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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快住口! 256.相約燒烤店
4月1日。
上午的時候,幾個親戚來了蘇懷粥家里,待了大概半個多小時。
離開的時候,蘇懷粥送各位親戚離開,看著親戚們旳背影,蘇懷粥一時陷入沉思,臉色暗沉。
重新回到屋里后,蘇懷粥看向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奶奶,問道:“這事兒是什么時候?”
“就你們剛回來那天。”徐桂英嘆了口氣,“我不想讓你擔心,就沒跟你說。”
“我什么時候會關心他?”蘇懷粥平靜說道,“他自己欠的錢就自己想辦法還,現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難不成還想我倆幫他還錢?”
徐桂英沉默片刻:“你爸不是避事兒的人。”
“他在李爺爺他們那邊總共欠了有多少?”蘇懷粥問道,“剛才那幾位,加起來一共得有十幾萬了吧?其他還有嗎?”
“另外零零散散的,應該還得有好幾萬。”
“那加起來就得有二十多萬了?”
“……差不多吧。”
“那這還只是親戚這邊借的錢,另外的呢?”蘇懷粥又問。
“銀行那邊還有,不過我不知道有多少。”徐桂英也只是之前從蘇大江那邊稍微了解了一點情況,具體數額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親戚這邊大概借了有二十來萬。
有的是前年年底就借了,也有去年陸陸續續借的一些救急錢。
而正式破產則是在流感爆發后,全城進入封鎖階段,之前還勉強維持的局面,一下子便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輕輕一推便土崩瓦解。
蘇大江的公司并不是什么房地產大企業,只不過是在那些國內大房地產企業底下喝點湯水的小公司。
這兩年房地產越來越不景氣,但該賺的錢還是能賺,可前年開始,由于上面大型房地產企業開始拖欠訂單款項,商票遲遲不兌現,一步一步的就將蘇大江這樣的小型公司給先拖垮了。
“那他要拿什么還?”蘇懷粥坐回沙發上,皺緊眉頭扶額低頭,“親戚這邊,最快的也就一個月到期限了。”
“這是你爸的事兒,你別多想了。”徐桂英寬慰道,“他總有自己辦法的。”
蘇懷粥沒再說話,只是安靜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隨后便起身回到了樓上臥室里。
中午飯點過后,在外婆家吃了午飯的江渺便溜出院子,一路溜達到了蘇懷粥這邊來。
跟一樓客廳的奶奶打了聲招呼,江渺便來到二樓學姐的臥室門口,敲敲門后推門而入。
然后他就發現,蘇懷粥難得沒在認真畫畫,而是側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午睡。
見學姐還在睡覺,江渺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后來到床邊,脫了鞋掀開被子的一角,就鉆進了暖烘烘的被窩里。
結果當他撐起上半身,往側身的學姐那邊俯視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蘇懷粥并沒有睡覺,只是睜著眼睛怔怔的看著窗臺,似有什么心事。
“學姐?”江渺有點擔心的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蘇懷粥眨了眨眼睛,轉過身面對著江渺,把自己腦袋縮進學弟懷里,像一只受傷的小貓拱了拱他胸口,兩只小手揪住他的衣領,小聲說道:“別吵。”
江渺很少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一時沉默下來,只是把學姐緊緊摟進懷里。
在學弟懷里沉溺了許多,似乎攢夠了勇氣,蘇懷粥動動身子,在江渺胸前蹭了蹭,小聲問道:“學弟。”
“嗯?”
“要是我哪天變成窮光蛋了怎么辦?”
江渺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問道:“學姐,你不會是被電信詐騙了吧?”
“你才被騙了!”蘇懷粥又想笑又想哭,只能拿小拳拳錘他胸口,“哪有你這樣的?”
“那你那么難過干嘛?”江渺低頭親了一口,“難不成你還真想有錢了包養我啊?不然你窮不窮的有什么影響嗎?”
“不是啦……”蘇懷粥一時有些為難,張口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
江渺看她這副模樣,突然間聯想到昨天夜里碰到蘇大江送外賣的事兒,頓時有了些猜測。
但他也不敢肯定,要是蘇懷粥不肯說的話,這種家事他也不好多問。
兩個人抱在一起,一時之間又陷入了沉默的氛圍之中。
等江渺再想開口說什么的時候,才發覺蘇懷粥已經睡過去了。
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差點以為學姐這是愚人節耍自己的把戲。
但當他摟著學姐睡在床上,閑得無聊摸出手機來的時候,發現微信來消息了。
昨晚遲遲沒回消息的蘇大江發來了信息。
蘇大江:晚上有空嗎?出來喝一杯。
江渺看到這個回復,低頭看向在自己懷里熟睡的蘇懷粥。
一想到叔叔的女兒就躺在自己懷里被他給摟著,自己還在跟蘇大江微信上聊天,江渺心底便莫名生出異樣的情緒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瞎想的時候。
江渺搖晃了下腦袋,用右字回復道。
渺渺兮予懷:可以的,叔叔晚上幾點有空?
蘇大江:晚上十點,村里的老王燒烤店。
渺渺兮予懷:好。
和蘇大江約好了時間,江渺收起了手機,見懷里的蘇懷粥還沒有要醒來的樣子,干脆一閉眼,抱著香噴噴的學姐睡午覺了。
等兩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蘇懷粥刷的睜開眼驚醒過來,坐起身看向窗外的天色,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下午。
然后她就感覺自己的腰被環住了,低頭一看,就看到學弟正半睡半醒著,吧唧著嘴巴抱住她。
午覺是個神奇的事兒。
中午如果稍微有點困,熬過去這段時間后就好了,并不會特別想睡覺。
但如果一旦睡著了,那就能讓人在床上賴好久都不起來。
江渺剛來的時候明明挺清醒的,但抱著蘇懷粥軟乎乎的身子,睡的比半夜睡覺時還香。
“別睡啦。”蘇懷粥還記得自己每天的任務,雖說工作室現在不用上班,但在家里該完成的指標還是要按時完成,“我今天還沒畫畫。”
漫畫可還在每周更新呢。
“再睡會兒。”江渺剛睡醒,還是被蘇懷粥的動靜吵醒的,瞇著眼睛嘀咕著,抱住蘇懷粥不肯松手,“晚上再畫,陪我睡覺。”
“你都醒了還睡什么。”蘇懷粥失笑,俯身湊到江渺面前,對準學弟的嘴就親了一口,“好啦,起床起床。”
“你當我是睡美人呢?”江渺被她的招數笑到了,一下子睜開眼來。
蘇懷粥白了他一眼:“這不就醒了,有用就好。”
“不行。”江渺又閉上眼睛,“我感覺補充的能量還不太夠。”
“臭不要臉!”蘇懷粥呸了一聲,但還是俯下身去。
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被完全抱住了,睜大眼睛來,嘴唇便再也無法被她自己掌控。
兩個人做完了起床儀式,蘇懷粥便匆匆逃下床,一邊逃到書桌前一邊橫眼瞪他:“大白天的你就省點力氣吧,好好把精力放到碼字上來。”
“精力和精力是不一樣的。”江渺漲得難受,只好繼續半躺在床上回恢復。
“色鬼。”蘇懷粥嘴上罵著,臉頰紅著,不再去理會他,自顧自的備好ipad,開始今天的工作。
江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后,也起身下了床,上了個廁所后來到蘇懷粥旁邊,乖乖開始碼字。
實際上寫到大三的劇情后,江渺開書時的那股激情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現在還支撐著他碼字的動力,除了讀者的支持之外,無非就是他自己想要一個完好結局而已。
這也是他一直堅持寫大綱和細綱的原因。
很多作者都喜歡僅憑一個腦洞就開書,前期的噱頭十足,但并沒有很詳盡的大綱支撐劇情骨架。
等到把開頭那點腦洞所能支撐的劇情寫完,二三十萬字結束后,劇情就會迅速走向崩盤。
如果江渺前期沒有準備好整本書的大致脈絡走向,僅僅只是依靠學姐知道學弟是蜜桃醬這個腦洞,那后續的走向大概就只有兩種。
要么就是在二三十萬字左右,最適合表白的階段將這個腦洞消耗殆盡,隨后整本書迅速崩塌。
又或者是始終都不揭穿這一層腦洞,吊著讀者的胃口水他個幾百萬字,什么時候沒錢賺了再隨時完結。
說實話,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江渺或許會準備的更充分一些。
因為目前這本書說白了,最初的吸引力就是單純依靠上面那個腦洞支撐下來的。
而后續的劇情吸引力,完全依靠著前期男女主建立的有趣人設,帶動讀者的閱讀慣性,一路維持到現在,并沒有出現一個腦洞接著一個腦洞持續保持趣味性。
江渺也是在寫完了第一卷和第二卷后,才逐漸意識到其中的問題,慢慢在新書大綱的籌備階段領悟出了一些新東西,再被他融入自己的寫作框架里。
這種進步的感覺讓他很受用。
而且這種他慢慢摸索出來的框架,并不只是單純適用于他一個人。
包括王鋅和陳浩湯在內,都有受到他這套理論的影響,并且都有各自的成績來證明其中的有效性。
不過想到陳浩湯,江渺突然停下碼字的動作,一時陷入沉思。
二月份的時候陳浩湯家里傳來噩耗,如今已經過去快兩個月時間了。
江渺看陳浩湯那本《什么是抗壓型上單啊》,哪怕在2月3號陳浩湯和丁檸回家那天也沒有斷更,始終都保持著日更萬字的節奏。
一直到二月末的時候,陳浩湯的更新才逐漸變少,在六千到八千之間徘徊了半個月的時間。
從1月15日的20萬字到現在,陳浩湯這本新書的已然暴漲到了90萬字出頭。
江渺這本書從去年暑假寫到現在,也才剛寫到110萬字左右罷了。
每次提到更新的時候,被學姐拿著陳浩湯的更新量說事兒,江渺就一陣牙疼,當真是教會徒弟害死師傅。
不過一想到陳浩湯家里的情況,江渺心里也稍微有些慰藉,至少陳浩湯能依靠碼字賺錢,總比以前送外賣要強。
他現在兩千多的均訂,每天這個更新量,要是哪個月來個大推薦位,稿費指不定比江渺還多。
不過說到外賣,江渺的思緒便一下子又飄到了蘇大江身上,心情便又有些沉重起來。
扭頭看著聚精會神畫畫的學姐的精致側臉,江渺想到之前剛來的時候,她躺在床上發怔的樣子,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希望岳父大人沒什么大事兒吧。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
江渺和蘇懷粥下廚做飯,跟奶奶吃過飯后,陪著徐桂英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就重新回到臥室里工作。
上傳了新章節后,江渺一邊看后臺冒出來的新評論,一邊等候時間過去。
但就在九點多的時候,蘇懷粥伸了個懶腰,完成了今天的指標,扭頭看向江渺,突然微紅了臉,小聲問道:“你今天住這兒嗎?”
這真是個刁鉆的問題。
要是今晚在學姐這邊留宿,他還怎么著借口去燒烤店?
心中電光流轉,江渺沒回答學姐,反倒是直接湊了上去,一口就吻住了學姐的唇瓣。
蘇懷粥還以為學弟這是要留下來的意思,臉頰頓時泛起紅潤,閉上眼睛任由他索取。
兩個人從書桌前一路輾轉到書桌上,再到門邊和窗臺,最后倒在柔軟的床上。
等到將近十點的時候,蘇懷粥一頭黑發為衣,匆匆下了床,跑進浴室里洗手,順便開始洗澡。
江渺聽見浴室里傳來沐浴的水聲,迅速穿好衣服褲子下了床,等里面洗了有幾分鐘后,才咳嗽兩聲敲敲浴室的門:“那個……學姐,我就先回去了哈。”
“啊?!”蘇懷粥明顯吃了一驚,“怎么還要回去?不是說睡這邊嗎?”
“我沒說要睡這邊啊。”江渺摸著腦袋,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說道,“之前來的時候我答應我姐要給她買燒烤去,可不能放她鴿子。”
“那你等我洗完嘛。”蘇懷粥嬌嗔道,“我陪你一起去。”
“今天還是算啦。”江渺婉拒道,“你都在洗澡了,而且經常吃燒烤也不好。”
“……好吧。”蘇懷粥沒辦法,只好同意,但浴室里卻傳來腳步聲,很快,浴室門就被打開了。
蘇懷粥濕漉漉的長發緊緊貼合著白皙水潤的肌膚,她身上還都是水珠,明顯剛洗到一半,就跑到門邊來,看到門口的江渺就揪住了他的衣領,踮起腳尖,送上離別。
晚上十點多,江渺前身沾著一片一片水跡,從學姐家里逃出來。
還好他意志力驚人,否則怕是要被學姐梅開二度。
走在前往老王燒烤店的路上,江渺逐漸平復了自己內心激蕩的熱血,緩緩吐出一口氣。
但一想到自己剛剛和岳父大人的女兒親熱完,就急匆匆趕來和叔叔碰面,心里頓時就有種隱秘的刺激逐漸溢出來。
滾燙的血液,一時半會兒是消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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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街日記:等苦盡甘來的那一天,山河星月都做你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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