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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048、未來
人的名,樹的影。
歐陽求仙無疑東荒比較活躍的大道之君。
不過據說多年前,在玉家被玉家大祖鎮殺。
那一戰曠古爍金,乃是為數不多道君隕落的大事,同樣也有無數的修士做為那一戰的見證者。
組織當然也收錄過卷宗,上面明確說歐陽求仙已經死了。
也說過那原本應該是漩渦中央,引得一眾道子天驕下場爭奪的器靈圣兵,同樣在那一戰中爆炸在虛空。
可是現在呢?
婁金狗只感覺最初的興奮和激動漸漸如潮水般褪去,在錯愕和驚訝抽開后,剩下的之后深深的戰栗和恐懼。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見到歐陽求仙。
更沒有想到那個不知名修士手中執掌的一桿器靈寶物。
兩相聯系。
婁金狗得出個駭人聽聞的結論。
歐陽求仙凌空而立,真魔道道君的恐怖威壓完全盛放。
大道之君的鎮壓之下,原本應該運轉的大陣被生生止住,就連涌入的諸多大圣也被震懾的不敢上前,更不用說坐鎮中樞的羽人嬰了。
羽人嬰只覺晦澀難轉,像是在挪動一座不朽的天淵。
哪怕沒有道花于虛空盛開,歐陽求仙站在那里便已經上窮碧落,下鎮黃泉,橫攔羽人族諸多圣人。
羽人暉近乎絕望。
他明明是當家之一,現在卻完全像是個外人。
不說自身力量的動用,連局勢都看不清楚。
「大道之君鎮住了陣法,我等根本就沒法借助大陣襄助老祖。」
「兩位道君?」
「這是哪一方大勢力出手啊。」
「難道是想要徹底覆滅我羽人族嗎。」
「天亡我族!」
巫融臉色蒼白。
支撐兩位道君的消耗讓他難以承擔。
以至于遠天踏住大陣的歐陽求仙竟出現了明滅的閃爍。
他只能祈求師父速速斬殺那躲進神兵的羽人族老祖,不然一旦久拖下去勢必對他們不利。
涂山君并未聽到巫融的吶喊。
不過,再讓歐陽求仙走出魂幡,左對道君,右攔數十位圣人,這般壓力絕對不小。
「有那一瞬間的停滯足矣!」
「召回歐陽求仙。」
聽到師父說的話,巫融詫異之余卻沒有任何疑義,而是揮動尊魂幡將歐陽求仙召回。
少了一位大道之君,巫融面上的蒼白頓時消融,氣血激蕩而穩固。
可是沒有了大道之君的鎮壓,羽人族的福地大陣也隨之再次運轉。
涂山君騰開一只手撈過去將巫融和尊魂幡托在手中,冰峰白臉驟然化作青面獠牙的真相,平天冠垂下三十六道面帝旒。
地獄變相法袍激蕩。
陰陽磨盤于虛空中墜下,懸停于鬼王的身后。
羽人嬰當然感覺到大陣阻塞盡消。
歐陽求仙的倒影不見。
現在他也回過神來。
這兩位都是大道之君不假,可是一位是器靈道君,一位是神魂倒影,一眾壓力肯定全都要承擔在那持幡道人的身上。
果不其然,道人支撐不住收走道影,現在只有器靈道君的情況下,他們和老祖里應外合一定能夠救老祖于水火之中,更可以保住羽人族的過去和未來,這才是他應該維護的大局。
道術洪流炸開虛空想要徹底毀壞涂山君的立足。
然而哪怕是虛空
崩碎,生死道君依舊如履平地。
單手托著尊魂幡主。
背對眾圣。
纏繞勾魂神鏈的右臂如同紡車輪轉,身后的陰陽磨盤鏗鏘收縮,大道負荷傳來嘎吱聲響,如同拖動一座深邃的的天地。
「吼!」
鬼王長嘯。
三十六道帝旒轟然震碎。
赤發在虛空中狂舞。
地獄袍下身軀血肉筋骨全然繃緊。
勾魂鎖深深的鑲嵌在涂山君的手臂,將他右手的法袍都纏繞擠壓進血肉。
道痕浮現。
可是他神色依舊。
背后的諸圣洪流被陰陽磨盤抵擋,羽人族的重壓由他承擔,嘶吼之中,生生將那神兵寶瓶從玉池之中拖拽出來!
「不好!」
羽人嬰吶喊。
老祖傷勢之重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在神兵寶瓶和玉池的滋養下才有完全恢復的機會,要是被那恐怖道君抓出,老祖就只能拖著重傷不愈的身軀進行搏殺。
那樣的傷勢根本不足以支撐老祖贏下斗法。
「必須徹底撕開福地,讓運轉的殺陣和整個羽族的護族大陣相連,到時候就算是他也得敗亡在這里。」
羽人嬰側眸看向羽人鉞和羽人暉,大吼道:「生死關頭,幫我!」
護族大陣并不會被裁撤,可是在他同意羽人鉞的計劃之后,他們就切斷護族大陣,并且將福地打造的鐵通一般。
如果他想要徹底恢復就需要羽人鉞和羽人暉出手。
這兩人都有神兵,也全都能調動不俗的力量。
尤其是羽人鉞,他可以承載混元殘道。
如果由他來執掌大陣,借有宗族內數十位圣人的戰力,就算是一位全盛的一花道君站在這里也得退走。
羽人暉愣了一下,頓時回過神,正要捏碎令牌。
然而紫金雷斧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
羽人暉只絕對冰冷滲透皮膚。
羽人鉞搖頭道:「別動,我現在對自己的力量控制的并沒有那么好。」
羽人暉憤恨不已,怒喊道:「你這是要做萬古的罪人!」
「如果剛才沒有得知他的真實身份我此舉確實是要做罪人,可是現在不一樣,他是器靈道君!」
羽人鉞眼中的不甘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堅定,他不怪巫融騙他,這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戰斗。
藏得住才是好的。
關鍵時刻一定要能屏住,哪怕不說話也比說話強。
沉默比什么都好用。
他不用沉默。
羽人暉陷入沉思。
他覺得羽人鉞說的有道理,陰晴不定的目光讓他開口。
「可是,如果我們殺了他的話,器靈寶物最終會落在我們羽族的手中,到時候就算沒有老祖,我們羽族也依然是超一流的大勢,甚至更進一步。」
羽人鉞搖頭道:「我羽人鉞,從不貪圖朋友的寶物。」
「朋友?」
羽人暉一副見了仙的模樣:「你們才相處多久?」
「朋友不是相處的久才是,正因為是朋友,才能相處的久。」
羽人暉冷笑:「好,那就等吧。」
「你我就僵持著,到時候我看看你這位"朋友"是怎么清算一切,將我們羽族趕盡殺絕,全部吞魂煉魄扔進他那桿神兵中。」
「倒也好,生不能同生,死倒是能同死。」
羽人嬰沒有怨恨羽人鉞的阻止。
他來不及怨恨,更來不及說教。
大陣的洪流承載在他的身上,老祖的性命同樣擔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十萬火急之時,他能夠指望的只有福地的殺陣。
現在他對道君的認識更加全面了。
以前他只知道自家老祖強大,畢竟老祖在一眾一花道君也是厲害的那一刻,可是現在的這位青面鬼王,那簡直顛覆他對一花道君的想象。
生死道的鬼王,一手托著幡主和神兵,背后陰陽磨盤硬抗福地大陣絞殺,還能單手將躲藏在玉池老祖和寶瓶整個拽出來。
寶瓶可不是單單一個神兵。
老祖整個人都躲在里面。
那完全就是道君和神兵相和的最強大戰力。
莫說拖拽。
一般人就是想要撼動都難如登天。
「啊!」
背后陰陽磨盤的巨力震蕩,漫天道術洪流炸開盛放,饒是涂山君也能感受到身后法袍被絞碎,血肉侵蝕下連不死道體的道骨也出現崩碎的細微聲響。
終究是可以抗衡壽盡道君的大陣,是羽人族的底蘊。
絲絲道血順著嘴角流淌。
涂山君依舊不為所動的右手慢慢的回轉。
硬生生將神兵寶瓶拽到自己的面前。
「噗!」
右手直挺挺的扎進寶瓶的瓶口。
鬼爪摸索間將里面的東西一把攥住。
「給我出來!」
涂山君嘶吼長嘯。
「啊!」
瓶內傳來凄厲的慘叫。
同時也有吞噬大道的延展。
羽人非赫已經拼命。
瘋了般運轉大道、旋轉神兵。
在混沌吞天瓶內的吞噬之氣的侵蝕下,涂山君手臂上的法袍被消融,進而是手臂上的血肉,膿血一樣化在瓶中。
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只剩下一只纏繞著勾魂鎖的骨頭架子。
吞噬氣息還順著手臂蔓延向涂山君的身軀。
「我讓你藏!」
巫融當即攤開生死簿。
將尊魂幡化作一只玉筆,潑墨般沾著滴落下來的道血勾去姓名。
「啊!」
羽人非赫的痛苦慘叫一聲。
吧唧。
像是一個脫了殼的蝸牛。
被只剩下骷髏纏繞勾魂鎖鏈的鬼手,從寶瓶中抓出一顆碩大的頭顱。
「道友,」
「請入幡吧!」
涂山君毫不客氣的張開血盆大口。
只剩下一具無頭身軀耷拉在神兵的瓶口。
神兵轟然墜落。
噗!!!
玉池激起千層浪。
操控羽人嬰仰天長嘆,無奈的垂下了頭顱。
輕聲呢喃道:「完了!」
羽人嬰覺得,如果他們好好應對,亦或是齊心協力的話,完全可以有機會戰勝那器靈道君的。
就算不能戰勝也可以拖垮對方的幡主。
可是,他們不僅沒有提前應對,也無法團結一致的出手。
老祖明明卜卦算到自己大限將至,反而要借此清除內部不和的聲音。
最終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明明算到自己的未來,為什么沒有好好的去改變。
那族人們的未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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