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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走狗滿天下 301人善被欺,馬善被騎
數日之后。
位于熙云府邊界的,一座碧綠盎然的山峰處。
安云渺等人相聚在此,頗有默契的各占一邊,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好一會兒,一名小宗派的宗主忍不住抱怨:“這季長云的架子,未免太大了些。”
此言一出,似一顆石子掉進水潭,蕩出圈圈漣漪。
“就是,聽說他不過是個歸元境……”
“蓮生教更經重創,實力薄弱,他哪來的底氣……”
“他說蓮生教已經暗中掌控了叢云府,我倒覺得吹噓成分更大。”
“沒錯,就憑現在的蓮生教實力,何以掌控一府之地?”
眾人忍不住接過話頭,紛紛發泄心里的悶氣。
因為這些勢力中,有些不安分的家伙,前段時間摻和進武林聯盟的事里,企圖攜勢逼左重明讓步。
當左重明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了他們之后,還特意發出了一些命令,針對這些勢力各種打壓。
盡管左重明本意是,打壓那些摻和聯盟的勢力。
可下面的人卻管不了那么多,直接開始針對所有外來勢力,這讓他們的日子格外難受……。
正所謂,人都是善于推卸責任的。
這些倒霉蛋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不敢把對左重明的怨恨說出口,只能把鍋扣在蓮生教腦門上。
他們理所當然的覺得,這都怪蓮生教動作太慢。
如果蓮生教能提前說服恨天宗,他們早就回到叢云府了,哪里還會被當眾羞辱,事后打壓?
“呵呵!”
一陣清朗的笑容陡然傳來:“諸位聲討的真是熱火朝天,慷慨激昂,本教主真是長見識了。”
眾人的聲討頓時戛然,表情不由變得尷尬起來。
背后說人壞話,嚼人口舌,確實挺下作的,尤其是在這過程中,
還被當事人聽到了。
沉默持續了好幾秒。
終于一人忍不住,
輕咳道:“季教主,
你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些,讓我們在此喝了半天西北風。”
這名身姿挺拔,戴著面具的男子嗤笑:“西北風?起碼比跪在城門口,
一跪倆時辰強吧?”
“你……”
眾人面色劇變。
尤其是參與過武林聯盟的勢力,幾個暴脾氣的忍不住上前半步,
似要出手的作態。
“喲,
現在倒有勇氣了。”
面具人冷笑:“本教主聽說,
當時有不少好事者,用留影石記錄下了這段畫面,
嘖嘖……流傳甚廣吶。”
一名家主鐵青著臉,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往外蹦:“季教主有些過分了吧?”
“過分?”
面具人眸中浮現出一抹譏諷:“蠻人把你們趕出叢云府時,你們怎么不說過分?”
“你……”
這家主雙拳緊攥,
目露兇光。
面具人對此視若無睹,
繼續嘲諷:“左重明把你們底蘊掏空,
頻頻打壓,
當眾羞辱時,你們怎么不覺得過分?”
“你……”
不僅僅是這位家主暴怒,
其他人的拳頭也有點硬了。
面具人歪頭,語帶譏嘲:“等到了本教主這兒,你們只是等了片刻,
就覺得本教主過分了?”
“你,你……”
眾人被這幾句地圖炮氣的差點心肺炸裂,
有幾人直接就掏出兵器了。
“哼!”
面具人瞇了瞇眼睛,自有一股攝人的威壓出現,
驟然壓在此人身上:“本教主問你個問題。”
“你……你說。”
家主面色漲紅如豬肝,說話已經帶著顫音,
隨時都有撐不住而跪下的趨勢。
“左重明欺辱過你嗎?”
“欺辱過。”
“本教主欺辱過你嗎?”
“沒有。”
“你恨左重明嗎?”
“恨。”
“你恨本教主嗎?”
“不恨。”
“那你為什么不罵左重明,反倒罵本教主呢?”
“因,因為……”
此人艱難的張了張嘴,喉嚨里仿佛塞了團棉花,根本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說不上來了?”
面具人嗤笑一聲,輕蔑的環顧全場:“本教主替你們回答,因為本教主幫過你們,本教主對你們來講……是好人。”
浣月宗的宗主劉賀,捋著山羊胡說:“咳咳,季教主息怒,他們也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
“壓力大?那好辦。”
面具人轉身來到崖邊,驟然探手虛握。
只聽一陣凄厲的‘嗷嗷’生,眾人便看到一股真元卷著一頭野豬,迅速縮了回來。
重大數百斤的野豬,重重的砸在地上,哀嚎著將腦袋往地上拱,瑟瑟發抖不敢亂動。
眾人不由皺了皺眉,面面相覷滿是不解,搞不清楚這季長云在賣什么藥。
就在這時,面具人懶洋洋的道:“雷公,他們壓力大,給他們泄泄火。”
“你,你要做什么?”
這名家主見到野豬,驟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顧一切的掙扎起來:“我告訴你,你別胡來!”
齊思宇皺眉,
苦笑著勸道“季教主,是不是有點過了?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
面具人撇嘴:“本教主一開始確實把你們當朋友,可問題在于……本教主給你們臉,你們不要啊。”
“不,不要……嗚嗚……咕嚕!”
家主的掙扎驟然僵滯,痛苦的捂著心腹倒在地上。
僅是幾息的功夫,
便見他的皮膚肉眼可見的泛起赤紅,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再然后,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仿若發清的野獸般,驟然撕爛了身上的衣服,朝野豬撲過去。
“嗷嗷嗷啊……”
野豬凄厲且高昂的慘叫,霎時間響徹山巔。
裊裊回音傳遞良久,如漣漪般久久不曾散去。
眾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臉色由鐵青轉向慘白,再看這面具人時,儼然已經帶著幾分驚懼。
他們忽然想起來,蓮生教是一個發展了數百年,武朝都沒能剿滅的勢力。
縱然蓮生教遭遇重創,可依舊不容小覷。
季長云憑區區歸元境實力,便能坐穩這教主之位,勢必不是什么普通人。
更何況,這家伙不久之前,還曾讓左重明吃了虧……。
“諸位……”
面具人抖了抖袖子,嘖嘖打量著中間這一人一獸,意味深長的道:“都看我干什么,看戲啊。”
眾人默然低頭,看著這不忍直視的,荒謬中又透著怪異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剛剛不是沒想過,一擁而上的弄死季長云。
可問題在于,這家伙既然敢來,能沒有后手嗎?
如果殺不死這貨,反而被他逃了,那后果……。
從眼下這副場面來看,后果絕對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他們本人可能不怕,但妻兒家眷,宗親弟子呢?
蓮生教或許高手損失很多,可底層的信徒數量卻不可數計,季長云要玩陰招,簡直太容易了。
半個時辰后。
興致索然的面具人,才隨意彈出一道真元,將地上一人一獸的小命抹去。
“接下來,談正事吧。”
面具人輕聲說道:“咱們撤離熙云府容易,屆時卻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朝廷。”
有人皺眉反駁:“季教主此言差矣,朝廷是蓮生教的敵人,可不是我們的敵人。”
“真的?”
面具人笑出聲:“你們不會不知道,俠以武亂禁這句話吧?真以為朝廷對武林勢力有好感?”
眾人略有色變,不由想起了左重明,以及此人的所作所為。
面具人幽幽提醒:“其他地方咱不好說,但叢云府剛被蠻人肆虐過,又沒有武林勢力存在。”
“你們覺得,朝廷收復了叢云府之后,還會給你們休養生息,重新變成地頭蛇的時間嗎?”
這話可太誅心了。
這些勢力哪怕回到叢云府,也需要時間休養生息。
但朝廷可不會等他們恢復,且朝廷家大業大的,定然會趁機占據各行各業,堵死他們的生路。
就像,就像左重明的手段一樣,打的半身不遂,高位截癱,卻又恰到好處的給他們留口氣。
念及至此,眾人的臉色不禁黯然,甚至于有些絕望了。
“咳咳!”
劉賀輕咳一聲,笑吟吟的問道:“季教主既出此言,想必已有錦囊妙計了吧?”
面具人笑了笑,轉過身遠眺著壯闊的山景:“唯一破局之法,就是搶時間,說白了就是弄錢。”
“只要你們有足夠的錢,就能快速的重建山門,招收弟子,雇人開發產業,建立商道坊市……。”
大家聽到這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尼瑪的,誰他么不知道這個辦法啊?
關鍵就在于,怎么才能弄到錢呢?
“那么,季教主。”
劉賀做出一副討教的姿態:“敢問這錢從何來?”
面具人回答:“照葫蘆畫瓢。”
“何解?”齊思宇不解。
面具人指了指熙云府城方向,沉聲說道:“左重明怎么做,咱們學著做就行。”
眾人頓時懵逼:“啊?”
面具人冷冽一笑:“你們真以為左重明那么好心,幫極西那群禿驢搞發展,搞開發?”
“他那是好心嗎?呸,他明明是饞南疆荒域的資源,低價購入高價賣出,轉手就是暴富啊。”
齊思宇恍然大悟:“教主的意思是,咱們也跟佛門做生意?”
“佛門?”
面具人翻了白眼,鄙夷道:“那群禿驢現在對左重明感恩戴德,恨不得把佛像拆了,換成左重明的塑像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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