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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第710章 暴雨驟降
春雨貴如油,隨風潛入夜。
可這一場油,潑灑的也未免太厲害了些。
塞北的春天,本來就是揚沙天氣,一場又一場狂暴的風,卷起漫天的沙塵,遮天蔽日,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可與往年的沙塵暴不同,今年來自西伯利亞的狂風,竟然裹挾著蒙古高原的水汽,一股腦的砸在塞北這片干旱、貧瘠的大地上。
“嘩啦啦”的暴風雨,自北向南的席卷而來。
位于脂米縣北邊70來公里遠的駝城,自然是要比十里鋪生產隊,先感受到這股大自然的狂暴氣息。
“好怕!”
來塞北插隊之后,還沒真正見識過沙塵暴威力的黃萱,嚇得一頭扎進羅旋的懷里:“這風,好可怕!能不能點一支蠟燭啊?黑黢黢的,我害怕...”
點蠟燭?
沒用的!無數的風從窗戶縫、從門縫里,墻壁縫隙之中漫灌而入。
就憑蠟燭那點微弱的火苗,又如何能在這樣四面漏風的環境里面,不熄滅呢?
風驟雨急,無數豌豆大小的沙礫,好似密集的鼓點敲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陣陣如同炒豆一般的聲音。
在這種昏沉的夜晚,又夾雜著無數如同打在頭頂的雷暴之中的環境下,別說從未見過這種陣仗的黃萱害怕。
甚至就連羅旋心里,也是在打鼓:這種老舊的水泥板樓房,在這最少八級大風里面,究竟抗不扛得住啊?
樓板顫抖、墻壁搖晃,無數粉塵漱漱而落,真的讓人心里面沒法踏實...
窗戶外面的電線桿子,在風雨中搖晃,造成整個城市的大面積停電。
狂風之中,有不少大樹被連根拔起,“乒乒乓乓”的砸在窗戶玻璃上。
“我好怕...”
黃萱嚶嚀一聲,“給我,讓我心里也好踏實一些...”
羅旋皺眉:“據說人在極度恐懼的情緒下,有些時候身上的肌肉會痙攣...”
“不要緊的。”
黃萱自顧自行動起來,“我總覺得有點空蕩蕩的,心里面一點都不充實...嗯,疼...”
正在黃萱用土法子,來給她自己找點安慰感覺之時...
只聽見“彭——”的一聲巨響!
北邊的窗戶玻璃,終究沒有扛住這股巨大的沖擊最終彭的一聲,碎成一地晶瑩。
“啊——”的一片尖叫聲傳來。
卻是住在大臥室和中臥的那17位姑娘,她們的窗戶玻璃盡碎,漫天的狂風夾雜著冰雹、雨點,以及無數的枯枝爛葉、砂石黃沙,漫灌進屋子。
亂套了!
這股風之大,超乎想象,把原本就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的姑娘們,給吹的無法躺平。
簡易衣柜碎裂、衣服鞋襪亂飛,被褥鋪蓋在屋子里打著旋旋的、始終不肯落下。
“嗯呢,快拔出來...胡艷她們那邊遭災了...”
黃萱梭下身來,推一把羅旋:“快去幫幫她們!這些村里面的姑娘膽子小,可千萬別把她們嚇壞了。”
羅旋提上,隨后難堪一笑:“就這個樣子過去?”
黃萱鉆進被窩,甕聲甕氣回道:“沒事,就只有閃電的時候才有光,誰能看得見?再說了,一會兒就偃旗息鼓了...”
芳菲不再,蓬戶不開。
無奈之下,羅旋只好用一條薄毛巾圍在腰間,去隔壁一探究竟。
這不看還好看,嚇一跳!
只見中臥窗戶盡碎,無數玻璃渣已經把臨近窗戶的那張床,給扎的千瘡百孔。
好在狂風初起之時,睡在窗戶旁邊的鳳鳳、燕燕兩個姑娘,已經因為害怕而挪到了靠里面的床上,和同伴們擠作一團。
此時,
這間房里的4個姑娘,已經全都嚇得不輕,一個個的都蜷縮在角落里,用被子遮擋在前面借以抵御從窗戶灌進來的狂風和雜物。
“快快離開這個房間。”
羅旋扯起一床還干燥著的棉被,塞給只穿著內衣內褲的燕燕,“你們把被子衣服都拿上,趕緊撤到地下室去!”
這個屋子里由于沒有了窗戶,無數的狂風驟雨,漫無遮攔的涌進房間里來。
不用想,這兩間屋子遲早得被風雨淋濕,哪還能住人?!
安頓完中臥的人,羅旋趕緊跑到大臥室喊另外6個姑娘撤離:“你們去隔壁,把王瑞瑞她們叫上,趕緊躲到地下室去...記住把綿被抱上,要不然凍得人受不住。”
化妝品廠在駝城租住的辦事處,一共租了兩套門對門的房,以供17名促銷員,連帶黃萱和羅旋自己居住。
現在才剛剛開始布局銷售工作不久,在駝城的事情還千頭萬緒、繁雜無比。
自己和黃萱要是不在這里坐鎮的話,王瑞瑞她們就沒了主心骨、沒有方向。
畢竟銷售工作,光是靠嘴皮子還是遠遠不夠用。
有一些事情、有一些麻煩,還是需要用錢去砸、要拿東西去和別人搞好關系的。
如果自己和黃萱不在這里的話,那17位促銷員,她們是無權動用廠里的這些經費的。
撤離了這間屋子里的10位女促銷員。
對面那套房子里的另外7個促銷,也在王瑞瑞的帶領下,抱著被子衣服,借助樓道里偶爾亮起的閃電光芒,摸黑朝著地下室轉移。
羅旋摸出一只手電筒,照顧著黃萱最后離開。
這種老式樓房的地下室不大,兩間各有15個平米左右大小的地下室,原本就堆積著不少促銷臺、彩旗、沒用完的宣傳畫之類的雜物。
更要命的是,整個駝城所有化妝品專柜上面用的贈品、試用裝。
還有撤回來的、有破損的產品,都堆積在這兩間,本來就不大的地下室里。
這下子,勐地涌入19號人,整個地下室里根本就難以擠得下。
這沒辦法呀!
一般塞北這種黃沙天氣,剛開始的時候風雨還不會那么急驟。
要是等到了南下的冷空氣、和南邊的熱空氣糾纏,產生巨大的對流之后。
隨之而來的風雨,肯定會更為強勁。
到了那個時候,兩套沒有玻璃保護的屋子里別說住人了,就是坐在里面都相當于在受酷刑。
“轟隆隆——”
一聲炸雷,好似落在這個老舊小區的院子里,炸的塵土飛揚、雨霧彌漫。
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樓房里所有的玻璃窗戶,都在狂風中瑟瑟發抖。
包括地下室那扇巴掌大的透氣窗,它上面的鐵框,似乎也受不了雷暴的摧殘。
一聲炸雷,鐵框連同玻璃都在打擺子、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姑娘們各個顫抖不已,一聲聲尖叫充斥著整個房間:“好怕!”
“啊,嚇死我啦!媽呀,我怕...”
地下室之中,姑娘們緊緊擠在狹窄逼仄的有限空間里,有的人坐在紙箱上。
而有的人則斜躺在化妝品包裝上面,還有的姑娘實在是沒有空間了,就只能蹲在地上,緊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好似恐懼會傳染一般,她們的嘴里那個一聲聲的尖叫,卻此起彼伏:“噠噠呀!嚇死嘞!”
“鳳鳳抱著我,怕!”
黃萱也怕,此時的她緊緊鉆進羅旋懷著,渾身顫栗:“這么大的風雨,明天整個坨城恐怕都得遭災...”
“城里人有居民糧供應,那還會好一些。尤其是那些拿鐵飯碗的人,這場風暴對于他們的影響,倒不是那么大。”
羅旋一邊拍打著她不停顫抖的消瘦后背,一邊開口道:“現在我們該擔心的,其實是我們生產隊里的飯店,里面會不會出現事故?
尤其是無定河水,這次肯定會暴漲...沿岸生產隊社員遭受損失,那是肯定的。區別就在于,到底有多慘重?”
一聽到這個話題,黃萱從被子里鉆出頭來。
滿是擔憂的問:“你們十里鋪生產隊,修筑了一道‘戰備壕溝’,就算無定河水暴漲,有了這一條壕溝的保護,你們生產隊里的耕地恐怕損失不了多少。”
“可官莊生產隊,他們這幾個月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調到河道里面修筑河壩去了。”
黃萱滿是擔憂的問:“哪你說,官莊生產隊這一次,究竟損失會有多大?”
開春解凍之后,十里鋪生產隊就組織社員,調用那兩臺拖拉機,連帶從竇家畔煤礦“薅”回來的,那輛無牌無證的拉煤車。
連同所有的社員們,晝夜不停的在十里鋪生產隊,面向無定河那邊的上游,修建了一條高達5米、底座寬達8米的“戰備壕溝”。
而且在這條高高的堤壩前面,將就筑壩取土,所挖出來的深溝。
十里鋪生產隊,在高高的堤壩前面,還修建了一條很長很深的壕溝。
如今看來,這條壕溝不僅僅能夠阻攔想象當中的“坦克”進攻。
而且它還有利于,排掉洶涌而來的洪水...
現在黃萱既然問起來了這件事情。
羅旋想了想,緩緩嘆口氣:“在這里沒有外人,所以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這一次官莊生產隊的損失,將會是非常慘重的。他們修建在河道里那兩條、傾注了所有社員心血,投入了無數人力、物力的堤壩全毀,這是母庸置疑的。”
羅旋皺眉:“現在我只是放心不下,這暴漲的無定河水究竟會給官莊生產隊的、社員們的生命安全,帶來多大的威脅?”
黃萱美目中泛起淚花:“家園毀了,我們還可以重建。嗚嗚嗚,只希望他們人沒事就好...嗚嗚嗚。”
平日里十里鋪生產隊,和官莊生產隊之間處處較勁。
但其實這兩個生產隊很多社員之間,都是沾親帶故的。
老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
眼看著官莊生產隊必然會遭受慘重的損失,全縮在地下室的姑娘們心里面也心有戚戚焉。
王瑞瑞摸黑從人堆里面擠出來,鉆到羅旋披著的被窩里,仰面問:“羅旋,你是不是早就遇見到了,官莊生產隊會遭受重大的損失?”
“瞎說什么呢!”
羅旋氣急,伸手胡亂拍了她一巴掌:“那是典型,是經得起方方面面考驗的工程,我怎么敢去質疑呢?”
王瑞瑞左胸挨了一巴掌,卻不以為意,又問:“那你為什么提前在我們生產隊里修建那么高,那么長的擋水壩、而且在堤壩前面還挖了一條了那么寬,那么深的排水溝?”
“別胡說了!”
羅旋又是一巴掌拍過去:“我們那叫戰備渠!是為了提防敵人的進攻,而專門修建的一條用來抵御坦克,裝甲車的堤壩!”
王瑞瑞咯咯笑道:“是是是,咱們生產隊修的是‘戰備壕溝’,并不是什么擋水壩...哎呀,別拍了...”
只聽她壓低聲音湊在羅旋耳邊道:“你再拍,我這壕溝恐怕也得戰備了...”
這娘們兒!
左右各挨了一巴掌,不但沒拍醒她,反而還把她給拍的顫抖起來了...
“卡呲呲——”
一道閃電竟然帶著撕裂蒼穹的聲音,自小小的透氣窗外乍現。
緊接著,一道如同撕裂云裳的扎心暴雷響起!
“咣冬——轟隆隆——”
整個地下室里,先是亮如數十盞聚光燈同時亮起,耀眼的白光照的眾人的眼睛里一片眩暈!
隨后,地下室便陷入一片一片黑暗。
緊隨其后的炸雷聲,裹挾著狂暴無比的沙礫,自窗戶縫隙、從地下室過道里灌進地下室!
“啊怕!”
姑娘們一陣慌亂,全都緊緊擠作一團,瑟瑟發抖...
往往面對外界巨大的壓力,內心惶恐而無助的男女之間,會以一種極為神速的速度,很輕易的就粘合在一起。
機會,往往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王瑞瑞趁著地下室里尖叫聲四起、窗外悶雷炸裂,整個大地一片恐慌嘈雜之際...
“呲熘——”一聲。
好似壕溝里面扎入一根木樁。
黃萱低聲問:“這是啥聲音?咦,王瑞瑞怎么鉆進來了?”
羅旋敷衍了事:“嗯嗯,地方就這么大,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黃萱沒理會那些事,因為她知道男人半途而廢的痛苦。可黃萱自己心里有事,此時她沒心思自己上。
于是黃萱幽幽了嘆口氣:“羅旋,我好擔心許大良、甘水利他們啊。”
炸雷實在是太過恐怖,炸的整個人的耳膜嗡嗡作響,黃萱心里實在是害怕。
她只能把腦袋,緊緊鉆進羅旋的腋下,然后有事沒事的找點話題,以便轉移她內心的恐懼:“你說,要是官莊生產隊這次修建的堤壩盡毀。
許大良他們會不會因此,而被上面處分、以至于以后許大良前途渺茫?”
“嗯,再轉...”
羅旋說話愈發敷衍起來:“沒事...許大良不會有事的。只可惜...輕點,別蹩。只可惜,我最擔心的是官莊生產隊的社員們,這次會有生命危險...唉!”
黃萱不解:“出了這么大的事,許大良他怎么可能不承擔責任呢?”
“嗯,就這樣。”
羅旋回道:“你還是太簡單了...如果追究許大良,那么其他...你自己去品、你自己仔細的去品。別打岔,我沒工夫和你說這些了。”
“轟隆隆——”
“卡呲呲——”
外面的風雨聲愈發的急驟,大家的心里,都不由替官莊生產隊社員們的生命財產安全,擔憂起來...
請:m.yetianlian.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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