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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從戰錘歸來的路明非 第七十九章 向前
兩架覆甲懸浮摩托載著兩尊同樣覆甲的巨人馳騁在寂靜無垠的冰原上,酷寒的侵襲與險惡的地形絲毫未能拖緩他們行進的速度。
頭盔目鏡的HUD清晰顯示了地圖各項數據,但并未標注有行進的路線;一切全靠路明非憑“感覺”帶路前行。
“切換至自動駕駛模式。芬格爾,留意周邊,我準備開始第四次‘共鳴’。”
懸浮摩托前進的速度開始平穩下降,路明非的聲音透過通訊頻道傳遞給身后十米開外跟隨駕駛的芬格爾耳中。
“明白。”
頻道另一頭傳來芬格爾沉靜的回應,昔日和老唐那副嬉笑玩鬧的腔調已經消失無蹤。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緩緩闔上雙眼。他的意識開如斷線般沉墜,仿佛浸入到一片冰冷的海洋中。
當他再度睜眼時,他已然身處另一片天地;天穹之上繁星點點,腳下荒原廣闊無垠。
而在路明非視界的盡頭,一株龐然無比的金色巨樹仿若刺穿了天穹,成千上萬的枝椏與數不清的星辰匯聚成了茂密的樹冠,神圣的金色光輝從枝葉間垂落,在這片漆黑的荒原投下了永恒的黃昏。
他的意識降臨到了終極之地——世界樹所在的特殊空間。
沒有絲毫遲疑,路明非愈發熟練地吟誦起了玄奧的龍文,古老高昂的音節在這片空間回蕩。
同時借助那條自巨樹延伸而出連接自身的金色光帶,將某種力量“傳遞”給了沉睡在世界樹深處的存在。
言靈.皇帝!
昔日專屬于黑王尼德霍格的言靈,來自龍族至高血統的壓制,所有子嗣、血裔都必須在這王之威嚴前向祂臣服跪拜!
果不其然,沉睡在世界樹深處的那道意志又一次被這簡直倒反天罡的言靈力量驚醒。
它的暴怒似乎更盛,就連那株遮天蔽日的黃金巨樹都簌簌顫抖起來,仿佛有星辰正從樹冠墜落。
那狂躁的心跳聲就宛如一柄重錘,一擊又一擊地轟砸著這片世界,要將所有闖入者驅逐出去。
即便是完成權與力合一的龍王,在這意志的暴怒下也必須立即撤出這片世界,否則精神意志必將遭受重創從而禍及現實世界的狀態;
如果換成一般的純血龍類,意志恐怕會當場崩潰,直接導致外界軀體的腦死亡。
但路明非……他的身份很奇妙。
路鳴澤,是黑王為了力量最大化,從而剝離掉自身的“圣子”與“圣靈”雙重權位后誕生的融合體;而路明非又是路鳴澤的克隆體;
因為他誕生時被路鳴澤賦予了“圣子”的權性,因此才凝聚出“路明非”這道意識與靈魂。
換句話說,他與黑王同源,他本身便屬于黑王的一部分!
因此,盡管那至高意志的暴怒如重錘般轟擊著路明非的精神,但并未能強行將他從這個世界強行驅逐出去,反而讓他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共鳴”狀態中。
仿佛有什么沉睡的東西被喚醒了。
它沿著世界樹傳輸力量與知識的那條“紐帶”悄然流入到他的身體,再沿著血脈滲入大腦深處。
那縷變得幾近虛幻的“方向感”再次變得清晰真實起來,像是一座無形的燈塔,召喚著路明非繼續追隨它的指引,前往“最終之地”完成那至高無上的——
合一。
路明非的意志從那片空間中抽離,回歸現實。
他沉哼一聲,強壓住精神受創帶來的劇痛和眩暈。
“路線重新確認。加速。”
路明非擰動油門,反重力引擎發出低吼聲,立即讓懸浮摩托飆升至原先的疾馳速度。
“目前軍團八個飛行中隊已經繞北極巡航了三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白王殿下,依您的知識和了解,您覺得孵化場會隱藏在尼伯龍根里么?”
有資格參與這場針對黑王作戰的“內環”會議者寥寥無幾。除了路明非、老唐和芬格爾外,便就只剩兩位向軍團效忠的龍王了。
“尼伯龍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孵化那位至尊的肉身需要海量的基因物質作為養料,尼伯龍根的空間以及生物鏈不足以支撐起這種規模的消耗。”
侍立于路明非身側的開口,清冷空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絕對服從。
“更可能的情況是,有一層強大的元素結界將孵化場和外界隔絕;若照你先前所說沒探測到任何異常,那構筑結界的基石頭就并非地水火風四大元素……“
她語氣微微停頓,“而是那‘時間法則’本身。”
“因此,如果想要進入孵化場,就必須要有正確的‘路線’和正確的‘鑰匙’。”
“嘶……時間結界嗎?我目前還沒研究過相關領域啊,”鑄造將軍撓了撓頭,感覺相當棘手,“夏彌妹妹對此有沒有什么高見?”
“最穩妥的方法,找到龐貝,在他進入孵化場觸發‘回溯’機制之前把他做掉。”
“至于黑王……”夏彌攤了攤手,“只能等到祂復蘇時再把祂給做掉了。反正有你們各位大佬在,我在后邊混著就行。”
“確實穩妥!到那時,我就不信一整支阿斯塔特軍團還搞不定祂!”老唐興奮地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夏彌妹妹,你果然很有腦!”
“我怎么覺得你話中有話呢……”
夏彌額角暴起一根青筋,亮出兩顆閃著寒光的小虎牙,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又在暗示我什么?”
“關于路線,我已經有了思緒。”路明非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即將爆發的爭鬧,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至于‘鑰匙’……雖然對其他大多數人而言是秘密,但在座各位應該都清楚我真實的‘本質’。”
“我會盡力將龐貝與黑王的問題一起解決掉,”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就像在宣告一場審判,“一切就此結束,不再會有新的時間線出現。”
白王微微垂首,姿態是絕對的臣服與篤信;夏彌也斂去了所有表情,瞳孔深處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震動。
“好好好,”鑄造將軍亢奮地揮舞拳頭,“團長我就去安排!咱們這邊近三千多名兄弟直接推進去,絕對可以把那龐貝和黑王全部打成撲街!”
“不,”路明非喝止了老唐,“我一個人去。”
“團長這時候您可不能搞英雄主義啊!”老唐頓時急了,“哪有老大出征小弟在家干等著的道理?”
“別忘了那個收束器的‘機制’,將軍。”
“一旦有任何變量影響觸及到‘干擾黑王復蘇’這節點,收束器就會啟動。”
“整個軍團出擊的變量和影響實在過大,甚至很有可能我們剛離開奇跡之城進入北極,收束器就會立即啟動重置時間線……我不能冒這個風險。”
路明非冷靜地提醒道。
“這……最起碼也得帶上幾個兄弟啊!”
“我去。”一旁一直沉默無聲的芬格爾終于開口了,他單膝跪地向路明非行禮,“請讓我和你一起前去北極,軍團之主。”
“不止是我,還有昂熱校長、Eva、施耐德教授……他們都跟龐貝這個幕后謀劃者都有一筆血債要算。”
無論是暗中推波助瀾,讓正統將被封印的龍王送入卡塞爾莊園引發“夏之哀悼”;還是偽造“冰海銅柱”碎片引誘學院派遣人馬前往格陵蘭海導致行動隊幾乎全軍覆沒——
幕后都烙印著龐貝這尊龍王的謀劃。
“這可不是順路的復仇行動,兄弟。”路明非沒有立即答應或者是拒絕,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
“我明白,“芬格爾的聲音沉穩如鐵,“我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或是沖昏頭腦。我所期望的,是假如需要有一個人攔在龐貝的面前為您開辟道路的話,那個人能是我。”
“很好。到時可能確實會出現分身乏術的情況,”路明非點頭,“鑄造將軍,我希望你能為芬格爾兄弟準備好最強的裝備。我們時間緊迫。”
“明白!”老唐拍了拍胸口,“芬格爾兄弟的裝備包在我身上,絕對是最頂尖、最兇狠、最契合的配置!”
“謝謝,團長。”芬格爾似乎如釋重負。
“我也可以與您一同前去,殿下。”
侍立一旁的白王輕聲開口,銀眸低垂:“雖然失去了一部分力量,但必要時我還是能夠釋放‘太古權現’。”
“不必了,”路明非輕輕搖頭,“這并非對你的不信任,若是你前去,你的存在本身可能也會引起‘收束器’的警覺。”
“遵命,殿下。”白王順從地退后半步。
“別叫我殿下……”路明非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各位,請先離開吧。最后剩下的一點時間,容許我獨自安靜地思考一下。”
會議廳安靜了下來,只剩路明非一人靜坐。
片刻后,另一束光悄然亮起,精準地打在他對面的空位上。
不知何時,一身精致西裝的路鳴澤已坐在那里,雙手托腮,臉上掛著玩味的微笑。
“我還以為你已經徹底‘下班’,對任何事情都撒手不管了呢。”路明非冷哼一聲。
“瞧哥哥你這話說的,”路鳴澤換上了一副幽怨的面孔,“‘圣靈’的權性擺在這里,哪能由得我置身事外啊。”
“再說了,這都走到最后了,萬一……那我可是又要回到水銀池子里被吊燒鴨了呢。”
“你既然出來,那就應該清楚我有事想問你。”路明非沒有再跟路鳴澤廢話,“如果時間線被重置……那有什么手段或者方法,能將某些‘事物’帶往那個新的時間線上么?”
“哥哥你就這么悲觀么?”路鳴澤挑了挑眉。
“從來就沒有注定會勝利的戰爭或是計劃。盲目篤信必勝,那是狂妄自大。”
“終歸……還是要留下一粒火種。”路明非聲音平靜地說道。
“方法……龐貝那老陰比肯定掌握一種。但能承載多少信息?我不清楚……必然有限,否則他早該坐上那黑王之位了。”
路鳴澤指尖輕點太陽穴,略作思索,“短時間內……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將字刻在世界樹所在的終極之地。唯有那片空間超脫時間,是真正的永恒之所。”
“可以。”路明非微微頷首。
“那么,哥哥想留下什么?”路鳴澤好奇地身體前傾,“阿斯塔特的全套改造手術?還是你那百年的血戰征途?還是直接把我們這個世界的劇本復寫下來劇透給下一條時間線?”
“估計寫不了那么多哦,另外也不排除龐貝也能看到的可能性。”
“幾句話,留給我自己。”路明非的眸光變得深邃起來,仿佛穿透了虛空和時間,落在了某個不存在的彼端。
“留給那個被重啟抹去了一百年記憶的路明非,告訴他……”
“軟弱不是你永久的宿命,也不是你生來就注定的牢籠。”
“力量也并非別人給予的恩賜,而是你在恐懼和崩潰中仍選擇向前踏出一步的不屈意志。”
“這是屬于你的戰爭,逃避沒用——你能做到的,只有不斷向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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