息,讓一些心懷惡意的修士都忌憚不已,所以整個江州比起別的地方來說要好一些。
對于樓近辰來說,生活就是感攝陰陽,采氣煉劍,觀想修法。
而對于其他的人來說,同樣的練法、煉劍、種藥、煉寶,當然也避免不了收些弟子。
劍術幾乎已經成了許多修士必備的能力。
因為劍術有著普適性,受克者少,上限高,當然,下限也低,尤其是江州有樓近辰常會于月華和烈陽之中煉劍,這讓許多人都更親睞于劍術,并且觀摩樓近辰煉劍。
江州臨海,東海之上有不少島嶼,有海外的修士前來江州,言聲聽聞江州有劍客眾多,便想來挑戰一番。
然后卻戰不過半,便灰溜溜的回去了。
一轉眼,又是八年過去了。
乾庭竟是沒有人來,更似斷了聯系一般。
樓近辰也不知道乾庭之中發生了什么。
整個‘神寺之政’,也確實達到了大家想要的那種情況,但同時修行界的變化,也讓乾庭對于整個乾國的掌控變得很弱了。
不過,近年來,樓近辰亦是慢慢的沒有再于日月之中煉劍了,他常獨坐于府衙的后宅之中,一坐便是一兩個月。
天下進入了一個風起云涌的變化之中,有人,有事,亦有物,皆在變化。
海外有船而來,載著上百名十二歲到十八歲之間的少年少女們。
他們進入江州,只為了能夠在這里學習到更好的法術,當然他們來江州拜師時,都帶上了豐厚的拜師禮。
他們竟是對于江州頗為了解,直接找上那些會收弟子,并且名聲頗為不錯的洞府或門派拜師。
其中甚至有人進入了江州的各縣的道堂之中。
當然,他們最想要拜的師,是江州府令樓劍仙,現在樓近辰的劍仙之名,已經越來越趨于統一,別的亂七八糟的名字早已經沒有人說了。
但是大家又都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
不過江州府城周圍的山中,倒是有人收了弟子,至于是看在那些拜師禮上,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整個天地之間,更是不知道崛起了多少強橫人物。
他們之中有許多原本受限于天地,在蹉跎著歲月,或者是只能夠躲在秘境之中不得出,現在天地靈機涌動,整個大世界在變化著,他們則像是受困于淺水的魚,入了深水,在這短時間之中快速的成長著。
很快便在各地重立威名,將原本年輕一輩新崛起的人都壓下去,開宗立派,稱宗做祖。
群魚山之中,一只刺猬靜靜的伏在一塊大石頭上,天空里月華如霜落。
突然,那一只刺猬的身體開始扭動,顫抖起來,沒多久,它像是蛻皮一樣,將身上的那一層皮殼褪了下來,一個小小的人兒從殼中鉆了出來。
黑暗里,一個女子走出來,手里拿著一身巴掌大小的衣服,像是包嬰兒一樣的將這個小人兒包裹起來。
很快,又有不少刺猬精從黑暗之中鉆出來,看著那女子手中的小人兒。
小人兒像是太累了,在薛寶兒的手中睡著了。
這個小刺猬自然不是別人,正是白小刺,雖然她化形而出的依然是小小的身體,但是相比起其他那些刺猬精來,她的身上幾乎沒有刺猬本相。
那些在‘秘靈’的影響下,化形而出的刺猬,都帶著刺猬本相,而且靈智也未見有多么的高。
薛寶兒將白小刺帶回去,喂她服食早就準備好的靈汁,讓她躺在專門為她準備好的小床上。
她的身上隱隱散發著寶光,如她現在這般的樣子,若是被一些鬼魅看到了,一定會要占其身子,更有些修士會將她抓去煉藥。
“師父,那個人又來了!”
一個著青袍的少女走了進來,向薛寶兒說道。
這個少女正是她收的兩個弟子中的一個,姓周,薛寶兒為她取名輕云,今年十三歲,是山的另一邊一位農家的孩子。
這是薛寶兒在一次外出之時,偶然遇上的,因為她家中姐妹多,難養活,小小年紀就要干活,于是便將她帶入山中修行。
她還有一位弟子,則比這個云兒要大兩歲,今年十六,本家姓言,名字也是薛寶兒起的,名叫棲霞。
平日里薛寶兒只叫她們輕云和棲霞。
“你師姐呢?”薛寶兒問道。
“師姐正攔著他呢,您不是說過,如果這個人未經允許就進入我們的藥園范圍,就要削他的腳,棲霞姐說這個人也沒壞心思,就攔著他,免得他真的沖撞了師父您。”
“她倒是好心!”薛寶兒冷聲道,說完她便朝著門外而去。
薛寶兒所居的這個山頭已經不再是荒涼,早已經在合適的地方開辟出了大小不一的藥田,藥田之中種植著一些難得的藥草,其中還有一些從別處換來的靈果樹。
而她這些年來,跟隨著白仙的姥姥學草藥之術,倒也得了一個群魚山薛仙子的名頭,倒是很少有人知道她曾與觀主去黑風寨的事。
其容貌清麗,又因為修太陰觀想法,修劍術,整個人清麗之中透著清冷,清冷掩蓋了她的凌厲,而且由于長年居于山中,頗有一種清幽的山中閨秀感。
這與別的女修頗為不同,所以附近一帶明里暗里愛慕她的人很是不少。
而這位站在籬笆外的修士名叫白秀倫,并非是乾國人,而是來自白樺城。
白樺城在哪里,其實薛寶兒也不知道,但是之前與他有過交流,從其話語間的驕傲可以看得出,白樺城似乎是一個了不得的地方。
而其亦是白樺城主的第三子,天賦很好,已經是第四境修為。
修至第四境才出來游歷,可見白樺城確非等閑之地。
不過,當這個白秀倫對薛寶兒表露出了心跡之后,薛寶兒心中便對他生出了厭惡感,所以她在第一次就拒絕了。
第二次他又表達了自己的愛慕,并說愿意帶她回白樺城,薛寶兒便說不想再見到他,若再來自己這里,并且若是踏入自己山下籬笆園一次,便不再對他客氣。
薛寶兒覺得自己需要跟他說清楚,讓他斷了念想。
來到山腳下之時,薛寶兒發現雖然只有白秀倫一個人站在籬笆邊上,但是遠處的的碧眼湖邊居然還有四個人。
“這些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當薛寶兒心中想著,走出來時,那湖邊的人也都朝這邊看過來。
“棲霞,過來。”薛寶兒沒有再下去,而是站在山坡上喊道。
山坡下的棲霞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白秀倫,曲膝行了一禮,然后說道:“白公子,師父喊我了,我先過去了。”
白秀倫卻并沒在意她,只是朝著山坡上的薛寶兒說道:“薛仙子,若秀倫某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對,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你出現在我的面前就是不對。”薛寶兒說道。
薛寶兒的話才落,白秀倫還沒有說話,那湖邊卻是有一個女子已經惱怒道:“好霸道的人,先前還聽說這里有一位如白月光般的仙子,原來是一位無禮蠻橫之人!”
說話者,正是湖邊的一位女子。
她對于白秀倫早已經心生愛慕,可是白秀倫卻對薛寶兒念念不忘,讓她心中嫉妒無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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