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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的江湖日常 第五百零五章 銀庫地道
“這……”
王立驚呆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這整塊用純鋼打造的銀庫之中出現這樣的一塊明顯的方形痕跡,意味著什么!
兩名神武軍士卒上前,想要將這方形所在的鋼板撬開,但是任由他們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
“楊大人,這好像打不開啊!”
“我來!”
楊清源揮手示意兩個軍士退下,緩步上前,輕輕地踩了踩地面。
確實是上等的鋼材。
可惜了大理寺中缺少精通機關之人,不知道該如何打開,現在只能用簡單之間的方法了。
“鏗!”
湛盧雖然沒有劍鋒,但是在楊清源的先天無形劍氣的加持之下,一樣可以削鐵如泥。
一劍斬去,火星四濺,原本方形的地面已然碎裂,露出了一個直徑大約一尺的洞口。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這就是越州固若金湯的銀庫?!”
神武軍中郎將顏劍秋、六扇門統領王甫言立即單膝跪地。
“卑職死罪!”
司職越州銀庫守備的顏、王二人竟然讓人在越州銀庫的底下挖了如此大的一個洞,這已經不是失職了!這是瀆職!
“你們的失職之罪,之后再議,現在先去這個洞中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機吧!”
眾人看來洞口一眼,卻不知道該如何下去。
這洞口也就一尺大小,銀錠倒是能夠順著洞口下去,但是正常的大人根本下不去。
“江湖有善于盜墓摸金之人,精通縮骨之術,這樣的洞口,對他們來說已經夠了。”
楊清源走到了洞口旁邊,足尖輕輕一點,原本的洞口四周立刻皸裂。
一股強大的真元以“震”字訣的方式激蕩而出,瞬間將原本的洞口震塌。
“這不就可以進去……?!嗎!”
楊清源沒有說完,足下的地面就因為挖掘的原因,土層結構被破壞,現在被楊清源的真元一震,地面塌陷了一大塊。
楊清源一時不慎,差點就掉了下去,好在他的輕功《登天階》可以虛空接引,這才沒有出現狼狽的一幕。
但是激起的漫天塵土還是覆蓋了楊清源,雖然有真元護體,但依舊顯得有些不雅。
“咳!咳!咳!”
在場的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煙塵所迷,隨著楊清源的真元震動,塵埃才快速地落下。
楊清源迅速調整了心態,開口道,“去拿幾個燈籠來吧!我們下去看看!”
王甫言立時差人取來了幾個燈籠,帶上幾個精干的捕快隨著楊清源一起下了這洞中。
在燈火之下,一條狹小的隧道震撼了眾人。
固若金湯的越州銀庫竟然在地下被人挖出了這么一條隧道。
光是這件事,就夠顏劍秋和王甫言以死謝罪了。
眾人沒走多久,就走到了盡頭,前面的隧道好像是塌陷了一般,完全封死了。
楊清源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條隧道僅能容納一人通行,但要想通到越州銀庫之外,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建成的,而且八百萬兩的白銀轉運起來也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看到前面的塌方,王甫言開口道,“楊大人,要不要卑職找人將此地挖開。”
楊清源搖了搖頭,“意義不大了!看這土壤的模樣,這條地下通道已經坍塌許久了,再加上水的滲透,即便是挖過去多半也是找不到原來的路徑了!”
楊清源輕嘆一聲,“算了,你找幾個有土工作業經驗的人嘗試著挖一下吧!能有結果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原本隧道的痕跡也不要硬挖。錯誤的信息反而會干擾我們對桉件的偵查。”
環視一圈,沒有發現什么信息之后,楊清源便回到了銀庫地面之上。
此刻狄知遠也聞訊趕到了此地。
“知遠你來了!?”
“大人!這銀庫的地下果然有問題。”
雖然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狄知遠的話還是讓楊清源內心一震,“怎么?你也發現問題了?!”
“我剛剛在越州銀庫的書房之中,發現這地面有問題,這地面似乎有坍塌的跡象,于是找人挖開了地面,結果發現了這書房底下竟然有挖掘過的痕跡。現在看來,應該是這銀庫底下暗道的路線了。”
“那地道還在嗎?!”
楊清源詢問道。
如果能找到中間,說不定能還原這地道的路線。
狄知遠無奈地一攤手,“已經全部坍塌了,只能看到過挖掘的痕跡。”
“看來只能從別的地方查起了。”楊清源轉頭對著一旁的顏劍秋說道,“顏將軍,去將越州銀庫的布防圖拿來。”
“是!”
楊清源和狄知遠帶著越州銀庫的平面布防圖來到了一間書房之中,隨后將地圖打開平攤在了書桌上。
“這里就是銀庫的位置,這里是掌庫書房的位置。”
二者之間的直線距離大約在二百五十步左右。
“顏將軍!你們設置的聽地缸位置在哪里?!”
顏劍秋聞言將聽地缸的位置一一指明。
埋缸聽聲又叫聽罌審穴,乃是墨門祖師所創的守城技法。
地道乃是攻城的一大技法,其隱蔽性強,效果顯著,常被應用于攻城之戰中。
墨門祖師的守御之術天下無雙,墨守成規,固若金湯。
為了應對穴攻之法,墨門祖師創出了聽罌審穴之法。
讓守軍在城內挖井,約每隔六丈挖井一口,在井中放入罌(盛酒容器,小口大腹,壇口緊繃薄皮),隨后讓聽覺靈敏的人在壇口諦聽,“審知穴之所在”。然后守軍從城內鑿穴迎之迎擊。
二是,在城墻根一深坑里,隔一定距離同時埋兩個壇子,壇口放板,人伏板上諦聽。從兩壇聲音響度的差別來判斷聲源位置。
建立越州銀庫安保體系的人也考慮到了有人使用地道竊取庫銀的情形,于是在越州銀庫的外圍安放了聽地缸,將越州銀庫圍在中間,照常理說,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顏將軍,從你們換防以來這些聽地缸就沒有異動嗎?!”
“大人,這些聽地缸都是有專人負責,一日三班,輪流換防的,但是從來沒有人來回報有所異動啊!”
楊清源只覺得這不尋常,從平面布防圖來看,這個防御體系是很完善的,無論掘地者通過怎么樣的方法,尋找怎么樣的路線都不可能繞過這越州銀庫原本的防御體系,至少應該用動靜吧!
“顏將軍,你立刻帶人查看各處聽地缸,看看有沒有破損之處!”
“是!”
顏劍秋接令之后便匆匆前往檢查,書房之中只留下楊清源和狄知遠二人。
“大人,有沒有可能這伙人根本就沒有將這地道延伸向銀庫外圍,而是挖到了掌庫李達的書房之中,將銀庫之中的銀兩順著地道搬到書房之中,然后在尋找機會將其帶出府庫。”
“知遠,你這推理前半段沒有問題,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又是如何將庫銀運出的!每日銀庫府衙的官吏出入之時都會經過神武軍和六扇門的雙重檢查,根本不可能帶出去!”
楊清源頓了頓繼續說道,“而越州銀庫的銀箱也是定式的,每只定額裝滿之后是五千兩,只能少裝,沒法多裝一錠銀子!即便是每次能多帶出一整箱,八百萬兩銀子也需要一千六百箱,但是出去年九月至今,不算此次軍餉,進出的銀兩都沒有這么多,又怎么可能夾帶出去呢?!”
狄知遠點了點頭,楊清源說得沒問題,如此說來,還是通過地道的方式將銀兩運輸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性。
“大人,這個顏將軍的背景檔桉你查了嗎?!”
楊清源知道狄知遠什么意思!
“早就查過了,此人出自閩州顏氏,一路升遷作戰都沒有問題,背景非常干凈,而且此人換防到此也不過八個月的時間,麾下的神武軍士卒也是從各地抽調的,即便是他有心也不能讓所有的士卒都跟著他一起作亂,神武軍的內部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至于六扇門的王甫言,也是如此,而且六扇門在越州銀庫的防御之中只是起到輔助作用,單靠他們成不了事!”
“而且現在還有一個當務之急!將銀庫中的銀兩立即轉移!在我們沒有破解他們是如何繞過越州銀庫的安防體系之前,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狄知遠表示贊同,雖然銀庫現在只剩下八十萬兩了,但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足以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賑災,慎重起見,還是轉移為好。
“將這些庫銀暫時轉移到空閑的糧倉中保管,負責守衛的神武軍和六扇門捕快隨行,暫時進行巡防,停止不必要的庫銀取用!”
“至于這座銀庫暫時封存!以便我們隨時前來檢查!”
“是!”狄知遠隨即將命令傳出。
楊清源則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平面布防圖,到底還有什么漏洞是他們沒想到的。
浮玉山中。
“山陰府傳訊!楊清源已經發現了銀庫底下的密道了!一切正在按計劃進行!現在府庫中的銀兩已經轉移到了附近的一處小型官倉之中,由原神武軍、六扇門捕快看守,守備極為嚴密,難有動手的機會!”陰柔聲音拿著一杯酒緩緩說道。
“不愧是大理寺正卿,其才確實驚人,若是能為我們所用,至少能省下我們十年之功!”醇厚的聲音不由贊嘆道。
“楊清源是不可能為我們所用,而且就算他真的加入了,公子該給他一個什么位置呢?!以他的能力武功,地位必然會在我們之上,難道老兄你就希望我們頭上再多一個人?!”
陰柔聲音語氣之中帶著隱隱的譏諷之意,“況且他再聰明,不也落入了公子的圈套之中嗎?!”
陰柔聲者的話雖然刺耳,但是說得確實是事實,他們造反作亂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多找個首領騎在自己頭上嗎?
“那就繼續按計劃行動,把上官金虹和金錢幫這個魚餌給拋出去!”
建州,會寧府。
六月正是萬物生長之時。
后金的沉王,都元帥完顏宗弼正在獵場之中游獵。
對于后金這漁獵民族而言,每年的狩獵都是不能少的。
“嗖!”
完顏宗弼在躍馬飛馳之間射出一箭,一頭馴鹿的脖頸之處便中了一箭,立時到底不起!
“王爺好箭法!”
“好箭法!”
“百步穿楊啊!”
隨即跟隨完顏宗弼的數十名親兵便一陣喝彩!
箭術在馬背民族中永遠是值得夸耀的武力。
“本王也是許久未曾來游獵了,乘著今日天氣甚佳,這才活動活動筋骨!”
“王爺的箭術在整個后金都是數一數二的,即便是國主的箭術和王爺也僅僅是在伯仲之間!”
完顏宗弼矜持一笑,但是也沒有反駁,若論才能治政,自己可能不如自己那個皇兄,可是比帶兵打仗、武功箭術,他自問還在皇兄之上。
在這完顏宗弼得意之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從樹上傳來。
“不知道你這箭術能不能保住你的命!”
在樹上之上開口的瞬間,完顏宗弼便開弓搭箭朝著聲音方向一箭射出。
完顏宗弼是洞玄境的武者,來人能夠躲過他的靈覺,必然也是了不得的高手。
但這一箭沒有絲毫的作用,才靠近樹梢,便被一道劍氣斬碎。
隨著樹梢晃動,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完顏宗弼的馬前。
來人身著藍色服飾,束身綁腿干凈利落修長挺拔的身姿,藍色抹額配紅帶隨意綁著的烏發,留有幾縷發絲飄散和那紅色飄帶一起飛舞頗為輕盈,加上腰間黑色腰帶裝飾更顯瀟灑不羈。
腰間一左一右佩戴著一黑一白兩柄長劍,似乎在宣示著這是一個精通雙手劍的絕頂高手。
在他現身的瞬間,完顏宗弼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連曾經的后金第一高手,“天劍客”南宮滅都不曾給過完顏宗弼。
完顏宗弼左手握著馬韁,下垂的右手微微一動,他的親兵便立刻知道完顏宗弼的意思,立時掉頭向后馳騁而去。
為帥者,不可逞匹夫之勇。
來人完顏宗弼沒有把握對付,他需要調兵前來。
剛剛此人展現出來的輕功讓完顏宗弼知道,逃跑是個愚蠢的選擇,所以當機立斷,選擇自己留下與此人顫抖,讓親兵去引兵前來。
他相信自己能撐到親軍來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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