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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第231章 糧站亞歷山大
“咚咚鏘、咚咚鏘、咚咚...啷個咚咚鏘...”
彩旗招展,鑼鼓喧天!
糧站的大門口,
幾十名不分男女學生,臉上都抹著腮紅、額頭上還點了美人痣的“紅星鄉高級小學”,專程組織起來的慰問隊,敲鑼打鼓的來至糧站。
這一次,
慰問隊高舉的條幅上寫著的內容是:“一顆一粒糧食,當思來之不易,誠摯慰問糧站征收公糧職工”。
兼“熱烈歡迎各生產隊前來交、售公糧,統購糧的同志們”!
“同學們,看看我們農業高級合作社的群眾們,為了支援我們的國家建設,前來交公糧的場景,是多么的踴躍、是多么的感人?”
舉著電喇叭的音樂老師,她那嗓門兒又大、聲音穿透力又強。
加上有電力充足的大喇叭加持,她這一嗓子,那才叫個激昂、那才叫一個煽情!
聲音太大,聲波蕩漾。
當即就嚇得糧站陰溝里的老鼠們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甚至還有一只快要臨盆的母老鼠,當場就早產,生下來一窩肥肥胖胖、肉肉呼呼的小耗子...
“同學們,我們要向廣大的生產隊社員們學習,要向我們糧站忘我工作的廣大干部職工們...學習!”
“回去之后,希望大家都能寫出一篇感人肺腑的作文,將今天同學們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都記錄下來。”
音樂老師高聲道,“同學們吶,把彩旗揮舞起來!把你們手中的鑼鼓,敲起來!口號喊起來!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歡迎我們生產隊的干部們,歡迎我們廣大的生產隊社員們!”
這陣仗夠大、氣氛夠熱烈、場面夠感人。
當然了,給糧站職工們帶來的心理壓力,也稍微有一點點大...
站在糧站大門口,負責執勤的那幾位糧站職工,此時他們的腰板也挺直了,臉色也變得晴朗了。
朝陽映耀之中,
甚至戴紅梅她爸看起來,比他當年做新郎官的時候,還要顯得朝氣一些。
齙牙茍也不發脾氣了,說話也輕柔了,“那邊的同志,麻煩你們把糧食搬來過吧,后面還有其它生產隊的同志們,在等著驗收糧食呢。
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好不好?”
卜耀明看一眼羅旋。
“慢慢來。”
羅旋低聲嘀咕了一句,“把糧食搬過去,然后稍微拖延一下下。”
說完,羅旋扭頭看著糧站大門口,心中不禁有一點點焦急:這個張維,咋還不來?!
戴紅梅她爸給了小老君生產隊,一個很好的排隊編號。
一般按照職場工作人員,他們的工作習慣來說:第1位辦理業務的人,是不容易受到刁難的。
但是給出的估價,也不會特別的高。
總的來說,排在第1位的那個生產隊,他們的公糧和統購糧,得到一個中等等級的可能性很大。
排在第2位的小老君生產隊,位置不錯。
但這個只能保證卜耀明他們,能夠早早的進入驗收糧食的流程,卻不能擔保這些糧食,能夠順利過關啊!
正在焦急之際。
羅旋忽地看見張維背著個挎包,他身后的助理,肩膀上還扛著一臺照相機,正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呀,對不起對不起,今天來的有點遲了。”
張維一進到糧站壩子里,先是朝著站在那里一頭霧水、但內心其實已經開始激動的齙牙茍、還有糧站里的其它職工們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作為紅星鄉,正在籌建中的廣播站里面的廣播員、兼通訊員。
張維在紅星鄉上,哪個單位他沒去過?
哪個生產隊,張維他沒去采訪過?
所以,糧站里面的干部職工們,都認識這位從沿海大城市來的、大名鼎鼎的廣播員張維。
至于他今天突然跑到糧站里來,這些干部職工們不用想,只需要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張為來此的目的。
采訪唄!
張維是來記錄糧站廣大干部職工們,如果兢兢業業工作、描繪廣大生產隊社員們,怎么踴躍交公糧的感人場景唄!
要不然,他還能來干啥?
向糧站干部職工打了個招呼,然后張維似乎突然發現了什么。
只見他直奔羅旋。
伸手在羅旋肩膀上一拍,“好巧啊!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夠碰到你們生產隊來交公糧?”
羅旋點點頭,笑笑。
當著那么多糧站干部職工的面,自己適當的裝一個小母牛身上的某個部位,還是很有必要的。
和羅旋打過了招呼,張維轉身又和劉富貴熱情的聊了兩句。
劉富貴明明知道張維,他是不抽煙的,卻故意掏出他兜里的“戰斗牌”香煙。
抽出一支,遞給張維。
見他擺擺手,劉富貴順勢將手一扭,就把那支香煙,遞到了卜耀明的跟前。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劉富貴這個小小的動作,用意就很明顯了。
他這是在向大伙兒表明:我,劉富貴。
咱和我身邊的這位卜耀明隊長,很熟喲!
嗯,至少有八分熟以上...
張維今天之所以來得晚了一點點,那是因為他去照相館,借這架照相機的時候,來來回回的耽擱了一點時間。
這種老式相機,又大又沉。
光那個閃光燈,和里面添加的鎂粉,拿著都費勁。
更何況照相機,連同那個三腳架,扛起來就更是沉重了。
演戲就要演全套、幫人就要幫到底。
這位張維不愧是大地方來的、高級知識分子,這些東西,他玩起來賊熟溜。
這一次,
小老君4生產隊來這里交公糧,現場有幾十名學生組成的慰問隊,在那里敲鑼打鼓。
還有紅星鄉唯一的新聞工作者張維同志,在那里“噼里啪啦”地閃著鎂光燈拍照。
也不知道他到底拍了照、還是沒拍照。
但就這架勢搞下來,驚的糧站里面的大領導匆匆忙忙洗了把臉、梳了個頭,再把身上的白襯衣,給好好整理整理之后。
便趕緊往院子里、收公糧的現場跑!
一邊跑,糧站站長一邊暗罵:龜兒子滴,學校要來慰問、廣播站來采訪,也不提前格老子的打個招呼!
“小王,你趕緊去灶房,通知趙老頭趕緊做一頓招待餐,我要請那些來交公糧、支援建設的社員們吃個便飯。”
糧站站長嘴上說的是請社員們吃飯,其實他當然不會請全體社員了。
生產隊八大員之中,能夠領隊來交公糧的,無非就是隊長、會計,頂大還有民兵隊長、婦女主任幾位。
飼養員要忙著喂豬。
記分員要盯著記工分。
保管員要守著倉庫里的東西。
衛生員...算了,她恐怕連藥瓶上面的字,都不一定認得全。
除了給生產隊里的孩子發“寶塔糖”的時候,平時衛生員基本上沒啥用。
每天來糧站交公糧的生產隊,一般來說都是6個生產隊左右。
就算他們每個生產隊,都來4位大員,攏共也就20多人。
再加上帶隊來慰問的領隊老師、來采訪的廣播員加上他的助理,也不會超過30人。
堂堂糧站,還會請不起這點人,在自家伙食團里吃一頓便飯?
開什么玩笑!
哪怕就算那些最窮的生產隊里,也沒聽說過哪個保管員,被餓的身體發直了的...
在糧食勘驗現場。
齙牙茍正要將中空的鐵棍,往麻袋里面捅。
不曾想,
那位看起來文質彬彬、氣質出眾的廣播員張維,卻伸手攔住了他,“這位同志,請問你貴姓?你在收公糧的工作當中,您是擔任的什么職務、又是扮演一位什么樣的角色呢?”
張維說的是浙普,有幾分洋味在里面。
齙牙茍一怔:我貴姓,我...我特么姓“時時刻刻都在挨罵”!
心里這么想著,但他滿臉卻是笑吟吟的回道,“記者同志您好,我叫茍正旗。我是一個苦出身的人啊!
我的爹,以前是擺擺兒,我小時候時常因為這個東西,被大家嘲笑....”
為了顯得自己“有文化”一些,齙牙茍回答張維問題的時候,也是憋聲憋氣、用的川普回答。
這下子,該輪到張維發愣了:“擺擺兒?這是個什么東西?”
齙牙茍正色道:“那不是東西呢!那是我爹。”
先前的時候,齙牙茍也說了‘因為這個東西,他沒少被別人笑話’。
但他說的那個“東西”,是指他爹是瘸子這件事情、是瘸子這個事實,并不是齙牙茍罵自己的爹,是東西。
而張維問,那個擺擺兒,是個什么東西?
這就是在罵齙牙茍的爹,是東西了。
“噗嗤——”
剛剛跑到驗糧現場是糧站領導,聽見張維和齙牙茍,一個說著浙普、一個說川普。
兩個人都是在那里咩聲咩氣的對話,那場景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別人不敢笑,但糧站領導敢。
只聽他哈哈一笑,“張廣播員誤會了,我們的茍同志,他說的擺擺兒,在四川話里面,就是‘瘸子’的意思。”
張維臉一紅!
為了轉移注意力,張維對卜耀明道,“這位是前來交公糧的群眾吧?”
卜耀明點點頭。
張維指著裝著糧食的麻袋,“請問能不能打開袋子,讓我看看群眾們交上來的,究竟是什么樣的糧食?”
卜耀明伸手把捆扎麻袋的繩子解開,露出里面黃燦燦的稻谷來。
“哎呀呀,不得了、了不得!”
張維臉上堆起一大堆驚嘆號,“你們交上來的公糧,都是這么好的稻谷嗎?哎呀呀,曉得不啦,我老家的稻谷一年兩熟,質量可沒有你這個好!愛煞人咧,了不得啦...”
這一次,小老君4生產隊交公糧很是順利。
辦完事情,大部分的社員們,就得陸陸續續的往回趕。
有些人需要順便買點東西,而有些人則在鄉鎮上有親戚,需要去探望一回。
反正交完公糧,大家都心情愉快的、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各散去。
隊長卜耀明留在糧站里,和另外的生產隊長、糧站干部們一起吃飯。
而杜仲一家人,則帶著卜小雨,一同回到了羅旋租住的那個屋子里。
“哎呀,這次賣統購糧,可是賣出了我們生產隊里,有史以來的最高價了!”
一進屋,
杜鵑娘便感慨道,“咱生產隊啊,以前賣的統購糧,最多的就是4級,頂大賣過一次3級糧。
沒想到這一次,公糧交的順利不說。
就連統購糧,都破天荒的賣出了一次1級糧哩!這得相差多少錢吶...嘖嘖嘖,好幾百塊錢呢!”
杜仲抽著煙,滿臉笑意的應和道,“是啊,有廣播員站在一旁,人家手里拿著自來水鋼筆,在牛皮小本本寫寫畫畫,誰敢亂來?
怎么樣,娟兒她娘?
以前,我說羅旋要是遷移到我們小老君來,咱整個生產隊都能沾光,沒說錯吧?”
杜鵑娘道,“羅旋這孩子討喜,遷移到哪去,都得受歡迎!咱也不是貪圖他的便宜...
哎,只可恨那個挨野豬拱的曹子高,還想訛人家羅旋哩!真是可惡的讓人牙癢癢的...”
杜鵑拉著卜小雨,對她爹娘說道,“爹、娘,我和小雨出去,給這家里買點鍋碗瓢盆回來,咱就在家里做飯吃吧。
吃完飯,我聽說卜叔還有羅旋,要去衛生院里,看望那個...那個挨千刀的家伙一趟。”
“看他個鬼!”
杜鵑娘大怒,“這種東西,死外面才干凈哩,還費心費力的去看他?”
杜仲趕緊拉住暴怒不已的婆娘,
開口道:“咱們不去看那個東西,那還說得過去。但卜耀明身為隊長,是由不得他愿意不愿意的。
這里的人,羅旋最熟,由他帶著卜耀明去一趟衛生院,也是應該的。你呀,就別瞎摻和這些事情了。
這屋子,咱也出了一點租子兒,你也該為這個家出點力...去去,去把屋子、院子都好好拾掇拾掇。”
杜鵑和卜小雨聽了,連忙異口同聲道,“媽,那間屋子你別去動!”
“杜大娘,那間屋子你別進去!
見杜娟娘臉上的疑惑,卜小雨解釋道,“羅旋說過,那間屋子誰也不能進去。”
“哦,原來是羅旋說的呀?”
杜大娘呵呵一笑,“成,那咱就不進去了。嘿嘿,我看那房門上掛著鎖,先前還感到奇怪呢!
說這個自己家里,還鎖那么緊實做啥?既然是羅旋不讓進,那咱就不進去就是了。”
杜仲點點頭,“對頭,人家咋說,咱就咋辦,也扯筋筋了,咱沒的那個腦子,聽別人的就是咯。”
這邊,杜仲一家子在那里各自忙活。
而此時的羅旋,則回到學校里,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到學校里答謝完袁校長、音樂老師,自己下午還要陪著和卜耀明隊長,一起去衛生院一趟。
那個因為把根弄丟了、而住院治療的曹子高...自己雖說不想去看他,但架不住卜耀明非得拉著自己去跑一趟。
哎,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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