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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95小農莊 第八百七十八章 春天的熱鬧
農歷二月,每年都是過得最快的一個月份。
眨眼間,沒啥感覺呢,就過去了。
很快步入了陽春三月,天氣徹底的暖和了起來。
棉衣早已脫下,周圍聯綿的青山褪去了冬日的枯黃與灰暗,換上了一層柔嫩的新綠。
松柏愈發蒼翠,櫟樹、橡樹的芽苞紛紛綻開,吐出鵝黃淺綠的葉片。
山桃花、野杏花趕著趟兒似的綻放,粉白的一片片,點綴在蒼翠的山腰間,非常喜人。
村口的水庫,水面上漲,碧盈盈的,被風一吹,泛起粼粼波光,煞是好看。
水庫大壩兩側的垂柳,枝條柔軟如絲,早已抽出嫩黃的芽葉,隨風輕擺,空氣里都飄蕩著濃濃的春天的氣息。
水鳥們也回來了,野鴨子成雙成對地在湖心游弋,留下道道漣漪。
白鷺則優雅地立在淺水區,長腿纖纖,時不時低頭啄食。
偶爾還能看到幾只翠鳥,如同藍色的閃電,“嗖”地掠過水面,叼起一尾小魚便消失在對岸的蘆葦叢中。
農田里的景象更是熱鬧。
麥田綠油油的一片,長勢喜人,風吹過時,掀起層層綠浪。
村民們忙著追肥、鋤草,田間地頭都是彎腰勞作的身影。
吆喝牲口的聲音、互相打招呼的鄉音,混雜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讓人心情都是舒暢的。
陳凌這幾日除了收拾家里,就是抽空往縣城跑。
縣城小院的東西基本都搬回來了,但他還得一趟趟地跑,把那些該接回來家禽牲口一一接回。
最先接回來的是小白牛。
這頭通體雪白的大水牛在梁紅玉家被老太太照顧得極好,毛色愈發油光水滑,體型似乎又魁梧了些。
見到陳凌,它興奮地“哞哞”直叫,大腦袋親昵地往他懷里拱,像個撒嬌的孩子。
陳凌笑著拍了拍它寬厚的脖頸,給它套上嶄新的韁繩,牽著它踏上了回村的土路。
小白牛步伐穩健,走在熟悉的道路上,顯得格外溫順乖巧。
接著是那些散養在林場臨時雞舍鴨棚的家禽。
陳凌挑了幾只最能下蛋的老母雞、最健壯的公雞、以及看家護院最兇悍的大白鵝。
它們被分別裝在竹籠里,由馱馬拉著車帶著,一路“咯咯”、“嘎嘎”、“哦哦”地叫著,回到了家,被陳凌放在了它們最熟悉的農莊。
睿睿最惦記的,自然是他的“小不點”。
那只膽大包天、敢啄陳凌鞋帶的小黃雞。
被王素素特意用個小竹籃單獨裝著,里面還鋪了柔軟的干草。
睿睿一路上就守在旁邊,時不時踮起腳看看籃子里的小伙伴,嘴里念叨著:
“小不點,乖哦,快回家啦,坡上有好多蟲蟲吃!”
剛開春,哪有那么多蟲子。
但是到了家,一放開,這小家伙就“啾啾”叫著,熟門熟路地追著睿睿的腳后跟跑。
倒是把睿睿樂得見牙不見眼,當場就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半塊雞蛋糕掰碎了喂它。
“慢點喂,別噎著!”
王素素在一旁看著,笑著搖頭:“你這娃,對這小雞比對你弟弟妹妹還上心。”
“小不點乖!睿睿喜歡!”
睿理直氣壯地宣布,小心翼翼地把“小不點”捧起來,獻寶似的給旁邊趴著打盹的阿福看:“大腦斧,你看,小不點回來了!”
阿福掀開眼皮,琥珀色的巨眼瞥了那嘰喳亂叫的小不點一眼,鼻子里噴出一股熱氣,算是打了招呼,又懶洋洋地閉上眼。
它對這塞牙縫都嫌小的玩意兒,實在提不起興趣。
阿福和阿壽這兩只巨虎,如今徹底成了陳王莊的“守護神”。
它們似乎也無比享受重返家園的自由。
大部分時間就慵懶地趴在陳凌家院子里曬太陽打盹。
它們的存在,讓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種奇異的安寧氛圍中。
村民們起初的敬畏和小心翼翼,漸漸被一種自豪和安心取代。
娃娃們更是膽子大了不少,敢在大人看護下,遠遠地沖著老虎喊話,甚至模仿睿睿,試圖給它們丟些吃的。
雖然通常會被阿福一個慵懶的眼神或一個響鼻嚇退,但依然樂此不疲。
與此同時,陳凌開始著手恢復他農莊的生機。
春天是生機旺盛的季節,他的魚塘和水渠,也該放魚了。
這天上午,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陳凌從村東大棚里搬出好幾個大號的塑料桶和水缸,里面是他特意放進去的越冬的各類魚苗。
胭脂魚苗通體緋紅,在水桶里游動時,如同一簇簇流動的火焰,艷麗奪目。
秦嶺細鱗鮭苗則顯得更矯健些,銀白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它們是冷水溪流中的精靈,對水質要求極高。
但在陳凌這邊活得很好。
還有常見的草魚、鰱魚苗,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
最特別的當屬那幾個咸菜罐里的小家伙。
兩只巴掌大小、形似海龜、鼻子上翹如豬鼻的“豬鼻龜”,以及一些色彩斑斕的觀賞性小魚。
這是他從水景缸里分出來的,年前臘月里降溫快,留在外面難過冬。
睿睿一看爸爸要放魚,立刻來了精神,拎著自己的小木桶,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頭。
很快就成了陳凌最忠實的“小監工”和“小尾巴”。
陳凌在哪干活,他就在哪轉悠。
一會兒拿著小樹枝學爸爸的樣子攪和水渠,一會兒又試圖幫爸爸拿工具,小臉上蹭得都是泥道道。
阿福和阿壽似乎也對這番動靜產生了興趣,邁著沉穩的步伐,不遠不近地綴在后面。
陳凌先來到農莊西邊葡萄架旁邊的兩條水渠。
渠水清澈見底,底下鋪著干凈的鵝卵石,幾株睡蓮剛剛冒出嫩葉。
他小心翼翼地先將那幾只豬鼻龜和觀賞魚放入渠中。
先讓它們簡單適應適應,等過些日子,洗刷過那口大魚缸之后,再把它們放進去。
豬鼻龜笨拙地劃動四肢,粉嫩的鼻子一聳一聳,一入水沒多久,就適應了新環境。
慢吞吞地沉底,開始探索新的領地。
模樣十分滑稽可愛。
“爸爸!烏龜!鼻子像小豬!”
睿睿蹲在渠邊,看得目不轉睛,興奮地拍手。
“對,它叫豬鼻龜,以后就住這里了,睿睿要看好它們,別讓壞鳥叼走了。”
陳凌笑著叮囑。
“嗯!睿睿保護小豬龜!”
小家伙挺起胸膛,責任感油然而生。
他試著把小兜兜里的幾粒瓜子和花生丟進去,立刻引得小魚和烏龜爭相搶食,水花四濺,逗得他咯咯直笑。
阿福似乎對水里游動的小東西也有些好奇,巨大的腦袋低下來,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水面,喉嚨里發出極輕的“嗚嚕”聲。
它那龐大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嚇得小魚瞬間四散躲藏。
阿福似乎覺得有趣,又似乎有些困惑,伸出巨大的前爪,試探性地、極其輕柔地碰了碰水面。
“嘩啦……”
水面蕩開一圈大大的漣漪。
“阿福!不許嚇唬小魚!”
睿睿立刻像個小管事精,叉著腰,奶聲奶氣地“訓斥”道。
阿福抬起濕漉漉的爪子,無辜地看了看小主人,然后慢吞吞地縮回腦袋,重新趴好。
只是目光還時不時瞟向水渠,那模樣,竟有幾分像是被批評后有點委屈的大貓。
陳凌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活寶的互動,忍俊不禁。
接著,他又來到果園深處的灌溉渠和池塘邊。
這里的水域更開闊,也更自然。
他將胭脂魚、細鱗鮭和常規魚苗分別倒入不同的水域。
“去吧,好好長大。”
看著魚苗們迅速散開,融入水流之中,或躲進石頭縫,嫩草葉子底下。
陳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睿睿也學著他的樣子,從小木桶里舀起一瓢水,嘴里念念有詞:“小魚小魚快長大,長大了給大腦斧吃……”
“睿睿,離遠點,別掉水里。”
陳凌見兒子湊那么近,趕緊提醒。
睿睿乖乖地往后挪了挪小屁股,但眼睛還是緊緊盯著木桶里游動的小魚:“爸爸,小魚好看!紅的!”
“好看吧?這是紅鱔魚,等它們長大了更好看。”
陳凌笑著,用木瓢小心翼翼地將魚苗連同清水一起舀起,緩緩傾入池塘中。
這是紅鱔魚在洞天里生的魚籽,孵化出來的魚苗。
現在山貓那邊有了研究成果,他也不怕拿出來了。
小魚苗一入水,立刻四散開來,有的鉆入水草,有的迅速游向深水區,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不得不說。
還是村里的春天更熱鬧。
雞鴨鵝對農莊那是無比熟悉。
陳凌這邊還沒咋樣呢,那雞群就開始滿山轉悠,在山坡上刨食。
鴨子和大鵝則迫不及待地沖進了池塘,在水里歡快地撲騰、梳洗,發出“嘎嘎”、“咯咯”的喧鬧聲。
好家伙,這一下攪和起來,讓陳凌還真有點不適應。
不過這種勃勃生機總是感染人的。
陳凌很快也跟著露出笑容,想著把大雁也搞出來幾只。
把大雁下的蛋也孵化一下。
冬天的時候,陳凌是把大雁放進大棚里養的,大棚里暖和,把大雁蒙了眼睛之后,它們就誤以為是春天,就開始不自覺的下蛋了。
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春天到了,桃樹溝那邊的人喜歡孵小雞、小鴨。
每年挑擔子賣的也是他們。
陳凌今年和山貓一起孵過小雞了,準備自己孵化著大雁蛋玩一玩。
總之呢,牲口和家禽接回來。
魚苗也放完之后,像是給農莊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連著幾日晴好的天氣,陽光將池塘水曬得暖洋洋的。
新放的魚苗很快適應了環境,開始在水草間活潑地游弋。
胭脂魚苗那鮮艷的條紋在碧水映襯下格外醒目,偶爾集群游過,宛如一匹流動的錦緞。
細鱗鮭則更顯機警,常常突然加速,在水面劃出一道轉瞬即逝的銀光。
陳凌每天早晚都會到塘邊轉轉,撒一把特意用洞天靈水浸泡過的麩皮豆渣。
魚群很快熟悉了他的腳步聲,一見到他靠近,便紛紛聚攏過來,在水面爭食,激起一圈圈細密的漣漪。
那兩只豬鼻龜也學乖了,知道這個兩腳獸來了就有好吃的。
經常會笨拙地劃到岸邊,仰著脖子,用那雙小黑豆眼巴巴地望著陳凌。
睿睿更是成了塘邊的常客。
小家伙對爸爸放的魚興趣一般,反倒是對那兩只憨憨的豬鼻龜著了迷。
每天午睡起來,就要拉著王素素或陳凌來看“豬豬龜”。
他還試圖把自己的漿米條掰碎了喂烏龜,被陳凌趕緊制止了:“傻小子,烏龜不吃這個,它們吃小魚小蝦,還有水草。”
“噢,”
睿睿似懂非懂,又指著水里爭食的魚群:“那小魚吃睿睿的餅餅嗎?”
“魚也不愛吃餅餅,它們愛吃爸爸撒的這個。”陳凌抓了一小把麩皮放在兒子手心。
“來,你試試。”
睿睿興奮地踮起腳尖,學著爸爸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把麩皮撒向水面。
看到小魚們爭先恐后地涌過來啄食,他高興得直拍手:“吃了!吃了!小魚喜歡睿睿!”
王素素抱著樂樂站在一旁,看著父子倆的互動,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意。
康康在嬰兒車里睡得正香,陽光透過杏樹的枝葉,在他紅撲撲的小臉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阿福和阿壽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寧靜與祥和。
它們不再對池塘里的鴨子虎視眈眈,大多數時候,只是找個舒服的角落趴著曬太陽,或者慢悠悠地在農莊里巡視。
不過嘛,它們到底是老虎,誰也不敢惹。
連平日里最愛吵嚷的大白鵝,在老虎經過時,也只是象征性地叫兩聲,便扭著屁股走開了。
不敢真的上前挑釁。
這天傍晚,陳凌正在果園里修剪果樹的徒長枝,睿睿和阿福阿壽在一旁陪著。
睿睿拿著一根小樹枝,在土地上畫著歪歪扭扭的圓圈,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在給兩只“大腦斧”講故事。
兩虎懶洋洋地趴著,巨大的腦袋擱在前爪上,偶爾甩一下尾巴,表示它在聽。
突然,二禿子從空中俯沖而下,穩穩地落在陳凌附近的樹枝上,嘴里還叼著一只不斷掙扎的肥碩野雞。
它把野雞丟在陳凌腳邊,然后歪著頭,用銳利的眼神看著陳凌,仿佛在獻寶。
“嘿!二禿子,收獲不小啊!”陳凌笑著夸了一句。
野雞的羽毛在夕陽下閃著七彩的光澤,非常漂亮。
睿睿立刻被吸引了,跑過來好奇地看:“爸爸,大鳥!花花綠綠的!”
二禿子見小主人感興趣,得意地抖了抖羽毛。
陳凌撿起野雞,掂量了一下,還挺沉。
“正好,晚上給你娘仨加個菜,公野雞肉硬,發柴,但不怕,這雞燉湯最香了。”
這時,阿福阿壽也站起身,踱步過來,低頭嗅了嗅野雞,喉嚨里發出“嗚嚕”一聲,似乎對這只色彩斑斕的獵物也有些興趣。
但它們并沒有爭搶,只是一起用大腦袋蹭了蹭陳凌的腿。
“饞貓,晚上有你的肉,喝完湯都是你們的。”
陳凌拍拍它倆堅實的脖頸。
這一幕恰好被過來喊他們吃飯的王素素看到,她忍不住笑道:
“你們這爺仨,再加上二禿子,都快成一支狩獵隊了。”
“哈哈,咱們農莊現在可是兵強馬壯……”
陳凌得意地拎起野雞:“喏,晚上給你們燉雞湯,干菇陪野雞,也該給咱媳婦養養了。”
王素素嗔他一眼:“呸,去你的,總覺得你沒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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