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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大明:別再叫我監國了 第22章 逃虛
下課時間一到,朱瞻墡并如臨大赦,不過今日也算是睡飽了,便往外走去。
門口一位穿著黑袍的僧人正微微笑著看著一群皇孫們出去,一般能到這學堂來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朱瞻墉小聲的靠近朱瞻墡的耳朵說:“五弟,你看那個和尚,怎么看著不像好人。”
“三哥,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哪有和尚穿黑衣服的?而且他不笑還好,一笑簡直奸詐。”
“三哥真是一雙慧眼呢。”
朱瞻墡沒想到自家三哥能看出這黑衣和尚奸詐來。
當然他第一眼就知道了眼前人是誰,和尚,黑衣,自由出入皇宮,除了黑衣宰相姚廣孝還能是誰呢?
姚廣孝在歷史上還是頗具傳奇色彩的,一般來說繁盛的王朝也總會出現這樣的人,比如唐朝的李淳風和袁天罡,本朝說來就是劉伯溫和姚廣孝。
當然不像李淳風和袁天罡那樣喜歡互相精油推背,劉伯溫和姚廣孝基本毫無聯系,只是都在歷史上帶著一點點的傳奇色彩。
這個傳奇色彩就是有點類似于別人都是武俠世界,就你在修仙,而且還修出名堂來了。
朱瞻墡瞧著他覺得應該是為自己而來的,但是頭也不回的路過了他身邊,一路小跑的就要走了。
姚廣孝錯愕忙喊道:“五公子。”
朱瞻墡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去恭敬的行禮:“大師。”
姚廣孝緩步上前:“公子認得我?”
“在皇宮內可以走到皇孫們讀書的地方,一襲黑衣的和尚,自當是姚廣孝大師。”
“公子既然認出來了,為何一路小跑便要走。”
“不知大師是來尋我的,便自己走了。”
姚廣孝一笑:“我看公子是看出來老衲是來尋你的,才走的。”
朱瞻墡嘻嘻笑著:“大師尋我,若是好事我便不走了。”
短短的幾句對話姚廣孝更為吃驚,不由的說道:“公子天資聰慧,老衲一生閱人無數也屬僅見。”
“大師如此夸贊,我可不敢受。”
姚廣孝對于朱瞻墡有了極大的興趣,這孩子不怯場,不膽小,聰明,靈活,不迂腐,正如外頭人說的五公子性格乖張,但是這份乖張在姚廣孝的眼中卻彌足之珍貴。
天下腐儒何其多,其中不乏愿為國死節者,可敬可畏,但天下若只有這些人,大明只可強盛一時。
朱瞻墡讓姚廣孝眼前一亮的原因,此子年少,生在尊貴帝王家,聰慧,可說異常的聰慧,想法異于常人且有利于社稷,這樣的人便是革新之人。
只是秉性善惡得探查一番,善則大善,惡則大惡,他的身份決定他不可能是一個凡夫俗子。
姚廣孝笑呵呵的,當然三哥說的對,他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顯得奸惡多了,反正不像是個好人。
“五公子,可否請老衲去你院內一坐,喝一杯茶。”
“大師,請。”
小院內,吉祥富貴見到了公子領了個黑衣和尚回來頗為好奇,還是小生眼力見好,急忙命人下邊守著去,別讓人隨意進了院子。
“你認得我?”姚廣孝對著端茶上來的小生問道。
小生忙跪下來恭敬的說:“少師大人,我是候顯公公的義子,當初遠遠的瞧見過大人一眼。”
候顯也是宮中的宦官,跟著鄭和下過西洋。
姚廣孝微微點頭:“伱眼力見不錯,可知我尋你家公子何事?”
小生微微躬身往后退去,一邊關上了門一邊說:“大師您與公子的事情,我們做下人的哪敢多問。”
房間內只剩下了姚廣孝和朱瞻墡,姚廣孝先說了一句:“你這里的小太監不錯,有眼力見,會做事。”
“大師先喝口茶。”
姚廣孝喝了一口茶:“茶不錯,泡茶的功夫差了些。”
“大師雅致之人,出塵離世,我就是個俗人大師莫嫌棄。”
姚廣孝覺得眼前的九歲孩子,心理年齡可遠比身體年齡大的多。
“五公子,老衲有一言,想直白的問五公子,或有冒昧,公子可會介意。”
朱瞻墡抿了一口茶,風輕云淡的說:“介意。”
姚廣孝錯愕,這一下倒是不按常理出牌,堵住了他的話,朱瞻墡則是接著說:“大師,既然是冒昧的話就不必問了,大師難道想為難我這么個小孩子。”
“公子內秀早慧,遠勝普通的同齡人,便是二十多歲的文進士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公子。”
“大師謬贊了。”
姚廣孝哈哈大笑了起來:“有趣,有趣,公子既然不讓問,老衲也就不問了,問您個普通的問題吧,公子可信佛?”
“可以說不信嗎?”
“自然是可以的,老衲也不信。”
朱瞻墡不敢置信的看著姚廣孝:“大師,您可是出家人,怎么能不信佛呢?”
“誰說和尚一定得信佛,不過是謀一份生計罷了。”姚廣孝倒是滿不在乎。
朱瞻墡覺得搞笑,一個和尚不信佛,便問道:“那大師您信什么?”
姚廣孝又拿起了茶杯自己給自己續上了一杯茶,淺淺的嘗了一口,仍舊是有些不滿意的表情,但是嘴角帶著些許微笑并未回答朱瞻墡的問題反倒是又問了一句:“公子可知我的法名?”
“大師法名道衍,號獨庵道人,又號逃虛子。”
姚廣孝頗為滿意:“道衍是和尚師傅給的,差點餓死在路邊的小乞丐有了這個名諱便有了份生計也有了活路,獨庵道人是后來拜了子陽子道長為師得的,唯有逃虛子是我自己起的。”
“聽來大師最喜歡的是逃虛子的稱號。”朱瞻墡聽出了姚廣孝話里的輕重之分。
“公子觀察入微,能從貧僧話語語氣輕重中覺出差別,覺出意思來,靈秀于心,藏敏于內。”
姚廣孝這話一出,輪到朱瞻墡自己驚訝了,原先作為社畜的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察言觀色,也沒這本事,但是來到這個世界卻變得精于此道,若非姚廣孝說起他自己根本察覺不到。
我的天賦難道不單單是過目不忘?
心中有一絲疑問,但是來不及思考,姚廣孝的問題又來了:“公子,我號逃虛子,公子可知何為逃虛?”
朱瞻墡搖頭,這他倒是真的不知道了。
“人言逃虛為避世,尋求清凈無欲,但眾人皆知我隨陛下靖難,參與世間凡塵事,所以人稱我這逃虛子的稱號是假的。”姚廣孝自嘲的笑了笑。
“想來大師名字中的逃虛并非此意思吧。”
姚廣孝滿意的的點頭:“逃虛,就實,這便是貧僧的法號。”
“就實,就實是何意?”朱瞻墡喃喃的說。
“佛從不看世間,佛為虛,人為實,貧僧便是要逃虛就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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