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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劍誅魔傳 第七五八章 強勢反撲
鳳秋郡。
新日初升,并不熱烈,亦不刺目,反而略顯溫和。
在中州中部南部等大部地域尚在回味暑熱余溫時,牛軻廉已能感受到東北方初秋的涼意。
尤其是整只右臂,分明都藏于衣袖之中,還會感覺到瑟縮與酸痛。
到底是上了年紀身子骨大不如前,昔時晝夜不眠、連打三天三夜的仗,一覺起來不還是生龍活虎?
來到東北不知不覺已三月有余,四面為敵的中州軍民上下日子過得越來越吃緊。
中州固然地廣底子厚,能同時維持住多線作戰的物資供應,可若再過半年,各方戰事仍未見好轉,保持著如此焦灼的僵局,萬一局部地區鬧個洪災旱災,中州未必能比四方夷敵挺得更久。
每思及此,牛軻廉總會因為無處下手破局,濃眉皺得越發擰巴,粗細不一的手捏緊成拳也越發通紅。
“大牛大牛!有捷報傳來啦!”
好在有天籟脆響如秋風送爽,眨眼間就展平了牛軻廉的眉,舒張開牛軻廉的掌。
“捷報?”
待得牛軻廉注意到來人話語中的“捷報”二字時,比起出走津州城時長高了小半截腦袋的女孩已搖晃著手中卷軸蹦跳進其視野。
看著小花走近,牛軻廉面龐自然而然浮現出笑容來,可嘴邊依然重復著捷報二字。
“大牛你這是發傻了嗎?要不要猜猜是哪里的捷報?”
一年多來從南到北東奔西走,乃至跟隨著牛將軍在前線安營扎寨,曾經瓷娃娃般精致的女娃娃除了膚色比那些富貴家庭養出來的千金稍顯黑些,看來卻更為健康活潑。
見大牛似是笑愣住,原本來獻寶的小花也有點兒慌神。
炫耀般搖晃戰報的手緩緩放下,只剩兩道馬尾辮晃來晃去,一如雀躍的心情還未平復。
正要伸手輕戳牛軻廉胸膛試探反應,牛軻廉可算回過神來,接過了戰報。
“哈哈,大牛確實傻了好一會兒。那大牛猜猜,這會是什么捷報?”
牛軻廉沒急于打開卷軸,直接做起分析。
“這不是緊急軍情急報,所以大牛可以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小花也看過了捷報內容,那定是大喜之事,需傳達三軍,提振士氣。
“既是大喜之事,那定為大捷,捷報自朝廷而來,必事關邊線戰事,理應為某條邊線的大捷。
“乃至為決定勝負、平息戰事的大捷。
“就當前局勢而言,近段時日中,沒有出現大變故的戰線短期內不具備了結戰事的條件。
“而近期發生過大變的,只有陽關以西的雞首巖之戰了。
“難不成,西庭軍已被打退?”
小花聽著牛軻廉一步步的分析,雙目越發神采飛揚。
“不愧是大牛!有你在,我們的勝仗定會越來越多,我們回家的日子也將越來越近!”
隨著牛軻廉一語中的,小花歡呼躍起,擁入對方懷中。
在牛軻廉壯實偉岸的懷中,她既感到安穩,又頗為自豪。
年幼被托付于牛軻廉作為養女,她也慢慢懂得了這個高大養父憨厚又笨拙的背后藏有另一段故事。
在洛飄零夢朝歌拜訪后,父女二人從北走到南,期間那么多人不惜舍身來衛護他們周全,小花大概能夠想見當年的養父有多么了不起。
他們又從南走回北,來到更北之處,盡管作為隨行軍屬無法看到牛軻廉如何在軍營里運籌帷幄發號施令,但看著東北近乎一瀉千里的混亂局面在其執掌之下逐步穩定,更在近兩個月內接連收回兩處失地后,小花對牛軻廉的崇拜與認可愈發強烈。
以前小花只覺得牛軻廉是座可以依靠的大山,鮮有可取之處。
越發了解這座山的堅實可靠后,小花恨不得自己就是牛軻廉的親生骨肉。
可每每有此念頭,小花又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生身父母與奶奶。
“街坊鄰居常說,不是親閨女勝似親閨女,那就好,那就好。”
小花暗暗自我安慰著。
“好好好,希望如小花所言,今年我們就能回家,過年!”
這一年多來,父女二人感情比先前三年加起來都要更為深厚。
然,彼此相擁之際,各自想法卻毫無關系。
牛軻廉不論如何都想不到小小七八歲的稚童竟會為骨肉關系而擔心。
當然,一手輕拍著女孩后腦的牛軻廉也沒閑著,另一只手攤開卷軸,邊看邊思索著接下來仗該如何打,亦憂心著其他各處的戰事會因西線大捷帶來什么變化。
瓦剌西庭軍的大量傷亡以及輜重損失,可非一年半載可以填平的窟窿。
對于瓦剌而言,南侵計劃已等同于斷去一翼。
可以說,仗打到而今這地步,瓦剌在中州面前已經輸了三成,失去了獲取勝局的主動權,得寄望于東瀛、毒竺兩方能打得中州顧此失彼。
是而接下來,到底是加大調遣與投入、集中力量以攻陷中州正北或東北一線,抑或繼續兵分兩路保持對中州的施壓,想必瓦剌高層人心動搖、意見難一。
這時候正是我方反撲的好機會!
相比長驅直入陽關的西庭軍,瓦剌中庭軍一心退走的話,倒不至于會有太大損失。
只不過要想重創中庭軍,需從大面上籌謀、提早布局發兵、拉出包圍圈來才是。
北望關和西陘關當早在兩三日前便已收到這份捷報。
常、湯兩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可要是連這點眼力和魄力都沒有,實在愧對前人威名。
小洛在那,雖無掌兵之權,但未嘗不能說動拒北盟、武當峨嵋為首的幫派為其長槍利刃。
只要我方軍能同江湖義軍們配合得當,勢必能趁瓦剌中庭軍為西線潰敗士氣低迷的當口沖個對穿,更有機會直接奪回烏蘭巴特!
按時日算來,當已有所行動了吧?
轟隆隆!
兩個時辰前,瓦吁合在睡夢中被一道滾雷聲碾醒。
作為夜襲烏蘭巴特城的先鋒之一,瓦吁合很快便意識到這滾雷聲絕非來自天神之怒,而源自城墻垮塌!
去年他們趁夜吃下這座城時,轟倒過一面城墻,正是這聲響!
彼時是他們推倒了中州的北墻,這回怕是中州人以牙還牙,反推倒了他們的南墻!
瓦吁合沒有太過驚慌。
自數日前西庭軍被殲滅的戰報傳入城中后,震愕、憤怒、焦躁、不安等各類負面情緒飛速蔓延。
分統萬戶軍的五名圖門諾顏各持己見,統帥拉合臺吉這一年來也被磨平了鋒銳之氣,變得瞻前顧后、舉棋不定。
以致近些日子來,城中斥罵中州人壯膽氣的聲響越來越多,此外便是零碎的抱怨聲、無奈嘆氣聲。
一切都隱隱兆示著大患將臨。
瓦吁合和數名要好的那海戰友雖嚴于律己沒有亂談戰事自擾軍心,卻也提防著中州軍隨時可能發起的猛烈反撲。
三天,瓦吁合數著日子過了三天。
第四天的太陽還未來到草原上,中州軍已經打過來了!
瓦吁合不意外于中州人的反應速度。
他已經理解了很多中州話。
趁熱打鐵、乘勝追擊。
這就是中州人現在正要做的。
讓瓦吁合出乎意料的是中州軍反攻效率。
竟一來就沖垮了城墻,那他們立馬就要在城內刀兵相見了。
與其在讓人不舒服的氣氛中煎熬,不如跟中州人真刀真槍直接碰一碰倒是快活多了。
瓦吁合與他的九名那海,操起各自兵刃奪門而出,朝著火光所映、喊殺聲最響的方向殺去!
他們都是從霸突魯城通天塔中闖出來的勇士,有著能與中州江湖人媲美、以一敵多的戰力,還具備中州江湖人沒有的紀律性與團隊協作能力。
正是倚仗于此,他們才能在大半年前,同樣在這里,將中州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葬送整整十萬中州軍的性命!
只是今夜,形勢卻是反了過來!
盡管他們已經很努力地在拼殺,可倒下更多的卻是他們的那海。
夜將盡,天將明。
瓦剌人沒能守住他們奪來大半年的霸突魯城,分兵四散而逃。
瓦吁合與六十多個勇士會同三萬余人的大部隊擇路北走。
在去路上仍遭到中州軍一次次圍追堵截。
他們被逼著往西北面走。
瓦吁合也看出來這是中州人所謂的圍三缺一戰術。
不把他們逼上絕路,不讓他們以死相拼,旨在慢慢地消耗蠶食,乃至全部殲滅他們。
然則,熟悉西北面去路的瓦吁合覺得頗為古怪。
這一路地形都頗為廣闊,中州軍隨他們出逃而四向分兵,沒有兩倍三倍于他們的兵力,憑何攔阻下他們這大部隊?
熹微晨光中,大部隊緩緩停下了腳步。
不解與疑惑聲自瓦吁合身周響起,過不多時卻都轉變為咒罵聲。
瓦吁合策馬前行,才看到讓大部隊停下來咒罵不絕的根由。
在他們去路上,撐起了一張圓頂軍帳,軍帳外擺出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桌上似是擺著棋盤與奶酒,兩個人安坐其間,行棋飲酒!
那兩人當然是中州人,瓦吁合甚至還能認出二人身份。
一人是江湖人,中州聽雨閣的洛飄零。
另一人則是中州軍方的重要人物,負責鎮守西陘關的湯達仁。
再看著不慌不忙三面圍來的中州軍,瓦吁合也看明白了中州人的用意!
最近,淪落到月更,各種因素吧。
有工作使然,耗盡精力。
也有沉迷游戲無法自拔。
基本上更完一章后十幾天沒有任何提筆興趣,又十幾天想動筆又沒有任何思路,努力調整了。
放一張燕云白頭城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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