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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調教木匠皇帝 第720章 大明工人階級的誕生
這一場酒宴,
可不僅僅是為了同僚之間互相了解。
身為當朝大學士,內閣輔政,張好古他們聚在一起就不能談論其他話題,永遠會和國事有關。
而這一次為新同僚舉行的接風宴,實際上也是讓錢謙益了解如今的內閣運轉情況,以及對朝廷大事有個大概了解。
不是誰一進入內閣就知道其運轉的。
內閣不僅僅是幾名內閣輔政,還有中書舍人、通政參議等諸多輔助參謀書記以及六部及諸多部門。
內閣是大明的中樞,統籌全局,這是個非常復雜的機構。
這場接風宴,實際上已經具備內閣會議的功能了。
作為初入內閣的新人,錢謙益只是聽,看。
他看著張好古與其他幾位相公交流著,六部諸多事宜要事都在幾人簡單的三言兩語之中就定了下來。
張好古的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的很清楚∶「工部開工的馳道,是朝廷未來的核心,自眼下的京津馳道,京晉馳道開始,未來遍及大明兩京二十四省的馳道,不僅僅是朝廷掌控天下的基礎,更是天下運輸的脈絡。」
」我與陛下多次商議馳道問題,定下了眼下的馳道規劃,此乃國脈所系,不可因一方私利就憑升事端。」
「拿天津楊家一事來說,且不提楊家狂妄自大,也不提魏廣卿的悖逆作亂,一戶地方豪紳,僅僅因為在朝中有點背景就敢要挾地方,阻礙馳道。」
「依我看,他們還是對大明律不夠了解,他們還是存著一些僥幸,這種僥幸不可取,而朝廷律法的普及也需要加大力度。」
楊家狂妄自大,魏廣卿悖逆作亂,這些不去管他,畢竟是給死人定性,無所謂了。
張好古這段話說的重點何在?
是馳道問題嗎?
不,張好古是借著馳道問題在點刑部呢。
身為當朝大學士,內閣閣老兼刑部尚書,喬允升很清楚張好古的意思,他接過話頭「回頭刑部會向各地發放公函,讓各地衙門整肅法紀,加大對新法的推廣和宣傳。」
黃立極又跟著說道「朝廷律法森嚴,但雖說是法制,實際上這天下還是人治,律法固然要嚴,但一些方面也當考慮人情世故啊。」
喬允升說道「黃相此言極是,元輔啊,縱觀歷朝歷代,漢律、唐律、宋律等等,這朝廷律法,太嚴不可,太松亦不可。太嚴則人心生畏,百姓與朝廷離心;太松則人心無懼,天下易亂啊。」
張好古點了點頭「喬相此言倒是不錯,這律法,還是要張弛有度。如今大明正是盛世,天下承平,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好了,地方宵小也多了。」
「小罪大罪劃分清楚,嚴寬適宜方是長治久安之道。」
盧象升說道「先不提嚴寬問題,當今最重要的,應當是地方普法,讓百姓知法畏法不犯法才是重點。」
張瑞圖輕呷一口美酒,撫須笑道∶「禮部可以做一些普法專欄,然后將一些人犯的故事都列出來,讓百姓知道犯法的后果是什么。」
張好古笑道「張相此言是重點,盛世天下,嚴刑峻法易失人心,做好普法,讓百姓知法才是要點,大誥不適宜眼下,百姓之前了解的大明律已經不一樣了,新的大明律推出來這些年,歷年都在不斷修改增減,說起來哪怕是刑部的積年老吏都不一定弄清楚,更何況終日為溫飽奔波的百姓作一些普法,是應當的。」
喬允升說道「兩京二十四省都要展開普法,這個甚至可以作為地方主官的考核。」
盧象升表示贊同「可。「
張好古也是點了點頭「可以試推行。」
說完普法推行一事,盧象升又說
道∶「今年,這各地多了不少新項目,這些項目,一部分是惠民實事,一部分可有可無,甚至有一些就是地方衙門要經費的一個借口,這點還需嚴查啊。」
張好古聽到后也是皺起眉頭∶「朝廷的錢皆來自稅收,一分一毫都是民脂民膏來之不易,眼下朝廷一年五六千萬兩銀子的稅收,拋去各種硬性開支之后,剩下的都要作為儲備。」
「說起來,允許地方要額外撥款,那是為了發展地方經濟、民生,地方要了款子做不到實處,就應當嚴懲。」
黃立極問道「遼東那邊,原先每年從朝廷要二百多萬兩銀子,眼下隨著朝廷稅收增高,這遼東要價也越來越狠,如今一年要三百多萬兩銀子。」
「若說之前是為了防御遼東的滿清,那不多說,該給。可眼下滿清已經被朝廷包圍在遼東,根本動彈不得,這遼東一年還要那么多銀子,都用到何處去了」
盧象升也是說道「是啊元輔,這遼東的那些軍鎮,一個比一個敢張口,各種經費張口就來。滿清方面,那是草原和遼南在出力,遼東毫無作用,如今遼東一年還要著兩三百萬兩銀子,這筆錢能省則省啊。」
聽著連黃立極都提起遼東將門的事情,張好古緩緩點了點頭∶「遼東的問題,是該解決了。」
「之前是朝廷新軍訓練不夠,還需依靠遼東諸將牽制滿清,眼下滿清畏縮在白山黑水,新軍步步緊逼已經取代了遼東諸將的作用。」
「但不得不提,遼東軍鎮還有著不少兵將,取締也需要一步一步來。「
「今年遼東要多少銀子來著?」
盧象升說道「三百五十二萬一千五百六十三兩,他們已經列出開支遞交了。」
張好古嗤笑一聲「三百五十二萬兩銀子,他們也真敢張口。」
「他們先前損兵折將還是朝廷給予撫恤,這些人可是一兩銀子都沒掏,甚至朝廷撥出去的撫恤款他們都沒全數下發。如今他們還敢要這么多銀子…」
「按舊例先撥款吧,看看他們知不知趣。」
盧象升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這遼東軍鎮,一個個坐地為王如今已經不怎么受朝廷節制了。」
張好古說道「九邊九鎮眼下朝廷已經不怎么需要了,日后逐步取締,由新軍替代即可,眼下不急。「
錢謙益聽著諸位同僚的聊天,他逐步也了解了內閣的一些情況,對如今的大明實情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先前一直在南直隸,他只知道大明眼下是盛世,但到底多么強盛他并沒有一個詳細的概念,如今眾人這一說,他也大概了解到了如今的大明到底隱藏著多大的力量。
談談聊聊之后,張好古忽然說道∶「說起來,錢相你不是好奇這桌酒宴是誰出的錢嗎?」
錢謙益點了點頭「的確有些好奇。「
張好古笑道「我雖然請客,但出錢之人,可在隔壁呢。」
「眼下我們聊完了,也該讓人家來和錢相打個招呼了。「
張好古招來小廝吩咐了幾句,很快包間的門打開,兩個商人打扮的走了進來。
「國丈,原來這桌是您出的錢。「黃立極看著來人笑道。
錢謙益這才知道,這一桌竟然是當朝國丈張國紀出的錢。
張國紀笑道「元輔請客,我出錢,正好合適。」
眾人聊了幾句后,張國紀和周奎也坐下,張好古這才緩緩說道∶「說起來,二位的鋼鐵公司要上市了吧?」
張國紀點點頭∶「沒錯,商務衙門已經批了,明日就準備上市了。」
錢謙益聽著張好古和張國紀的聊天,還有些懵,上市
民營的鋼鐵廠也能上市?
張好古看出了錢謙益的疑惑,于是解釋道「錢相,知道為什么有這一桌接風宴嗎?明日,可是我大明第一家民營企業融資上市啊。」
錢謙益說道「融資上市,我已經有所了解,這民營企業融資上市,是否是日后主流?」
張好古笑道「這融資上市,日后會成為大企業的主流。」
」說起來,當今我大明的諸多商會也好,企業也好,多是小作坊或是幾家大商行組合開辦,倒不是說這不利于朝廷的商業發展,而是無法完全調動民間的資本。」
「百姓有了錢存到銀行,這錢存到銀行里,就是石頭,只有流動起來的錢,才是對大明有益的。」
「這融資上市,一方面是調動百姓的積極性,一方面也是給那些大商會一個提醒,讓他們也能調動民間的資本熱錢。」
「這資金流動不起來,聚集不起來,朝廷怎么集中發展一些行業啊」
盧象升說道「眼下朝廷正在全力發展,蒸汽機的研發讓天下的變化極大,加上如今的馳道、以及后續的蒸汽輪船等等,這些無疑都在改變著天下的認知。」
「光靠朝廷的推廣,是不夠的,朝廷出力,民間也當出力,上下一心,方能讓大明發展的更快更好。」
「元輔的意思,就是朝廷把握大方向,并主推一些項目,然后民間資本進入,將其拓寬并發展起來。」
「拿如今的馳道來說,無疑是需要大量的煤鐵,這些煤鐵倒不是說朝廷提供不了,而是完全可以借機發展幾個民間的大型煤鐵公司,讓民間也有相關的能力和技術。」
錢謙益眨了眨眼,張好古和盧象升說的每個字他都清楚,為什么連在一起后,他就聽著那么暈呢?
張好古繼續說道「眼下這第一家民營的鋼鐵廠,明天就要上市,我們要做好推廣,讓天下人都看到,這融資上市帶來的好處,讓那些手里有資本的人愿意把手里的錢拿出來做發展。」
張國紀拍著胸脯說道「元輔您放心,日后您說怎么干,我們哥倆就怎么干,保證聽朝廷的。」
周奎也是說道∶「沒錯沒錯,我們聽朝廷的,朝廷讓我們怎么做,我們就怎么做。」
張好古笑道「后續上市了,兩位想干什么干什么,買宅院,買馬車,買新羅婢也好,買昆侖奴也好,總之,二位要讓整個京師,整個直隸都看到,二位有錢,有很多很多錢,足以富可敵國。」
張瑞圖明白了張好古的意思∶「如此一來,天下商人和那些地主士紳必然眼紅,一個個也會想著整合自己手里的產業然后上市,到時候股市就能匯集海量的金銀,不僅可以推動經濟發展,還能發展工業。「
張好古笑道「沒錯,要的就是民間自主去發展工業。」
說著,張好古看向錢謙益∶「錢相啊,明日這鋼鐵廠上市,你也可以去買一股啊,不出幾日,就能賺大錢啊。」
聽著張好古的話,錢謙益愣了下,笑道「考慮考慮,考慮考慮。」
張瑞圖嘿嘿笑著「這幾年寫戲文,寫故事,我也攢了不少銀子,前些天買京津馳道股票賺了不少,接下來這鋼鐵的股票,我也要摻和一手了,國丈不會不歡迎吧?」
張國紀也是大笑著「張相要買股票,那是我直隸鋼鐵廠的福氣啊,哪能不歡迎呢,到時候給張相留一股。」
黃立極想起之前京津馳道的股票三千變兩萬四的奇跡,他也連忙說道∶「國丈,給我也留一股。」
居京師大不易,黃立極家里有錢也不能亂花,只能靠這些來賺點額外的小財了。
而對于這些正規渠道賺的錢,朱由校實際上是不管的,而張好古也是歡迎百官走正道的,大家都不容易,通過正規渠道賺一點給家里
妻女買點首飾衣服,也沒什么。
一群人聊的熱火朝天,見大家都這么看好股票,錢謙益也是狠狠心,咬咬牙,說道「之前京津馳道的股票,我沒趕上,這鋼鐵廠的股票,我可不能錯過了。」
張國紀眼前一亮「錢相,有魄力,我也給您留一股,您就等著發財吧。」
眾人接下來就不談正事了,談天說地,花邊新聞,風月之事,等眾人盡興了這才紛紛告辭回家。
送走錢謙益,黃立極和喬允升后,張國紀問道∶「張相,你說這幾位和我們是一伙的嗎?」
張瑞圖嘿嘿笑著「是不是一伙的重要嗎?眼下他們買了股票,賺了錢,他們還能下船不成?」
「只要不和我們作對,到底是新黨還是東林黨,有那么重要嗎」
張國紀也是笑起來「張相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張瑞圖又問道「元輔的股分留了沒?」
張國紀笑道「雖然元輔沒要,但我還能不留嘛。」
張瑞圖放心的點了點頭。
翌日,已經宣傳了好幾日的直隸鋼鐵公司在天津上市了。
直隸鋼鐵公司,以張國紀的祥符鋼鐵廠與周奎的奎剛鋼鐵廠為基礎,加上二人各出十五萬兩銀子湊出三十萬來,總共作價是七十萬兩銀子。
而張國紀和周奎一次性拿出兩成股份,做三百萬股,一股只要一錢銀子,三百萬股也就是三十萬兩銀子。
三百萬股的股票一上市,就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張瑞圖、黃立極這些早早就賺了錢的都買了不少股票,而錢謙益也買了幾百兩銀子的股票。
不僅如此,大明銀行天津支行也購買了五十萬股的股票,這下商人和百姓坐不住了。
這直隸鋼鐵廠看起來是優質資產啊!
一時間,眾人紛紛搶購,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購買直隸鋼鐵廠的股票,盲從的人越來越多,股票價格也越來越高,直隸鋼鐵廠的股票從一開始的一股一錢銀子,漲到了五錢,而且還在漲!
兩成股份,三百萬股在三日被一搶而空,張國紀和周奎從來沒見過這么賺錢的事,三百萬股,一下子到手四五十萬兩銀子,這搶錢都沒這么快啊,而且這些都是人家積極的送到手里的。
見狀,周奎和張國紀又放出一成,這一成股票分成兩百萬股,一股起步就是五錢銀子,而即便如此,依舊被一搶而空,這下,直隸鋼鐵廠的股票徹底起飛了!
有心人算了算,短短一周時間,直隸鋼鐵廠從一開始的總價值七十萬兩銀子一下子變成兩百四十多萬兩銀子!
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因為這直隸鋼鐵廠,張國紀和周奎直接到手一百七十萬兩銀子的現錢,這可都是現錢!
這么多兩銀子到手,張國紀和周奎是興奮的不行,他們很快就宣布要擴建直隸鋼鐵廠,要修建一個全大明最大的鋼鐵廠,這個鋼鐵廠一開始投資就是高達五十萬兩銀子。
拿五十萬兩銀子建廠,還拿出大筆銀子從山西、河南以及直隸等地購買煤鐵礦石,這直隸鋼鐵廠擺明了要大干一場的姿態讓眾多持有其股票的人都信心倍增。
隨后京津馳道司更是宣布與直隸鋼鐵廠達成合作,京津馳道的修建將全部用直隸鋼鐵廠的鋼鐵,這下直隸鋼鐵廠的股票再度上升不提,連帶京津馳道的股票都又漲了。
如今大明變得是越來越魔幻了,讓尋常百姓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這馳道這么賺錢嗎?
直隸鋼鐵廠擴建,大規模招工,京津馳道也在不斷招工,整個直隸的百姓都被其高薪招聘所吸引,有這么高的工資還種什么地啊
于是大批百姓走進了工廠,走進了馳道成為一名鋼鐵
廠工人或者馳道工人。
張好古得到這個消息后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百姓從田地里解放出來送到工廠里去,大明工業化的腳步,又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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