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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50、陰神
走出大殿,穿過中堂,走到朝議大殿前。
溫岳放眼望去,面前是長長的,一望無際的臺階,共三大階,拱衛著面前的大殿。
抬頭望去,天空陰沉,已見雪花的飄落。
“先生……”溫岳低聲的呼喚。
他剛才一摸梁帝的脈搏,分明察覺到一股微不可察,但是卻很熟悉的氣息。
那股煞氣一般的修士肯定察覺不到,因為這股煞氣和他一脈相承。
來自魂幡。
先生是堂堂筑基期的修士,為了幫他解決最后一點后顧之憂,竟然要出手暗算一個凡人。
溫岳突然感覺鼻子一酸。
他這一輩子對得起任何人,唯獨對不起先生。
幡內的涂山君沉默著。
梁帝就算是凡人,曾經也起過沖突,難保溫岳死后不會出手對付溫岳的凡人家族。
也許在幾年內不會,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涂山君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讓梁帝病死在前頭。
以他的實力,就算是筑基期的修士也察覺不到這絲暗算。
“下雪了。”
雪花下的很大,眨眼間地面就已經鋪上了一層雪白。
溫岳屹立在大殿前,眺望遠方。
突然心中涌現一股悸動。
那是一種說不定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他能夠全方位的觀察正站在大殿前的自己。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周身靈光盤旋著化作星光,環繞身側。
身軀法力在功法的運轉下奔涌。
他明明看到自己站立不動,但是他又感覺自己可以走動。
意念一動就從前面轉到了身后。
周圍的天地都好似縮小了,自己的身軀在這樣的天地下顯得更加渺小。
“我這是,魂魄出竅?”
溫岳有些不太理解,現在和魂魄出竅好像有很大的不同,就像是在重新認識自己。
他的身軀依舊沒有停歇。
隨即邁步走下臺階。
一步。
兩步。
周身氣息迅速升騰。
雪花還沒有落下就被身軀表面的氣息蒸發干凈。
法力形成光罩護在溫岳的身側。
三步。
臺階上并沒有留下腳印,溫岳的身軀被法力完全隔絕于天地,根本沒有觸碰到臺階上的雪。
“靈機,就在此時!”
幡內的涂山君神色凝重。
本源有問題,現在筑基必死無疑。
但是看剛才的景象,明顯是溫岳的筑基機緣已經到了。
難道要遏制住不讓溫岳筑基嗎?
是拼一把成為筑基修士,還是死在幾個月后?
涂山君沉默不語。
溫岳已經自己做好了選擇。
周身莫名靈機融入身軀。
體內霧氣的法力,在溫岳的催動下開始液化,蒸騰的丹田氣海內的法力被擠壓凝聚成粘稠的液體。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
就像是溫岳走的路一樣。
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一兩息走一步,現在已經一刻鐘沒有動彈。
周身形成的法力光罩將他保護在內。
皇宮內的凡人根本不得寸進。
普通人遠遠觀摩都感覺眼睛刺痛。
藏經閣的老太監站在遠處看著溫岳,他的眼中滿是羨慕和驚訝,以及崇敬。
他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副場景根本不是頓悟,而是練氣大圓滿的修士在嘗試筑基。
“出什么事了?”
趕到大殿的高全神色驚愕,衛戍朝堂的兵卒雖然圍攏上來,但是根本就沒辦法靠近正在筑基的溫岳。
“別去。”
老太監攔住了高全,搖了搖頭道:“不要打擾他。”
“溫侯這是?”
“他要踏出那一步了。”老太監長嘆。
高全不知道溫岳要踏入哪一步,但是知道對方是仙師就足夠了,趕忙驅散了聚攏起來的兵卒:“不要靠近溫侯。”
“小光子,去通知溫侯的家里人。”
“好嘞爺爺。”
“還有,通知供奉樓的仙師。”
一道道命令下去,原本的慌亂頓時消失,眾人也不再關注正在筑基的溫岳。
他們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是覺得奇怪自己被不明的墻壁擋住了去路而已。
眨眼的功夫,溫岳身軀法力就已經液化完成。
洶涌的靈氣凝聚成漩渦。
連帶著天空中大雪都被卷入其中。
正堂大殿的臺階前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風雪漩渦,好不壯觀。
由于本源不足,他的法力池子并不大。
這也足夠支撐他將三魂七魄凝聚成陰神。
識海內的三魂七魄投入液化的法力氣海,三魂七魄看起來是一體的,其實本質上是十道重疊匯聚成魂魄。
普通人還會因為魂魄不穩走失魂魄,練氣士同樣不例外,只不過因為有法力的封鎖,沒有特別強大的力量,不會將識海內的魂魄震出身軀。
到了筑基這一步,三魂七魄合十為一,凝聚成一體的陰神,初步具備了飛天遁地的本事。
陰神可以借助靈物實現更加快速的飛遁,縱然是高出幾層的修士,也沒法追上陰神的速度。
若是身軀出現問題,還能使用陰神進行奪舍,陰神奪舍的成功率更高。
典籍記載過許多的靈物,甚至還有活物,比如異類的精怪鬼魅,只要能契合陰神,都能當作靈物使用。
使用活的靈物,能夠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涂山君對于陰神的研究并不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這種問題。
他是魂幡主魂,筑基之后,主魂直接肉身化,和原來使用煞氣凝聚肉身沒有太大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現在他的變強更強,肉身比正常的筑基修士還要強大一些。
在涂山君思考的功夫,溫岳已經走到了十一階臺階。
風雪更大了。
鵝毛般的大雪,覆蓋了整個梁都。
供奉樓的修士已經趕來。
張之晨和徐青下令不要讓人向前,現在溫岳已經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刻。
不僅僅是供奉樓的修士,就連五靈宗的三人也趕來皇城。
他們本來打算這個月就帶選拔的弟子回山,沒想到今日驟然聽說有人要筑基了,這才趕來。
“情況如何?”
“看不太清楚,不過,還是相信溫道友吧。”
徐青搖了搖頭,以她的修為也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她距離大圓滿都差兩步,更何況是筑基大修士。
溫岳抬腿邁向第十二階臺階。
龐大的靈氣灌入身軀,迅速演化為法力。
經脈灼燒,肉身嘎嘣咯嘣作響。
痛苦讓溫岳的臉上浮現猙獰,他沒有想到筑基會遭受這種折磨。
壓縮三魂七魄很難熬,提升肉身更是煎熬。
一個是靈魂上的,一個是肉體上的。
這就是‘性命’雙修。
將靈魂比做人,那肉身就是橫渡苦海的船。
要想修成大道,在起步的階段就不能走錯路,兩條腿缺一不可。
這也是為什么大頭追尋筑基的時候一定要熔鑄肉身。
“啊!”
凄厲的嘶吼聲想響起。
溫岳的三魂七魄徹底融合為一。
鑄就陰神。
陰神睜開雙眼,飛遁回識海。
“筑基這么難嗎?”
眾修士面面相覷,他們還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這種場面。
就是宗門的師兄想要筑基也會閉死關,不會給他們觀摩的機會。
供奉樓就修士更不可能見到這樣的場面。
因為死了很多人,只剩下張之晨和徐青挑大梁,如今反倒像是一個微型宗門。
估計發展上百來年,出現一位筑基修士的話,也能慢慢發展起來。
“失敗了。”
溫岳睜開雙眼,他的身軀根本就支撐不了他成為筑基修士。
本源缺失的太嚴重,就是幸運的跨越天塹成為筑基修士,他的氣海也趕不上正常的修士。
只能成為最底層的筑基修士,更別說,他連煉肉身這一關都過不去。
再有不足兩刻鐘,他就會死了。
“兩刻鐘的筑基修士。”
溫岳不由得笑了起來,從納物符中取出血靈珠,融入陰神,再提起蚺龍劍。
“先生,我得去南岳山一趟。”
話音落下,光芒沖天。
沖著南岳山的方向飛去。
風雪中,一個身著紅黑色長袍勁裝的負劍青年出現在皇城外。
他看著溫岳飛遁出去的陰神沒有追趕,而是來到了正堂大殿前布滿風雪的空曠廣場前。
一路走來,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幡內的涂山君正要顯化出身形阻擋,高臺一旁的張之晨和徐青已經出聲喝問:“不要靠近溫道友。”。
那青年拿出一塊令牌,看向張之晨、徐青,以及陳棟三人:“我乃萬法宗弟子,丁邪。”
“萬法宗?”
眾人面色茫然,根本不知道萬法宗是什么。
往日里在小荒域,丁邪只要亮出名號,無不令人膽戰心驚,到了小地方反而一點用處沒有。
丁邪只能顯露自身的修為。
筑基中期的威壓形成波紋橫掃過去。
“五靈宗弟子陳棟、劉闖、王成,見過上宗前輩。”
陳棟三人趕忙低頭問好。
他們沒聽說萬法宗不代表認不出筑基修士。
而筑基修士都是弟子,那宗門得多么龐大啊?
須知他們掌門也才筑基中期而已。
“散修張之晨、徐青,見過上宗前輩。”
張之晨和徐青也趕忙拱手行禮。
丁邪擺了擺手,表示并不在意。
雖然面色不改,但是心中多有無奈。
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宗門的名號根本比不上自身的修為好使。
他們根本沒聽說過萬法宗,更別說是對萬法宗的有什么畏懼了。
看到這青年是筑基中期的實力,涂山君沒有貿然行動。
溫岳去解決南岳山的血魔,如果這時他再抽調法力,現在的身軀會遭不住。
“不知上宗高門所為何事?”徐青大著膽子詢問。
丁邪看向溫岳的肉身說道:“不急,等正主回來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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