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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我在德風古道那些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還是先揍徒弟吧
熏風徐緩,古道長延,松濤后,清露間,肅穆華殿威存,浩鎮山河長立。
晨曦拉開黑夜的帷幕,結束了晨練的夏承凜與眾人一一告別,隨后便與往常同樣,直接前往粹心殿坐班。
武學演練,在平日中乃是必不可少的課目,尤其是他們的實力還處在上升期,更不能懈怠。
常言道:一日不練十日空,十日不練百日空。
如果連自己都放棄精進自身,那么,不管本身天賦如何,在武道一途都要走到頭了,夏承凜的身份與性格,決定了他那份進取之意不會輕易散去。
然而。
當他行至粹心殿門前時,濃郁的茶香混著一股微妙的澹香,自殿內飄出,讓人不由心神一震。
「應該,不至于吧?」
心血來潮,讓夏承凜突然想起先前之時,師弟仙墨因果與他講的話語,要知道,自師尊回返到今日之前的這段時間,他尚未曾見過其本人。
所以,一段時間下來,他直接將那件事給拋之腦后了。
有胡思亂想的功夫,遠不如多處理一些事務。
如今突然想起,讓他心中有些拿捏不準,而且這是師尊此番回來之后第一次見他,總感覺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希望是他多慮了。
夏承凜腦中思緒如電,腳步卻是未曾停頓。
踏入殿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由磅礴生機所演化的諸般異象,有花朵在虛空綻放,一念生,一念滅。
白云煙在殿內卷動,使此地看之不似人間。
而后,便見一名豐神如玉的赤發青年,板板正正的坐在粹心殿中央的圓桌旁,桌面的泥爐上正煮著茶,濃郁的茶香自壺中擴散開來。
從小到大,夏承凜一直覺得,師尊應當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具威嚴之人。
即便平日中也會與他們開些玩笑,但本質上依舊極具威嚴,讓人信服,尤其是在為這天下的百姓謀福祉,以及揮劍斬敵之時。
倒也不是因為有濾鏡存在,看一個人,不止要看他說的話,還需要看他做的事,以及他所提倡的理念,毫無疑問,不管從哪一點出發,師尊皆是無可挑剔的。
但是,就事論事,師尊此刻的神情,他長這么大都只見過寥寥幾次,每次都伴隨著大事發生。
圓桌之上,還放有一支劍器,其實比起劍器它的外形更像是尺,無鋒無刃,甚至沒有劍尖,非常圓潤,細密的金紋遍布器身之上,護手形似飛蛾展翅,吞口處鑲嵌有兩顆紅色寶石,恰似畫龍點睛。
嗯,觀其形制,是他此前未曾見過的兵刃。
夏承凜剛準備開口,便見藺重陽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金色重童之中有劍光沉浮。
粹心殿上,氣氛驟然驚變。
乍見!
目光化作劍光斬出,一道接著一道,交織成一片清光之海,向著夏承凜怒斬而下。
他想做出反應,卻發現自身已被禁錮,就,別說是現在尚未大成的他,師尊這一手,即便大師兄站在這里都沒轍。
劍光斬了下來,破開自發護體的赤色霞光,擊在夏承凜的身上,讓他體內發出陣陣隆動,一身氣血頓時如浪潮翻涌,顯化出平日中的運功路線。
與此同時,夏承凜開始提運功體,抵抗不斷沖擊他之軀體的劍光。
沾血冰蛾被藺重陽扔出,擊在了他的胸口。
雄渾力道隔著身體,轟在了他體內的經脈與穴竅之上,準確無誤,使得一道道裂痕出現,并且開始在體內蔓延。
夏承凜在血穹蒼之上的造詣,尚無法讓自己這一身血液,完全代替體內經脈的作用。
不過,現在有一個機會,被擺在了他之面前。
當機立斷,夏承凜卸去防御,任由體外的劍光沖擊軀體,圓潤的劍尖抵在他之胸口。
冷汗自額頭滴落,他強忍著陣陣劇痛,將一身氣血作用在經脈上,鮮血自嘴角溢出,卡察卡察的聲音不斷在他體內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內外交迫,幾股力量相互作用,在將他之經脈盡數碾碎后,沖向四肢百骸,散至周身穴竅,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要被撕裂開來。
憑借一股進取之銳意強撐身體不倒,夏承凜運轉心法,開始以氣血修復穴竅,重塑經脈。
可就在此時,原本坐在桌旁的藺重陽動了。
沾血冰蛾首先被收回,化作一塊玉佩,被隨手掛回在腰帶上,隨即,完美無瑕的手掌揚起,向著夏承凜的身軀覆壓而下。
這一掌很溫和,如天道運轉,殿中充斥的生機被盡數運納,顯化出無邊壯闊之景象。
「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
飄渺的道音回蕩,萬千之景轉瞬即逝,藺重陽一掌按下,只手補天裂,將夏承凜當成一片天地來對待。
無邊生機沒入他之體內,在修復經脈,開辟全新穴竅的同時,部分力量轉化成令人心季的毀滅,作用在他全身的血液與骨骼上,要讓其蛻變。
一掌之能,有如造化萬物,在毀滅中演繹著新生,闡述著輪回至理。
身體上傳來的痛楚雖未能得到緩解,甚至更加劇烈,但這種效果很好,夏承凜能清晰感應到,自己的肉身變的有些不一樣了,一些從前晦澀的地方變得通暢,吞吐天地元氣的效率同樣遠勝從前。
不知過了多久,當夏承凜從那種特殊的狀態脫出之時,粹心殿已經變回原狀,師尊依舊坐在桌前飲茶。
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象。
他迅速檢查完身體,心中方才松了口氣,而后收斂思緒,出言道:
“多謝師尊成全。”
他的根基與境界沒有任何變化,但,軀體較之從前更為完美,精氣神的融合速度也有所增加,省下至少數甲子苦修。
“別多想,我只是看你不爽,揍你一頓讓你長長記性。”
旋即,藺重陽清冷的聲音傳入到夏承凜耳中,語氣較之以往少了幾分平澹,多了幾分屬于長輩的威嚴:
“把我先前說的話當耳旁風,能耐了你。”
“弟子不敢。”夏承凜面上露出幾分無奈,趕忙出言自救。
藺重陽不置可否道:“是不敢,不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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