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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從噩夢開始 第七百九十六章 荊棘鬼林
現在的情況有點類似于小時候在游樂園里玩的園林迷宮,只不過沒有陽光明媚,也沒有草木清香,更沒有小朋友的歡聲笑語。
通道狹小,也就是可以容納一個正常身高的人通過,像是黑人和犀牛現在這種身高的皮膚,要進來只能彎著腰。
老白也是一樣。
“把火熄了,這鬼荊棘木對光源敏感。”林默在發現幾根帶刺的荊棘擠壓過來的時候,立刻意識到這一點。
他率先把手里的油燈熄滅。
后面的人有樣學樣,一下子所有的油燈火把都滅了,現場變的昏暗無比,但并沒有完全陷入黑暗,后面小木屋的火正燒的旺,光亮可以波及到這里,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見。
整個荊棘林一直在快速移動,就像是一大團未知詭異的海藻。沒一分鐘,后面的小木屋就被荊棘林吞沒。
黑色的荊棘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一道道仿佛攻擊的的毒蛇沖入火焰,然后在火焰中瘋狂的生長,越來越多,隨后粗大的植物擠壓空間,將原本就已經被燒的破敗不堪的小木屋徹底攪碎。
就像是被一頭巨獸吞入口中咀嚼一樣。
木頭被擠碎的聲音很刺耳。
就像是被嚼碎的骨頭。
很快,這種聲音沒有了,火焰也是以極快速度熄滅,等到最后一團火苗滅掉之后,僅存的那一絲光亮也消失無蹤,四周立刻陷入到一種絕對的黑暗當中。
黑暗當中,可以聽到荊棘林生長和移動的聲音,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下尤為明顯。
“我草,我居然感覺有點害怕。”病秧子這會兒說了一句,他本身是個變態,按理說心理承受能力是極強的。
但眼下這個情況的確是非常特殊。
試想一下,他們是被迫鉆進這一片恐怖的荊棘鬼林的,這里到處都是鋒利尖刺,和一把把刀子一樣。
而且這里到處都掛著尸體,當然,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么,可現在把光亮全部奪去,接下來得摸黑走,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反正病秧子這會兒有點麻。
別說他,在場五個人,包括林默這會兒心里都是一陣臟話問候,雖然不知道該問候誰。
“大家千萬別出聲!”這個時候,病秧子聲音壓的極低,能聽出他現在很痛苦:“這些荊棘對聲音也很敏感。”
這一下,原本想出聲詢問的人也把問題給吞了回去。
剛才光源消失的時候,同時其他雜音也消失了。
這會兒任何一點聲音都十分刺耳。
病秧子就在林默身后,他慢慢向后挪,然后伸手向后摸。
先摸到的是老白。
不過這會兒林默是緊緊貼著老白的身體,越過老白再往后摸,這次摸到病秧子,對方身上濕漉漉的。
沾了一點在手指上捏了捏。
是血。
再摸,林默摸到了荊棘。
病秧子的身體被荊棘刺穿了。
應該就是剛才他在說話的時候,不過病秧子也是很沉穩,他沒有大喊大叫,因為那樣死的更快。
可即便如此,病秧子還是出言提醒了其他人。
這是冒著生命危險。
這人情林默領了。
好在病秧子運氣還不錯,雖然被荊棘刺穿了身體,但并沒有死,最多就是重傷,且暫時無法動彈。
林默伸手拍了拍他。
表示收到,表示感謝。
病秧子也輕輕拍了拍林默,表示不客氣。
現在不能發出聲音明顯對林默他們非常的被動,這意味著他們不光得小心翼翼的行動,也無法通過聲音來互相溝通。
又因為沒有光源,不能靠眼神和手勢,等于接下來要干啥,大家只能自己猜測,或者摸索著來。
這里面如果有一個人失去了理智,或者被恐懼沖昏頭腦,而做出諸如大喊大叫之類的舉動,那不光是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其他人。
所以才不能帶一些新人或者菜鳥來這里。
因為這個通道非常狹窄,能摸到病秧子已經是林默的極限了,他這個時候捏了捏病秧子,然后用兩根手指在對方手臂上做了一個走路的動作。
不能說話,看不見,只能用這種法子溝通了。
病秧子應該能理解。
做完這些,林默開始往前挪動。
很慢。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畢竟什么都看不到,還不能發出聲音。
伸手向前探的時候,難免會被荊棘的尖刺扎到。
很疼。
明顯是加重了痛感的那種疼。
不過疼也不能叫。
必須忍著。
實際上也可以選擇不往前走,而是在原地等著。
可林默有一種感覺,如果在原地等著,最終等來的只有死亡。
這個生存任務是一系列生存任務當中的最后一環。
也就是說,這一個關卡的難度必然很高,試想,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允許玩家在原地等著就能通關?
還有一點,林默要探查進入二層夢境的方法,哪怕只是基于這一點,他也不可能原地待著不動。
只能摸索著前進。
林默能聽到身后極為微小的聲音,那是其他人跟過來的動靜。
作為開路者,林默前面都是未知。
摸到荊棘還好,最多就是被不小心刺一下,忍忍也就過去了;摸到尸體,那感覺就不太妙了。
因為這些尸體不光冰冷惡心,有的還會動。
不是它自己動,它自己動一下林默也不怵,問題是它不光動,還抓人。有一次林默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對方突然反手就抓住了林默的手腕。
也不說話,就這么死死拽著,力氣極大。
甚至還想把林默拽過去。
這是找替死鬼呢吧?
林默不慣著。
他手里有刀,他也不說話,提刀就刺,一般刺個幾個,對方就松手了。
到后面,林默也學聰明了,他就直接拿著刀往前試探。
這樣減少了被荊棘刺到的風險,同時,如果有尸體想找事兒,也能第一時間刺過去。
這一路就是這么摸過來的。
悄無聲息。
時間過了半個多小時后,林默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身后原本微小的動靜突然沒了。
那感覺就像是只有他一個人在往前走。
老白肯定是一直跟著他,這沒問題,但其他人呢?
林默仔細聽了聽,聽不到其他人細小的聲音。
“不會跟丟吧?”林默心里暗道,這地方應該就一條道,雖然蜿蜒曲折,但跟丟就有些夸張了。
他決定等一下。
路上,他撿了根兒木棍。
長有一米,所以這玩意就代替了匕首,成為了林默的探路神器。
等了大概兩分鐘,林默還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他拿著棍兒,越過老白,伸手向后捅了過去。
如果老白后面還跟著人,肯定能捅到。
只不過無論林默怎么嘗試,木棍什么都沒碰到。
后面沒人跟著。
跟丟了?
這一下林默眉頭一皺,心里一下有些沒著沒落的。
挺詭異的。
這怎么能跟丟呢?
還是說剛才的路上發生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可如果有事,多少會有一點動靜,總不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是說,病秧子和黑人他們在和自己開玩笑,逗我玩?
應該不會。
病秧子這人雖然挺變態的,黑人也不正常,但他們幾個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開這種玩笑。
所以林默的判斷是,他們可能走錯路了,畢竟不能排除有岔口的情況;要么就是出事,被攻擊了,而且是被悄無聲息的干掉。
如果是后者,情況就麻煩了。
能悄無聲息把病秧子他們幾個都制住,肯定不一般。
不過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被某種東西攻擊,他們四個不可能一丁點動靜都不發出來。
走錯路的可能性最大。
可在有人帶路的情況下,這怎么能走錯?
另外一邊,病秧子他們依舊在慢慢的跟著前面帶路的人行進。
病秧子這會兒是忍著疼,慢慢往前走。之前被荊棘刺穿身體,那感覺糟透了,好在他這個身體比較特殊,可以通過自我‘催眠’來減輕身體帶來的負面情況。
就例如疼痛,可以通過催眠自我減緩,甚至完全無視痛苦。這樣一般的疼痛,病秧子自我催眠一會兒就搞定了,和沒事人一樣。
但這一次明顯不一樣。
這種刺痛是加倍的。
而且加了不止一倍。
他有點走不動了。
當下是伸手往前摸,他想告訴林默,先歇會兒。
可他剛往前探手,就摸到了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按理說不可能摸到。
因為那是一張臉。
一個是林默一直是面朝前,不可能倒退著走;二是,這個臉的位置比較靠下,大概是后腰的高度。
誰的臉會長在那個地方?
病秧子立刻就知道不妙。
他膽子也挺大,畢竟是一個變態和瘋子,沒有收回手,反而是仔細摸了起來。
就像是瞎子摸象。
對方也沒動,就這么配合讓他摸。
臉很大,塌鼻子,嘴好像張開著,能摸到牙。
短頭發。
這明顯不是林默,林默用的是瘋人許敏的皮膚,那是長頭發,是小臉,五官立體,很漂亮的。
“難道是跟著林默的那個大哥?”病秧子想到的是老白。
可也不對啊。
老白是光頭,而且,個頭很高。
正想著呢,病秧子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個人抓住,下一刻,他被猛的一拽,拖著往前走。
病秧子心中一驚,想抵抗,奈何力氣不大。
他也不能叫。
一叫,必然會被荊棘林攻擊。
只能是帶著憋屈、疑惑和莫名其妙,被對方拉著離開。
一開始是快走,后面就成了小跑了。
這種啥都看不到,還知道周圍都是荊棘,一旦撞上就會受傷,還跑這么快,這種感覺是相當刺激的。
病秧子現在特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拉著自己跑。
是林默?
不是,絕對不是。
更不是黑人他們。
這會兒病秧子也看開了,他另外一只手默默抽出一把刀,但沒有立刻攻擊,他想看看,對方究竟是打算把他拉到什么地方。
“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病秧子心中暗道。
之前那個位置,黑人、裁縫和犀牛一直等著。
前面沒動靜,也不知道怎回事,伸手摸,前面沒人。
空了。
剛才他們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但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這會兒三個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們互相摸著對方,知道彼此的存在,然后通過手指的動作進行溝通。
最后一致得出結論。
原地等。
周圍情況未知,而且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走,即便走,也不知道會走到哪兒去。
如此,還不如等在原地。
就在這個時候,裁縫感覺一只手從前面伸了過來,摸在了他的臉上。
是誰?
是林默還是病秧子?
很快,這只手拉住了裁縫的手,想拉他離開。
裁縫當然不愿意,他抵抗著。
那只手似乎很著急,不斷的給他‘暗示’,發現裁縫依舊不為所動之后松開了他。
不過下一刻,更多的手抓了過來,這一次裁縫扛不住了,他被用力一拽,狠狠的撞向前面,瞬間就被數十根荊棘刺穿身體,當場殞命。
在看到提示說他的角色已經死亡后,裁縫忍不住罵了一句。
不過他現在說的話,已經無法在這個游戲場景里響起。
在完全黑暗的地方,人是會失去方向感的。
換句話說,你根本不知道你是在一直往前走,還是在轉圈。
林默從聲音上判斷,周圍的荊棘林在不斷的變化,這意味著,他之前走過來的路,說不定已經發生了改變。
往回走已經不切實際,因為就算返回去也未必是剛才那條路。
想來想去,林默只能繼續往前走。
他一直在關注著時間。
界面提示,他們在這個場景已經堅持了一小時二十七分。
距離兩個小時的通關時限已經非常接近。
可往往,這種生存類游戲真正的難點,就是在接近時限的時候才會出現。
林默不知道另外四個人的情況。
就往最壞處去想,病秧子他們四個已經全部完蛋,只剩下自己一個。
那自己就是一個獨苗兒。
所以現在要做的不是往回走去找可能已經掛掉的四個人,而是要想著怎么保全自己,活到最后。
林默深吸了口氣。
他有一種感覺,這里就是二層夢境。
他要做的,不光是通過這一個關卡,還需要尋找線索。
他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摸黑前進。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距離兩小時時限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
旁邊有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想要將他拽過去。
林默反應很快,拿刀就刺。
與此同時,頭頂有手伸下來拽住了他的頭發,林默如法炮制,將那些惡尸的手逼退。
這時候林默意識到這個瘋人許敏的一個弱點。
頭發太長。
如果被惡尸的手抓住,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拽過去。
于是林默蹲下,用匕首將頭發割斷。
這個過程不太順利,而且很疼,但林默做的很決然,最后搞成短發才罷休,后果就是頭皮疼的厲害,有些頭發,幾乎是生拉硬拽下去的。
時間只剩下不到兩分鐘。
勝利在望。
但危險感也是越來越強烈。
林默聽到周圍的古怪摩擦聲,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他知道,他必須做點什么,不然這最后的兩分鐘絕對撐不過去。
林默伸手摸了摸懷里的兩瓶烈酒和油燈。
心里冒出一個主意。
他脫下身上的外衣,擰開酒瓶,將烈酒倒在衣服上,將油燈內的煤油也倒了上去,留了一瓶烈酒,然后一邊往前走,一邊沿路撒下酒水。
一時之間,黑暗中滿是酒香。
周圍的荊棘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走了大概十幾米,酒倒完了,林默伸手摸出火柴,心里默念三個數,點著之后,以極快速度丟到了地上。
頓時一股青藍色的火苗沿著剛才倒酒的路線引燃,一路推進,將十幾米外的淋著烈酒和煤油的衣服引燃。
這一團火燒的挺旺。
林默快速后退幾步,然后借著這短暫的光亮觀察四周。
他剛才就意識到了,如果光靠摸黑往前走,撐死是活到最后,完成這個任務。
但林默要的不只是這些。
他要更多線索。
而線索這種東西,是需要用眼睛去看的。
所以他需要光。
哪怕只能維持十幾秒。
火光照亮了四周,同時,周圍的荊棘林也開始躁動起來,瘋狂的扭曲,朝著火焰方向撲了過去。
這一刻,耳朵里只有嘩嘩嘩的聲音,像是站在瀑布前聽到的那種聲響,吵鬧的讓人心煩。
就是這短短十幾秒,林默快速向四周打量。
這么做有好處。
如果病秧子他們還活著,距離應該也不會太遠,這邊有火和光亮,應該可以讓他們看到,可以告訴他們自己的位置。
或者,讓林默看到他們的位置。
另外一個好處是,可以觀察周圍的環境,看看這一片荊棘林究竟有多大。
快速四下一掃,沒有看到病秧子他們,但林默看到另外一些東西。
一道門。
一道被荊棘包圍的木門。
這一道木門,就在十幾米外,而且因為周圍的荊棘都撲向火焰,所以那邊居然產生了一個狹小的通道。
林默幾乎是立刻做出決斷。
他朝著那邊木門狂奔而去。
林默很清楚,他的時間可能只有幾秒鐘。
一旦驚動到周圍的荊棘林,或者那邊的火焰被擠滅,那荊棘林必然會對自己展開進攻,而這種進攻,他目前是扛不住的,就算有老白也沒用。
在荊棘林里,老白的作用幾乎為零。
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在和時間賽跑,不過三秒鐘后,周圍的荊棘似乎察覺到了,連帶周圍被荊棘刺穿的尸體也開始扭頭,看向林默。
那已經干枯或者腐爛的眼眶里,流露出了濃濃的惡意。
下一刻,一些荊棘朝著林默涌過來,連帶還有那些尸體。
不過這個時候林默已經是跑到了近前,就在他手碰到那木門的一剎那,十幾道荊棘從地下的泥土里鉆出來,直接將林默刺穿。
劇痛傳來。
“艸你大爺,你刺我腰子干嘛?”林默忍不住罵了一句。
下一刻,更多的荊棘涌過來。
林默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被攪碎了。
但瘋人許敏居然并沒有立刻死亡。
而是又撐了十幾秒。
結果就是這十幾秒的時間里,林默聽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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