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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不對勁 第一百九十九章人生七十股來稀指的是誰(8K)
黑暗的環境中,唯有一處燈光亮著。
燈光朝下,照射著一張黑色的手術臺。
金武雅人躺在手術臺上,雙眼緊閉,近百根手指粗的透明膠管通過針頭扎入他的四肢和身體,膠管內血液流動,一股接著一股往外抽。
換做是普通人被這樣抽血,不用十幾秒就要被抽成干尸。
可金武雅人除了臉色稍微有些蒼白之外,并沒有別的不適,連呼吸都很平穩,仿佛正在沉睡當中。
不知過去多久,膠管忽然停下抽動,針管自動從金武雅人的身體中拔出,回收。
金武雅人身上被扎出來的細微傷口,全都自動愈合了。
他睜開雙眼,翻身下手術臺,空著腳,朝黑暗中走去。
腳下鋪著大量的膠管,里面流動著鮮紅的血液,都是從金武雅人身上抽出來的。
步行了一會,前方漸漸浮現出光亮。
金武雅人很快來到一條向上的臺階,他并沒有抬腿邁上去,而是單膝跪下,深深的低下頭。
“耀光大人。”
大量運輸鮮血的膠管順著臺階向上,到了頂部,可以看到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因為背光的緣故,無法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只能隱約分辨出是一個長發的女人。
“辛苦你了,金武。”
一個冷淡的女性聲音響起,在黑暗中形成細微的回響。
金武雅人連忙回道:“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作為兄長,我也有義務幫助我的兄弟姐妹們早日來到現世中。”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到這個地方輸血,利用自己的血液,加快兄弟姐妹們的出世。
名為耀光的女人沉默了一會,又開口了。
“聽說昨晚住友的研究機構被摧毀了,損失慘重,而你也損失了所有的賜福戰士?”
金武雅人的頭低得更深,誠惶誠恐。
“這是我的過錯,沒有準確預判到敵人的實力,還請耀光大人責罰。”
“先欠著吧。”
耀光的語氣略顯慵懶,換了個問題:“高天原的入口找到了嗎?”
金武雅人連忙道:“護國會覆滅后,我們抓到不少幸存者,他們對高天原的說法前后矛盾,我懷疑高天原的固定入口是假的,真正的入口只有天叢云劍,我會讓對策部轉換目標,主要尋找天叢云劍的下落。”
耀光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要加快速度,世界樹的裂縫已經在擴大,隨時都會崩塌,到時候海量的賜福一涌而出,整個現世都會發生劇變,殘留的舊神蠢蠢欲動,也會給那只鬼神帶來復蘇的機會,我們必須趁祂虛弱時解決掉祂。”
“如您所愿,耀光大人!”
金武雅人高聲說道:“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尋找到高天原入口,不讓那只鬼神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耀光的雙眼陡然銳利起來,穿過黑暗落在金武雅人身上。
金武雅人感受到無形的壓力,腰部不由自主的變得更彎。
壓力持續了一會,耀光才冷淡道:“我再給你五十個賜福戰士,是已經改進過的,具有更強大的力量,你是我第一個制造出來的神眷者,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有很多兄弟姐妹可以取代你。”
金武雅人腦海中冒出之前他威脅荊棘花兩人的話,沒想到現在自己竟也成為了被威脅的對象。
但他心中沒有不滿和憤怒,反而充滿了惶恐與不安,完全沒有在對策部中說一不二的強勢。
他的頭幾乎已經嗑在地上。
“耀光大人,我愿獻出生命來完成您的囑托,捍衛您的榮耀。”
耀光盯著他看了幾秒,才輕輕一揮手。
“下去吧。”
金武雅人深深的松了口氣,緩慢起身,倒退著向后離開。
耀光繼續坐在,一動不動,銳利的雙眼漸漸變得黯淡無光。
大量的膠管從她座位地下穿過,繞到身后。
視野往上拉,可以看到她的身后,列著一排排圓柱形的培養艙。
艙內注滿了營養液,漂浮著一個個渾身赤裸的青年男女,當膠管的血液輸入到艙內時,這些人的心跳都在撲騰撲騰變得更加健壯有力。
有的還在雙眼緊閉,而有的已經目露精光。
許誠一腳踏入天叢云劍劈出的門扉時,感覺就和進入靈子墓中一樣。
刺目的光亮照得無法睜開雙眼,整個人仿佛掉進了旋渦中,在失重的環境下不停旋轉著。
管理器的任務提示,適時響起。
任務開始
你僅有五次重來的機會,請好好珍惜
你的身份為賜死者的三星級殺手,請通過天照的考驗,并且幫助御寺千鶴從過往的遺憾中走出來,若暴露任務管理器存在,則視為任務失敗
請前往高天原,與御寺千鶴匯合
接頭暗號:人生七十股來稀指的是誰
許誠有些驚訝,這怎么是殺手卡的任務。
不過轉念一想,八咫鏡就是他在執行殺手卡任務時附體的,繼續作為殺手卡的任務也很正常。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感覺重力回歸,雙腳重新觸及平地,穩住了身體后,向前沖出幾步,終于離開旋渦。
刺目的光亮消失不見,他睜開雙眼,一下子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火紅色的黃昏。
黃昏下,遠處是學校操場,幾個細微的身影正在操場上踢足球。
高聳的教學樓,在夕陽下顯得有些陳舊。
旁邊是升旗臺,高高的旗桿上,紅旗微微飄揚著。
許誠揉了揉雙眼,幾乎以為自己身處在夢中,他低頭打量自己,身上穿著運動服款式的校服,腳下卻是一雙全地形拖鞋。
雙手纖細修長,明顯是一雙未成年的手。
“我這是……?”
許誠腦海中有些迷糊,一時間竟然記不清楚年日月。
他用手揉了揉額頭,忽然想起來,自己是在高考后返校參加畢業典禮的,典禮剛剛才結束,怎么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他正準備邁步離開,忽然聽到一旁的升旗臺后面,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哎,不要擠!”
“是你在擠我!”
“噓,你們小聲一點。”
很顯然,升旗臺后面躲著好幾個人。
許誠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正打算走過去把他們揪出來,腦海中卻閃過一道亮光,他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了。
剛才在畢業典禮中,他偷偷約同桌來這里見面,因為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對她說。
他的同桌是一個相貌甜美,宛如初戀般的女孩,兩人同桌一年多了,彼此的關系很好,處于一種朦朧的情愫當中。
此時高考已經結束,他和同桌因為報考的志愿不相同,兩人即將分別,各自奔赴不一樣的遠方。
他意識到,如果自己再不說清楚的話,以后可能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一時間,許誠的心跳砰砰加速,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尤其是向一個非常有好感的女孩子。
就在他緊張時,忽然想起來一旁還有幾個崽種正在躲著偷看呢。
他正要過去趕人,卻看到操場上已經有一道靚麗的身影走過來。
同桌長發綁成一道馬尾,蓬松的劉海搭在光潔的額頭上,禁欲系的校服也掩蓋不了發育良好的青春嬌軀。
她來到許誠面前,白嫩甜美的臉蛋帶著暈紅,手指不安的絞著衣角,輕聲道:“你叫我來,有什么事情嗎?”
許誠感覺心跳慢了半拍,卡在喉嚨里的話想要說出口,卻怎么也吐不出來。
升旗臺后面,偷偷鉆出幾個腦袋,用眼神給許誠打氣加油。
然而就是因為這幾個崽種在,讓許誠心里的勇氣正在飛速退縮,喉嚨里的話又憋回去了,準備換成‘沒事’兩個字。
同桌偷偷抬起頭,看到許誠躊躇不前的模樣,眼中的期待,漸漸變成了失望。
“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慢慢的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她仿佛帶著一絲落寞的背影,許誠張了張嘴,說不出挽留的話,而旁邊那幾個崽種也發出了恨鐵不成鋼的嘆息聲。
就在這個時候,許誠腦海中仿佛有一道光亮一閃而過。
他忽然有一種既視感,如果自己此時不開口的話,極有可能會抱憾終身,以后每每回想起來,就難受得吃不下飯。
“等一下!”
聽到聲音,同桌轉過身來,期待的看著他。
許誠深吸一口氣,滿腔的勇氣就如同這落日的驕陽一般,火紅滾燙。
他張開嘴,說出了深藏在心底的那一句話:“你開學時欠我的一百塊,什么時候還給我?”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
躲在升旗臺后面幾個崽種,目瞪口呆看著他。
同桌也用一雙大眼睛盯著他,忽然噗嗤一笑:“我一直就在等你說這句話,原本你要是不說,那我可就不還給你了,白賺一百塊。”
她走過來,從身上掏出一百遞給許誠,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許誠接過一百,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拜拜,以后常聯系啊。”
女同桌揮手告別后,許誠也準備離開,忽然幾個身影從升旗臺后面跳出來,將他撲倒。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揍他!”
許誠正在竭力抵擋著,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又變了,變成是在大學的宿舍中。
面前反正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游戲界面,他控制的英雄正在敵方只剩下一絲血的基地面前跳舞。
“這是……”
許誠有些迷糊,但很快就想起來。
這是一局波譎云詭的排位晉級賽,一開始許誠這一方就陷入劣勢,被對方推得只剩下一個基地。
但是那五個崽種并沒有拆家,反而選擇虐泉,結果被許誠這邊找到機會反撲。
現在輪到許誠推到他們的基地,拆得只剩下一絲血。
只要輕輕一按鼠標,這就是一局酣暢淋漓反敗為勝的經典排位。
但許誠的英雄還在對方泉水前跳舞,對方五個英雄的復活時間只剩下幾秒,而己方四個隊友的復活時間還很長。
隊友們不停的點信號,讓他把敵方的基地給拆了。
這短短幾秒,在許誠眼中卻仿佛度過了好幾個小時那么漫長。
他忽然有一種既視感,如果自己選擇繼續跳舞的話,很有可能被對方復活的英雄反殺。
然后他們直推基地,反敗為勝,也將許誠釘在了恥辱柱上。
晉級失敗,被隊友狂罵幾天,還被人錄制成視頻放到網絡上接受嘲笑。
畢業后的幾年,每每回想起來,還是難受得吃不下飯。
等許誠回過神來時,發現敵方已經復活了,朝他包圍上來。
這一次,許誠沒有選擇E上去,而是鼠標輕輕一點,將旁邊的殘血基地打爆。
當勝利兩個大字緩慢浮現在屏幕上時,許誠長長的出了口氣,感覺就像彌補了某種人生的遺憾。
這時宿舍里的環境驟然扭曲起來,他感覺身下一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四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變成了山清水秀般的森林,遠處有小溪流淌,泉水叮咚,林間花草盛放,香氣迷人。
林中有星星點點的光粒在飄動,就像夏日的螢火蟲,又像是成群結隊的小精靈。
天空中是淡淡的夜幕,分布著浩瀚的星空,時不時有流星一閃而過。
此刻,所有的記憶回歸,許誠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通過了天照的考驗。
他人生當中有兩個遺憾,一個是在高中時沒有勇氣向同桌討回一百塊,一個是大學時在排位賽中像個小丑一樣被釘在恥辱柱上。
兩個遺憾已經被彌補了,但是這也太簡單了吧。
許誠恍惚間想起來,白月凜說過,自己是來還三神器的,所以天照不會為難自己,考驗會很簡單。
他從草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體,打量四周,發現御寺千鶴就躺在不遠處的草地上,連忙走過去。
御寺千鶴雙眼緊閉,但臉上卻浮現出細微的表情,隱隱帶著憤怒,牙齒緊咬著。
許誠意識到,御寺千鶴正處在天照的考驗當中。
而且她是擅自跟進來的,面臨的考驗絕對不簡單。
任務提示要求許誠幫助她通過考驗,可是這要怎么幫忙?
就在他思索時,忽然感覺到御寺千鶴的呼吸停頓,轉眼間就氣息斷絕。
“千鶴?!!”
許誠的雙眼一下子紅了,連忙開始檢查御寺千鶴的情況,發現她已經死了。
一股怒火瞬間沖上許誠的大腦,幾乎淹沒了理智。
他連忙深吸一口氣,使用能力卡的情緒大師,將憤怒的情緒抽掉,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白月凜已經提醒過,御寺千鶴跟進來會非常危險。
現在能救她的方法,只有一個。
許誠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抬手按在自己的嘴巴上,制造出液體炸彈,咕咚咕咚往自己的嘴里倒下去,喝了滿滿一肚子后,直接引爆。
猛烈的爆炸,將他整個人炸得四分五裂。
御寺千鶴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熟悉的房內,裝飾和家具都充滿了少女氣息。
“這里是……”
她微微感到有些頭疼,用手輕撫額頭,發現自己的手掌變得纖細小巧。
我今年……十八歲?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各種記憶浮現在御寺千鶴的心頭上。
她從小就是貴族家的大小姐,雖然母親早逝,但還有父親和弟弟,與弟弟的關系尤其好,童年在無憂無慮中長大。
御寺家雖然退化成鄉下土財主,但還是擁有悠久的家族傳承,比如家傳的龍涎液。
姐弟倆從小就要被侍女涂抹龍涎液,父親曾無意間說漏過一次嘴,這是為了讓他們成為天照大神的神侍而提前做的準備,姐弟倆的存在意義就是祭品。
御寺千鶴原以為父親是在開玩笑,畢竟天照大神怎么可能存在。
可就在今天,家里竟然來了一群陌生人,竟然要將她帶走,說是要去參加什么天祭儀式。
父親充滿威嚴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御寺千鶴連忙從床上起來,整理好衣服:“請進,父親。”
一臉肅穆的御寺長隆打開推來門,邁步走進來。
他四十歲左右的年齡,穿著一身紋付羽織袴,目光深沉,不茍言笑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御寺千鶴忍不住問:“父親,今天來的那群家伙是什么人?”
盯著面前的女兒,御寺長隆腦海中閃過她從牙牙學語,到活潑可愛,再到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樣。
他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緊接著,眼神變得冷酷起來。
“千鶴,明天你就跟他們走吧。”
御寺千鶴吃了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
“為什么?”
“因為這就是我們御寺家的宿命。”
御寺長隆的語氣變得低沉,目光似乎看向了遠方:“從久遠年代開始,我們御寺家就隸屬于一個信奉天照大神的神秘組織,叫做護國會……”
御寺千鶴終于明白了,小時候父親無意間說過的話,竟然是真的。
他們姐弟倆,從小就是父親準備獻給天照大神的‘祭品’。
她的大腦一時間被這驚人的事實震得有些空白,已經聽不清父親在說什么。
忽然間,一聲厲喝,將御寺千鶴驚醒過來。
御寺長隆目光深沉,緊緊盯著女兒:“家族重新崛起的機會,就系于你一人身上,跟他們走吧,前往高天原,成為天照大人的神侍,這是為父的命令。”
御寺千鶴緩緩抬起頭,注視著面前冷酷無情的父親。
她咬了咬牙,憤怒道:“我不會跟他們走的,你想要祭品,就自己去當祭品吧。”
御寺長隆并沒有憤怒的大喊大叫,他只是冷冷盯著女兒:“這次御寺家獻祭的名額只有一個,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選桐人了,千鶴,你也不希望你的弟弟代替你去吧?”
御寺千鶴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忽然猛地朝父親的臉揮出一巴掌。
她的手被御寺長隆抓住,作為御寺家的家族,御寺長隆也是從小涂抹龍涎液,實力異常強大。
父女倆憤怒的對視著,最終,御寺千鶴敗下陣來。
她低垂著眼簾,咬牙道:“給我三天時間,我要好好跟桐人告別。”
“可以!千鶴,你一直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希望你不要讓父親失望。”
御寺長隆緩緩松開手,深深看了一眼女兒,轉身離開。
等父親離開后,御寺千鶴站在房內一動不動,良久,她抬起頭,臉上滿是不服輸的表情。
她才不會去當什么祭品,說要三天時間告別只是為了麻醉父親,明天她就偷偷帶弟弟逃跑。
在房內不停轉悠著,一直晃到半夜兩三點,她才制定好逃跑的計劃,疲憊的往床上一躺。
就在她即將昏睡過去時,一個聲音陡然在腦海中響起。
“千鶴!!”
將睡未睡的御寺千鶴,猛地一下坐起來:“誰?!”
外面十分安靜,只有細微的蟲鳴聲傳來。
御寺千鶴還以為只是噩夢,長出了一口氣,重新躺在床上。
可這一次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一個念頭漸漸的浮現出來——如果等到明天再帶弟弟逃跑,會不會已經太晚了?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讓她忍不住翻身起床,準備去找御寺桐人,先把這件事告訴他,免得明天來不及。
只是剛剛打開房門,就看到門外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御寺千鶴一愣,看著這兩個家族侍衛:“你們站在我門口干什么?”
兩個侍衛齊齊朝她彎腰低頭:“大小姐,家主大人吩咐過,不允許你離開房間半步,還請回去。”
“你們!”
御寺千鶴雙眼噴出怒火,她明白過來,父親根本就沒有被拖延計策給騙了,直接命人將她看管起來。
她冷冷瞥了兩個侍衛一眼,然后關上房門。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松了口氣,他們可不想跟家族的大小姐發生沖突。
下一刻,木質的推拉門破開,一只白嫩的腳從里面提出來,正中其中一個侍衛的胸口,將他踢飛出去。
另一個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把帶鞘的武士刀就已經斜劈出來,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打翻在地。
手持武士刀的御寺千鶴,從閨房內沖出來,直奔御寺桐人的房間而去。
她已經反應過來了,別騙的人是自己才對。
父親假裝答應她三天時間,轉頭卻找人把她看管起來,現在肯定已經去找弟弟了。
既然姐弟倆都是祭品,而御寺千鶴又不聽話,那肯定會選更好控制的御寺桐人作為目標。
這里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許多家族侍衛的注意,沖出來阻攔御寺千鶴,顯然都已經得到了家主的命令。
御寺千鶴從小涂抹龍涎液,到了十八歲身體素質已經是常人的七八倍,攔路的侍衛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很快,她就來到御寺桐人的房間外,遠遠看到推拉門上倒映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父親果然想要用弟弟代替她成為祭品。
一股強烈的怒火瞬間沖上了御寺千鶴的大腦,當她奮不顧身想要沖過去時,四周的侍衛卻越來越多。
而在她極端憤怒的時候,周圍這些侍衛的實力也開始節節攀升,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雙眼發紅,猶如野獸。
轉眼間,御寺千鶴就被圍困住,她也發現了這些侍衛的實力異常,可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能不斷的嘗試沖出包圍圈,沖進去阻止父親。
驟然一聲槍響。
御寺千鶴感覺半邊身體仿佛被鐵錘擊中,瞬間一麻,緊接著劇痛襲上大腦。
御寺長隆不知何時從房內出來,手上的槍對準了女兒,槍口還在冒煙。
御寺千鶴用手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抬頭望著站在遠處冷酷無情的父親,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她緩緩的倒下,視野逐漸陷入到黑暗中。
“別沖動!千鶴!保持冷靜,不要沖動!”
“誰?”
御寺千鶴感覺到有一個男人正在對自己呼喊著,聽起來很熟悉,似乎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黑暗很快就消失不見,御寺千鶴發現自己正躺在房間的床上。
父親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御寺千鶴微微蹙眉,為什么感覺這一幕十分的眼熟,好像剛剛才經歷過。
她起身將父親迎接進來,明明父親還沒有開口,她卻似乎已經知道父親要說什么了。
這種情況下,御寺千鶴發現自己的情緒沒有想象中那么激動了。
等到送走父親后,御寺千鶴立刻抄起放在床頭的武士刀,來到門后面。
外面響起細微的聲音,果然有兩個家族侍衛過來看守。
御寺千鶴深吸一口氣,然后打開推拉門:“你們站在我門口干什么?”
兩個侍衛齊齊朝她彎腰低頭:“大小姐……”
在兩個侍衛低頭的瞬間,御寺千鶴的手已經按在刀柄上,刷刷兩刀。
兩個侍衛的脖子被斬開,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噴著鮮血倒地了。
御寺千鶴丟開刀鞘,單手握刀踏出房門。
沿途冒出來的侍衛,都不是她一刀之敵,一路走過,遍地尸體。
殺了這么多人,她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心態不像是十八歲,更像是歷經滄桑后的三十歲老女人。
終于,來到了弟弟的房門前。
還沒等她將房門推開,里面就傳來了父子的交談聲。
“父親。”
御寺桐人是一個性格溫和的少年,無論對誰都是溫柔以待。
此時就算是父親說從小將他和姐姐當成祭品,他也沒有多少憤怒,只是感到悲傷。
此刻,他輕聲問道:“我和姐姐是祭品這件事,母親知道嗎?”
御寺長隆和站在門外的御寺千鶴,都沉默了。
良久,御寺長隆用冷漠的語氣說道:“她知道,但她也知道自己無力阻止,只能郁郁寡歡。”
御寺桐人的雙眼微微睜大。
推拉門忽然被劈碎,憤怒到極點的御寺千鶴沖了進來,一刀刺向御寺長隆。
御寺長隆抬起手,只用兩根手指就抓住了刀尖。
“什么?!”
御寺千鶴露出驚愕之色,父親的實力雖然比自己還要強一些,可是也沒有強大到只用兩根手指就能擋下攻擊的程度。
御寺長隆的手指輕輕一彈,御寺千鶴就抓不穩武士刀,武器脫手而出。
他將武士刀掉轉過來,信手一投,速度快到極致,瞬間沒入御寺千鶴的腹部,帶著她整個人飛出去,落入到外面的花園中。
“怎么……會?”
御寺千鶴呢喃出聲,視野漸漸變得模糊,最后陷入黑暗中。
“不要沖動,保持冷靜。”
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御寺千鶴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她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看著自己的雙手。
“保持冷靜!”
她隱約明白了,敵人的實力,和自己的情緒有關,她越是憤怒,敵人的實力就會越強大。
父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御寺千鶴一臉沉靜,將他放進來。
御寺長隆看著女兒沉靜的面容,沉默了幾秒,眼神變得冷酷起來:“千鶴,明天你就跟他們走吧。”
預料中的憤怒反應沒有出現,御寺千鶴順從的低下頭:“我明白了,父親,明天我就跟他們走。”
“你……額……”
御寺長隆愣住了,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也卡在喉嚨里。
他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忽然有些欣慰:“千鶴,你終于長大了。”
“是的,我終于長大了。”
御寺千鶴直起身來,凝望著父親的雙眼:“我不會再天真了。”
御寺長隆欣慰的點了點頭,但表情依舊嚴肅:“很好,這才是我御寺家的女兒,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不會讓我失望的。”
他叮囑御寺千鶴早點休息,然后轉身準備離開。
噗嗤!
“額……”
御寺長隆低頭看著從背部穿透到胸口的武士刀,臉部的表情僵硬住了。
御寺千鶴雙手握刀,貼在他的背上,冷冷道:“這就是我的孝順,父親,還請你下去跟母親團聚吧。”
“說完,她猛地將武士刀一抽,鮮血不要錢一樣從御寺長隆的胸口潑灑出來。
他后退一步,抬手指著御寺千鶴,表情猙獰扭曲,身體忽然膨脹起來,轉眼就變成一頭幾乎擠滿半個房間,渾身長滿肉瘤的怪物。
怪物上面長著三個御寺長隆的腦袋,一個憤怒,一個冷酷無情,還有一個和藹可親。
三個腦袋齊齊的怒吼:“千鶴,你竟然敢弒父?!!”
看到父親竟然變成這副怪物的模樣,御寺千鶴驚恐的后退一步。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背后有人貼近,那熟悉的男人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怕,我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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