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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成贅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第二百九十一章 如何能以龍王威壓壓住陸景?
自從去年七月夏日,陸景騎著照夜走出太玄京,時至如今,時光已悄然逝去七八個月。
七八個月時間,對于太玄京中尋常人家來說算不得什么,無非是又過了一個秋冬。
但太玄京中,卻也發生了很多事。
比如那橫山府中的齊國古太子招來了齊國名醫,治好了身上的傷勢,時不時出沒于太玄京幾座極出名的樓閣中。
比如南國公府發生了一件大事,身體向來不好的南國公府家主南停歸,也就是劍道天驕南禾雨的父親于兩個月之前病重,現在臥榻在床。宮中的幾位太醫都說天生骨弱血稀,丹藥難醫,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這對于南國公府而言是天大的不幸。
南國公府共計六位公子,以南停歸為長,其中又有四位馬革裹尸,南國公的第六子南風眠最具天資,修為也最為高深,可偏偏不愿意受南國公府家業束縛,便是冒著受傷的風險,也要離開太玄京。
而現在……南停歸病重,南老國公年事已高,南風眠不在京中,國公府偌大的家業,竟然沒有了掌舵者。
傳自于南國公府先祖的那一柄斬草刀,如今還擺放在南家祠堂中,也無人執掌,練太玄京許多大府人家唏噓不已。
「強不過三代,盛不過三代,即便是國公一脈,也有了敗落的跡象。
而除去這些之外,還有些消息也成了百姓、貴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比如,九湖陸家神霄伯新納的九房妾室,竟然都已懷了孕,甚至已然有兩房安室誕下了兩個嬰孩。
這對于人丁并不算興旺的九湖陸家大府而言,算得上一件好事,可神霄伯這般急匆匆納變,卻也令許多人笑話。
除此之外,陸家原本溫順、有一顆赤子之心的陸瓊,這些日子來越發叛逆,時常惹老太君、鐘夫人生氣。
神霄伯一如既往,不用理會家中項事,只是待在小院中修行,也不許旁人靠近,即便是令老太君,也經常數十日看不到神霄伯的蹤影。神霄伯甚至不參與朝會,不論是太樞閣乃至圣君俱都不聞不問。
原本神霄伯陸神遠自遠山道回太玄京時,圣君幾次深夜召陸神遠入宮,許多人都在猜測圣君是否要重用陸神遠,少年盛氣的陸神遠消沉到了中年,是否也要時來運轉。
可過去一年有余,陸神遠除去了神霄伯爵位以外,仍然只有神霄將軍這么一個五品散將之位。
久而久之,各種傳言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許許多多變化,與太玄經中絕大多數人無關。
那些貴人們的家常瑣事也許會成為百姓閑談,卻也無關緊要。
唯獨今日,一則消息悄無聲息的傳遍了太玄京所有大府、所有衙門。
許久之前前往河中道的陸景先生,回來了。
早在去年,陸景先生就在太玄京中掀起了許多風波,他從一介庶子一躍而上成為了大伏殿前試三試魁首,成為了大伏執律,腰佩呼風喚雨兩柄刀劍。
他是整座太玄京最為年輕的神火修士,是太玄京最為出彩的天驕,是太玄京書畫雙絕,也是無數平凡百姓心中感激的有德少年。
書樓先生、皇子少師、曾斬妖孽、教促大府興辦善堂、幾次痛打齊國那位可惡太子……
這些事都被人記在心中。
凡俗百姓便是如此,有人做了善事,總有人會記上許久歲月。
若僅是這些,陸景歸來,也許不至于驚動整座太玄京。
真正的原因,在陸景于河中道的所作所為。
得益于太玄京中那神秘的說書人,再加上太玄京百姓口口傳頌。
幾乎整座太玄京,都已知曉這位年輕的書樓
先生前去河中道之后,究竟做下了什么事。
滅去九座血祭陣法,斬去殘暴太子,又于那座葬龍城中,殺龍屬七百余!
又于臨高山上斬圍殺者上百人,這些人物也俱都是各方天才。
除了這些以外,最牽動尋常百姓心緒的,自然是陸景呼風喚雨,解去河中道災厄一事!
這件事情便有如晴空驚雷,有如平湖驚濤,在太玄京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河中道遭災的生靈何止萬萬?這般漫長的大旱不知奪去了多少人的性命,不知讓多少人投荒離鄉.
其他不論,就連太玄京中的糧食也都因為河中道連綿不絕的災禍,變得越發困難。
而陸景竟然向上天求來了雨水……
這在尋常百姓眼中,無異于再世的仙神,足以牽動無數凡人的心緒。
就連原本頗為厭憎的寧老太君聽到這一消息,先是不信,后來又將自己關入佛堂中,吃齋念佛足有三日之久。
錦葵姑娘前去送飯,都看到寧老太君眼里深深的后悔,無意間還曾聽到寧老太君啼喘自語。
「大旱之年,向天求來雨水,這是天大的功德,看來陸景有佛祖賜佑,若他還在府中,想來我陸府自然也會興盛……
有人后悔。
有人則坐在府中高位上,看似氣息平穩,低頭看著手上的無字天書,可幾息時間過去,他卻忽然深吸一口氣,眼中的陰沉便如同寒冰一般。此人正是七皇子,而見素府深處,李霧里仍然頭戴高冠,氣度雍容,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玄宮中。
崇天帝就站在太先殿中,換做平常,這個時辰他應當已經啟程,前往太乾殿召見群臣,召開朝會。
可今日,他卻留在太先殿中,低頭看著鑲嵌在作案中的那一具龍尸。
「要斬滅天闕,光有計都羅喉,也許還不夠。
「你吞食我大伏神脈已久,覺得我大伏國勢如何?」
崇天帝詢問,原本毫無生機的龍尸忽然睜開眼睛,龍尸眼中泛著幽幽綠光,看向崇天帝。
崇天帝徐徐一笑:「如今看來,這陸景也許會成為又一位劍甲商顯。
唯一不同的是……商是令我措手不及,對于陸景、對于這一把斬去天闕的利刃我卻有許多準備。
比如大伏國勢……又比如那妄圖長生之人。」
崇天帝說話間,抬眼看向太先殿以外。
他的目光似乎在眨眼間,越過漫長距離,看到氣息神秘,眼中蕩漾起霧氣的陸神遠就站在太乾宮中。
他看到太先宮東門前,南海、北海兩位龍王正看向遠處的青磚長道。
陸景正騎著照夜,與那老貂寺一同前往太玄宮。
書樓中,觀棋先生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難得走出修身塔,走出書樓,就站在書樓門前等待著陸景。
而書樓芍暮院中,十一先生不知去了哪里,青明正坐在巨大的煉丹爐前,看著丹爐火候,時不時抓起一把藥材,放入丹爐中。崇天帝收回目光,隨口說道:「傳我的話,今日朝會推遲半個時辰。
在殿前侍奉的傳令貂寺前去傳令。
崇天帝重新坐回桌案前,他微微咪起眼睛,看向河中道方向。
那里……下起了一場雪。
天上西樓呼風喚雨的權柄,比起有數百上千萬河中道子民殘破凝聚起來的意志加持的權柄似乎要弱上去多。
河中道天時自然歸于尋常,冬日的烈日光芒也被云霧遮掩,不再那般熾熱。
旱災所在,終于下起了第一場雪。
「計都羅猴二星、清都君、書樓、國勢、人間、親緣束縛,
養一把斬仙的刀!」
崇天帝不知在謀劃著些什么。
身在芍暮院中的青明,原本在認真練丹,可突然之間,青明仿佛從躍動的火光中感知到了些什么。她不由抬起頭看向天空,卻看到云霧深處,兩顆星辰在散發著微光。
這對于不曾修行的青而言極不尋常,于是青明瞇起眼睛,努力看去……
下一瞬間,丹爐中的火光似乎融入了青的眼眸中,青循著火光,覺得那兩顆星辰越發近了。「是從海棠中見到的那兩顆星辰。
青明無聲低頭,繼續認真煉丹。
她從海棠中看到了持劍殺出太玄京的陸景,也從中看到了這兩顆星辰。
而今日太玄京上空,這兩顆星辰隱于云霧之上,似乎只有極少數人得以察覺。
便比如崇天帝,比如那位擺出棋局的姜白石,亦或者正在書樓門前等待陸景的觀棋先生……除了這些真正站在頂端的人物之外,向來平凡的青也看到了這兩顆星。
她眼里并無慌亂,這一次她也曾再哭,反而越發認真的煉丹。
「這一顆禪心丹能定心順氣,能對少爺起到作用。
陸景來到宮前,幾個侍衛見到赤衣貂寺,匆忙來迎,又見到騎著照夜的陸景,便越發謙恭了。
他們低著頭向陸景行禮,又主動上前拉住馬韁。
陸景是炎序皇子的少師,往來于太玄宮許多次,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
他朝著這些侍衛點頭,又翻身下馬,輕輕摸了摸馬首。
照夜原本還在原地踱步,此時卻安靜了下來。
赤衣貂寺在前引路,陸景踏上宮道想要進宮,卻又停了下來,看向站在太玄宮前的兩道身影。那兩道身影一男一女,俱都十分高挑。
男子投身雙角,身穿珍寶鎧甲,額頭兩縷長發便如同龍須一般隨風而動。
他身上閃光的鎧甲華貴無雙,陸景仔細看去,隱約可見其上元氣重重,必然是用極珍貴的天材異寶打造。這鎧甲,是一件一品的寶物。
而那女子卻身穿華貴長衣,頭戴金步搖,雙臂交疊入袖中,遠遠注視陸景。
「東海龍王敖寒關,南海龍王風住壑。」
陸景心中低語,繼續朝前邁步。
而那兩位龍王,就站在宮門一側,凝視著陸景。
陸景黑衣隨風而動,氣息挺直。
他的手甚至不曾按在呼風刀上,只是隨意前行。
而那赤龍貂寺如同不曾看到那兩尊龍王一般,走入了宮中。
陸景剛要隨這位老貂寺一同入宮,那位南海龍王風住壑卻緩緩拂袖,溫和的聲音落入陸景耳中。「你便是陸景?」
陰影散去,可見風住壑長著兩只白角,面容白皙,不知年歲幾何,面容卻如同二十出頭的婦人一般。
她望著陸景,輕聲詢問。
一旁那靈潮之后才成為東海龍王的敖寒關背負雙手,靜默不語。
陸景看了風住壑一眼,就好像根本不曾聽到這位南海龍王的話,步履絲毫不慢,就要入宮中。
恰在此時。
陸景身后,又傳來一道聲音。
「朝堂上,自有尊卑之分,再論年齡,你終究是小輩。
眼見兩位龍王,陸景先生你是書樓先生,自當恪守儒家禮法,又何至于這般無禮?」
陸景聽到自身后傳來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就看到兩個人也朝著宮門走來。
其中一人身穿一身陸家長袍,腰間佩劍、佩玉,手中拿著一本古卷,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眉宇中帶著威嚴。而另外一人陸景則早就見過,這是河東世家
陳家公子陳元都。
曾經殿前文試時,陳元都就曾經入太玄京,與他爭奪文試魁首。
今日再看陳元都,昔日那位讀書入神火的陳家公子,現在卻似乎已經映照星辰,踏入照星之境。
陸景于此倒也并不覺得驚訝,陳元都年齡已過三十,讀書經年,以學問熬煉元神,成一個照星修為并不算什么。
太玄京中本就有形形的天驕,多一位陳元都倒也不值得驚訝。
只是……陸景還記得當初在殿前試上,自己寫下人貴三千言,他還清楚的記得陳元都眼神清澈,目露敬佩。
可今日再見,陳元都字里行間卻帶著清晰的敵意。
「書樓與河東世家理念不同,以往我只是書樓二層樓先生,可現在,九先生不辭千里而來護持于我,再加上河中道家兩位家主之死………」
陸景略一思索,便以知曉其中緣由。
「陳元都與身旁這位男子有三分相似,他頭戴儒冠,應當便是陳家家主!
「時值二月,并非五方龍王來太玄京現見崇天帝之時,陳家家主也已經有十余年未曾入京。
這幾位哪怕是在大伏都稱得上絕頂的龍王、世家主特意于今日上朝……」
陸景笑了笑,只是輕輕搖頭,甚至不曾應答陳元都,便自顧自轉過頭去。
他剛要邁步,南海龍王風住壑沒有什么動作,一旁那東海龍王卻皺了皺眉頭,身上那鎧甲竟然泛起光暈來,散發出一股威壓來。這種威壓遍布虛空,令陳元都都不由退去幾步,面色難看。
那中年人摘下佩劍遞給陳元都,陳元都將陳家家主佩劍握在手中,表情這才好了許多。
可當陳元都回過神來,卻發覺身旁的父親,深邃眼眸若有所思。
于是陳元都抬頭,卻看到陸景已經走入宮中,似乎那驚人的龍王威壓對陸景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此時一陣風吹過,虛空中忽然生出霧氣。
霧氣彌漫,勾勒出一尊兇獸虛影。
兩位龍王忽然身軀緊繃,東海龍王敖寒關身上的威壓驟然間散去。
「斬龍臺……日食真龍五百條的鯤鵬!」
「陸景已然絲毫不弱于這兩尊龍王了,東海龍王又如何能以威壓壓住陸景?」
「少年中總有天才,可卻不曾見過陸景這般妖孽的。」陳元都心中嘆了一口氣。
便是自己,與陸景相比都如螢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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