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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壞了進階了,面見大離太子

作者:不放心油條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輕松 | 不放心油條 | 詭道之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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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道之主 第二零四章 壞了進階了,面見大離太子

時間慢慢的流逝,變化也開始出現。

大震無面人的頭兒李星晨,已經暗中跟老齊王的老部下全部談過。

有些人雖然已經退了下去,但基本上都是退下去專心修行,這種老家伙,地位反而更高。

再加上齊王封地之中,已經暗潮涌動,初期的糧草調動已經開始出現。

從符箓到各種丹藥,兵器到法寶,開始調動之后,哪怕沒有大面積采購市面上的東西,價格卻還是開始不知不覺的上漲。

尚在都城的齊王,也已經借口老齊王忌日將至,齊王家中十年一次的祭祖日子也到了,跟震皇請辭。

這種無懈可擊的理由,除非是天塌了,否則,誰也沒法攔著他。

隨著齊王開始暗中調動兵力,積聚力量,準備隨便找個借口,在邊境跟大離生出摩擦,而后直接開打。

邊境只要開戰,必定會有人立時策應,屆時震皇想不打都不行了。

而大離這邊,北境大軍一直鎮守在邊境,而作為機動力量的西荒軍,也已經開始整頓軍備,隨時可以開拔。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而同一時間,大乾這邊,大乾北部的鎮守大軍,也已經收到密詔,開始做準備。

大乾宮城之中,二皇子立于側面,看著上首乾皇。

“父皇,此乃絕佳機會,大震內部整日爭吵不休,主戰派已經漸占上風。

大震的情況,為了收回失地,與大離開戰,已經只差臨門一腳。

若此時,我大乾補上這一腳,便無人能阻攔了。

兒臣愿親赴大震,游說震皇。”

二皇子一咬牙,也豁出去了,這種時候,他必須得下血本,也必須得冒險了。

他心里清楚,乾皇若是長期閉關,必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讓太子監國的同時,還有其他皇子和諸位大臣輔助。

以他們這些人往日的爭斗,若是乾皇數百年不出關,不問世事。

他們之間的爭斗,必定會把大乾搞的亂七八糟。

乾皇閉關,要的就是外面穩定,不要發生什么大事,打斷他的閉關。

而同樣為了穩定,太子監國,朝臣輔助,沒其他皇子什么事,便是最順理成章的。

這幾乎就等同于,讓太子繼位。

太子未必敢找茬殺了他,但是剪除他的羽翼,那肯定不會留手。

屆時孤家寡人一個,他最終還是必死無疑。

還不如現在去冒險,游說大震,結盟,兩面夾擊大離,對大家都有好處。

而后再去軍中,立下戰功。

有戰功在身,倒是其次,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始接觸軍中大將,出入邊軍大營,這才是關鍵。

如此,縱然是最壞的情況,直接讓太子獨自監國,太子也不敢對他怎么樣,大家還能繼續斗。

現在問題只是,他若是離開大乾疆域,必定會遭遇危險。

但這危險,也遠比不上日后一敗涂地的危險。

二皇子單膝跪地,請命出征。

乾皇看著二皇子,眼神波瀾不驚,盯著他看了半晌,一揮手,一塊令牌落入二皇子手中。

“那你便去出使大震吧。”

“兒臣領命!”

二皇子捧著令牌,緩緩的退了出去。

回到了府邸,一群幕僚,都在勸二皇子,此舉太過冒險。

以大乾諸位皇子之間的爭斗,他出了大乾疆域,幾乎等同于告訴其他人,趕緊來刺殺。

“你們不要說了,你們懂什么,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為之的危險時候了。

我就是要有人來刺殺,沒人來反而不好。

父皇想要安穩,那我就是在給父皇安穩。

讓父皇可以安心閉關。”

二皇子呵斥了眾人,他心里最清楚。

什么功績,什么朝臣贊頌,都是虛的。

他又沒法如同大離太子一般,一百多年便進階九階,強壓一眾皇子抬不起頭來。

離皇想不選她都絕無可能。

那他就只能揣摩乾皇的心思,順著乾皇的心思來。

乾皇不是要安心閉關么,那就給創造條件。

屆時,乾皇依然可以讓太子監國,但是他這邊,手里也開始有足夠的力量,太子也動不了他。

到時候依然僵持著,那就是最好的情況。

如若不然,太子監國之后,若是忍不住開始打壓其他皇子,指不定就有人忍不下去,來個魚死網破,搞出來一件驚動乾皇的大事。

這一次乾皇給他一個令牌,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沒猜錯,乾皇就是想要安心的閉關,以后能順利的突破十階。

而這些不省心的皇子,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他主動退一步,出門冒險辦事,就是合了乾皇的心意。

二皇子只用了一天時間做最后的準備,第二天便對外說修行到了關鍵時刻,要閉關一些時日。

然后,這邊帶著人悄悄離開了都城,一路東去,準備從海上一路北上到大震。

橫穿大離,還是算了。

他若是死在大離,簡直太好甩鍋了。

三艘樓船,從東海北上,分開前進。

出了大乾疆域第一天,便見東海的海面上,驟然浮現出一片漩渦,一頭海中大妖,卷動海水,化作滔天巨浪,將一艘樓船吞入海底。

第四天,剩下兩艘樓船,已經到了大震海域,其中一艘樓船,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海面上,被提前布置好的大陣吞噬,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后一艘樓船,安全抵達了大震東部的港口,但這一艘樓船,也只是尋常的商船,也是用來迷惑人用的。

沒人追擊到真正的二皇子去了哪里。

就在來追擊的人都放棄的時候,商船里一個小商人,帶著倆隨從,悄悄的離開。

“少爺,其他兩波貨,都到不了了。”

“恩,我們走吧。”

連續損失了兩艘樓船,第三艘其實他本來也沒準備來的。

只是到了半途,他才臨時決定,悄悄登船。

一路趕到了大震都城,二皇子悄悄投上了拜貼到無面人駐地。

當天晚上,便有人引著他,見到了李星晨。

李星晨只是看了一眼,就確定,來人的確是大乾二皇子,他有些意外,這二皇子膽子挺大的,真不怕意外隕落在外面了。

“二殿下親自駕臨,所謂何事?”

“我想要見一下震皇,有要事商討。”

“殿下可以先給我說。”

“我大乾愿意出兵,北伐大離,牽制大離兵力,給大震收復失地的機會。”

李星晨看著二皇子,眼神微微一凝。

“殿下說話算數么?”

“我受父皇之命,冒險北上,還不夠誠意么?我大乾可以牽制大離南部東部所有兵力。

此為雙贏的局面,我們兩面夾擊,大震想要收回失地,便會容易很多。

再繼續向南推進,也未嘗不可,屆時,大震所遭困局,便會自行化解。

時間有限,閣下最好還是早些稟告震皇。

若是大震邊境,已經開戰,那便不是這般優厚的條件了。”

李星晨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他自然知道,大震如今是什么情況。

也知道邊境的變化,齊王封地內的變化。

連大乾的這位二皇子,都對這些事一清二楚,那就不只是有沒有情報泄露的問題了。

而是情況已經完全沒法遮掩了。

大震宮城里,震皇聽完李星晨的話,看著墻上的地圖,幽幽的嘆了口氣。

“終于來了啊,朕之前就在想,這般情況,大乾沒道理毫無動作。

沒想到,這一次還是這個二皇子親自來大震。

此子的膽識倒是過人。”

“臣查清楚了,他出發之時,是三艘樓船,如今,已經有兩艘消失不見了。

一艘是東海妖族所為,一艘不知是何人,布下了大陣。

他冒險登上的第三艘樓船,僥幸存留了下來。”

“不可能是僥幸的,只是有人提前確認了,他肯定不在第三艘上而已。”震皇笑了笑,在地圖上點了點。

“是屬下愚鈍。”李星晨微微一怔,立刻認錯。

“在我這,不必如此。”震皇說了一句。

李星晨卻還是那副粗獷的樣子,好似沒聽懂。

震皇不以為意,看著地圖半晌之后。

“去告訴他,可以,大震會出兵的。”

眼看李星晨退走,震皇想了想。

“等等,順便將這些事,告訴襄王。”

“臣明白了。”

襄王知道了這事,老震皇就會知道,卿子玉也會知道。

震皇盯著地圖看了半晌,眼神逐漸深沉了下來。

一城一池的得失,對于如今的大震來說,并不重要。

他不想跟大離開戰,若是大戰一起,不管勝負,都是在削弱大震。

大震國力,是比不上大離的。

還有內部的情況,若是有一次巨大的損失,他損失不起。

若是損失太大,縱然對外戰爭贏了,內部也必然會再次生出亂子。

震皇站在那良久。

而另一邊,襄王得到了消息,不出意外,這家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把這事給他爹匯報一下。

聽說襄王出門了,震皇忍不住笑了起來。

難怪老震皇之前,特意來傳訊給他,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要立襄王為皇太侄。

襄王不負所望,第一時間當了個大嘴巴,把這事給老震皇說了。

游震看著自家傻兒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是那個李星晨親口告訴你的?”

“不是,是李星晨的一個手下。”

“哎……”游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是一聲長嘆。

然后給余子清傳了個訊。

等到余子清來了,游震站起身,拱了拱手。

“卿兄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老哥這什么話,快坐下說,有什么事盡管說。”

游震將事情說了一遍,余子清稍稍捋了捋,看向游震。

“震皇是打算坑……唔,攘外必先安內?”

“以我對我二弟的了解,是這樣的。”

“需要我去幫忙撮合一下,跟大離談談?”

“是,大震實在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不引人注意,而且說話兩邊都能信的人,除了老弟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余子清有些失笑。

“行吧,那我走一趟也無所謂。”

“你們在說什么?”襄王有點懵,怎么就牽扯到大離了?

余子清看了看游震,游震嘆了口氣,余子清一揮手,一個現成的密室便搭建好。

“襄王殿下,大震怕是沒能力,同時跟大離開戰,也同時開啟內戰的。

只能選一個。

而且若是對外開戰,就一定會變成內戰加外戰。

只能選擇先收拾境內的齊王之流。

而且震皇不相信大乾,但正好有了借口,就可以跟大離聊聊。

到時候出動大軍的時候,起碼能保證不跟大離打出真火。

而大離也能提前得到消息,有時間調兵遣將,排兵部署,重點對付南面的大乾。

這樣,大離不會有什么大損失,說不定還能順手咬大乾一口。

大震也能收獲想要的利益,大家皆大歡喜。

但這種事,你們大震的人去說,大離未必敢信敢賭。

大離答應了,大震也未必敢信。

這就很麻煩,所以,找我們錦嵐山當中間人,就比較合適。

誰毀約,不但得罪了對方,也會得罪錦嵐山。

懂了么?”

“懂了。”襄王老老實實的應下。

余子清看向游震。

“大震想要什么?”

游震沉思了片刻。

“只是如此就行了。”

“行了,那我自己看著辦。”

余子清拍拍屁股走人,游震看著自家傻兒子。

“哎,你到了二劫之后,怎么越來越傻了。”

“爹你恢復了,我也無心他事,專心修行,若是早日能跟爹一樣,到了九階巔峰,也不用再考慮太多事。”

游震微微一怔,拍了拍襄王的肩膀。

“你說的對,不用太過關心其他事,好生修行。

你這一聲小叔叫的不虧。”

余子清呼喚了驛馬官,不到半日,便見一道微不可查的影子浮現,看到的時候,還在數十里之外,只是幾個呼吸,便見驛馬官騎著小黑馬,出現在他的面前。

小黑馬看到余子清,眼睛都亮了起來,身子一抖,沒將驛馬官掀下來,立刻就地倒下,一個驢打滾,將驛馬官放下。

瞬間出現在余子清的肩頭,恬著一張長長的馬臉,蹭余子清的臉頰,瞇著眼睛咧著嘴,露出一口板牙。

跟驛馬官說好的事情,早就忘的一干二凈。

許久不見,愈發覺得余子清的氣息極為親切。

余子清順手喂了小黑馬一滴甘霖,拿出一封信遞給驛馬官。

“勞煩將這封信,交給太子殿下。”

“哦,不用付錢了,還有……”

“下次,下次一定。”

余子清繼續付了賬,又逗了逗小黑馬,看著驛馬官騎著小黑馬,瞬間消失在原地。

“真是可怕的速度啊……”

以他的目力,哪怕驛馬官沒有刻意隱藏,只是三息,他便再也看不到驛馬官的蹤跡。

嘆息之后,余子清的面色便微微一變。

他體內自行流轉的氣血,此刻開始自行加速。

七百二十個竅穴自動產生共鳴。

血海震顫,海浪翻騰。

震顫之中,血海開始不斷的擴大,那奔騰的海浪,發出嘩嘩的巨浪聲響。

“壞了,要自行突破了!”

這個時候,余子清想要做什么,也做不了,血海開始自行擴大,他已經不可能壓制住了。

他連忙閉上眼睛,沉心靜氣,放松身體,任由氣血沖刷肉身。

他的陰神,睜開眼睛,地祇之源里先賢圣音,驟然大作。

被余子清裝作一個新竅穴的氣海之中,一顆顆帝流漿落下,融入到他的體內。

一個竅穴之中暗藏的造化之光,還有另外一個竅穴里藏的雷劫之力,都溢出了一些,融入到他的體內。

龐大的力量補充,讓他的身體都在綻放著光輝。

皮膚血肉,恍若美玉一般。

而這時,陰神的雙目之中,血焰落下,由內而外的灼燒余子清的肉身,淬煉他的身體。

余子清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毛孔一開一合,就有一縷縷血焰飛出,將體內不需要的雜質燒成虛無。

只是片刻,余子清的氣血便壯大了數倍,血海更是擴大了十數倍。

一個莫名的感悟,在心中升起。

天賦神通覺醒了。

一個神通覺醒,便見雷劫之力、造化之光、帝流漿的消耗驟然暴漲數倍。

那神通也在慢慢的變化。

然后,余子清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

因為消耗掉的力量,開始夾雜了大量氣血。

這會兒,余子清也顧不上心疼那不可再生的力量。

他察覺到了,這是第二個神通在醞釀。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余子清睜開眼睛,身上燃燒的血焰消失不見。

他輕輕一動,便見腳下大地,驟然塌陷。

他懸在半空,一動不動,適應新進階之后的力量。

煉體五階到六階,只是剛剛進階,力量空虛,也遠比五階巔峰強數倍。

他細細感應著新覺醒的神通。

他曾聽游震說過,煉氣修士也好,煉神修士也罷,不提極少數個例,絕大多數,都是沒有覺醒神通這一步的。

只有煉體修士,到了六階神通境,必然覺醒一個神通。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只是曾經有人猜測,這可能是如同妖族一樣。

強大的妖族有傳承記憶,也有天賦神通。

可能就是這神通,本身就是藏在血脈之中,只是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可能激活的。

只有煉體修士,到了六階神通境,肉身足夠強大,血脈足夠強大之后,才會喚醒藏在血脈之中的神通。

有人猜測,按照人族的血脈傳承上推。

每往上一代,能留下血脈數量的人便會變少。

如此一直往上推,可能會在極為久遠的年代,有一個如今所有人的共祖。

而那位共祖就是極強,血脈里藏了很多東西,落到如今,就變成了每個體修,到了神通境,都必然會覺醒一個神通。

各種猜測很多,但都沒有一個準數。

至少余子清就知道,在上古年代,大兌前期,是壓根沒有體修這個東西的。

到了大兌后期,似乎體修才變得常見了。

而上古之前,應該也都是煉氣。

余子清細細感應,只是感應到第一個神通,他便暗暗嘆了口氣。

神通跬步。

標準的跑路神通。

他只是看到驛馬官,心有所感,沒想到,真的給他覺醒出來一個跟速度有關的神通。

這神通跟里長的半步差不多,也是有選擇的。

里長選擇的是半步多,乃是強力搏殺的輔助神通。

而跬步,則是跑路的時候最好用,速度最快,但是靈活性遠比不上半步。

繼續稍稍感應,余子清的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一句話。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然后他的跬步,便多了一點東西。

神通可以一直保持著施展狀態,不使用的時候,就會不斷的積累力量。

那些力量,可以在需要的時候,一口氣瞬間爆發出來。

一口氣讓速度攀升到極致。

加強版的跑路神通。

余子清忽然明白了,他消耗的力量都跑到哪去了。

原本以為那些力量的消耗,是要強行覺醒出第二個神通,沒想到這跬步也被加強了。

這不就約等于可以循環使用的虛空大遁卷軸么。

而且還沒有前搖。

所有體修的神通,都是可以瞬間激發,如同本能,這就是跟秘法秘術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算了,跑路神通就跑路神通吧,余子清心里其實早就有心理建設了。

這個神通倒也沒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第二個神通,他細細感應。

他的心臟里,多了一滴凝聚力量到極致的鮮血。

新神通,消耗了大量造化之光、帝流漿、雷劫之力、氣血等等,催化出來,傳說中的最強保命神通。

滴血重生。

哪怕他被人打成齏粉,神形俱滅,這一滴血,也能瞬間讓他重塑肉身,得以重生。

這一滴血里,積累著他全部的力量,等同于消耗了所有的力量,創造出來的一個備份。

這一滴鮮血在他的心臟里,時時刻刻都會跟他保持同步。

哪怕瞬間被人秒了,也能恢復過來。

余子清眉頭微蹙,聽起來很強,但是感覺卻有些雞肋了。

要是遇到完全不可敵的敵人,一擊把他秒了,他滿血滿藍原地復活,那對方依然還能再把他秒一次。

不過,倒也不是沒用,的確是個極強的底牌。

可以給余子清很多操作空間。

思來想去之后,余子清腳下一動,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找到老羊。

“老羊,幫忙封印一個東西。”

余子清念頭一動,氣血運轉,他伸出一只手,插進自己的胸口,一咬牙,直接將藏在心臟里的那一滴鮮血,被拿了出來。

那一滴泛著一縷金光的黑紅色鮮血,被余子清托在掌心。

他的面色有些發白,感應到那一滴鮮血,似乎已經快到激發的邊緣了,余子清立刻服下一點點龍肝,讓心臟和胸口的傷勢恢復。

那一滴鮮血才重新穩定了下來。

“快點。”

老羊震驚不已,手上動作卻不慢,立刻拿出各種東西,施展封印術,將那一滴鮮血封印在一個玉盒之中。

余子清捧著玉盒,感應了片刻,那滴鮮血很穩定。

沒有被激發,因為封印了,他的心臟里,似乎也能凝聚出新的一滴鮮血了。

“這是什么?”老羊心里有些猜測,卻還是不敢置信。

“我進階六階了,這是覺醒的神通,滴血重生。”

“我怎么記得滴血重生,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這是強行催化出來的,肯定有點缺憾,再說了,你以為滴血重生就是隨便一滴鮮血,就能無限重生么?”

“說的也是,的確沒聽說過,我記得上一次,有個體修覺醒了滴血重生,那叫一個難殺。

他八階的境界,被人強行誅殺了七次,才將其徹底殺掉。

開辟所有竅穴,自然而然進階,有這么強么?”

老羊有些震驚。

“不是,是消耗了大量其他力量,才催化出來的第二個神通。”

“第二個?你覺醒了倆神通?”

“恩,還有一個跬步。”

老羊砸吧了一下嘴,想說什么,又閉上了嘴。

他懂個屁的煉體。

“那你這個是?”

“我試一試,感覺還行,正常放不行,但是被封印了,估計能堅持很長一段時間,莪感覺里面的力量都完好,先試試,我看看能堅持多久。”

余子清盯著玉盒,哪怕被封印了,那種冥冥之中的感應,卻還沒有消散。

那一滴鮮血,維持著原樣,潰散的速度非常慢,推測應該可以維持一年到三年的時間。

雖然短了點,不過后面再研究研究,肯定能存在的時間更久。

若是一直在身體里,自然是時時刻刻都跟本人同步的,而且還不會潰散。

只要被打死了,立刻就會被激發,滿血滿藍原地恢復原樣。

但這種用法,余子清覺得太雞肋了。

沒發揮出這個神通最大的威能。

離開了身體,雖然沒法一直同步,縱然是用到了,恢復的人,也只是這一刻的余子清。

但這不就是備份嗎,既然是備份,哪有天天帶在身上的。

都帶在身上了,還算什么備份,讓敵人多殺一次嗎?

余子清覺得,這個才是滴血重生的正確用法,究極保命神通。

安全的時候,消耗點力量而已,完全不是問題。

反正神通都是可以進化的,他就向著這個方面進化好了。

余子清拿出一些靈藥服下,恢復消耗的力量,夯實空虛的血海。

順便再嘗試著在心臟里,再次凝聚出一滴金血。

感覺是可以凝聚的,那便繼續凝聚。

最后實在是太慢了,余子清又服用了一小片龍肝,快速夯實根基,恢復力量。

多余的力量就用來在心臟里再次凝聚出一滴金血。

結束了之后,余子清閉目感應,除了心臟里的那一滴金血,的確還能感應到玉盒里被封印的那一滴。

只是凝聚出新的一滴之后,感覺原來那一滴崩散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老羊,接下來的事,就要麻煩你了。

這封印術,怎么封印,才能更好的維持住那一滴金血不散。

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話,也能順利破封出來。”

“大兌的封印最好,絕對可以維持很久很久,而且若是你有意外,也可以直接出來,封印二姓的稍微差一點。”

“不,大兌的封印,從此之后都不會再用了,我也不會用。”

余子清斷然否決了這個選擇。

他自己絕對不會去用,甚至,如今整個大兌,也絕對沒有人有能力,再次施展大兌封印術。

這個封印術就是個大坑。

自從吞噬了地魔尊主之后,余子清便察覺到,這個封印術可能跟地魔尊主沒什么關系。

這個坑,可能也不是地魔尊主埋下的。

后面若是得空,他便要帶著甲十四,去把安史之書里,剩下的封印,全部橫掃了。

積攢的三災之力盡數消散,哪怕是同樣的封印,化解難度恐怕也會從地獄難度直線暴跌到正常難度。

化解安史之書里的災難,釋放力量,給大兌回回血。

目前來看,大兌的發展,的確是步入正軌了,氣象更新,值得去花費時間,耗費力量化解安史之書里的災難了。

按照余子清的想法,若是兌皇死后,給留下這種開局,大兌還變不好,沒有往好里變,繼續爛,他就真打算不管了。

他只是一個人,沒能力裹挾整個神朝所有人,一起向著更好的方向走。

得神朝的人,都有這個想法,有這個行動,他才能去推波助瀾。

所以這第一點,大兌那種消耗國運的封印術,必須得禁。⑧①ZW.ćőm

表面上看起來再好用,也必須封禁。

這不像地祇,有風險,那也是可控的,可解的,而地祇之中最重要的人,其實一直都是有正兒八經做事的人。

但大兌封印術,完全不一樣。

老羊看著余子清態度堅決,點了點頭。

“好,我會再參研一下封印二姓的封印術。”

“恩,我要去一趟大離。

有人想讓三神朝亂戰,那我就得反著來。

成事的本事未必有,但壞事的本事,那可是多了。”

余子清一步踏出,瞬間消失在原地。

老羊看著余子清遠去的背影,咧著嘴笑了笑。

“我就說了,你當這個兌皇,也沒什么不可以的,現在你想擺脫都擺脫不掉的。”

余子清直接封禁了大兌封印術,老羊很是欣慰。

他就怕余子清看到了好處,那好處太大,太好用,舍不得封禁。

好處越大,遺毒就越深,越難化解。

他暫停了手中的研究,拿出了玉簡,參研封印二姓的封印術。

這一次他的確準備花費精力,好好給研究一下了。

看著余子清留下的玉盒,老羊有些失笑。

“怎么什么東西,到了他手里,都會變得奇奇怪怪的……”

余子清走出了錦嵐山,一路向東,念頭一動,跬步從被動蓄力狀態,變成了主動狀態。

隨著余子清念頭一動,他的身形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息之間,便在數百里之外。

速度快到余子清目光看到的一切,都仿若化作了流光。

周圍的場景瞬間變化。

他站在原地感應了一下,暗暗吃驚。

好家伙,這跑路神通可真夠強的,而且跟虛空大遁卷軸不一樣。

虛空大遁卷軸,是遁走虛空,等同于抄近道。

所以對人的壓力不大,便是凡人都可以使用。

但是這跬步爆發,卻是直接的速度爆發,連空氣的阻礙都會被排除掉。

可是也因為是單純的速度爆發,給人的壓力極大。

一息數百里,余子清已經能稍稍感應到一點壓力了。

以他如今六階的境界,估計承受的壓力極限,可能也就三四千里。

而且考慮到速度越快,壓力應該會幾何式攀升。

說不定,他如今能承受的極限,也就是瞬息兩千里。

再快,他的肉身怕是會扛不住。

散去了神通,余子清繼續保持積攢蓄力狀態,保持正常前進速度。

三日之后,余子清來到了大離都城附近。

都城之外的一處別院里,有人將余子清引進去。

奉茶吃糕點,不到一個時辰,就見大離太子,一襲焰色長裙,款款而來。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談,太子打量著余子清,心底也有些驚訝。

這才多久啊,竟然就已經六階體修了。

看起來是剛剛進階,還未徹底穩固下來,但尚未穩固,氣血便如此雄厚,遠超一般六階。

外面如今已經開始有人傳,煉體最強的地方,已經有錦嵐山一席之地。

甚至還有人想要拜入錦嵐山。

對這種事,太子一向很是敏感。

僅僅餓鬼,就已經極為麻煩,若是錦嵐山再以煉體出名,這天下的體修數量,可一點都不少。

而軍中將士,哪怕是最普通的小卒,大都是煉體。

如今,錦嵐山七階體修殺九階的事,都當做訛傳,錦嵐山可能還有一個九階體修的事,也沒傳開。

便已經有低階體修,開始說,要是能拜入錦嵐山就好了。

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念頭疾轉,太子卻很是客氣,見禮之后,伸手虛引。

“卿少爺請坐,不知傳訊而來,有何要事?”

“我是替人來跟大離商量一些事而已。

大乾準備北伐,殿下知道么?”

“未曾受到消息。”太子實話實說,心里已經有些猜測。

“大乾的一位皇子,親自出使大震,欲與大震,兩面夾擊,圍攻大離。”

太子面不改色,看向余子清,示意余子清繼續說。

“震皇愿與大離聯手,演一出好戲。”

“震皇出兵,戰而不烈,讓大離可以抽出足夠的力量,對戰大乾么?”

“震皇不愿全面開戰,但也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一點殿下應當知道。

若是出手,這一次便必定是傾盡全力一戰,大離獨戰兩神朝,還要防備東海。

之前吞下去的疆域,必定會吐出來,而且,還會丟失大量原本的疆域。

要么丟北面的,要么丟南邊的,總得選一個。

如今,大震曾經的失地,只要歸還東部這一半,大震便不會越雷池一步。

讓大離有足夠的力量,應對大乾。

大乾那邊,肯定會出重兵,因為乾皇需要消耗掉力量,讓大家都繼續修生養息。”

太子面色平靜,心里卻知道,余子清說的沒錯。

現在不是大離和大震如何,而是大乾一定會出手。

乾皇要去閉關了,為了能安心閉關,他就得先消耗大離積攢的力量。

不然他閉關也不會安心。

大離答應了,有力量對戰大乾,不答應,就要面對大震加大乾。

震皇能請得動錦嵐山的人出面,本身就代表錦嵐山的一部分意思了。

她不關心大震和大乾,因為她明白為什么。

大乾只要去找了大震,震皇手里就有了好牌,穩賺不賠。

她只是疑惑,錦嵐山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

余子清說完,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太子。

大離太子若是能應下,歸還東邊那一半大震失地。

東邊那一半失地,土地肥沃,也沒有西部這么冷,而且水脈豐盈。

絕對可以給大震一個喘息之機,哪怕天氣繼續變冷,冰雪之地,繼續向南擴張,大震也依然還能扛。

再加上應下這件事,不跟大震大打出手。

那三神朝亂戰,然后牽連天下所有勢力,變成世界大戰的局面,就肯定不會出現。

那氣候變化這件事,跟大離有關系的可能就會變得很小。

“應下這件事,沒有什么問題,我可以做主。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錦嵐山為何會參合這件事?”

太子盯著余子清,想從余子清臉上看出來答案。

余子清剛才只說了大離東、北、南三個方向,唯獨沒有說西面。

余子清來到這里,其實大離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應下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要說,我只是不想看到,三神朝亂戰,再把錦嵐山牽扯進來,演變成世界大戰,你信么?”

余子清說的很真誠。

太子展顏一笑,打量著余子清。

“好,我可以代表大離應下這件事,一半的失地,可以歸還大震。

但條件是有朝一日,若是你覺得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了,一定要告訴我。”

“好,沒有問題。”

這一次,余子清就鄭重了許多。

看著大離太子離去的背影,余子清暗道。

氣候變化的事,當年荒原北部的事,肯定跟大離太子沒關系,她應該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跟她有關系,她知道內情的話,現在肯定不會退后一步,必定是維持著往日做派,強硬到底。

大離太子,繼任離皇之位,是遲早的事情,她都毫不知情,那離皇的嫌疑也變小了。

所以,現在最大的嫌疑人,乾皇或者是某位深淵魔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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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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