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哥譚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第七百零二章 哥譚

凌晨，淅瀝瀝的小雨從天而降，在哥譚這座城市的上空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的煙霧。

那種又潮濕又陰冷的感覺足以讓任何躺在路邊的流浪漢和醉鬼從睡夢中驚醒，然后匆忙尋找能夠避雨的地方。

一群無家可歸的兒童和青少年正聚集在小巷內的樓道里，圍著一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來的鐵桶靠焚燒木頭取暖，上邊架著一口黑乎乎的鐵鍋，里邊煮著從餐廳垃圾桶里撿來的過期食物。

盡管生存環境非常惡劣，可他們臉上卻十分的平靜，甚至有心情相互之間開兩句玩笑。

而在小巷另外一邊靠近大道的路燈下，還可以看到大量衣著暴露的女人搔首弄姿。

如果有人對其感興趣就會停下來詢問價格，然后找個小旅館或者干脆在車上解決了一下生理需求。

大量在夜間營業的酒吧、旅店、餐廳、夜總會、流動的小餐車遍布在街道兩旁，為前來這里找樂子的有錢人提供各種服務。

那種欣欣向榮的景象和人們臉上放松表情，看起來與傳統的哥譚市格格不入。

因為凡是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都知道，夜晚的哥譚從來都談不上什么安全。

有時候哪怕是穿過一條陰暗的街道都有可能被搶劫超過三次以上，運氣差點的漂亮女性還有可能會遭到強暴乃至人口販賣，再倒霉一點的遇到器官販子大概率連活下來都是一種奢望。

畢竟在黑色和灰色產業這方面，如果哥譚敢稱第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第二座城市敢稱第一。

就這還僅僅只是“正常”以獲取金錢、發泄欲望為目的的犯罪。

要是遇到那些“不正常”的瘋子、變態和神經病，那么恭喜你，接下來將會領略到唯有在哥譚市才能體會到的特色節目。

不過現在，這片原本受到黑幫控制的區域完全看不到一丁點的犯罪活動。

甚至就連扒手、盜竊、走私這種在哥譚甚至連犯罪都不算的行為也完全銷聲匿跡。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不可思議情況的原因也非常簡單，就是靠著強大的力量和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死亡威脅建立起來的新秩序。

盡管這里的黑幫頭目們也曾經想要聯合政府部門搞禁運、隔離之類的手段，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外來者一點教訓。

可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實施，提議的人和幾個最積極相應的家伙第二天尸體就被掛在自家大門口。

先后死了七個黑幫頭目、兩個市長、超過三十名政府高官和上百名警察之后，各方勢力便默許了太陽騎士戴維安的存在，以及他對于這片區域的統治權。

不得不說，哥譚真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

要換成其他城市這么搞怕不是早就引來政府強力部門的干預了。

可在這里的居民卻早就習以為常。

不就是死個市長，死點高官、警察和黑幫頭目么，多大點事呀。

哪天要是不死個幾十人、上百人的，哥譚還能叫哥譚嗎？

所以殺戮和死亡在這里從來都不是什么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不可控。

沒人知道突然冒出來的戴維安究竟是誰，以及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近乎無敵的恐怖力量甚至完全不遜色于大都會的超人。

最可怕的是他還沒有超人的弱點和自我約束，面對招惹和挑釁時的反應簡直比黑幫還要窮兇極惡毫不留情，就如同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所有人的頭頂，不清楚究竟什么時候會突然落下來。

既然將其除掉這條路已經走不通，那自然就得想辦法將其拉進現有的體系，使其從“不可理喻的危險敵人”變成“擁有共同利益的自己人”。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包括法爾科內、馬羅尼、科波特等占據黑道統治地位的家族都開始不約而同把手伸進戴維安控制的區域，一改之前黑白通吃的風格開始老老實實做起了合法生意。

不過他們這樣做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搞清楚戴維安的弱點、喜好、性格，然后想方設法將其變成跟自己一樣的人。

比如說眼下，一位酒吧老板正在試圖把一摞鈔票塞進戴維安的手中。

因為向統治所在街區幫派老大上繳一部分利潤是哥譚市的傳統和規矩。

作為回報，黑幫會在酒吧遇到麻煩的時候出面解決。

不管這個麻煩究竟是來自于喝醉的客人，還是來自于其他黑幫或警察。

很多時候甚至都不需要去催促，經營者自己就會主動上門交錢。

否則一旦被得知自己的店鋪沒有黑幫庇護，各種搶劫和偷盜馬上就會接踵而至，搞不好連小命都會丟掉。

很顯然，哥譚市的黑幫希望用這種方式一點一點腐蝕戴維安，使其品嘗到權勢和金錢的滋味，最終墮落成為“自己人”中的一員。

不過很可惜，他們這一次明顯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因為權勢和財富這些對凡人來說擁有巨大誘惑力的東西，太陽騎士早就品嘗過了。

畢竟他可是跟隨左思時間最長、最受信任的隨從，沒有之一。

在費倫大陸的西海岸帝國時，甚至可以直接行使皇帝凌駕于一切法律之上的最高權力。

相比之下，黑幫這種不入流的垃圾玩意在戴維安眼中跟盜賊公會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哪怕偽裝的再優雅、再像上流社會也依舊上不了臺面。

所以他毫不猶豫拒絕了那些排著隊來交保護費或討好自己的家伙，緩緩朝作為臨時住所的一棟舊房子走去。

突然！

一名身穿暗紫色連衣裙和黑色絲襪的年輕女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臉上掛著靦腆羞澀的笑容，手里拎著一個保溫盒，用一種頗為緊張的語氣說道：“閣下，這么晚了您應該還餓著肚子吧？我剛好煮了一鍋牛肉湯，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湊合著吃點吧。”

不得不說，像這種兼具美麗容貌和性感身材的漂亮女人主動上門送飯，而且還明確表達了傾慕的意思，絕大部分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恐怕都很難拒絕。

因為這是基因層面決定的。

即便意志堅定的人顧及到妻子和家庭不會抵擋住了誘惑也只會婉言謝絕。

可戴維安卻僅僅只是瞥了對方一眼，隨即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樣拒絕道：“抱歉，介于之前已經有過好幾次被投毒的經歷，我已經不會再吃陌生人送來的食物。還有，以后不要在我的家門口亂晃。”

“您懷疑我？”

女人一臉震驚和委屈的捂住了嘴，眼睛里也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那副柔弱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其抱在懷里好好呵護。

“滾！別讓我再多浪費口舌。”

戴維安的瞳孔開始綻放出太陽般金色刺眼的光芒，那駭人的氣勢頓時嚇得女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忙踩著高跟鞋快步跑進陰暗小巷的深處。

等跑出去差不多兩三百米之后，她才撕下剛才的偽裝，一把將手里裝著牛肉湯的保溫盒扔進垃圾桶，緊跟著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該死！那個混蛋簡直就不是個男人！老娘都已經暗示的如此明顯了，可他非但沒有一丁點反應而且還要殺我。也許他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冷靜點！

如果戴維安是如此容易搞定，老板就不會花重金雇傭你這樣的專業人士了。

另外，他沒有直接干掉你就說明還不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

否則你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電話另外一邊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法克！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照他的意思，如果我再靠近可能就會被干掉。”

女人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優雅、靦腆、羞澀的氣質，反而更像是一個氣急敗壞的潑婦。

當然，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剛才的樣子不過是偽裝出來以便贏得目標信任和好感的手段罷了，本質上跟妓女為取悅嫖客假裝獲得了滿足沒有半點區別，都是看在錢的份上。

“稍等，我去請示一下老板。”

說著，電話另外一邊傳出了輕微的腳步聲。

女人則站在原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從焦躁不安的情緒中恢復。

正當她打算掏出一根煙點燃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按在自己纖細的脖頸上，同時耳邊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吸煙可不是個好習慣。你知道嗎？凡是長期吸煙的人血液中都會散發著一股惡心的味道。像你這么美麗漂亮的人，要是血液遭到污染那可就太可惜了。”

話音未落！

女人就感覺有一條濕潤的舌頭從自己脖子的大動脈劃過，最終在左邊敏感的耳垂處輕輕咬了一下。

轉瞬之間！

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強烈刺激直接涌入大腦，讓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眼神也逐漸變得迷離起來，下意識微微張開嘴不斷發出急促的喘息。

但僅僅一秒鐘之后，一張慘白的面容突然從黑暗中冒了出來，張開嘴用鋒利的犬齒直接刺穿了脖子上的大動脈，隨后貪婪吮吸著從血管中噴涌而出的鮮血，連一滴都沒有滑落到肩膀或是衣服上。

漸漸地……

這個女人皮膚顏色變得越來越蒼白，體溫也越來越低，最終心臟也停止了跳動，瞪著兩只大眼睛茫然的注視著前方，徹底變成了一具尸體。

就在這個時候，掉落在地上的電話突然傳出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

“喂！艾琳，你在嗎？”

“不好意思，你的小美人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

吸血鬼女王巴荻撿起地上的手機意猶未盡的做出回應，同時隨手將慘白的尸體丟到路邊。

“什么？你是誰？居然敢殺我的人！”男人憤怒的質問道。

只可惜，巴荻并沒有想要繼續做出回應的意思，直接把電話捏碎丟到垃圾桶里，轉過身注視著遠處那個不知何時出現在小巷入口的人影，翹起嘴角笑盈盈的問：“你什么時候到的？”

“從你開始吸那個女人的血開始。為什么來哥譚？如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活動范圍應該是在大都會那邊。”

黑影踩著地上的積水向前走了兩步，緩緩露出戴維安那高大健壯的身形。

很顯然，在這個世界日記本安排了他們倆作為搭檔。

“因為我已經拿到了主人要的東西。”

說著，吸血鬼女王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用魔法保存的試管，其中一個裝著白色半透明的粘稠液體，而另外一個則裝著暗紅色的血液。

戴維安看到這一幕立馬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你這么快就拿到了超人的遺傳物質和血液？”

巴荻得意的點了點頭：“沒錯。

事實上這項任務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那個人間之神雖然擁有近乎無敵般的力量，但對于魔法的抗性卻很差。

甚至還比不上意志堅定的普通人。

我只用了簡單的魅惑和幻術就讓他深陷桃色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最后再加上一點點綠色氪石制作的噴霧，輕而易舉就獲得了無數人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僅如此！

超人的血液還讓我完成了生命層次上的蛻變。

從今以后太陽對我來說不再是一種威脅，反而是強大力量的來源。”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巴荻整個人雙腳離地憑空漂浮了起來，兩只深邃幽暗的眼睛猛然間射出黑光，直接在地面上燒出一個大洞。

“你通過吸食超人的血液獲得了他的能力？居然沒有被燒成灰燼？”

戴維安當場愣住了。

因為作為太陽騎士，他很清楚超人的身體就仿佛一個巨大的恒星蓄電池，其血液與自己一樣都充斥著驚人的能量。

這玩意對吸血鬼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毒藥。

即便是巴荻這樣的吸血鬼女王，只要敢喝上一口也得當場爆炸，絕對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僅是吸血鬼，所有靠負能量和死亡能量驅動的亡靈生物應該都是如此。

“因為我有這個……”

巴荻緩緩從緊身衣下邊掏出了一個琥珀色的吊墜。

盡管這個吊墜已經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燒得一片焦黑，但憑借超越凡人的視力和感知能力，戴維安還是看到了里邊有個宛如扭曲浮腫嬰兒一樣的生物。

神孽——阿特羅帕爾！

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當初被左思封印的恐怖亡靈生物，同樣也回想起阿特羅帕爾是費倫大陸遠古太陽神——阿曼納塔圣者孕育出來的。

這也就意味著該神孽應該在某種程度上繼承了一點與太陽神職有關的力量，應該可以承受乃至化解超人血液中所蘊含的巨大恒星能量。

想到這，戴維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原來如此。主人和他的身份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所以提前把神孽交給了你。”

“沒錯！

阿特羅帕爾原本就是我的孩子。

讓他重新與自己的母親融為一體也是理所當然。

現在，我跟你一樣都是擁有太陽力量的類神力。

只不過你代表的是光明和希望的正面，而我代表的則是截然不同的反面。

或許這正是主人希望看到的結果。”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吸血鬼女王巴荻那張美麗而又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深深地敬畏與崇拜。

她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借助之前生下的神孽一躍成為強大的類神力，甚至可以追上戴維安這樣能跟真正神明一較高下的太陽騎士。

最重要的是，那個被視作這個宇宙地球上最強大的生物——超人，現在已經完全成為了她手中的玩物。

重要她愿意隨時可以控制這個強大的氪星之子走上了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

“所以……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戴維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羨慕。

相比起自己眼下壓根沒有明確目標的游蕩，他顯然更喜歡執行吸血鬼女王這種簡單明確的任務。

就算要跟那個叫做克拉克·肯特的超人打一架也無所謂。

巴荻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在沒有接到其他指令之前，我可以在這個世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違反主人定下的基本原則就就好。

事實上我已經在大都會轉化了一些有錢有勢的家伙。

那些老頭子們在得知不僅可以回復年輕的身體還能永生不死時，一個個都恨不能跪下來舔我的靴子，哀求我把他們轉化成后裔。

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你。

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要是需要幫忙記得用魔法傳訊，千萬別用手機和電話這些容易被監聽的電子設備。

根據消息靈通人士的透露，你現在已經是被美國政府下屬的特殊部門額外關注了。”

說罷，吸血鬼女王把手里裝著遺傳物質和血液的試管拋給戴維安，迅速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作為與艾瑞尼卡斯一樣的高等精靈法師，她的魔法能力其實并不比前者差多少。

只不過以前由于受到吸血鬼對鮮血無盡渴望的影響，逐漸喪失了作為法師最重要的理智與冷靜，更喜歡近身肉搏以便控制住目標吸食對方的鮮血。

現在成為了類神力之后，那種嗜血的負面影響徹底消失，自然又一次把魔法能力給撿了回來。

尤其是對付超人，魔法可實在是太好用了。

“利用神孽、吸血鬼和超人之血創造了一個黑色的太陽嗎？主人還是像以前一樣會充分利用手頭的資源呢。”

戴維安喃喃自語的小聲嘀咕了一句，緊跟著釋放出炙熱的火焰把地上那具女尸焚燒成灰燼，隨后召喚被爍油完化的旅法師把兩樣東西送走，獨自返回住處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盡管他早就已經不需要睡眠這種東西來回復體力和精力，可為了扮演好一個“正常人”，每天還是會盡量躺上六到八個小時。

時間飛逝，夜晚很快一晃就過去了。

隨著太陽從海平面上然然升起，這座民風淳樸的城市又迎來了緊張刺激的白天。

之所以說緊張刺激是因為才早上九點鐘，新聞播報里就出現了一起正在發生的銀行搶劫案件，以及港口碼頭區的兩個倉庫失火。

前者屬于哥譚市的傳統保留節目。

差不多每隔幾天就會有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想要一夜暴富的“豪杰”策劃搶劫銀行。

所以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看電視上現場拍攝到的畫面就知道，不管是遭到搶劫的銀行職員，還是不小心被卷入前往辦理業務的客戶，表現都異常的淡定。

其中有位老哥還提醒劫匪注意時間。

按照銀行搶劫行業大賢至圣先師——拉姆總結的經驗，干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絕對不能貪，無論搶到多少都必須要趕在警車抵達前離開。

當然，更多的是那位老哥不希望出現劫匪被警察堵住逃不掉的情況。

一旦雙方陷入對峙，那么眼下銀行里所有的人都必然會被劫持成為人質。

到時候需要承擔風險的可就不光是銀行和保險公司了，還有自己的小命。

如此和諧的一幕估計也只能在哥譚這種充滿魔幻色彩的地方才能上演。

整個搶劫過程行云流水、賞心悅目，就連開車逃跑的路線都是提前規劃好的，完美避開了每一條街道上巡邏警車的路線，明顯是提前踩過點、經過周密觀察和計算，突出一個拉姆式的嚴謹。

如果沒有蝙蝠俠干涉的話，這起銀行搶劫案八成是要不了了之。

就憑哥譚市警察局的腐敗程度和辦案效率，絕對沒有任何偵破的可能性。

相比之下，碼頭倉庫的起火就要無聊許多，八成跟黑幫之間的斗爭脫不了關系。

“這爛到根上的破地方徹底沒救了。”

戴維安盯著電視上的新聞播報忍不住吐槽道。

盡管已經來到哥譚有幾個月時間了，可他還是無法完全適應這種混亂的狀況。

正當他穿好衣服起身準備出去買點早餐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上。

緊跟著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閣下，您醒了嗎？”

戴維安下意識走到門口打開了壓根沒有鎖的大門，結果看到了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的男孩。

他依稀記得，這是半個月前自己在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隨手救下了差點遭到戀童癖侵犯的孩子。

后來這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就一直在附近的街道上靠給人擦鞋、送報紙和牛奶賺錢為生。

雖然聽起來有點可憐也很辛苦，但好歹填飽肚子是沒問題的，安全也有了一定的保障。

就在戴維安十分疑惑男孩為什么突然上門找自己，結果突然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銀色定制版超跑，以及坐在車上正沖自己招收的布魯斯·韋恩。

與晚上帶著面具喜歡玩深沉不同，白天摘下面具的他不僅西裝革履陽光開朗，而且還相當的英俊且招女人喜歡。

看看街頭巷尾那些面犯桃花、春心蕩漾的女人就知道，這位哥譚市首富兼著名花花公子有多么的受歡迎。

估計有不少都做著能夠傍上富豪實現階級跨越的美夢。

就算再不濟也可以玩個一夜情，順便獲得一張價值不菲的支票。

至于那輛價值上百萬美元的拉風超跑，可能對于別人來說有些過于高調了。

但對布魯斯·韋恩來說卻剛剛好，甚至是有些低調。

起碼跟他那輛蝙蝠戰車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眼見正主已經出現，老爺立刻從車上跳了下來，隨手塞給帶路的男孩整整十張百元大鈔，然后笑著伸出了右手：“早上好，戴維安先生。我是布魯斯·韋恩，相信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當然聽說過。

畢竟在哥譚市，想要不知道韋恩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可不是件容易得事情。

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要來找我？

我可不記得跟你或者韋恩集團有什么交集。”

戴維安顯然早就知道眼前這個家伙就是蝙蝠俠，所以直接無視了對方那只伸出來表示友好的右手。

布魯斯·韋恩見狀也只能把手收回來，故作不在意的回應道：“當然是為了投資和生意。

過去沒有交集不意味著以后也沒有交集。

要知道您現在所統治的街區已經成了哥譚市經濟增長最快的熱點。

我希望代表韋恩集團在這里購置一些土地，把那些老舊房屋全部拆掉重新建造更高層的公寓、購物中心和商業步行街。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還會在這里設置一些高附加值的產業與工廠。

總之，我希望能夠與你合作把周圍建設成為整個哥譚最富庶、最繁華的街區，讓它成為一個標桿。”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既不是土地的所有者，也不是什么政府官員。”戴維安嗤笑著反問。

“可你是附近街區公認的統治者。

只有得到你的承諾我才敢大肆的進行投資。

否則安全問題根本得不到保障。

作為回報，我可以單獨成立一家公司，并且給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除此之外你還將獲得韋恩家族的友誼。”

布魯斯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借口。

不用問也知道，他又打算“憑億近人”直接用大把的錢砸暈對方，然后想辦法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和情報。

但是很遺憾，老爺這一次找錯了對象。

戴維安非但沒有像他預想中一樣高興的接受，反倒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你搞錯了三件事。

第一，我不是這片地區的統治者，更沒興趣像那些垃圾黑幫一樣收保護費。

第二，你的投資和友誼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不要以為你摘下了面具我就不認識你了。

還是那句話，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瞬間！

布魯斯·韋恩的臉色勃然大變。

或許別人聽不出“摘下面具”的意思，可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指的就是自己另外一個身份“蝙蝠俠”。

不過好在長期以來鍛煉出來的強大心里素質并未讓老爺失態，反倒是抬起頭問道：“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很簡單，靈魂。也許你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改變自己的聲音、體味、相貌、習慣和行為模式，但靈魂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所以這種無聊的小把戲還是省省吧。”

戴維安留下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便轉身返回屋內。

在他看來拆穿身份已經足夠讓對方知難而退了。

可布魯斯·韋恩卻十分厚臉皮的用手擋住門跟著進入屋內，一邊打量著周圍的陳列，一邊饒有興致的繼續追問：“你說自己不是這片地區的統治者，那為什么還要通過殺人來打擊犯罪呢？難道你不是為了讓這里變得更好嗎？”

“不，我只是不希望有太多的狗屎堆在自己家門口看著惡心，所以就動手稍微清理一下。”

戴維安做了個十分貼切的比喻，同時拿起杯子倒了杯清水擺放在桌子上。

雖然他相當不喜歡老爺這個人，甚至覺得對方有病，但還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禮儀。

“狗屎？

這還真是個非常棒的比喻。

可你為什么拒絕我的投資呢？

既然把這里視作家門口，那應該希望它變得更加繁榮才對。

更何況你還能從中獲得一大筆錢，甚至成功躋身于上流社會。

難道你對金錢、名望、豪車、游艇、私人飛機、美女就一點也不渴望？”

布魯斯·韋恩一屁股做到沙發上十分好奇的試探道。

因為太陽騎士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于神秘了，不僅身份和背景資料完全為零，就連日常生活中的喜好和欲望也沒有展現出來多少。

這令十分依賴情報做出針對性布置的老爺感到十分難受，甚至是無從下手。

戴維安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并沒有拒絕你的投資，只是單純不想摻和進去而已。

至于金錢，我從那些黑幫手里搶來的現金足夠花上一段時間了。

而你提到的上流社會、名望、奢侈品我都沒什么興趣。

美女只要我想隨時都能找得到。

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就是安安靜靜的維持現在這種平靜的生活。”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

你之所以拒絕是覺得我是個麻煩兼神經病。

而你想要的是平靜和不被打擾。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嗎？

要知道我在網絡上查遍了所有的資料庫，但是卻連一份你出生證明都找不到。

正常情況下，像你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不應該寂寂無名才對。

除非你是個天外來客，又或者從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實驗室里逃出來的試驗體。”

布魯斯·韋恩注視著太陽騎士的眼睛提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你難道不知道隨便打探別人的過去和隱私相當討厭嗎？更何況我可沒有告訴你這些的義務。”

戴維安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他才不會傻到向眼前這個老陰比泄露任何關于自己的情報。

畢竟蝙蝠俠可是極少數能讓左思感到些許忌憚的人物。

“唉——真可惜，我還以為我們能成為朋友呢。”

眼見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布魯斯·韋恩故作遺憾的嘆了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戴維安聽到這句話立刻忍不住笑了，而且一邊笑還一邊諷刺道：“對不起，我可不想成為你這種神經病的朋友。因為成為你的敵人最多被打一頓關起來，但要是成為你的朋友那后果可要嚴重得多。”

成為蝙蝠俠的朋友有多慘？

看看歷代羅賓的結局就知道了。

而且還要忍受他在背后搜集各種信息和情報，像對待敵人一樣制定一系列的反XX計劃。

一旦這些計劃失竊，那么他所謂的“朋友”們就得面對戰敗乃至死亡的巨大風險。

最重要的是這家伙還是個貫徹不殺原則的精神病人。

這也就意味著那些被他抓住的危險敵人永遠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最典型的莫過于“阿卡姆職業技術學院”里那些“高端人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跑出來一兩個。

屆時倒霉的不是無辜民眾，就是那些跟蝙蝠俠關系親密的朋友。

所以在哥譚市想要避免麻煩好好活著的第一條鐵則就是遠離蝙蝠俠，千萬不要與其有任何接觸，更不要產生什么尊敬崇拜之類的感情。

不然指不定哪天回到家的時候，就會發現一個畫著小丑臉的瘋子打算用你的小命做賭注，來跟自己的老相好玩一場游戲。

毫無疑問，戴維安的這句話瞬間如同鋒利的刀子插進了老爺那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從帶上蝙蝠面具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因為堅守不殺原則而失去了太多，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苦瞬間涌上心頭。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布魯斯·韋恩在內心之中向自己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轉身走了出去，大概幾分鐘之后便發動跑車呼嘯著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站在窗臺前目送銀白色得跑車離開，戴維安不由得輕笑著感嘆道：“真是個被價值觀洗腦的可憐蟲。

我明明都已經用實際行動做出了示范，可他到現在居然還在糾結法律和道德。

根本不明白無論是法律也好、道德和正義也罷，都不過是人定義出來的抽象概念。

它們既不絕對也沒有什么神圣性，永遠隨著社會環境和人們觀念的變化而變化。

最重要的是，一個從根源上腐敗的社會是沒辦法通過自我矯正和清潔來恢復正軌的，歷史已經無數次證明了這一點。

尤其是法律，很多時候非但不會代表正義，反而會成為犯罪的保護傘。

或者說進行重新定義，把原本非法的行為定義成為合法。

想要改變要么掀起一場自下而上的起義把現有的體系完全推翻、殺光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通過重新分配財富的方式來構建新的秩序；

要么借助強大的外力以雷霆手段摧毀腐敗的源頭，再通過威懾和摻沙子的方式一點一點糾正。

算了，隨這家伙去折騰吧，反正這座城市變成什么樣子跟我又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與此同時，遠在穆塔哈爾浮空城的實驗室內。

日記本將剛剛拿到手的超人遺傳基因和血液交給了左思手下第一科研人員，新非瑞克西亞的藍色魔判官——金吉塔廈，臉上更是掛著非常嚴肅的表情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對嗎？”

“當然！我會先通過人工授精技術培養出幾個實驗個體，然后再結合基因原體樣本、魔法克隆技術、基因調整改造融合技術、最后再加上爍油的完化打造一支最強軍團。”

金吉塔廈接過兩個試管語氣中透露出無與倫比的興奮和激動。

自從得知超人所擁有的巨大潛力之后，他就一直在期待著能夠展開相應的實驗。

現在終于把夢寐以求的東西拿到手，自然是二話不說就要開始按照計劃來實施。

“小心點！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培養出來的實驗體發起叛亂把這里搞得一團糟。”

日記本認真的提醒了一句。

他現在是真的有點害怕一群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眼睛里能射出融化鋼鐵的熱視、嘴里能突出超低溫的氪星人，突然從實驗室里沖出來大開殺戒。

“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得知了這個種族的最大弱點是沒有魔法抗性。

到時候只要通過魅惑法術將其控制起來就好。

更何況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已經賜予了我新型號爍油的使用權。

一旦靈魂被完化，他們就會成為主人最忠誠的仆從，永遠也不會產生哪怕一丁點的反抗意識。”

說罷，金吉塔廈咧開嘴發出了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緊跟著將那瓶裝著遺傳物質的試管遞給了自己的助手。

后者拿到后立刻取出了一點放進培養皿，其余的則直接送進專門擺放最珍貴實驗材料的保險柜中鎖起來。

還不到半個小時，幾十個受精卵就已經出現在了人造子宮之中。

超人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有了幾十個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