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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223、取幡
又半月,傷勢見愈。
后欲登門道謝。
被守門的道童擋在門外。
聽聞,乃是東極師祖外出,并沒有在宗門之中,丁邪雖感到遺憾,不過總該還會有機會的,告辭離去。
再往東淵城,正好借由拜會赤云師祖的間隙將尊魂幡取回。
收拾東西離去之時,恰好聽說了法峰對李圣禮的處罰,思過崖緊閉三月,念其盡職盡責,不必前往思過崖,只需要留在宗門齋戒即可。
危難之際敢于用命,還有獎賞且記功,評賞真傳或是上宗交換的時候會優先考慮有功勞的弟子。
受傷者,宗門也會盡力救治,靈物藥材等以評級功勛折價。
至于身亡者,另有撫恤以及對其家人的照顧。
并不是死了就單純的身死道消,既然加入了宗門,宗門就有責任和義務在這些細節上進行安排。
不過這些都和丁邪沒有什么關系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執法弟子,并不做那些內勤政務樣的活兒計,很多事情知道的也不多,甚至只能看到表面的一點。
筑基期也接觸不到宗門的決策。
萬法宗也不是簡簡單單的師徒傳承,而是龐大的宗門,人員冗雜,內政弟子數不勝數,形成體系。
宛如一個龐大的靈舟,各有各的分工,丁邪自己就只是靈舟上的一個筑基期的輔炮,只是主作戰而已,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去思考。
宗門決策若是這簡單就被筑基弟子知道,對于外界其他宗門或是大勢力而言就沒什么秘密可言了。
沒有神秘性,則讓他人失去敬畏。
再一次登上靈舟,又一月,再抵達東淵城。
拜見之后,丁邪告辭離開城池。
赤云師祖本就忙于東淵的各方面事務,所以他也沒有久留。
見到人之后將帶的禮物放下,說了兩句話就趕忙離去,免得叨擾過甚。
禮物并不貴重,是宗門種植的特殊靈茶。
赤云師祖對禮物很滿意。
言語之中多有提醒丁邪小心,告誡他不要太信任別人。
雖然意思是指的張然那件事,不過丁邪也聽得出來,赤云師祖說的還是涂山君。
就是做朋友,也需雙方實力相等,妖魔鬼怪慣是沒有人修的倫理綱常、仁道義,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下黑手。
離了城,丁邪來到藏魂幡的地方。
本就身處地下,又是金丹真人布陣,倒是足夠隱秘,并沒有讓其他的修士找到。
起出尊魂幡。
魂幡內的涂山君緩緩睜開雙眼,沒有法力的支持,他便如同泥塑木胎一般坐蠟,就是成就金丹也不過是在魂幡的小天地之中稱王稱霸,沒辦法干涉外界。
當然,若是尋常人誤撿魂幡,說不定會被魂幡縈繞的煞氣沖撞,也就是俗稱的撞邪。
魂幡終究是法寶,一般練氣士都是用不了的,更何況是沒有法力的普通人。
縱然涂山君極力的收斂,法寶本身還是會影響到常人的生活。
“涂山兄?”
在聲音抵達的時候,涂山君也看到了外界的情況。
丁邪來了。
只不過握住尊魂幡的右手只剩下四根手指頭。
涂山君不由得皺起眉頭。
大頭苦苦追尋肉身,甚至在得知涂山君販賣的陰魂丹能夠達成這一契機的時候,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惡意,為
的就是修出肉身。
沒有肉身,就像是渡苦海的人沒有船,縱然游得再快,終究有力竭的時候。
船身殘缺同樣會影響渡海的能力。
“何苦來哉?”涂山君神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平淡嘆息似的問了一句。
丁邪哈哈一笑。
法力涌入魂幡,魂幡頓時化作丈許獵獵模樣。
“涂山兄覺得我丁邪,九指握不住魂幡?”
聽聞丁邪的話,涂山君不由得笑了起來。
手指頭都掉了,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罷了罷了。
反正涂山君也不喜干涉幡主的選擇,由他去便是。
回去的路上,丁邪倒是說了返回宗門的事兒,最后平穩解決。
聽來簡單的很,涂山君倒覺得真是見了鬼。
就那種辦法,能叫平穩解決?
“涂山兄何以此種眼神看我?”
“只覺得此修行界與我初想不同的很。”涂山君搖了搖頭。
他還記得自己最初穿越的時候,見識到修行者的力量。
第一印象便是什么‘暗黑森林’、‘吃人’、‘殺人奪寶坑蒙拐騙’……
后來見識的多了,不由得嘲笑當時的自己見識太淺,隨便臆想。
不過,像丁邪這種人,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什么責任都大包大攬,只有自己受傷就行了,也不想想那該不該自己承擔。
也許是跟自小獨立有關,養成了這種防御保護性的人格。
涂山君也沒有什么好評判的,他自己的性格也惡劣,就不要挑三揀四的嫌棄別人了。
對于涂山君而言,善惡觀與他一致,不捅他刀子的幡主就是好幡主,沒必要多管閑事,也懶得管。
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各方面技術都需要研究。
哪有時間關注成年人的心理健康與否,只要沒被心魔所趁,就讓他自己解決便是。
“萬法宗的厚禮呢?”涂山君這時候想起來,赤云真人答應他的萬法宗謝禮。
既然丁邪都放出來了,這禮物總該能一并帶過來吧。
丁邪佯裝驚訝:“涂山兄不是幫我的忙嗎?”
“一碼歸一碼。”
“我還以為涂山兄仗義相助、大公無私。”
涂山君切了一聲,要不是丁邪,他管萬法宗的那些人去死。
和他沒有半塊靈石的關系。
“別給我戴高帽,我自私的很。”
合上手中的竹簡,就連臉色都沒有改變,可見臉皮早已練厚實。
聽到這話,丁邪莞爾失笑,雖然涂山君看起來冷淡,話也嗆人,不過是真的可靠。
這應該叫什么,‘面冷心熱’吧。
要是執意不幫忙,或是出工不出力,其實也無可厚非,甚至能間接坑死他。
涂山君慣是冷漠以待,他早習慣了。
“令牌在此,不過需要涂山兄你自己去領。”
“我本就是代罪之身,哪可能讓宗門那么放心。”
“說是無罪實際上是被保釋,近幾年甚至十幾年,都得邊緣起來了。”丁邪聳了聳肩。
查證歸查證,但是他和張然確實是摯友,宗門肯定會對他有所防備。
不成為金丹真人,估計要一直邊緣下去。
倒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就是各方面的評賞等,都不在第一批參考的隊列里。
這一點,丁邪也早已經有所預料,很平靜的就接受了。
涂山君伸出手將令牌接過去,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萬法宗那么多金丹,還有元嬰老祖,他實在害怕被人看出跟腳,怎么可能去親自去萬法宗討要。
總歸是個人情,萬法宗肯定要認,留著以備不時之需也好。
涂山君使用神識里三層外三層的檢查令牌,又掐了一個索引術,發現并沒有后手之后貼上一張黃紙符,吞入腹中留存著。
這一番操作,只看的丁邪發愣:“這……”。
“小心駛得萬年船。”涂山君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因為是丁邪給與的令牌便佯裝大方的收起來。
一晃月半。
丁邪乘靈舟往返,返回宗門。
倒是沒有停留太久,而是放出小型靈舟趕往宗門坊市。
結丹靈物要運作,歸心似箭的他等不了那么久。
金丹遁術的速度遠超靈舟,但是金丹修士不是大白菜,一旦出現在宗門附近肯定會被攔下盤問,說不定還要動起手來。
就是涂山君不說丁邪也看得出來,他不想在宗門現身,所以這種事兒沒必要與涂山君細說。
魂幡蛻變成法寶,涂山君臻至金丹,他也該返回北落山了。
靈舟行又一月。
時值深秋,風中多了幾分涼意,靈舟落于萬法宗的坊市。
隨處可見身著黑白道袍的萬法宗弟子,這里的產業一大半都是萬法宗的,還有一些則是附屬家族或是落腳散修。
宗門有規定距離,能夠容納坊市和一些小家族,卻不會允許其他的宗門。
撥開云霧,穿越坊市的法陣。
原本被霧色籠罩的坊市顯露在丁邪的面前。
甫一落腳,耳邊的聲響頓時真切起來,小商小販的叫賣聲,茶館酒樓里的熱鬧交談聲,行走修士的說笑……。
腳下的青石板路,略帶晚秋的霜寒。
坊街縱橫交錯,沿著坊街擁擠著商鋪、邸店、茶館酒樓、勾欄賭檔,以及那些狹小的民居。還有些處于邊緣的棚戶,廝混著修為低低的練氣士。
似乎他來的不算好時候,正值坊市蘇醒。
隨處可見低階的練氣士奔走,其中不乏歲數長者,也不知蹉跎這么大的歲數求的是什么。
生火造飯的焰火燃燒柴薪升起清煙,飄著香味的靈米令人食指大動。
靈物蒸籠裹挾著香氣往人鼻子里鉆。
踏碎煙塵,越過茫茫,丁邪尋找著吃食。
“呦,那位道長俊俏的咧,何不上來坐坐。”二樓窗沿處坐落一位身姿綽約的美人,手執圓扇沖著路過的丁邪招手,嬉笑嫣然,眼波流轉。
“姐姐說的是哪一位?”
“咦,還是位大前輩哩。”
一說前輩,反而又聚集了數位女子踮腳來瞧。
丁邪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匆忙離去,徒惹的上方樓閣內美人們笑聲連連。
這一行,察言觀色是基本,怎可能看不出那些是沒經過此事兒的雛,閑來無事那就調戲調戲,加之又是筑基前輩,更令人有成就感。
涂山君便傳音道:“拿出大修士的威嚴。”
“某只是不愿與女流之輩一般見識。”
“往日里沒看出來,原還是個大情種。”
“去去去。”
問詢前往陽城的大型靈舟,說是得兩個月后才能見到,這倒是讓丁邪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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