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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第四百一十章 明爭暗斗
散提爾堡,又被稱之為“薩門堡”,是月之海上最強大的城邦,無論軍事力量還是貿易量都首屈一指,同時也是費倫邪惡組織——散塔林會的發源地和最重要的基地。
它位于大陸中部靠近北方的位置。
與很多港口城市一樣,也建立在一條名為“泰斯”的大河旁邊。
不僅地理位置極其優越,而且只要穿過月之海南方的里斯河跟巨龍海灣,就能抵達費倫大陸中心位置最大的內海——墜星海,擁有非常便利的交通。
畢竟不管在任何時候,陸地運輸的成本要遠遠高于水運和海運,尤其是這個靠畜力拉車為主的世界。
這也是為何費倫絕大部分最繁榮、最興盛、人口最多的城市,基本無一例外都是靠近河道建立的港口。
而面積巨大無比的墜星海,則可以理解為異世界的“地中海”。
由于周圍全部都被陸地所包圍,因此風浪要比外面其他海域小得多。
港口城市之間的距離往往也非常近,天然就具備發展海上貿易的基礎。
所以在稱霸月之海以后,散提爾堡的力量就順勢進入了這片費倫大陸最繁華、同時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區域進行擴張。
其中一些城鎮甚至在散塔林會密探的顛覆下,逐漸被暴政之神班恩的教會控制。
最遠的觸角甚至延伸到了南方的蒸汽湖一帶。
這種激進的擴張政策在班恩活著的時候自然沒什么問題。
但隨著他的死亡,以及希瑞克的崛起,一切就變得微妙起來。
要知道根據費倫大陸的傳統,如果一個神隕落,而另外一個神繼承了他的全部神職和神力,通常情況下不管是教會、牧師還是信徒,都應該立刻轉投這位新神的懷抱。
當年二代魔法女神取代初代、午夜取代二代就是按照這個流程來的,而且是無縫銜接如絲般順滑。
遠古死亡之神耶格把自己的力量一分為三,交給巴爾、米爾寇和班恩的時候,其規模龐大的信徒也出現了成片成片改信的情況。
至于最近的一次希瑞克封神,巴爾和米爾寇的在凡間的教會更是直接滑跪,全部拜倒在這位強大邪惡的新神腳下。
從某種程度上,這也很好的體現了以上兩位神和他們信徒“中立邪惡”陣營的特點,即自私自利跟見風使舵。
簡單來說就是沒什么原則性。
除了極少數核心成員和死忠,壓根沒有人愿意給自己所侍奉的神祇陪葬。
巴爾最強大的選民,有著“死亡行者”稱號的梅麗珊,更是在看到取代前者成為新謀殺之神機會后毫不猶豫選擇背叛。
但班恩的教會不同。
以曼松和傅左爾·錢伯瑞為核心的領導層看透了希瑞克瘋狂、混亂和神經病一樣反復無常的本質,在第一時間就拒絕了這位邪神遞出的橄欖枝。
不僅如此!
他們還利用教會森嚴的等級制度和對于黑暗君王發自內心的認可與崇拜,不止一次抵擋住了希瑞克本人和其麾下教會的滲透、侵蝕。
哪怕暴政之神已經死去多年,可這里仍舊豎立著那象征班恩絕對服從的黑色巨拳。
毫無疑問,這些凡人對于信仰的堅守跟忠貞就連諸神都為之震驚和動容。
不過可惜的是再虔誠的信仰也無法挽回班恩已經死亡的殘酷現實。
在這個神明真實存在的世界,神代表是強大無比的力量。
盡管傅左爾·錢伯瑞把希維姆這個神之子推出來試圖扛起反抗希瑞克的大旗。
但后者剛剛封神所獲得的那點可憐神力,根本不足以維持班恩教會龐大的體系和過度擴張帶來的隱患。
最重要的是,希維姆根本不敢、也沒有實力跟希瑞克正面對抗。
所以當傅左爾·錢伯瑞得知希瑞克的信徒們正在大規模向散提爾堡匯聚,并且帶來了用謊言神職制造的神器——《希瑞克經》,打算直接給自己等高層乃至民眾洗腦時,立馬便緊急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員。
不為別的,就為讓他們都看一遍自己無意之中撿到的那本《希瑞克真傳》。
身為選民,傅左爾·錢伯瑞在拿到書的那一刻就意識到這是一件強大的神器,由某位神明親手制造而成,應該就是為了專門克制《希瑞克經》的。
雖然他不清楚對方究竟是誰,又為何要幫助自己。
但可以確定的是,制造這本書的神提前知曉了希瑞克的計劃,并且一點也不希望這個瘋子控制散提爾堡和散塔林會。
沉默!
壓抑!
恐懼!
這些仍然信仰暴政之神的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統治者在意識到希瑞克這次是玩真的后,一個個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畢竟“暗日”可是現在費倫諸神中力量和影響力最強大的神,僅次于在動蕩之年現身過一次的神上之神艾歐。
只要他愿意,甚至隨時都能降下化身將整個城市夷為平地。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身為最高首領的曼松這才緩緩開口問道:“席曼蒙,那些暗日的信徒距離抵達散提爾堡還有多久?”
“最多半個月。
半個月之后,第一批五千人就會抵達。
另外我必須提醒諸位,他們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既狂熱又瘋癲,高呼暗日是世間唯一的真神。
經常會強迫沿途遇到的所有人改信,否則就會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將其處決。”
已經把自己轉化成為吸血鬼的席曼蒙一邊回答,一邊小心翼翼躲避著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
由于背叛導師暗中投靠了傅左爾·錢伯瑞,因此他看起來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被曼松察覺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這種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因為自從被左思殺死過一次之后,曼松以前那種洋溢的自信就在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多疑和整天待在高塔內不愿意出門。
相比起最信任的弟子,這家伙現在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傅左爾·錢伯瑞身上。
生怕這位好友兼競爭對手會突然發動政變奪權。
“世間唯一的真神?他們這是瘋了嗎!”
一名班恩的高階牧師忍不住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瘋?呵呵,也許瘋的不僅是這些凡人,還有他們身后的神。”
傅左爾·錢伯瑞抿起嘴角發出一陣冷笑。
高階牧師立刻意識到了什么,趕忙追問道:“什么意思?難道說……”
傅左爾·錢伯瑞微微點了下頭:“是的,就跟你猜想的一樣。
別忘了,那本通過謊言神職制造出來的神書,可是連神都能影響。
如果某個白癡在制作成功之后,突發奇想自己親手翻開看了一遍會發生怎樣有趣的事情?
所以并不是那些信徒們瘋了,而應該是背后的神瘋了,給他們灌輸了一些瘋狂的思想和理念。”
“原來如此!這么說來,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嘗試聯合其他神明及其教會,一起來對付這些妄圖顛覆和控制散提爾堡的家伙?”高階牧師兩眼放光的提議道。
可曼松卻直截了當的出言打斷道:“別天真了!
我們能聯合誰?
整個月之海周邊很多城市都在暗日的淫威下瑟瑟發抖。
而那些善良神祇的教會則巴不得我們跟他們打個兩敗俱傷,最好是同歸于盡。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讓偉大的班恩復活。
我認為是時候啟動那個醞釀已久的計劃了。”
傅左爾·錢伯瑞深以為然的附和道:“你說的沒錯。
只有偉大的暴政之神班恩復活,我們才能擁有對抗暗日及其爪牙的底氣。
否則再堅固的堡壘,僅僅只是被動防御也總有被攻破的一天。
更何況這一次的情況跟前幾次截然不同。
不過好在眼下費倫大陸守序邪惡的力量正在不斷增長。
尤其是索斯和他麾下勢力的突然崛起,讓暴君的統治理念得到了廣泛的傳播與認可。
甚至不少學者又開始爭論起了關于獨裁與民主的優劣。
還有更多擁有成為暴君潛質的人正野心勃勃等待機會,想要一舉廢除那些虛偽低效的議會,把權力集中到自己的手中。
假如現在啟動那個計劃,有很大概率會成功讓偉大的班恩從死亡世界歸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利用暗日這些已經瘋掉了的信徒作為祭品?”
席曼蒙的眼睛里閃過一抹駭人的紅光。
“為什么不呢?
別忘了,他們雖然都已經瘋了,但是那種虔誠而又的癲狂的信仰卻真實不虛。
正是獻給偉大黑暗君王最棒的禮物!
我們有承載班恩精神和力量的載體!
有無數虔誠的信徒與廣泛的影響力!
還有一大群近乎完美的祭品!
屆時再聯絡各地神殿召集信徒舉行大規模的祭祀慶典,一定可以實現預定的目標。”
傅左爾·錢伯瑞舉起雙手用狂熱無比的語氣發出高呼。
“偉大的黑暗君王必將歸來!”
“獨裁與暴政才是這個統治這個世界唯一正確的方式!”
“唯班恩服從!”
伴隨著現場的氣氛被調動起來,不少人紛紛開始激動的大聲吶喊。
很快,在曼松和傅左爾·錢伯瑞的合作與領導下,整個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忠于班恩的力量迅速被動員起來。
其中前者負責魔法的部分,開始在城內一些特定建筑地下內繪制邪惡的獻祭法陣。
后者則秘密通知其他城市和村鎮的教會成員,做好準備在儀式舉行的時候舉辦盛大的祭祀活動。
可憐的班恩神之子希維姆還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就是父親的臨時替代品。
什么擊敗希瑞克奪回神職成為新的黑暗君王通通都是騙人的。
不管是曼松還是傅左爾·錢伯瑞都在暗中謀劃著利用他來讓班恩復活。
否則也不至于過了那么多年,就連教會的標記都仍舊維持原來的樣子,教義更是一個字都沒改過。
就在散提爾堡為迎接希瑞克信徒到來做準備的時候,傅左爾·錢伯瑞跟席曼蒙趁曼松忙著布置獻祭法陣無暇他顧的功夫私下里碰了個頭。
只見兩人見面后相互注視著對方的眼睛足有一分鐘,緊跟著便不約而同的笑了。
席曼蒙更是直截了當的問:“在你的計劃中,我的老師應該也是祭品之一吧?”
“哦?你怎么知道?”
傅左爾·錢伯瑞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似笑非笑反問道。
“因為你想要除掉他徹底掌控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太久了。
而這恰好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跟索斯取得聯系了,對嗎?
不得不說,你這次的大手筆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先利用曼松的力量來對付暗日和他的信徒,等雙方兩敗俱傷之后再借助索斯的力量徹底殺死曼松。
當獻祭完成,黑暗君王從死亡歸來。
你不僅能夠以功臣的身份重新成為其首席選民,還能為他介紹一個足以影響整個費倫大陸格局的暴君。”
席曼蒙不愧是黑暗情報網的真正掌控者,對于陰謀詭計的敏銳嗅覺更是遠超常人,直接看穿了“月之海暴君”一系列復雜操作下的真正目的。
因為他知道,對方自從做出鏟除曼松的決定后,就一直在暗處搜集情報,想要找到這個狡詐傳奇法師藏匿克隆體的地點。
就在不久之前,這個位置終于被一名雙面間諜發現,并將其高價賣給傅左爾·錢伯瑞。
這也意味著曼松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自己威脅最大的競爭對手捏住了命門。
作為當初從陸斯坎成功逃出來的幸存者之一,席曼蒙百分之百相信只要左思和傅左爾·錢伯瑞聯手,絕對可以把自己導師所有克隆體全部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啪啪啪啪啪啪……
伴隨著拍手鼓掌發出的清脆響聲,傅左爾·錢伯瑞大笑著稱贊道:“哈哈哈哈!親愛的席曼蒙,你真的很不錯,甚至在細心和玩弄陰謀詭計方面超過了曼松。
而且你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從不會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永遠知道什么時候該做出正確選擇。
沒錯!
我已經跟索斯取得了聯系,甚至包括暗日那瘋狂的計劃都是他告訴我的。
否則我也不會孤注一擲,在這種時候突然做出要復活偉大暴政之神班恩的決定。”
“那代價呢?據我所知,索斯可不是個康慨的人。即便是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想要讓他幫忙,都需要付出相應的報酬。”
席曼蒙繼續小心翼翼的進行試探。
他顯然明白自己身為不死生物——吸血鬼的致命弱點,因此一直都保持著相當遠的安全距離,生怕對方突然暴起給自己來一發威力驚人的正能量神術。
“代價是我們必須放棄對西哈特蘭德、蒸汽湖一帶的滲透和控制。
包括你統治的黑暗堡也必須讓出來。
除此之外,散塔林會日后在他地盤上的一切活動都必須公開透明。
作為回報,暴政之神班恩的教會可以在其領地內自由傳教、建立神殿和據點,但不允許有武裝力量。
怎么樣,并不是很難以接受,對嗎?”
傅左爾·錢伯瑞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席曼蒙低著頭思索了片刻,馬上意識到這筆交易的真正意圖,不由得微微感嘆道:“是啊!對于你而言何止是不難接受,簡直就是賺翻了。
不僅可以借對方之手除掉教會內部不愿意服從命令的刺頭、整合力量,還能擴大教會的規模與影響力。
雖然散塔林會的行動必須對索斯保持透明,但他卻并未禁止與豎琴手同盟之間的爭斗。
這也就意味著,他非但不是站在豎琴手那邊的,反而更傾向于我們合作。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這筆交易中,索斯展現出了暴君般的專制傾向。
不管他本人是否信仰班恩,都必定會得到黑暗君王的欣賞和寵愛。
看來導師這次是真的要輸了呢。
說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很簡單,替我搞定克拉麗斯。不管是直接轉化成吸血鬼衍體,還是通過收買、拉攏或者利用其情感上的弱點,總之我要在曼松身邊安插一個可以二十四小時盯著他的眼睛。”
傅左爾·錢伯瑞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
“沒問題。
稍后我就去找克拉麗絲談談。
她最近也被導師逼的有點緊,精神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
我想把她拉攏到我們這邊應該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席曼蒙不加思索的答應下來。
他原本就跟克拉麗絲關系不錯,甚至還做過一段時間的秘密情人。
更何況就算談崩了也可以直接動手將其轉化成自己的后裔或者仆從。
“小心點,千萬不要被曼松察覺到了。我可不希望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傅左爾·錢伯瑞語氣嚴肅的叮囑道。
席曼蒙沒有出聲,僅僅只是點頭作為回應,隨后便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僅僅一秒鐘之后,他便出現在自己位于散提爾堡內的住所內。
早已等候多時的月精靈女法師——阿什米趕忙開口詢問道:“怎么樣?傅左爾·錢伯瑞是不是真的做好準備奪權了?”
“嗯,是的。而且他找了個相當強大的盟友,看來導師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席曼蒙張開嘴露出兩顆鋒利的犬齒,二話不說便一口咬在前者纖細白皙的脖子上,貪婪吮吸著對方那散發著香甜味道的殷紅色鮮血。
阿什米這明顯像是受到刺激一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并發出愉悅的呻吟。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當她的臉色開始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時,席曼蒙這才松開口露出無比滿足的表情。
從那親密的動作與曖昧的表情不難看出,兩人不僅是上下級,同時還是情人或者情侶關系。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席曼蒙并未將這個邪惡陣營的月精靈女法師轉化成自己的后裔。
“該死!你對于鮮血的欲望正在變得越來越強烈。照這個樣子下去,我遲早會被你活生生吸干的。”
阿什米摸著脖子上被咬出來的兩個小口,用近乎撒嬌的口吻低聲抱怨。
“抱歉,我實在是太激動、太興奮了,所以稍微有點情不自禁。”
席曼蒙下意識舔了甜嘴唇上殘留的血跡,浮現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毫無疑問,吸血鬼是極少數可以完美保留生前味覺、嗅覺、生理欲望和情感的不死生物。
但唯一的缺陷就是對于鮮血那永不滿足的饑餓。
哪怕是席曼蒙這類冷靜理智的法師,在吸食血液的時候也很容易在強烈的沖動下失去控制。
不過好在阿什米也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平民,很快便掏出一瓶藥劑喝下去,恢復了損失的大部分血液,緊跟著低聲試探道:“如此說來,你是打定主意要站在傅左爾·錢伯瑞這邊了?”
“呵呵,不,親愛的。月之海暴君對權力的貪婪與渴望太過于強烈了,并不適合成為一個長期的盟友。相比起他,我倒是覺得另外一個人更值得投靠。”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席曼蒙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月精靈情人的臉頰,眼神中閃爍著陰險、狡詐和深邃的光芒。
“他是誰?我可不記得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內,除了你的導師曼松之外,還有第二個人有資格跟傅左爾·錢伯瑞掰手腕。”阿什米急不可耐的追問。
席曼蒙直截了當的回答:“是索斯,劇毒與疾病女神的瘟疫之子,第三代魔法女神午夜唯一賜予銀火的選民。
根據我通過黑暗情報網搜集到的信息,他現在已經強大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不管是麾下的施法者組織——奧法秘術會,還是塔洛娜在凡間對其百分之百絕對服從的教會,又或者像死靈皇帝夏恩七世這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盟友,都已經足夠在事情敗露之后庇護我們。
相比起自認為已經勝券在握,根本不會給予太多好處的傅左爾·錢伯瑞,這才是可以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而且索斯也一定非常樂意在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內部擁有像我這樣一個間諜。
所以我需要你替我跑一趟,去跟這位我們未來的主人談談,爭取一個好點的待遇。”
“原來如此!
我就知道你不會任由傅左爾·錢伯瑞擺布,暗地里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暗中投靠一位風頭正盛的強大神祇選民肯定能獲得更多的好處。
最重要的是,這位索斯閣下跟我們一樣都是法師,手頭有很多珍貴稀有的魔法資源,遠比單純替傅左爾·錢伯瑞賣命強得多。
親愛的,你的聰明才智從不讓人失望,真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說罷,阿什米伸出雙臂摟住席曼蒙,在其蒼白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給,這是索斯在費倫大陸上可能出現的地點。
你現在就動身吧,越快把這件事情搞定越好。
我推薦你先去阿斯卡特拉的法師塔,找不到人再去陸斯坎或者耐蘭瑟爾群島,最后才是位于安姆鄉下的城堡和深水城內的房子。
既然他跟傅左爾·錢伯瑞取得了聯系,那就說明眼下肯定在費倫而不是其他位面。
哦,對了,把這份能夠自動恢復生命力的艾恩石和導師曼松的法術列表帶上作為見面禮。”
席曼蒙一股腦將自己準備的籌碼賽給月精靈女法師。
后者在拿到這些東西后,迅速施展了今天記憶的傳送魔法,直接跨越了四五個國家和地區的遙遠距離,直接出現在金幣之都的門口。
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知曉,阿什米并沒有使用散塔林會在城內的據點,更沒有通知或是聯絡在安姆活動的密探,而是借助夜色的掩護隱藏身份獨自一人來到法師塔的門前。
由于剛好趕在飯點上,所以她看到了令自己感到無比驚訝的一幕。
只見幾十個穿著打滿補丁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窮人、貧民家庭出身的孩子,成群結隊從象征著神秘、知識、力量和魔法的高塔中魚貫而出。
其中最大的有十五六歲,最小的才六七歲,男女各占一半左右。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那高高撐起的肚子,還有臉上滿足的笑容。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小家伙才吃完由法師塔提供的免費晚餐,正打算一起結伴返回位于貧民窟的家。
至于失去父母的孤兒則可以前往苦難之神尹爾馬特簡陋的神殿過夜。
因為已經跟影賊公會打過招呼,所以也不用擔心會遭遇綁架、搶劫之類的事情。
其中一些年紀比較大的青少年還接受過正統的戰士訓練,腰間別著一柄短劍或者長劍,普通地痞流氓和小毛賊真不一定打得過他們。
阿什米完全不理解,這些完全不像法師學徒的窮人孩子,究竟是怎么有資格進入法師塔的。
奴隸?
仆從?
做各種危險魔法實驗的消耗品?
還是為了滿足高塔主人那不為人知的特殊嗜好?
正當她想要攔住這群孩子打聽一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雙銳利且充滿警惕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
結果抬起頭一看,發現在高塔大門口站著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野性氣息的少女,兩只眼睛在皎潔月亮的照射下散發出滲人的綠光,身邊還跟著一條如同小牛犢子一樣大的白色冬狼。
狼人?!
月精靈女法師一眼就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因為她曾經不止一次跟這種危險的獸化人戰斗過,所以非常清楚對方的速度、力量、敏捷和強悍的恢復力有多么難纏。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阿什米總覺得眼前這名少女似乎與普通的狼人有很大不同。
尤其是超過兩米的身高、粗壯的骨架,還有那一身過于發達健壯的肌肉,都在不停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你是誰?來這里想要干什么?”狼人少女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質問道。
她不是別人,正是在卡林港投靠左思的狼人氏族首領,有著“狼母”稱號的范格斯。
那比大部分成年野蠻人男性還要高大健壯的體型,顯然是因為接受威力更加強大的怖狼血脈導致的后遺癥。
要知道最高只能長到一三四的地精,獲得怖狼變身能力以后,其身高都會直接躥到一米八、一米九,更不用提原本正常身高就有一米七的人類。
不過左思已經開始著手對目前獲得的三種狼人獸化詛咒(費倫本土狼人、魔法地球狼人和依尼翠狼人)進行優化重組。
相信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一種讓小狼人們恢復正常體型的方法。
否則一張張少男、少女、蘿莉和正太的面孔,配上恐怖的身高與夸張的肌肉,看起來實在是太怪異了。
雖然這些小家伙們一點都不在意。
反而為獲得更強大的力量而感到激動、興奮。
阿什米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范格斯,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應道:“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替我向這里的主人帶個話,就說我有一件十分要緊且機密的事情,需要跟他面對面的談談。”
“你想見主人?”
狼人少女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同時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
因為她非常確信,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
“沒錯。我肩負著非常重要的使命,你最好別自作聰明,否則要是因此耽擱了,索斯閣下會親手扒了你的皮”
阿什米半真半假的發出威脅。
但遺憾的是,范格斯卻并不吃這一套。
因為在她的眼中,月精靈女法師實在是太弱了(只有LV11),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資格跟左思面對面交流的人。
畢竟法師塔內平日里來去匆匆的奧術施法者,最低也是LV15以上的巫妖。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狼人少女決定先下手為強,不管三七二十一活捉對方交給主人處理。
反正光是窺探法師塔內部秘密這一條就相當可疑。
要知道在阿斯卡特拉,就連蒙面法師公會和影賊的人都不敢靠近這片區域。
想到這,范格斯突然毫無征兆取下了背在身上的復合弓,以及其流暢熟練的動作在不到一秒鐘之內就完成了取箭、拉弓和松開手指的動作。
下一秒……
一支泛著寒光的箭失直奔月精靈法師的右肩飛去。
由于弓采取了現代復合材料和省力的滑輪組設計,而且還有等級不低的附魔效果,因此其速度跟穿透力都極為恐怖。
以至于阿什米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箭失已經距離自己僅有不到五米。
根本來不及多想!
她只能馬上啟動二環魔法次元跳躍,瞬間傳送出去十幾米遠,剛剛好躲開了箭失的追擊。
不過雖然沒有受傷,但法師長袍卻被箭失刮開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肩膀、上臂和里邊玫瑰色的圍胸。
不用問也知道,剛才但凡反應慢上那么一點點,現在月精靈女法師就會被箭失巨大的穿透力和慣性帶的飛起來,然后仰面朝天狠狠的摔倒在地。
右手就算沒有被完全廢掉,也無法再做出復雜精密的施法動作。
更嚴重的是劇烈疼痛會影響精神集中,導致沒辦法進入施法專注。
“該死!你瘋了嗎?居然在城內攻擊我!”阿什米憤怒的咆孝道。
因為她剛剛察覺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違反了這座城市不準在公開場合施法的禁令。
而在阿斯卡特拉,一旦違反禁令就意味著會引來蒙面法師公會的干預和追捕。
只可惜,打定主意的范格斯并不打算跟這個形跡可疑的月精靈女法師有過多語言交流。
發現遠程物理攻擊對一名法師而言并不足以構成太大的威脅后,她便丟掉復合弓,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在奔跑中,體表迅速長出濃密的黑色毛發,并且骨骼、肌肉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最終……
一個高度超過兩層樓、簡直就像是感染獸化癥巨人的超大型狼人憑空出現。
那撲面而來的壓迫感頓時讓阿什米童孔放大,心臟像是被無形大手狠狠抓了一下,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她敢保證如果自己被抓住,那么百分之百會在剎那之間遭到生吞活剝,連一點懸念都不會有,哪怕加持了石膚術也不例外。
四環奧術力場波。
月精靈女法師毫不猶豫啟動了自己壓箱底的強力法術之一。
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個典型的力場類魔法,會以施法者為中心產生一道力場波,對周圍所有生物產生無差別沖擊。
雖然無法造成任何實際傷害,但卻能將近身的敵人強行推開。
狼人少女只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像鐵錘一樣,轟的一聲砸在自己身上,隨后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了三四米遠才勉強穩住身形。
“你他媽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阿什米頭皮發麻的厲聲質問。
她簡直不敢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體型如此恐怖的狼人,甚至都遠遠超過像熊人這種以體型巨大而著稱的獸化人。
“怪物?不!我可不是什么怪物,而是獲得了偉大主人賜予的力量!我建議你最好放棄抵抗馬上投降。不然的話等我打到興起,可無法保證能忍住不把你撕碎。”
范格斯張開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眼睛里迸射出兇惡、嗜血和殘暴的光芒。
“等等!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阿什米顯然被怖狼那夸張的體型和駭人的生命力嚇得不輕,同樣也對身后法師塔的主人產生了強烈的敬畏。
因為她明白,掌握了這種強大獸化詛咒力量的左思,隨時都可以打造出強悍無比的軍隊,甚至說不定已經暗中秘密打造了一支。
“談談?
抱歉,你現在可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確切地說,擺在你面前現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老老實實放棄抵抗被我俘虜。
不然我保證,你連逃走的機會都不會有。
因為我可不是一個人,而是狼群的首領……”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脫口而出,范格斯仰起頭發出了一聲尖銳刺耳的狼嚎。
嗷嗚——
瞬間!
周圍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雙雙散發著綠色幽光的眼睛。
眨眼功夫,更多怖狼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把月精靈女法師團團包圍在中間。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十條冬狼和座狼。
在不遠處法師塔的支援下,后者馬上意識到自己連啟動傳送魔法逃走的機會都沒有,果斷放棄抵抗高舉雙手,一臉無奈苦澀的說道:“好吧,好吧,我認栽投降。”
“明智的選擇。”
范格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迅速用眼神示意族群中的其他成員上前解除阿什米的武裝。
尤其是戒指、項鏈和各種觸發類魔法物品。
隨后又用繩子捆住其雙手,確保她無法順利施展任何需要動作成分的法術。
等做完這一切,小狼人們這才解除變身,嬉笑著把俘虜帶進高塔之內。
大概幾分鐘左右,阿什米終于在圖書館里見到了左思本人。
“你們玩得開心嗎?”
正在抄錄一些魔法知識的左思頭也不抬問了一句。
“額……您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范格斯明顯吃了一驚。
左思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回應道:“這是我親手建造的法師塔。
你覺得就在門口發生的戰斗,高塔意識會不通知我嗎?
雖然我知道你們是迫切想要為我效力,但記得下次別這么冒失莽撞了。
還有,給這位精靈女士松綁,把屬于她的魔法物品還給她。”
“噢——”
范格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隨即給身邊的小狼人使了個眼色。
后者二話不說,立馬把手里的戒指、項鏈、寶石、卷軸匣等東西一股腦丟給阿什米,然后一熘煙跑的無影無蹤。
沒辦法!
這些正處在青春期躁動的小家伙天性就十分好斗,經常會故意刁難自己不認識的造訪者,上次影賊公會派來采購毒藥的人就被折騰了好一頓。
不過好在他們也知道分寸,往往只是以戲弄、恐嚇為主,順便測試一下自己的實力,并不會真的傷人。
撿起掉落在地上失而復得的東西,略顯狼狽的月精靈女法師以最快速度將其收拾好,隨后用戲法縫補了一下被撕開的長袍,這才深吸了了一口氣,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晚上好,尊貴的索斯閣下。我的名字叫做阿什米,是代表席曼蒙前來,想要與您談談關于未來
的事情。”
“席曼蒙?”
左思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言行舉止都充滿了優雅的黑暗情報網絡負責人,立刻饒有興致的反問:“席曼蒙不是已經暗中投靠了傅左爾·錢伯瑞嗎?”
“那只是權宜之計。事實上,為傅左爾·錢伯瑞效力并不符合我們的利益。”阿什米不動聲色的解釋道。
“所以……他現在想在背叛曼松之后再背叛傅左爾·錢伯瑞加入我這邊?”
左思明顯對席曼蒙這番反復橫跳的操作感到十分意外。
因為這可不是普通的跳槽,而是在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內部當臥底間諜,所要承擔的風險非常高。
至少他不覺得傅左爾·錢伯瑞在知曉真相之后,還會讓席曼蒙這個叛徒活著。
阿什米認真的點了下頭:“是的。按照席曼蒙的說法,只有您才能給與我們足夠的好處,同時也能在事情敗露之后庇護我們。作為回報,以后散塔林會的情報網將為您所用。”
“呵呵,聽起來似乎很誘人。但我猜這是席曼蒙的想法,并不是你的想法,對嗎?”
左思眼睛里閃過一抹藍色的幽光。
從這個月精靈女法師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開始在使用各種心靈魔法讀取對方的思維,結果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您還真是如傳聞中一樣善于發現別人隱藏在內心之中的想法。
對,我的確有著屬于自己的打算。
除了席曼蒙開出的條件之外,我本人還想與您達成另外一項交易。
那就是由我來秘密監控席曼蒙,確保他永遠也不會背叛您,亦或是暗中耍什么小手段。”
阿什米突然之間換上了另外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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