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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成贅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第一百八十七章 昔日琴女,休理塵世繁瑣
陸府豪奢盛于十里長寧街,先輩百年經營換得一個白玉為堂金做馬。
論及陸府財富,即便是朝中許多二三品大員,都遠不能及。
陸府的產業遍布于太玄京眾多繁華之處,如今的陸府光是收租,都可保證府中豪奢的日子。
也正因如此,神霄將軍不過五品散將,盛名卻為太玄京諸多百姓熟知。
而之前南國公府與陸府之間的婚約,以及陸家那位麒麟子,也令九湖陸家聲名響徹太玄京。
當然……這等聲名也被陸府中人深惡痛絕,沒有任何人愿意自己的姓,成為太玄京百姓茶余飯后的笑柄。
所以當寧老太君聽聞陸景前來,剛剛才浮現于臉上的笑容,不過轉眼就已消失不見。
她拄著鹿首拐杖,看著觀古松院中的景色沉默不語。
鐘夫人勸了一句,也并不開口。
一旁的朱夫人嘆了一口氣,明白陸景之名對于寧老太君和鐘夫人而言,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不愿提起的禁忌。
陸景在陸府時,受到寧老太君和鐘夫人苛待,說是陸府公子,每月月例卻只能將將溫飽,尚且不如得寵的下人。
年至十六歲,府中也不為他安排教司嬤嬤、先生,也不為他安排武道講師,只想將這位多余的少爺,養成一介廢人。
更甚者,與南國公府那一紙贅婿婚約,大約也是一種別樣的犧牲。
可是如今……被一紙訣書逐出陸府的陸景,卻成了太玄京中最出彩的少年郎,這豈不是證明寧老太君、鐘夫人有眼無珠,錯失麒麟子?
也令寧老太君與鐘夫人受了罵名,心有怨氣。
正因著諸此種種,此刻聽聞陸景前來陸府,寧老太君和鐘夫人才會沉默。
朱夫人思緒及此,心中嘆了一口氣,提醒道:「老太君、大夫人,現在的陸景今非昔比,他有圣君天詔,可執律而行,可身上雖無官職,可卻也炙手可熱,尋常四五品的朝官見到他,也要臉帶笑容向他行禮。
今日他來了陸府,若在門外晾著他,恐怕不妥。」
朱夫人身后,原為陸烽丫鬟的襲香肌膚勝雪,容色絕麗,在這陸府下人中沒了青玥,就以她的姿容為最。
此刻,襲香神色有些異樣,即使打從心底……襲香并不愿見陸景。
因為便如朱夫人所言,陸景已然今非昔比,就和寧老太君和鐘夫人一般,每當陸景之名傳到襲香耳中,她就總是想起自己原可以入陸景院中,又被她托了關系,換到陸烽院中一事。
襲香心中頗為擔憂陸烽,可卻又總覺得在這陸府高墻大院之下,哪怕陸烽少爺能安然歸來,她也終究不得自由。
人便是如此,已然得到了極好的,可當有更好的與她失之交臂,心中……就總有遺憾。
襲香心里胡思亂想。
寧老太君與鐘夫人卻已經聽到朱夫人的話,又沉默了幾息時間,寧老太君終究嘆了一口氣,對那前來報門的青衣道:「請他….…進來吧。」
冬日蘭花、松紅梅、瑞香的清香,混合在午日煙火氣中,整個陸府充斥著溫和的香氣。
就連陸府中的霧氣,也都散發出某種獨特的氣味,顯得更加清澈些。
今日,是陸景和青玥一同前來陸府。
十一先生也允了青玥幾日假期,以此跨入一個新的年歲。
青玥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跟隨十一先生一同學習藥理,身上甚至還帶著一些藥物的清香。
此時的她一身宮緞素雪絹裙,柔順的長發灑落,末端又被一支翠綠纏枝釵拘束住。
一眼看去,身姿高挑的青玥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燦若春華、皎若秋月的意
味。偶爾有丫鬟走過,看到今日的青玥,眼中都不免露出些羨慕來,繼而又停下腳步,向那一位皎皎少年郎行禮,輕喚一句……
「三少爺。」
就連今日前來引路的,都是陸景和青玥在府中時,都鮮少能夠見一面的劉管事。往日不茍言笑的劉管事,今日卻笑得十分燦爛,不僅彎著腰在前引路,甚至時不時都要轉過身來,朝著陸景笑,唯恐陸景覺得是慢待了他。
青玥低著頭走在陸景身后。
陸景停下腳步,又拉了拉青玥的衣袖,讓她與自己并肩而行。
「你現在是書樓十一先生的弟子,可不是什么丫鬟,我們今天來這里……是要一同將母親迎出去,所以你不必走在我身后。」
陸景聲音彎著眼眉,眼里帶著笑意。
青玥聽到陸景溫柔的聲音,又轉頭看向某一方向。
那個方向盡頭就是之前夫人、陸景與她一同相依為命的陳舊小院……
「夫人,我們來迎你了。」青玥心中這般想著,又想起陸景方才溫柔的話,輕輕抿起嘴唇,眼神也越發堅定。
于是……陸景和青玥就一同并肩走入了觀古松院,來到那一處宴會廳中。
寧老太君、鐘夫人、朱夫人、寧薔……等等許多人,遠遠就看到陸景和青玥并肩而來。
此時陸景一身白衣,身上自有一股難以揣測的氣度,他隨意走來,寧老太君卻不由握緊手上的鹿首拐杖,鐘夫人也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一路看著陸景就此走過長道,走入宴會廳中。
「是陸景回來了?」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寧老太君竟然站起身來,臉上牽扯出幾分笑意,道:「今日是除夕,你來府中走動一番也是極好,喜慶的日子就該團圓。」
坐在不遠處的寧薔聽到寧老太君的話,先是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些驚喜來。她生怕寧老太君與陸景表弟鬧起來,令她左右為難,既要擔心寧老太君年老的軀體,又覺得自己若是為陸府說話,對陸景而言又不公平。
現在寧老太君話語柔和,還有些討好的意味,自然是最好。
朱夫人也有些意外,旋即就又聽到鐘夫人臉上也擠出笑容,出聲道:「陸景,昨日陸瓊還與我說了,說是你請他一同前去吃酒,你們兩兄弟和睦,兄友弟恭自然最好,也是門楣的福氣。
我看啊……今日既然來了,團圓飯就在家里吃了……快,入坐吧,青玥也坐……站在朱夫人身后的襲香偷眼看著陸景身旁的青玥,只覺得如今的青玥真是好氣質,就連她身上穿的那一身錦色衣袍,也都極美。
錦葵低著頭,心里偷笑……
「景少爺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以他如今的聲名,哪怕是去了朝中大員府中,也要被主人家客氣接見。
看來老太君和鐘夫人,也并沒有被府外的譏笑聲沖昏頭腦。」
寧老太君、鐘夫人相繼開口,又盛情邀請陸景入座。
青玥站在陸景身旁,一語不發。
而這時的陸景也不曾抬頭看寧老太君,看鐘夫人,而是轉過頭去,遠遠看著他來時的道路。
寧老太君、鐘夫人眼見陸景不搭理他們,一時之間都有些尷尬。
寧老太君沉默下來,鐘夫人又道:「今日府中吵鬧,你父親去了將司府修行,尚且不曾回來,今日陸景來了,我這就派人去請你父親……」
鐘夫人還未說完。
卻見陸景張望之處,又有一位青衣小廝佝僂著腰,帶著兩位身穿黃黑長服,頭戴高冠,面容看似蒼老,卻又面白無須的老者前來。
寧老太君年老,尚且看不到遠處。
一旁的鐘夫人看到那兩位老
者,只一瞬間就站起身來,神色也變得匆忙起來。「老太君,宮里來人了。」
老太君聽到鐘夫人的話,原本有些尷尬的神色頓時有了變化,她也站起身來,笑道:「想來是皇后娘娘派人慰問誥命,我原以為除夕夜中時才會前來,不曾想這么早就來了。」
她帶著鐘夫人走下高臺,卻又見原請瀏覽器輸入
和鐘夫人失魂落魄。
寧老太君引以為豪的誥命身份,也不過是正五品!
這長寧街上雖然住著許多朝中官員,除了盛府以外,卻并無第二位誥命夫人在。可今日,陸景的母親卻被冊封為四品誥命!
這看似是陸府的榮光,可是實際上,寧和宮親自四品誥命追封陸景母親,這就意味著……陸景母親不過一介妾室卻能夠入陸家族譜,陸家廟祀。
靈牌要被擺放在鐘夫人這位正妻之前,乃至寧老太君故去之后,靈牌都要擺放在陸景母親的牌匾之后。
除此之外….…
寧老太君總是念叨著自己死后將入官墓,這是極大的殊榮,可如今,一旦陸景生母將要遷墓,尸骨被遷入官墓,等到寧老太君百年之后,就只能埋在陸景生母右邊。大伏禮制,左尊右卑。
寧老太君端了一生的架子,陸景生母在世時,寧老太君言必稱其賤,稱呼陸景為禍兒。
可是這一紙詔令之后,寧老太君卻已經落于陸景生母之下……
鐘夫人這位陸府正妻也是如此。
這如何不令寧老太君和鐘夫人心亂如麻?
「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朱夫人深吸一口氣。
在大伏禮制中,若夫君為貴,妾室自然不得封誥命,可若是母憑子貴,哪怕是妾室因其子而封誥命,無人敢說一個不是來
院中一片寂靜,足足過了十幾息時間。
此時的寧老太君卻終于反應過來,她轉過頭來,望向宴會廳中的陸景。
此時的陸景神色如常,眼神卻出奇的平靜,他隔著一道門庭,朝院中的寧老太君輕輕頷首!
寧老太君思索一番,輕聲道:「死者為大,破土動棺一事并不吉利,大夫人也已為你母親修繕了墓碑,陸府在京中的墓葬也算山清水秀……」
寧老太君說到這里,再度沉默。
一旁的寧薔不由低下頭來……
陸府在玄都的墓葬,其實并非是陸府的祖墓,陸府得寵的妻妾,真正的主家人死后,尸體都要遷往九湖陸家祖地進行安葬。
就只有得寵的下人,不得寵的妾室死去,才會埋入玄都墓葬中。
而今時今日宮中傳來旨意,賜下鳳冠霞帔,追封誥命,又能遷往那般尊貴的誥命官墓,又哪里有什么不吉利之處?
換做其他大府,自然是張燈結彩,大張旗鼓遷墓,哪里會有這許多推脫?
如今寧老太君說這番話….…其中的心思昭然若揭。
而那宴會廳中的陸景,卻已緩緩走出。
他來到寧老太君身前,搖頭道:「墓葬,定然要遷。」
寧老太君、鐘夫人看到眼前身材高大,氣度驚人的陸景,氣息都不免一滯。鐘夫人低下頭來,不曾多說什么。
寧老太君卻瞇著眼睛……隱約間,他從陸景面容上看出許多陸神遠的影子,這位她心生嫌惡的少年,此時卻配著兩把三品寶物,站在她面前。
一如之前想要去書樓求學時那般平靜。
隱約間,寧老太君突然心生悔意……
「即便那女人擊了鼓,丟了陸家的臉面,令帝后娘娘都過問此事。
可是……眼前的陸景終究是神遠的血脈,往日里我被怒氣遮蔽眼眸,不曾看到他眉宇中的英氣、嘴角的笑容都與神遠我兒無有二致。
他也是我的血脈,只是……」
寧老太君心中越發亂了,她看著眼前的陸景,旋即心中又多出些怒氣來:「哪怕我虧待了你們,我終究是一家之主,后輩就算受點委屈又有何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太君思緒及此,長久位居高位養出了她心中的倔強,于是老太君咬牙道「陸景,楚之喻是你的母親可她生前戶籍仍然在陸家,她是神霄伯的妾室,如今被埋在陸府墓葬……是否遷墓,依然是我陸家說了算。」
「陸景,你離了陸府,闖出了一片大名頭,可哪怕有那一份訣書,你體內還是流淌著陸府的血脈!
我聽說你是元神修行中的天才,據說入了神火境界,今天你來了陸府,難道要以這樣的修為……」
「老太君!」
寧老太君喋喋不休,就站在她身前的陸景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只見陸景輕輕向遠處的青玥招了招手,旋即不再多言,二人一同沿著長路而去。寧老太君、鐘夫人還有些遲疑。
卻只聽陸景聲音悠然傳來:「今日來此,只是想要知會老太君與鐘夫人,誥命遷墓,需要老太君與鐘夫人將鳳冠霞帔放入棺木中。」
老太君、鐘夫人齊齊色變。
就連心機深沉的鐘夫人臉上都滿是怒意:「陸景,你這是何意?」
走在長道的陸景停下腳步,他一手按在呼風刀上,左右四顧。
「我自小活在這陸府中,不知老太君與夫人可曾發現……這陸府太大了些。」陸府太大了些?
寧薔、襲香、錦葵不知陸景何意。
寧老太君和鐘夫人卻如遭雷擊,猛然色變。
「陸景,有執律之權!」
僅僅幾個瞬間,鐘夫人臉上就落下汗水,老太君更是像被抽空了力氣,癱軟下來,又被朱夫人扶住。
遠處,陸景和青玥依然遠去,走出觀古松院時,還特意回過頭來看了看院中那一顆古松。
古松有幸,庇佑陸府三十載!
古松仍舊勃勃生長,蒼勁有力,仿佛扎根于陸府大地,吸收著陸府的養料。「趕快請老爺回來。」寧老太君死死咬著牙,面色蒼白,卻仍然目送陸景和青玥離去。
陸景、青玥一路走出陸府。
每過一院落,都有丫鬟下人駐足恭恭敬敬行禮。
「少爺,真的要將夫人埋入官墓?」
青玥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小時候總聽夫人念叨,想要孤身一人隱入青山綠水。
只是夫人離去時,我與少爺年歲尚小,夫人這等簡單的愿望,對我們而言也是天大的礙難。
官墓雖好,可終究埋了太多人,不知夫人會不會喜歡……」
陸景看了青玥一眼,眼中越發柔和:「你還記得這些?」
「青玥這一生很簡單,也只有兩位重要的人,夫人待我如女,我自然記得她的話。」
青玥道:「我還記得夫人也同樣倔強,夫人的字畫豐姿秀逸,綽有余妍,可只是因為過年時寫了份對聯貼在院前,就被路過的寧老太君責罵,說是女子賣弄。
還記得夫人最初來陸府時,親自去膳房盛飯,明明盆中有肉,卻只能打些菜回來。
那時候我以為膳房趙大娘是壞人,可年歲漸長,才發現下人即便跋扈,身后也總有所依。」
「我記得許多事,所以我總覺得……若是寧老太君和鐘夫人真的能夠親手將那寧和宮賜下的鳳冠霞帔放入夫人的棺木中,也并不算是對她們的折辱……她們對夫人不公。」
青玥這般說著。
陸景只是仔細傾聽,又想起了古松,輕聲道:「一切皆有因果緣法,旁觀靜看便是。」
他們一路走出陸府,轉過頭來,卻只見陸府門庭都修得氣派豪盛。
這樣的府邸,老爺在外不修身,生出血脈來卻不愿養育,被迫養了卻又苛責對待算不上半分的豪氣。
腌膜之處就在于此。
「放心吧,母親生前既然有愿,想要住的遠些,想要住的清靜些,就不一定非要入那官墓,方才不說,只是氣氣他們。」
陸景對青玥道:「其實對母親來說,陸府的墓葬與官墓大約也并無二致。
她一生清苦,心中也厭惡極了那些所謂大府夫人,也見過了俗世百態,享受了榮華,也受盡了人眼。
所以……我也不愿讓她入所謂官墓了,找一處青山綠水,才是她心中所念。」青玥微微一愣,這才道:「原來,公子已然想好了。」
正月初一,年關佳節!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歡度新年。
可是太玄京中卻又出了一件奇怪的事。
九湖陸家寧老太君、鐘夫人,親自前往陸府墓葬,在這吉利的春節,動了陸府墓葬一處棺木。
旋即又有諸多消息傳來,那位大伏少年白衣陸景生母,被朝中冊追封為四品誥命景瑞平賢夫人!
寧老太君、鐘夫人流著淚親自放鳳冠霞帔于陸景生母棺木中,又有陸府中人親自抬棺,一路出了太玄京,上了大昭山。
這件事對于許多百姓而言,只是一個尋常的插曲,陸府不過再添一樁笑料。
對于寧老太君和鐘夫人而言,確實足以令她們心中積郁的大事。當陸景和青玥就站在新的墓葬之前……
青玥在默默流淚。
而陸景則低著頭,過往的許多景象紛紛擾擾,浮現在他腦海中。逝去的人確實是一位好母親。
而今日之后寧和宮中誥命名冊上將有她的名諱。
每年清明重陽,官府也會誦讀她的名諱,祭祀于她。
陸府廟祀,她的靈牌還將在寧老太君和鐘夫人的之前。
而這一處已然生出些綠意的高山,山間的潺潺流水,卻獨屬于她一人。那石碑上,陸景以劍刻之……
「柳如眉,云似發,鮫綃霧毅籠香雪。」
「昔日琴女,休理塵世繁瑣,且入青山綠水中。」
遠處一棵樹上。
虞七襄蕩著雙腿,遠遠注視著陸景與青玥二人,望著那一處墓碑。
少女長吁,因墓碑而傷神。
「我若是死了,這太玄京中誰又會為我立碑?不知宗主是否會受我拖累。」虞七襄平日里看似堅強,如今無人時又有些悲觀。
旋即又想起眼前這墓葬中,埋葬著那少年白衣陸景的母親。
「親人在旁,哪怕是死了,被埋在地里,也好過無人收尸。」
「看來得想辦法回家,再不濟,也要離家人近一些。」
虞七襄跳下大樹,兩條辮子在身后蕩漾。
「找機會出京,踏上回家的路。」
「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在回家的路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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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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