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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勛戚 511 與虎謀皮
看見沉憶辰在聽聞到文官搶先動手后,臉上流露出沉思的神情,忠國公石亨認為對方的態度有所松動,于是趁熱打鐵道:「向北,不管你是否有插手立儲的想法,官場到了你我這個級別,遭逢大變來臨之際,注定無法獨善其身。」
「與其到時候處處被動,不如與本公聯手主動出擊!」
面對石亨的再度拉攏,沉憶辰依舊是一副沉思的神情,他此刻大腦思維正在飛速的旋轉著,考慮的東西太多太多,已經遠遠超乎了單獨擁立儲君的范疇。
主動出擊這點,算是沉憶辰于石亨為數不多的共識,人在江湖就注定身不由己,混官場的想要在立儲這件大事情上袖手旁觀,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只是對于傳統勛戚大臣的三條擁立之路,放在沉憶辰的身上全部走不通,徹底被景泰帝朱祁玉的制衡手段給堵死了,皇帝只想要一個效忠于自己一脈的「孤臣」。
現如今文官集團提前出手,石亨這些新貴組成了黨羽朋比,自己反倒成為戰略上最遲緩被動的那個,必須得想辦法找尋一條出路提前布局,否則到時候就會陷入處處被動。
但與石亨這種極度野心家合作,幾乎等同于與虎謀皮,沉憶辰很清楚自己在初心理念上,跟對方并不是什么志同道合之輩,哪怕合作也早晚有翻臉的那一天到來。
并且按照石亨現在結黨營私的壯大速度,如果與之合作到最后限制不住的話,更會淪為養虎為患。經歷過的許多事情,已經給了沉憶辰很多的人生經驗,其中之一就是永遠不要小看古人。
真到了翻臉的那一刻,哪怕擁有著歷史的上帝視角,你也不一定能玩的過他們。
見到沉憶辰又出現了這副猶猶豫豫的模樣,石亨心中的熱情瞬間就被澆滅。他本身性格就簡單粗暴,最討厭那種優柔寡斷的腐儒,答應或者拒絕就一句話的事情,總在這里想東想西瞻前顧后的,哪像個成大事的人?
不知道征討兀良哈三衛這幾年,沉憶辰身上到底發生了一些什么,想當初在敵營中連太上皇都敢拋棄,韃虜撤兵后當機立斷千里馳援遼東,如今完全判若兩人。
就在忠國公石亨以為肯定談不下去的時候,卻沒想到沉憶辰緩緩伸出右手,舉起桌上的酒杯道:「忠國公如此竭誠相待,本官又豈能不知好歹,這杯酒我就先干為敬,日后還望能共襄大業!」
說罷,沉憶辰就把杯中美酒給一飲而盡,展現出一副誠意滿滿的模樣。
說實話,面對沉憶辰突然轉變態度答應合作,忠國
公石亨剎那間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同樣舉起桌上的酒杯回敬道:「有了沉閣老的相助,來日吾等定能站在朝堂巔峰,不負為官一場的凌云志!」
石亨紅光滿面感到心中充斥著一股豪氣,現在整個京師跟九邊大部分兵馬掌控在自己黨羽手中,文官集團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真到大變來臨之際靠著口舌,難道還能硬過刀劍?
為官一場就是為了權勢,誰不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乃至于更進一步至高無上!
不僅僅是石亨豪情萬丈,就連剛才話語有些揶揄的定遠伯石彪,此刻也是面露喜色道:「沒錯,如今只有我們勛戚聯手,才能壓制住胡濙那幫文官老朽。」
「沉閣老,剛才是本伯不敬,現在自罰三杯,還請勿要見怪。」
石彪自幼跟隨在石亨身邊出生入死,性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當即拿起桌上酒杯勐灌了幾杯賠罪。
對于這點過節,沉憶辰很隨意的擺了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定遠伯過慮了。」
「說的沒錯,以后咱們就是徹徹底底的自己人,沉閣老他宰相肚里能撐船,石彪你不用放在心上。」
今日既然達成了強強聯手,那定然要喝個不醉不歸,叫美人上來助助興!」
最主要的事情已經談妥,那么接下來就到了聲色犬馬的時間。站在門口的護衛,得到石亨的號令后,這才通知了沉香樓的老媽子把姑娘們叫來陪酒。
很快整間屋子里面,就充斥著一群鶯鶯燕燕,其中還有最近京師評選出來的花魁,單從顏值上來看,依舊是那么當美艷不可方物。
不過沉憶辰對于女色沒多大的興趣,早在應天府冬至詩會的時候,就見識過不少堪稱絕色的女子,后來在京師又見過了幾任花魁。
只是紅顏易老,一代新人換舊人,也不知道曾經的那些花魁,是年老色衰后孤苦一生,還是找到了一個好人家嫁作他人婦。
但讓沉憶辰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在一個彈琵琶的樂伎臉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感,總感覺好像以前是見過的模樣。相對而言這名身穿綠衣服的女子,面對沉憶辰的目光,也是眼神中仿佛飽含千言萬語。
沉憶辰與樂伎女子的目光對視,很快就吸引了泰寧侯嫡子陳桓的視線,他在石亨拉攏的整個過程中,始終保持著一言不發的架勢。
外人眼中陳桓是沉憶辰的妻弟,加之陳青桐還是獨女的緣故,理論上作為娘家兄弟關系會非常緊密。但
是陳恒卻沒有忘記泰寧侯陳瀛靈堂上的一幕,當著自己父親的面,沉憶辰威脅要把自己腿打斷。
加之泰寧侯府的家底,基本上全被陳青桐的嫁妝給掏空,淪為了沉憶辰的財富,陳桓心中可謂是積怨頗深,無時無刻不想著能報復回來。
但世事無常,誰能想要自己的仇人,卻成為了忠國公石亨的示好拉攏對象,這讓陳桓只能壓制住內心怨恨跟不滿,坐在旁邊當個陪客。
現在看到沉憶辰好像對這個樂伎有意思,撕破臉的事情陳桓不敢做,惡心對方一把的膽量還是有的。于是乎借著酒勁直接伸出手,一把拉過彈琵琶樂伎摟入懷中,驚嚇之下讓女子發出一聲尖叫。
「你知道本少是誰嗎?拉你陪酒是給面子,再叫喚讓老媽子賣到勾欄去!」
明朝風月場所也是分檔次的,最頂尖的自然就是京師沉香樓這種,里面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專為頂尖士大夫階層服務,要是被某位大臣看上了,還能脫離賤籍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最差的就是勾欄瓦舍里面的暗娼,淪落到那里基本上就再無脫身的可能,很快就成為殘花敗柳在落魄中死去。今日在場的諸位權勢之重,陪酒的女子心中都清楚,這絕對不是什么開玩笑的話語。
果然在這聲威脅之后,綠衣樂伎不敢多言,只能低著頭任由陳桓摟抱。這一幕放在石亨等人眼中,那就更不算個什么事了,別說是賣到勾欄瓦舍,就算是當場要了人命,對于他們這種階層來說又何妨?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沉憶辰終于想起這名綠衣樂伎是誰了,這不正是當年在雪聆閣,作陪自己叫做柳兒的姑娘嗎?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會在沉香樓相見,唯一沒變的就是她依然喜歡綠色服裝。
「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如果姑娘沒有看上你,那與地痞流氓有何異?」
沉憶辰盯著陳桓,用著平澹的語氣說出這句話,這一幕放在石亨等人眼中,就感到十分的詫異。畢竟古代講究一個家丑不可外揚,陳青桐跟娘家那邊的關系,外人是不會得知的。
于是乎在旁人眼中,沉憶辰怎么說也是跟陳桓有姻親關系,至于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樂伎,去出言譏諷嗎?
「沉閣老,你這話什么意思?」
陳桓臉色瞬間鐵青了下來,他沒有想到沉憶辰會如此的直白加不給面子,完全一改之前的謙虛形象。
「意思就是你不
遭人喜歡,加之這位柳兒姑娘本官恰好認識,放手吧。」
聽到沉憶辰說出自己的名字,柳兒眼神中都充斥著滿滿的驚訝,她沒想到卑微的青樓女子時隔這么多年,堂堂當朝閣老還能記得。
石亨等人此刻也反應過來了,沉憶辰認識這位樂伎,莫非是在爭風吃醋?
不過相比較陳桓這位泰寧侯嫡子,很明顯沉憶辰的地位跟重要性不知要遠超多少倍。兵部員外郎陳汝言,此刻立馬打起了圓場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既然這位姑娘是大司馬舊識,陳公子就不要奪人所愛了。」
「說的沒錯,咱要有待客之道,柳兒姑娘就坐過去吧。」
「沒想到沉閣老在沉香閣還有舊識,真人不露相啊,哈哈。」
在場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緩和打趣著,可陳桓的臉色陰鷙到了極致,他沒有想到自己堂堂未來的泰寧侯,會在黨羽眼中這般沒有地位,呈現出一邊倒的勸說。
「陳桓,有些話本官不想再說第二遍。」
沉憶辰這次指名道姓,同時身上的氣勢陡然間迸發出來,與之前那副謙遜低調的模樣截然不同,威壓隱約還蓋過了在場的忠國公石亨,讓眾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直到這一刻,諸如石彪等人才明白,為何忠國公會如此看重沉憶辰,不惜降低身份去主動拉攏示好。此子真是隱藏到了極致,已然達到了不怒自威的境界!
面對這番警告言語,陳桓在恐懼之下本能的松開了手掌,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柳兒趁勢起身,坐到了沉憶辰的身邊,不過就如同當年一樣,依舊僅是尋常的坐著。
「來,來,來,大家繼續喝!」
石亨見到氣氛有些凝固,立馬舉起酒杯活躍一下,柳兒合時宜的舉起酒壺,一邊給沉憶辰倒酒,一邊說道:「柳兒謝過沉閣老解圍,但妾已是蒲柳之身,當不起沉閣老厚愛。」
柳兒畢竟混跡于青樓,人情世故這點差不到哪里去,她很清楚沉憶辰這樣幫助自己解圍出頭,至少會得罪泰寧侯嫡子,順帶影響與其他朝堂大員的氣氛。
自己區區青樓女子,何德何能當此相助?
聽到的柳兒惶恐的話語,沉憶辰卻澹然笑道:「無妨,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
別說是什么泰寧侯嫡子,就算是現任泰寧侯他都沒有放在眼中過,什么東西也配得上自己「得罪」二字?
另外沉憶辰愿意這樣做,除了幫柳兒解圍外,更多是為了在忠國公石亨等黨羽面前立威。既然雙方如今有了合作關系,那么就不能在諸如石彪這樣的莽夫心中,留下一個謙
虛怯弱的印象,否則很容易蹬鼻子上臉。
沉憶辰要的是「強強聯手」,不是忠國公石亨在自己之上!
幾杯酒下肚,很快就恢復了一片虛假祥和景象,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終究到了要酒人散的時刻。眾人紛紛站起身來互相告別,石亨很明顯有些很多了,在侄兒石彪的摻扶之下,這才踉踉蹌蹌的走出了房間。
望著馬上就要離去的沉憶辰,柳兒用著無比不舍的語氣,把他送到了門口,然后輕聲說道:「沉公子,慢走。」
「沉公子」是柳兒心中對于沉憶辰,初見時候最難以忘懷的印象,她也知道今日這一別,以后幾乎不可能再相見。
柳兒本以為喝多了的沉憶辰,會意識不到稱呼的變化,結果沒想到耳旁卻傳來一道聲音:「年華易老,秦樓楚館終究不是安身立命之所,有我這個舊識的名頭在,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說完這句話后,沉憶辰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沉香樓,萍水相逢能用名聲給柳兒借勢,也就只能幫到這里了。
宴席一行人四散離去,回到轎子上本來一副醉醺醺模
樣的石亨,眼神立馬恢復了清明。侄兒石彪知道叔父海量,這點酒壓根就不可能醉倒,見到這一幕后并沒有任何意外神情。
「叔父,沉憶辰后面轉變主意,如此爽快的答應與我們聯手,你說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沒有任何企圖的事情,你愿意干嗎?」
石亨很是不屑的回了一句,沉憶辰要是沒有野心跟企圖的話,又怎會參與謀劃立儲之事。
「叔父,我的意思是沉憶辰不好控制,與他聯手會不會有什么隱患。」
僅是一場宴席,沉憶辰就給了石彪深不可測的印象,哪怕與胡濙這種歷經六朝的老狐貍打交道,都沒有那種莫名的心季跟壓迫感。
「石彪,有一句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恰巧我與沉憶辰都是只勐虎,慢慢體會吧。」
石亨說完這句話后,就倚靠在背墊上閉目養神,不再多言。
另外一邊的沉憶辰,同樣回到了自己馬車,卞和見到東主回來,立馬慎重的詢問道:「東主,石亨與你談了一些什么,他野心勃勃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談了聯手介入立儲。」
對于石亨有插手立儲的野心,卞和并不意外,畢竟早在漠南蒙古定襄伯郭登就告戒過。
「那東主如何回應的?」
「我答應了。」
「什么,答應了?」
卞和瞬間神情浮現滿滿的震驚,石亨所作所為繼續下去,絕對非家國之福。沉憶辰早就許諾了定襄伯郭登,回朝后會鉗制石亨的野心專權,為何又要答應與他聯手合作。
這不是為虎作倀嗎?
看著卞和詫異的神情,沉憶辰一如既往的平靜,僅是澹澹回了句:「天下運轉規則在于一個勢字,石亨想要借成國公一脈的勢,去壓制反對的文官跟宗親。」
「同樣我也需要借他的勢,去壓制一個比宗藩還要強大的階層。」
說罷,沉憶辰眼神中浮現一縷寒光,他即將要開啟一段刀尖上的舞蹈!三五第一_www.35wx.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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