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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我在德風古道那些年 第二十五章真是個罪惡的男人
與此同時,收斂心神的天不孤,也注意到了茅廬前被讓開的那條路。
“先生與我不過初次見面,單憑醫邪之名,便能給與我如此信任,確實讓我有些恐懼,先生之坦然同樣讓我感到恐懼。”
他順著那條路走到了藺重陽面前,抬眼打量著這名讓他看不出深淺的刀者,嘴角輕微勾起:
“唯獨這奪天造化般的完美,只會讓人嫉妒。”
從對方話語中的信息,說話的語氣,以及眼前所見這般從容的姿態,既然能坦然說明一切,那必然是相當的強者,而且是一名唯心唯我的強者。
強烈的好奇心正驅使著這位醫邪,讓他想要進一步了解面前之人。
“我便將醫者此言當做夸贊收下了。”藺重陽神色平靜,一雙金瞳深不見底,好似要將倒映在其中的人陷進去。
天不孤再一次確認道:“權傾天會死?”
“血榜也會消亡。”對面之人對此做了補充。
“血榜消亡,但在人心的推動下,還會有另一個全新的血榜誕生,哪怕,它可能不叫血榜。”
事實被醫邪緩緩陳述出來,就算將如今的血榜覆滅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這個像江湖,從來不缺惡人一樣,血榜并不只是殺手組織,更像是一種需求與現象的具現,只要人還有欲望它便會存在。
“似血榜這般殺手組織,乃是時代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后,必然會出現的產物。”藺重陽所言與天不孤所想差不多:
“因為有人需要,所以血榜便誕生了。”
“如此,先生還要殺權傾天?”如果血榜首領被擊殺,東武林的黑道勢力與殺手便會失去約束。
沒有了規則的約束后,必會有禍事發生。
藺重陽的回答是:“要怪就怪他運氣不好,撞到了我手上。”
血榜的性質與紅樓劍閣還不一樣,這個所謂的約束不過是一種妥協,尋常殺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亡命之徒,實際作用甚至不如后世的罪惡坑。
也就是說,藺重陽是鐵了心要收拾它。
誰讓它運氣不好撞他手上,不然,至少也能擴大到一定規模,才會被三教中人當功績刷掉。
提前將其解決能夠省下大量犧牲,就如今這個情況,別說藺重陽壓根不打算放過血榜,即便藺重陽放過它,東門玄德也不會放過它。
東武林的水不深,想將其連根拔起并不困難。
“在下天不孤。”雖然未知此事之全貌,但天不孤能夠自其中猜到一些信息:“還未請教先生與尊夫人姓名。”
他自藺重陽身前離開,款款走向院落中央。
但見刀者微微抬手,地面波動,一張石桌與三張石凳自地上升起:“玄,來自北境。”
“快雪時晴·霽無瑕。”一旁的霽無瑕眉梢輕挑。
她全程沒有出言,只是作為觀眾與聽眾,那是昔日與武皇論道時截然不同的風景。
聽別人夸他,她心情自是相當不錯,反正別人只能抱著各種各樣的想法看看他,真正得手的只有她一個。
“有趣。”天不孤從容坐在桌前,化出茶具:“據聞天策王朝有一位王侯,王號便是玄。”
藺重陽來了興趣:“權傾天去過北境?”
山上的地理位置確實太高了,雖然看的遠,但是一些景色遠不如在山下看的清晰。
“昔年乃是一道刀氣將他重創。”天不孤不動聲色的說道:“發出刀氣者應當是正統的儒門功體。”
“儒門司寇如今就在北境,那一手刀法確實相當不錯,也不知是出自何方高人之手,權傾天沒被直接砍死,算他運氣好。”藺重陽帶著眼中含笑的霽無瑕入坐:“可惜他的運氣只能讓他撿回一次命。”
“此事我會為先生保密。”
天不孤所言,自然是藺重陽之身份,玄王,天策王朝的一字并肩王,地位尊崇。
要知道,天策王朝幾乎快要將北境一統。
血榜與權傾天在東武林都只能混黑道,這還是沒人管他,去了北境一趟差點死在那,面前之人看不起那位血榜首領也很正常。
當事人輕笑道:“哈,多謝醫者。”
“先生可是希望我殺死權傾天?”天不孤輕語。
“非也,醫者不該接受其他人的安排,也沒人能夠操控你之命運,權傾天與血榜,自有人會與他清算。”
茶具雖然是天不孤拿出來的,但,茶卻是藺重陽引飛雪做水,以真元做柴,甚至連壺中正在被煮的茶葉,都是他自己帶的存貨。
天不孤笑道:“先生所行,似與所言相悖。”
“我將選擇的權力交到了醫者手中。”藺重陽抬眼看向他。
“這樣嗎?我還以為先生會讓我改變規則。”
“改變規則之后,醫邪還是醫邪嗎?正道行事需要付出代價,需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至邪至惡之人難道就能例外?”
若是紂絕陰的際遇沒有改變,那天不孤便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親眼目睹死神的戰役,繼而被死神將自己的左眼裝在他身上。
死神之眼使他可以看穿所有事物的死角。
在紂絕陰的際遇改變之后,一系列的人與事都會因此發生改變,只是,這份因果并不在紂絕陰本人身上,而在讓他際遇改變的藺重陽身上。
那能看穿所有事物死角的眼睛,在天不孤身上只是錦上添花,其人本身的醫術便是苦境一絕。
“先生將來若帶人就醫,我可以不收代價。”
德風古道,粹心殿。
外出做任務的司衛終于將消息傳回,但是,殿內氣氛卻陷入了沉默。
收到云忘歸飛信的夏承凜,在將其拆開后,神情與彼時的敬天懷一般無二,頗為無語,血榜連東武林的黑道勢力都沒能整合在一起,威脅性說實話并不大。
至少,現在看來不大。
玉離經見狀有些好奇:“云忘歸在信中說了什么?”
“你自己看。”話語未落,被開拆的書信便出現在玉離經面前的桌面的,其中信紙并不少。
拿起書信的玉離經同樣陷入沉默,直至他將上面的信息全部看完,才感慨道:
“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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