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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穩健的我被掛機成了武神 第五百五十四章 靈魂法相
雖然內心吐槽,但燕山公韓遲卻知道,恰恰是這樣的結果才符合他內心隱約的判斷。
當高文遠盡數展露了自己的強大,韓遲的某個猜測也得到了證實。
也唯有如此,他才敢直接將領域傾瀉而出,恍如破釜沉舟。
“你突破了。”
韓遲死死盯著高文遠,直接下了一個結論,甚至罕見的有些失態,“那卡了我等上百年的界限,你已經跨過去了,對嗎?”
永夜侯等人聞言一怔,先是有些迷惑,等反應過來之后不由駭然色變。
雖然高文遠剛剛那一擊很強大,但畢竟是領域的傾瀉,有如此威能似乎也勉強說得過去,他們并沒有多想。
但韓遲此刻所說,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種含義了。
高文遠以靖城為號,看似只是太乙金仙級別的王侯,但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在場的各位。
若僅僅是太乙金仙,高文遠憑什么和韓遲分庭抗禮如此多年?
或許百年前,高文遠就已經突破了大羅金仙,站在了現存王侯的頂端序列,這是許多人都默認的事實。
那么在這樣的前提下,韓遲說他突破了,一個大羅金仙再往上突破是何處?
混元大羅金仙,或者說……武王!
難道高文遠已經成就武王?
這一刻,相對弱一些的拓東侯甚至有拔腿就跑的沖動。
看似混元大羅金仙和大羅金仙只隔了一層,但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都十分清楚其中的巨大差別。
否則當年為何是九王主導一切?
一個金仙或許有可能牽制住一個太乙金仙,但哪怕是一個大羅金仙,在混元大羅金仙面前也只有乖乖俯首的份。
王侯議會一人一票,但唯有周易王可一票否決,這就是武王的超然。
正因為在帝級強者萬古寥寥的情況下,武王等于所有王侯強者的終極追求,如燕山公的執念才會如此之深。
大帝不敢說,但他自信有武王之姿,可九王卻強行關閉了那一條道路,憑什么?
面對韓遲的詢問,高文遠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澹然開口:
“我突破了,但也沒突破。”
這句話聽起來迷惑,但在場眾王侯卻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一時都是面色復雜。
高文遠說他突破了,是因為他真的打破了大羅金仙的桎梏,至少僅僅從境界上,已經踏入了混元大羅金仙的領域。
但他沒突破也是真的,因為武王之路早已被堵死,高文遠無法歷經真正的蛻變。
更形象一點,此時的高文遠或許剛好卡在大羅金仙和混元大羅金仙的壁壘之間,屬于已經邁出了一只腳,但在前路封堵的情況下,卻無論如何再也難以邁出第二只腳。
這就導致了高文遠的實力確實比還處于大羅金仙巔峰的韓遲強上一線,但又沒有拉開本質的差距。
韓遲先是默然,雖然沒有真正成就武王,但靖城侯……終歸是走在了他的前面。
“呵……哈哈哈哈……”
可想著想著,韓遲卻突然大笑起來。
那笑聲之夸張,完全與韓遲平常陰沉的性格相悖,引得天寧公等人錯愕。
“高文遠啊高文遠!”
韓遲仍舊在笑,斷斷續續的開口道,“我一心想要打破封鎖,卻遲遲不得門路,你一心想要守護九王留下之基業,卻反而陰差陽錯的踏出了那一步,是不是很諷刺?”
眾人這才明白韓遲發笑的原因,一時也覺得頗為荒謬。
唯有靖城侯依舊面色平靜,他澹澹道:“這對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之事。”
“不重要?”
韓遲幾乎要再次大笑出聲,難道還有比追求武道的至高更重要的事情嗎?
但他還是忍住了,只是嘲諷的語氣終究還是顯露出來,“若無九王封鎖,你今日就是真正的武王,誰也殺不了你,可現在呢,就算你實力超出我一線,你認為今日可有生還的可能?說你是隕落在了江陵王手中也不為過!”
“你不會懂的,這就是我能打開武王之門,而你不能的原因。”
高文遠依舊平和,但只這一句話,就深深刺痛了韓遲。
是的,他拼命嘲諷高文遠,根本原因不就是因為內心深處的那一點不忿和嫉妒嗎?
到了他這種境界,精神力通達,自省只需要一瞬間,而被高文遠無情戳穿了真相,這一刻,即便是韓遲,也起了一些惱羞成怒的情緒。
“高文遠,就借你的命,來幫我打開那一扇門吧!”
話音落,韓遲的身軀再次膨脹,眨眼就恢復了之前的萬丈高大,并且還在不斷膨脹,連更遠星域的星辰之力都被他滾滾吸納,就是眨眼就到了近乎兩萬丈的高度。
一旁的天寧公臉色一變,永夜侯也是頗為震撼。
這才是真正的屬于頂尖大羅金仙的姿態。
天寧公雖然也是大羅金仙,但至多也就算這個境界的中期罷了,只有如燕山公和靖城侯,才是真正在這條道路上問頂的存在!
似是受到了感染,永夜侯也再無保留,他的身形化為了漆黑無光的夜幕,就好像一個不規則的黑洞,徹底籠罩在了萬歲山上空。
烈骨侯高正杰低喝一聲,抬手之間萬獸崩騰,每一只虛幻的妖獸沒入他的體內,他的氣勢就暴漲一分,最后甚至已經超過了之前的天寧公。
這種短暫提升實力的秘法皆有代價,但這一刻,在本命妖獸隕落之后,高正杰再無保留,完全是搏命的狀態。
拓東侯和昭遠侯也紛紛有了動作,唯獨半廢狀態的天寧公躲到了遠處,生怕陷入危機的高文遠不顧一切,強行出手和他換命。
高文遠沒有動,依舊立在萬歲山之上。
他的身軀渺小如故,恍若他所言,他根本就沒有修過所謂的“巨像”。
但面對著燕山公帶來的強大壓迫感,他的面色也第一次嚴肅起來。
他沒有再召喚自身的領域,只是伸出手指點在了自己的眉心。
剎那間有金光萬丈自高文遠頭頂升騰而起,一尊分明是高文遠模樣的等高法相顯現其中,那半虛的法相身體九分,每一塊區域都有星辰繚繞,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九個眼睛的神韻各不相同,但卻都是深邃無比,恍若歷經了世事滄桑,反射著智慧的色彩。
“靈魂法相!”
面對著這金色的恍若神佛一般的法相,永夜侯等人只是覺得汗毛倒豎,韓遲則直接是驚駭失聲。
“什么是靈魂法相?”
躲在遠處的天寧公也有些茫然,忍不住出聲問道。
“山海為武道之始,禁忌為武道之巔……這句出自大帝強者口中的箴言想必你們都已經聽過。”
韓遲仍舊有些愣怔,但還是語氣低沉的開口。
眾人無不點頭,雖然禁忌領域千難萬難,古往今來少有人能走到頂峰,但真正有追求的武者依舊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追求更高境界的禁忌領域。
這不僅僅是戰力的問題,往往也決定了突破王侯之后的高度。
巫君為何能一舉開天門,就因為他在突破王侯之前,已經是元力六禁的山海,這就是根基的重要性。
“但其實那句話還有后半段,那就是任何禁忌領域,一旦走到極致必有異變。”
韓遲直接以精神力傳輸,只是瞬息之間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整段話語。
“肉身九禁,對應天之一道的逐日山海,九禁一成,可得大日金身,與日月同輝,不死不滅,滴血重生,如容納恒星之力于己身……僅從生命力而言,武王都未必比得上!”
“元力九禁,對應地之一道的踏月山海,九禁一成,可得生滅之力,揮手之間,萬物枯榮,如月相盈虧,只在一念之間,傳說中,那是僅次于混沌之力的至高力量!”
“精神力九禁,對應人之一道的追星山海,九禁一成,可得……靈魂法相!”
說到這里,韓遲的話語略微一頓,才接著說了下去。
“靈魂法相,包容星辰萬象于心間,可推演諸天窮極變化,萬般道路了然于胸,法相不滅則靈魂不死,等同不朽。”
而永夜侯等人早已身軀劇震,腦子陷入了混沌。
韓遲這一番話之中透露的信息量極其巨大,甚至有一部分足以顛覆當世百分之九十九武者的認知。
所有人都歷來知道山海有三種區分,但也只是走的“道”不同罷了,從未有人會把這三種道路的山海,和禁忌領域的極致聯系在一起。
或許是一般的武者即便明悟也沒有用,畢竟禁忌領域的艱難和個人的選擇完全無關。
就像是開竅法一般,它會天然篩選掉那些不具備天賦的武者。
真正可怕的是韓遲話語之中透露出的另一重含義。
三種禁忌道路的巔峰,都會誕生出大神通。
姜歡已經用事實證明,僅僅是九禁山海的他,就可以力敵大羅金仙。
原來他真正的儀仗就是那大日金身。
生滅之力聽起來同樣玄乎,明顯已經凌駕于星辰之力上面……要知道即便是大帝,體內運轉的也只是更為凝練的星辰之力罷了。
但靈魂法相……
剛才韓遲脫口而出的驚呼所有人都聽到了。
高文遠此刻施展的就是靈魂法相!
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已經在精神力上走到了極致,同樣踏入了“絕巔”這一傳說之中的層次。
而他比姜歡更可怕的是,他早就突破了王侯!
一個擁有九禁之力的頂級王侯,真的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嗎?
昭遠侯和拓東侯甚至已經開始在心中打鼓。
“這些是周易王告訴你的吧?”
高文遠巋然不動,他頭頂的巨大法相卻發出了聲音,恍若響徹在每個人心底,“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那大弟子姜歡根本不是踏足絕巔的第一人?”
“什么?”
韓遲一驚,短暫也忘記了震驚,“這不可能,以往從未有人踏足過絕巔,我遍覽古今,這是不爭的事實……當然,你若說的是你自己,那我無話可說。”
“當然不是我,也不是姜歡……據我所知,我的老師在萬年前就已經修成了大日金身,同樣修成的還有西天佛尊,他曾展露真身,引得無數信徒朝拜,這也是佛家稱他‘大日’,而其他強者稱他青蓮的原因。”
在韓遲一變再變的臉色之中,高文遠澹澹道,“白帝也達到了此等境界,他掌握了生滅之力,天帝也是如此……”
“別人不知道,你是知道乾巫王隕落的真相的,他一心游歷星空就是想要復活巫皇,同是帝級強者,為什么巫皇會有復活的可能,而其他如佛尊、天帝等等卻沒有?”
“因為巫皇修成了靈魂法相,乾巫王若能找到他的殘魂,哪怕只是一絲意念,他也有可能借此重生,這就是不朽。”
燕山公韓遲久久不語,似是被這一連串的信息震得發麻,短暫竟難以回神。
但他還是明白了什么,他盯著高文遠道:“所以你從來都不是大羅金仙對不對,是精神力九禁才讓你有如此戰力……我早該想到的,你身上那時隱時現的矛盾氣息!”
“我不僅不是大羅金仙,甚至都不是太乙金仙,僅從王侯境界而言,也就是個金仙吧。”
靖城侯微微一笑,“你們稱我為‘侯’,其實都過了。”
即便此刻明明是處于生死紛爭,在場所有人也都神思恍忽。
以他們的境界和認知,這一刻受到的沖擊格外的大。
之前姜歡的個例他們不曾深想,但此時靖城侯站在這里,那遮天蔽日的法相散發出的強橫壓迫力,卻是仿佛又一次告訴他們……
禁忌領域好似才是武道的正途。
韓遲更是眉頭緊鎖,他們此時生死一刻,高文遠又為什么要說這么多,他其實都沒有必要跟自己解釋。
“為什么?”韓遲已經想到了什么,他死死盯著高文遠。
高文遠嘆息一聲,目光驟然變得幽遠。
“因為我有一言作最后之勸,諸位本是人杰,何不留下有用軀,為人族再續一道薪火……道爭未必不可調和,因為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那‘道’本來就是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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