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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95小農莊 第九百零三章 皆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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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素一進門就喜歡上了這里打掃后的清爽勁兒,說這里灶臺好用,晌午就給孩子們搟面條吃。
安頓好后,趁著日頭正好,陳凌便帶著媳婦、小姨子,還有三個娃娃,蹓跶著去了對面的南臺大學新校區。
這個年月的大學校園,沒有后世那么嚴,管理相對寬松。
加之陳凌氣質沉穩,衣著得體,帶著娃娃們,門衛只當是教職工家屬,并未阻攔。
一進校門,豁然開朗。
寬闊的水泥主路兩旁是高大的法國梧桐,新葉嫩綠。
遠處,幾棟嶄新的教學實驗樓拔地而起,紅磚墻面在陽光下很醒目。
最吸引孩子們的,是位于校園東側的那個擁有標準跑道和足球場的大操場。
“哇!好大好洋氣的操場!”
王真真眼睛一亮,拉著睿睿就朝著草坪跑去。
睿睿也興奮得小臉通紅,跌跌撞撞地跟著小姨。
康康和樂樂現在也能走點路了,由陳凌和王素素牽著,也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搖搖晃晃的走著,好奇地張望著這片廣闊的綠色。
春天的操場,生機勃勃。
有班級在上體育課,學生們跑步、做操,喊著口號。
有男生在踢足球,揮灑著汗水。
也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坐在草坪上看書、聊天。
王真真和睿睿很快就在草坪邊緣找到了樂趣。
睿睿對什么都好奇,蹲在地上看這里的螞蟻搬家有什么不一樣,又試圖去追一只停在草葉上的白蝴蝶。
王真真則更文靜些,她看著那些穿著運動服、充滿朝氣的大學生們,眼里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姐姐,大學生是不是都特別有學問?”她仰頭問王素素。
王素素溫柔地摸摸她的頭:“是啊,他們在這里學習很多知識,以后成為醫生、老師、工程師,為社會做貢獻。”
“真真以后也要好好學習,爭取考上大學。”
“嗯!”王真真用力點頭,小臉上滿是認真,沒了在村里那副小皮猴子模樣。
陳凌看著孩子們在陽光下奔跑嬉戲,陪媳婦帶著兩個小娃漫步,遠處是象牙塔的青春景象,心里充滿了平靜的幸福。
這種充滿書卷氣和活力的環境,確實讓人心情舒暢。
他們在操場邊玩了很久,又順著路牌指引,去了學校的圖書館。
雖然這一次沒有借閱證不能進去,但就在外面看了看那宏偉的建筑和透過大玻璃窗看到的、一排排高及屋頂的書架,也足以讓王真真發出驚嘆了。
路過音樂系的教學樓時,里面隱約傳來鋼琴和小提琴的合奏聲,悠揚悅耳,睿睿甚至跟著節奏扭起了小屁股,逗得大家直笑。
直到日頭升高,孩子們都有些累了,他們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康康和樂樂趴在陳凌肩頭,已經開始打哈欠了。
王素素看著丈夫和孩子們,嘴角始終噙著溫柔的笑意。
回到家,陳凌花了十分鐘就把手搟面做好了。
然后煮面下鍋,再炒菜。
配上香濃的臊子鹵,一家人吃得格外香甜。
陳凌心里盤算著,下午再去醫院看看李斌的情況,如果穩定,這周末就可以安心準備去港島的事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午后,陳凌剛準備動身去醫院,門外就傳來了一個熟悉又帶著點急切的女聲。
“素素!素素在家嗎?聽曉蕓說你們來市里了!”
王素素正在院里晾曬孩子們的小衣服,聞聲抬頭,臉上露出驚喜:“呀!是秋梅姐!”
她趕緊擦擦手去開門。
陳凌也放下東西,跟著走了出去。
只見院門外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穿著合身的淺灰色衣裝,剪著利落的短發,皮膚白皙,容貌姣好。
只是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愁緒和疲憊。
居然是秦秋梅找了過來。
年后正月里,她還幫著素素帶了幾天娃娃呢。
就是到底家里出事了。
她在縣城沒心思待下去了。
就辭了計生辦的職務,來市里來人。
“秋梅姐!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快進屋坐!”
王素素熱情地拉著她的手。
“素素,富貴,可算找到你們了!”
秦秋梅看到陳凌也在,像是松了口氣,又有些難以啟齒的尷尬。
“我……我聽說你們來市里了,還要去港島,就……就找過來了。”
“秋梅,跟我們你別客氣,進來說話。”
陳凌側身讓她進來,心里有些疑惑,秦秋梅這神色,顯然是有事。
進屋落座,王素素給倒了水。
秦秋梅捧著水杯,猶豫了片刻,才像是下定了決心。
從隨身帶的一個人造革皮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向陳凌,聲音有些發澀:
“富貴,我……外婆有件事,想厚著臉皮求你幫個忙……”
陳凌接過信封,感覺里面是幾頁紙,他沒有立刻打開,心里大概已經明白是什么事了。
就溫和地問:“什么事你慢慢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秦秋梅深吸一口氣,眼圈微微泛紅,低聲道:“這里面的……是離婚協議。”
“我想……我想拜托你,這次去港島,如果能……如果能見到他,幫我把這個交給他……讓他簽了字……”
陳凌和王素素對視一眼,心里都明白了。
秦秋梅的男人,在深市那邊搭上了一個有錢的富婆。
雖然富婆年紀大了點,但有了男娃,又有錢花,已經樂不思蜀了。
而且,那富婆在深市和港島都有房產。
可以說,一下子成了人上人,錢一輩子花不完。
“秋梅姐……”王素素握住她的手,心疼地不知說什么好。
秦秋梅抹了把眼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沒什么,我想開了。強扭的瓜不甜,他既然在那邊有了更好的前程,我也不攔著。”
“只是這婚姻關系總得有個了斷,我不能總這么不明不白地過下去。”
她看向陳凌,眼神帶著懇求:“富貴,我知道這事讓你為難。”
“那邊……那邊情況復雜,我們也沒什么確切地址。”
“只是……只是聽說他好像在一個叫‘榮盛貿易’的公司做事。”
“我不求你一定能找到他,更不指望他能回心轉意。”
“只是……只是萬一,萬一你碰巧能遇到,或者有認識的朋友能幫忙遞個話,就把這個給他……”
“告訴他,我秦秋梅不拖他后腿,讓他簽了字,寄回來就行……好聚好散。”
陳凌看著手里薄薄的信封,感覺分量不輕。
這不僅僅是一紙協議,更是一個女人對過去生活的告別,和對未來的一份決絕。
他沉吟片刻,這不僅僅是送一封信,某種程度上,是去插手別人的家務事,甚至可能面對不太愉快的場面。
但看著秦秋梅強裝堅強的樣子,想到她以往對自家的好,和素素處的也不錯。
這才看向秦秋梅,鄭重地點了點頭:“行,這個忙我幫了。”
“這次去港島,我會留意打聽一下這個‘榮盛貿易’和你丈夫……哦,前夫的消息。”
“如果能聯系上,我一定把話帶到,把東西交到他手上。”
秦秋梅聞言,一直緊繃的肩膀終于松弛下來,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趕緊低下頭,用手背擦掉,連聲道:“謝謝!謝謝你富貴!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才來麻煩你的!這事……這事壓在我心里太久太久了……”
王素素連忙遞過手絹,輕聲安慰著她。
陳凌心里嘆了口氣。
時代變革的浪潮下,這樣兩地分隔、最終勞燕分飛的故事并不少見。
趙玉寶還嘲笑鄭紹秋這方面做得差勁呢。
但這樣的事仍然屢見不鮮,數都數不過來。
秦秋梅能主動走出來,尋求解脫,已是難得。
這個順水人情,他于公于私都該幫。
又寬慰了秦秋梅幾句,送走她后,王素素看著丈夫,有些擔憂:“阿凌,這事……好辦嗎?港島那么大,人生地不熟的……”
陳凌笑了笑,拍了拍妻子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數。”
“先試試看,不成也沒什么。”
“越民哥在港島人脈廣,說不定能幫上忙。”
“就算找不到,咱們也算盡力了,對秋梅有個交代。”
他看看時間,已經不早。
“好了,別想了。我去醫院看看情況,你們在家好好的。”
說完,陳凌再次提起藥箱,出了家門,坐上公交車,向著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李斌的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好。
傷口處的紅腫消退了大半,滲液幾乎沒有了,原本暗沉死寂的創面邊緣,已經透出了一點健康的粉紅色肉芽。
李斌的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說傷口不再是那種鉆心的癢和痛,而是有一種清涼的、微微發癢的感覺,像是傷口在愈合。
李教授夫婦更是把陳凌當成了救命恩人,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陳凌檢查后,又進行了一次“生物清創”,這次用的蛆蟲數量少了一些,重點清理了一些深處的腐肉死角。
過程同樣順利。
“恢復得不錯。”
陳凌包扎好傷口,叮囑道,“繼續保持傷口干燥,按時用藥。”
“照這個趨勢,再進行一次清理,后續就可以主要靠生肌藥和自己體質了。”
“瘢痕的問題,等創面完全愈合后,我再看看有沒有辦法淡化。”
“哎!好!都聽您的!”
李教授握著陳凌的手,感激得不知說什么好。
處理完醫院的事,陳凌心里踏實了不少。
接下來的兩天,陳凌一邊關注著李斌的傷勢恢復,一邊帶著家人在市里采購了些去港島可能用到的物品。
也順便享受了一下大學校園周邊的寧靜生活。
兩天后,陳凌再次來到人民醫院,為李斌進行最后一次“生物清創”。
這一次,處置室里的氣氛與初次已截然不同。
李教授夫婦臉上不再是焦慮和絕望,而是充滿了期待和信任。
李斌的氣色也明顯好轉,眼神里有了光彩,甚至能主動和陳凌開玩笑了。
“陳大哥,我感覺這胳膊都快不是我的了,輕快多了!就是癢得厲害,像有小蟲在爬。”
李斌笑著說,語氣輕松。
“癢是好事,說明新肉在長,忍住別抓,按時用我給你的獾子油藥膏,能促進愈合,減少留疤。”
陳凌仔細檢查著傷口,滿意地點點頭。
創面腐肉已基本清除干凈,露出了鮮紅的肉芽組織,邊緣皮膚的紅腫也消退大半,愈合情況遠超預期。
“這次清理完,后續就靠生肌藥和你自己恢復了。”
“瘢痕的問題,等完全長好再看。”
清理過程更加順利,使用的蛆蟲數量減少了大半,只針對個別深處進行了最后的“掃尾”工作。
當陳凌再次用生理鹽水沖洗后,那條曾經猙獰可怖的手臂,雖然依舊疤痕縱橫,卻已顯露出勃勃生機。
包扎妥當,陳凌收拾藥箱,準備交代后續用藥注意事項。
李教授卻搶先一步,將一個厚厚的、用報紙仔細包好的長方形包裹塞進陳凌的藥箱底層。
動作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
“陳先生!大恩不言謝!這點診金,您無論如何要收下!”
李教授緊緊按住藥箱蓋,聲音激動,帶著不容拒絕的懇切。
“八萬八!圖個吉利!”
“我知道,跟斌子這條胳膊、跟他往后的人生比起來,這點錢根本不算什么!”
“您要是不收,我們全家這輩子心里都過意不去!”
陳凌微微一怔。
八萬八,在這個年代絕對是一筆巨款,相當于普通工人十幾年的工資。
他看得出李教授是真心實意,這份謝禮既是對他醫術的認可,也是為人父母的一片赤誠。
他略一沉吟,沒有尋常人那種假意推諉,只是抬眼看向李教授,語氣平和而鄭重:“李教授,您太客氣了。治病救人是本分,這禮,重了。”
“不重!一點都不重!”
李教授連連擺手,眼圈又有些發紅,“您救的不止是斌子的胳膊,是救了他這個人,救了我們這個家啊!”
“這錢您必須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這個老頭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辭反而顯得矯情和生分。
陳凌不是迂腐之人,他付出的是獨門秘術和承擔的風險,收取應得的報酬天經地義。
于是他點了點頭,手下微微用力,將藥箱蓋合攏,算是默認收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愧領了。謝謝李教授。”
“哎!好!好!該我們謝您才對!”
李教授夫婦見陳凌收下,頓時如釋重負,臉上綻開由衷的笑容,仿佛了卻了一樁天大的心事。
又細心叮囑了后續護理和用藥的細節,約定好下次聯系的方式,陳凌便提著藥箱告辭。
李教授夫婦千恩萬謝,一直將他送到住院部門口。
剛走出大門,準備下臺階,旁邊忽然傳來一個略顯遲疑的聲音:“陳……陳先生,請留步。”
陳凌轉頭,只見市醫院的王副主任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復雜的神色,有尷尬,有敬佩,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好奇。
“王主任,有事?”陳凌皺了皺眉。
王副主任搓了搓手,走上前幾步,壓低聲音:“陳先生,我……我為之前的冒昧向您道歉。”
“是我眼界窄了,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真誠的欽佩,“李斌的傷口恢復情況,簡直是奇跡!”
“我行醫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如此神奇的療法!”
陳凌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未置可否。
王副主任似乎下定了決心,繼續道:“陳先生,您這‘生物清創療法’,效果卓著,意義重大!”
“這不僅僅是民間偏方,這完全可以寫成學術論文!”
“如果能發表出來,尤其是在國際上,那將是燒傷治療領域的一個重磅成果!”
“不僅能造福更多患者,也能為您正名,保護您的知識產權啊!”
他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論文發表后引起的轟動。
“如果您需要,我們醫院,不,我可以聯系我在醫科大的同學,幫您整理數據,翻譯,爭取投到國外的頂級期刊上去!”
“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陳凌聽完,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謝謝王主任好意。”
“不過,論文的事,就不勞費心了。”
“相關的理論和臨床數據,我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如果順利,近期應該就能見刊。”
“什、什么?!”
王副主任猛地瞪大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您、您已經寫了?還要發表了?是哪家期刊?”
陳凌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東西,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說完,他對王副主任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轉身邁下臺階。
“民間奇人……果然是民間奇人……”
王副主任望著陳凌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真是可惜了,要是能在他的論文上寫個名字,以后的價值簡直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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