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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217、收押
赤云真人去遺跡尋正主的麻煩,為自家小輩出氣,留下這一攤子與他。
涂山君環視一圈,倒也沒有太多言語。
萬法宗的弟子素質不錯,并沒有烏泱亂作一團。
大都清醒著,也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該治傷的治傷,該恢復法力的恢復法力……
無事歸無事,涂山君也不好問魄那羅剎虛族的金丹修士。
想施展出問魄得回幡里,又不能大搖大擺的回去,這樣豈不是太蠢了些。
也就等著。
可惜那追來的霧中人被赤云真人烤成了黑炭,白費了那一身的煞氣。
這也沒有辦法,實力不足,法寶又初晉,不知道何年月才能再度提升。
涂山君目色沉吟,此番事多,卻也陰差陽錯的大幅度提升了力量。
獲得三大好處,一為尊魂幡進階法寶,萬鬼可納。
二是自身實力達到金丹,又取一同階的性命。
最后則是領悟法域‘神靈明死境’,看清楚了自身的路,也明悟了一些自己的道。
按照修行界的道法歸納,他也算走出了第一步。
正沉思之際。
遠方洞窟轟鳴聲傳來。
隨之涌來的是劇烈波動氣墻。
呼嘯風涌。
“打起來了。”涂山君的眼皮動了動,沒想過去摻和。
以赤云真人的實力,他這個法力不足的鬼修去幫忙反而拖累,所以老實的待著便是。
少時。
身著黑白長袍的赤云真人返回血窟,手中提著一個羅剎虛族的腦袋。
赤云真人身上的法袍完全激活,赤龍劍氣縈繞,蒼龍般的劍簪自如行動,隨便挽了個發髻將滿頭赤發扎了起來。
涂山君神色一怔,那頭顱所散發的氣息比之霧中人還要強盛。
這就不得不讓他懷疑赤云真人的實力。
“難道是金丹巔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門中弟子能說出個大概修為就不錯了,怎可能如此精細。
說不得還要放些煙霧彈,迷惑一些人,所以境界上會有一兩層的小差距。
不過涂山君沒開法眼窺視。
這本身就是非常惹人厭煩的術式。
對敵之時用用也就罷了,隨便觀察高于自己境界的修士,很容易觸怒對方。
涂山君也沒有探尋人家到底穿了什么顏色底褲的怪癖。
赤云真人將頭顱扔下,并未多言,只說洞天后的邪修伏誅,以告慰我萬法宗弟子。
端是人狠話不多。
甫一趕到便斬殺了霧中金丹,又堵門殺了一位疑似金丹后期的羅剎虛族。
到現在,氣不喘,臉不紅,泰然處之。
涂山君不知道的是,赤云真人堵門而去,眼見對方要逃,硬生生用自身法域劈開黑門,將之抓了出來砍掉頭顱。
雖然最后被對方的陰神裹挾金丹逃走,不過這一身道行算是廢了,沒有個幾十上百年別想恢復元氣。
筑基修士便精通遁法更能駕陰神,到了金丹期,保命的手段只強不弱。
就是赤云真人也沒法做到殺金丹如宰雞殺狗。
那霧中人本就不是本體,靈物陰神都落入術式之中。心斬轉動才斬了頭顱,其實并不像涂山君想象的那么簡單。
兩月去。
夜色昏沉沉。
風聲呼,拍打著那方形的小窗。
小窗豎著幾個木頭算作橫欄。
勾月銀輝散落,順著矮窗闖進此方小室。
四面矮墻白凈著,空間不大器具倒是齊全。
若說是關押人的牢房,不如說是令人暫住悔過的小黑屋。
床榻上,被鎖了九成法力的丁邪百無聊賴的拿著一卷修身養性的道經,背面印著萬法宗的宗門律法、規矩。
往書桌旁一看,是早早就備好的層疊宣紙。
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半邊墻壁撐著書架,沒有修行所用的功法,全是悟道養心性所用的道經。
不過這些都不是原本,是從藏經閣搬來的拓本,其中還有幾卷是經過師祖批注過的。
丁邪偏頭看向守著門房的師弟們。
他們正玩著骰子,眼前擺滿了用靈石堆砌的小塊籌碼。
到也有不同的,自顧的打坐修行著,不參與其中。
丁邪伸長了脖子往兩側望去。
“師兄,思過崖都是單間門房,您就是看也沒有用,要不小弟幫您把房門開了?”看到丁邪走過來,橫欄木門外的執法弟子湊聲說道,說話間,解下腰間的鑰匙。
將橫欄木門上的長鎖打開。
隨意的敞開大門,也不在意丁邪是否會逃走。
擺了擺手:“去去去。”丁邪趕走了門前的師弟。
就眼前這好似不設防的木制門房,別說捆他的九成法力,就是捆了十成,單憑肉身也出得來。
這半個月倒是和住在這里的師兄師弟熟絡了。
在這里悔過的,大多犯事都不重,關上十天半個月磨磨心性而已,久了也就一年半載。
不像是思過崖底的地牢。
那里才是真的守備森嚴,陣法刻錄的滴水不漏。
不是關押著犯了大事的門人弟子,就是什么作惡多端的魔道妖人,或是那些對凡人出手的罪大惡極的修士。
丁邪還得慶幸,自個兒被宗門篩選成了輕罪之人。
自古,功過相抵泰半是做不到的,不管多么大的潑天功勞,若是犯了與道背馳的罪,都要仔細的問上一問。
概因人對損害利益者更加嚴厲。
想來這半月,宗門也該調查清楚了。丁邪不免長嘆,又拿起了道經研讀起來。
納物符并沒有被宗門收繳上去,不過也封了起來。
法劍、器物都貼上了封條符箓。
趁著返回東淵城的時候,涂山君就假托告辭離去。
謊稱有急事,實際上是返回了魂幡。
丁邪將尊魂幡藏了起來,并沒有帶回宗門。
本來涂山君還商議過是否用陣旗冒充,想了想又給掐死。
后來發現自己陷入了思維的誤區。
就算李圣禮和顧曉的證言之中有魂幡出現,
只說魂幡是李青楓的法寶便是。
兩人是朋友,在那種時刻李青楓將法寶借給丁邪護身。
人家要走,當然要把自己的法器帶走。
至于萬法宗的答謝,實在找不到李青楓就先交予丁邪,之后再轉托過來。
宗門總不可能一定要追尋一個根本不存在世上的人吧,何況對方剛剛出手幫了萬法宗。
就是魔門中人,大多被幫了也做不出這種背后捅刀子的事情。
萬法宗是大宗,雖不自詡正道,顯然早就被世人覺得是正道宗門。
不說外人如何看,管中
窺豹,自不會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如此,也就將尊魂幡的事情解決了。
這樣看來,雖然有小疑點,容易讓人懷疑,不過在正經的邏輯上沒有任何的破綻。
比之用陣旗替代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陣旗是法力凝聚,說不得會被宗門的長老看出虛實,而將尊魂幡帶在身上,明目張膽的返回宗門更是將刀交給別人。
尊魂幡一是法寶,二容納了許多強大的陰神,還有涂山君這個神智完成的器靈。
到時候看到了主魂涂山君,他們原先編造的謊言也就露餡了。
涂山君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同時,盡量避免魂幡頻繁出現在他人的面前。
底牌用的多了,就成了明牌,甚至會讓有心人懷疑。
就像是曾經在梁都遇到追查而來的散修一般。
好在這個借口很周全。
也就只求萬法宗在丁邪這件事上能夠寬容一些。
想到這些事,丁邪幽幽一嘆。
他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了,而且赤云祖師也讓他提早做好心理準備。
因為張然的事情,加上不少同門看到丁邪最后庇護張然,這一點說不清楚。
門口出現一道身影,促使丁邪放下了手中的道經。
“外面師兄請托送來的飯食。”看守門房的花三弟帶著笑容將玉制的飯盒放在房內的四方桌上。
丁邪眼睛一亮,他就好這口腹之欲,若是沒有好酒好菜,總覺得不是什么滋味,沒想到轉頭就有人將飯食送來。
想了想,外面相識并不多,又不像是師父所送。
“李師兄送來的。”
“李圣禮?”丁邪翻身起來,身形微頓。
看來李圣禮已經清醒。
金丹修士的一擊沒要了他的命也算他命大,那身法衣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打開一瞧。
正兒八經的好酒好菜,波動凝聚成不同的團簇形狀,鎖住靈氣。
“好東西啊。”丁邪嘖嘖稱奇,這一桌可不便宜,得花費上千靈石才是吃到。
“可有托話來?”
花三弟略遲疑,壓低了聲音的說道:“李師兄,希望師兄您在被問詢的時候能夠美言幾句。”
“倒是符合他的風格。”丁邪啞然失笑。
李圣禮這人就是跋扈的厲害。
不過這也符合大宗族子弟的風格。
順風順水沒吃過虧,同門師兄弟也都謙讓著,難免養成惡劣的性格。
這樣的人不碰釘子改不了。
“看來,他已經摸清楚了我何時會被問審。”
“回師兄,兩日后。”花三弟小聲的說著。
“我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只能保證不會添油加醋的縮減他的功勞。”
“你就這么原話告訴他,若是信不過我,我就不動了。”丁邪放下筷子。
他是貪嘴,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沒必要為了這些身外之物答應虛無縹緲的事情。
不過李圣禮這番作為,倒是讓丁邪察覺出了些許的不一樣。
看樣子宗門對他的處罰不會很重,不然李圣禮不會這么殷勤,那也就是說至少懸著的心可以放下一半。
但是依舊不能松懈,上頭的意志可能也會因為問審的細節而做出改變。
還是得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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