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倒茶

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537.倒茶

楊蜜自己的戲份拍的相對集中，可以說著大半個月劇組都是圍著她在轉悠。

咖位大、名氣高、外加人家還奶著孩子。

這種照顧并不過分。

更何況還是投資人。

而拍完之后，劇組還趕著其他的戲要拍，殺青宴自然是沒可能了。

于是，戲份結束的她就和老公匯合在一起，和劇組的人都見了見。

以前在拍攝劇集版的《武林外傳》時，許鑫就和他們見過。

不過那時候他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和大家也屬于泛泛之交。而現在地位雖然今非昔比，可和這些人的感情卻也還維持在當初那樣。

不生分，但也不熟絡。

寒暄了一會兒后，約定好了等電影宣傳期的時候大家不醉不歸，趕著殘陽，兩口子就上了車打算離開。

剛上車，楊蜜便說道：

“婷婷，替我約發型師。約……明天后天吧。”

說完，她扭頭看著許鑫：

“明天走？”

“行。”

“你電影什么時候開？”

“打算是天冷的時候。書里的黃小仙出門不是還帶著陸然送的圍巾，然后哭的稀里嘩啦的么。所以倆人應該是天冷的時候分手的這段時間把男女演員給搞定。”

“嗯……呼。”

忽然，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終于結束啦！我今年的工作到此為止，再接一部電影非精神分裂了不可！”

她這話說的是情真意切。

本身心里還藏著個宮二，又演了個祝無雙。

要是再弄個什么張三李四的，她非瘋了不可。

可許鑫卻給她添了個堵：

“我本來打算33天里給你弄個小配角……”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看著這姐姐捂著耳朵搖頭的可愛模樣，許鑫哭笑不得。

但不得不說，真可愛。

要是雙馬尾就更好了，還能加點攻速。

燕京，懷柔影視基地。

作為燕京最大的影視基地，以及數字電影技術制作中心，懷柔影視基地里活躍的劇組雖然不如橫店那么多，但人也不少。

并且，這邊和橫店的分工區別也有些不同。

橫店那邊是多以實景建筑為主體，但這邊多是以室內攝影棚為主。

外景不是沒有，但比起那一個個廠房一般的攝影棚來講，還是比不了的。

但勝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雖然不如橫店那么全乎，但對于一些小劇組來講，已經夠用了。

今天天熱。

8月份的天氣真的是拿個火爐架在臉上烤人的難受。

懷柔影視基地分區星美今成影視城內，一條舊街道的茶攤前，一個穿著在民國時期會顯得非常時尚的洋裝，帶著蕾絲紋路禮帽的女人“啪”的一下把手拍在了桌子上：

“你會不會演戲！？你擋我鏡頭了知道么？！”

一身樸素衣裳，扎著雙羊角辮的娜扎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側后方的攝影機，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腳下劇務畫的十字標記……

腦子一時間有些沒轉過來：

“我……沒有呀……”

我咋可能擋你鏡頭了？

劇務給的位置就在我腳下呢，分毫不差。

我的戲就是把茶水給你端上來，然后用眼神觀察你一下后就離開。

就這么一段戲……攝影機的角度本身就是沖著你的正臉，我的側臉，我怎么可能搶你的鏡頭？

雖然這么想，但娜扎給出的第一反應還是道歉：

“對……對不起，黃蔓姐，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卡。”

導演李云亮見狀，直接喊了停：

“重新來一遍。”

可他雖然喊了停，但在劇中飾演女主角的黃蔓卻依舊不依不饒，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明明已經打扮的足夠土了，可那清麗的容顏依舊讓自己產生嫉妒心的女孩：

“對不起就完了？你不會演戲啊？！笨的要死！你不知道天氣多熱？不能上點心？你是豬嗎！怎么能這么蠢！”

娜扎已經懵了。

“我……不是……我沒有……”

她真沒搞懂這個姐姐干嘛要對自己這樣。

明明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龍套，也沒擋她鏡頭……為什么她會這么說自己。

而導演李云亮見黃蔓壓根沒理會自己，也不吭聲，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滑軌上坐著的攝影師回位。

打算等黃蔓發完了脾氣再給個臺階下，繼續拍攝。

這位可是制片人介紹過來的女主，他一個小導演可惹不起。

人家背后有勢力，自然就有特權。

別說罵一個龍套了，就是罵自己都得忍著。

一邊想，他一邊目光落在了滿眼委屈的那個女孩身上。

這女孩……其實也是關系戶。

是這部《鏡海風云》的攝影師金波介紹來的。

來飾演地下黨在街邊的眼線之一，茶攤老板老黃的女兒。

出場次數不多，寥寥的那種。

但好處是能有幾個鏡頭。

這種能有正臉的鏡頭對這些龍套可是夢寐以求的。

畢竟誰希望一直給別人當背景板？

而金波把人介紹過來的時候，李云亮也有些詫異這姑娘的顏值。

好家伙……就這長相已經比劇組里的女一黃蔓和女二楊若溪好看太多了啊。

她來的時候真的驚艷了劇組里的不少人。

為此，化妝師還專門花了一些功夫，把她“扮丑”了一些。

不然這顏值太搶戲了，把女一和女二的光輝都給搶走了。

李云亮沒問這女孩和金波的關系，可看著黃蔓突突突的跟機關槍一樣掃射著這姑娘，他也能理解。

畢竟……

他隱晦的看了一眼旁邊。

制片人之一的金陽金總就在旁邊。

這姑娘確實太漂亮了，在開拍前，他親眼看到金總找這個叫做娜扎的女孩聊了一會兒天。

看著笑瞇瞇，實際色瞇瞇。

想來黃蔓有“警惕心”了吧。

唉……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情況很正常。

女主角欺負個龍套怎么了？

你跑龍套你活該。

龍套是沒人權的。

再漂亮……最后想出來也只是個玩物而已。

嘖嘖……真可惜了。

這么漂亮一張臉蛋……

可就在這時，忽然，坐在滑軌上的金波把眼睛從攝影機前挪開了：

“演員重新準備。黃蔓，重新來一次。娜扎，你一會兒往后退半步。”

一言出，黃蔓一愣。

李云亮一愣。

連制片人金陽也愣了。

可卻看金波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見三人都在看著自己，他還扭頭對李云亮說道：

“導演，機位沒什么問題，不需要調整。”

“……好。”

李云亮心里冒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疑團，不懂自己這攝影導演怎么忽然腰桿子這么硬。

但他這偏袒的態度擺出來，自己要是再不說點什么，是不行了。

于是點點頭：

“那重新來一遍吧，娜扎后退半步。”

“好……好的，導演。”

娜扎點點頭，默默的轉身回到了擺滿了茶壺、扣碗的茶攤前面。

而剛才還咄咄逼人的黃蔓在看了一眼金波后，也不在多說，重新開始調整狀態。

很快，鏡頭重新開拍。

熟記導演吩咐的娜扎在聽到了黃蔓的那句“來壺茶”后，背對鏡頭應了一聲：

“好嘞。”

提壺，拿碗，轉身來到了黃蔓的桌子前，腳踩著泥土上十字箭頭的末尾，落后了半步的距離后，把茶碗放到了黃蔓面前。

這次，黃蔓沒吭聲。

娜扎則繼續拿著茶壺給她倒著大碗茶。

一直倒、一直倒。

最后，把一碗茶倒的滿到與碗口平齊后，見導演和她似乎都沒察覺到什么，她眼里閃過了一絲譏諷。

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提著茶壺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好，過。”

本來就是一個間幕鏡頭。

一會兒黃蔓飾演的姜蘊麗要和這部戲的男二在茶攤這邊交換情報。

那段才是正經戲。

而導演說過之后，那邊飾演男二的演員葉靜準備上場了。

可這時金波卻走了過來。

無視了坐在桌前的黃蔓，他頗有些殷勤的走到了娜扎身邊：

“熱不熱？渴不渴？給，喝點水。”

看著遞過來的冰鎮礦泉水，娜扎趕緊點頭道謝：

“謝謝金導。”

“嗯，沒事。剛才那段還行，挺不錯的。一會兒等葉靜上場，你還是之前的位置，在葉靜落座后，你看我的手勢。我舉手，你就給他倒茶，然后退場就行。”

金波笑瞇瞇的說道。

“好的，我明白了！……不好意思，金導，剛才給您添麻煩了。”

“哈哈，沒事。”

金波那語氣真叫一個如沐春風。

說完掉頭就走，連搭理黃蔓都沒搭理一下。

而娜扎也不吭聲，繼續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

可坐在椅子上的黃蔓目光卻隨著金波而走。

這涼棚并不遮陽，加上她身上這身洋裝很熱，這會兒拍戲還真挺遭罪的。

而剛才那種間幕按照道理來講，換下一場的速度應該很快。

可偏偏作為攝影師，金波在回去后，手里拿著個鏡頭本，竟然去找李云亮了。

故意的？

黃蔓的鼻尖開始冒汗。

可這時候，在聽到了金波說了些什么的李云亮卻忽然看向了娜扎。

盯著娜扎了兩三秒，捂著嘴沖著金波說了什么。

在金波點點頭后，他同樣點頭表示明白。

然后直接走了過來。

“娜扎。”

比起剛才那副事不關己，可現在的李云亮臉上卻滿是笑意：

“一會兒你有句臺詞，葉靜，你也來。”

沖著葉靜勾了勾手指，他指著娜扎說道：

“一會兒你從茶攤的正面進去，娜扎，你一會兒還是在茶攤面前，面對鏡頭，葉靜你直接往娜扎這邊走。走到了她旁邊，環視四周，發現了黃蔓。娜扎這時候你要面帶笑容的擺出迎客的態度來：先生里面請。然后看到葉靜和黃蔓坐一起后，鏡頭會隨著你走，你再端茶給他，懂了么？”

“好……好的。”

娜扎點點頭：

“謝謝導演，我會加油的！”

“嗯，放松，好好表現。”

也不知道金波和他說了什么。

總之，李云亮的表現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這下黃蔓也發現不對勁了。

導演的態度……怎么也變了？

難道……這女孩有什么來頭？

甚至還為了她現場加了戲，改了機位？

她有些不安，可這時候卻發現制片人金陽正和攝影導演金波站在一起，倆人溝通著什么。

金陽滿眼的驚訝，緊接著臉色變得謹慎了起來。

明明是制片人，可他卻對金波點點頭，還笑著似乎在道謝。

什……什么情況？

察覺到不太對的黃蔓神色忽然緊張了起來。

忍不住看向了娜扎。

可娜扎卻背對著她，心里在反復模擬這段話自己該用什么表情，什么語氣……

就這樣，伴隨著劇組機位的重新更改，已經熱的鼻尖冒汗的黃蔓終于迎來了開拍。

因為要保持人物沉著的氣質，所以她沒有左顧右盼。

只是聽著自己旁邊的人在對話：

“先生里面請”

接著，葉靜直接坐到了她身邊。

倆人都沒說話，一直等到娜扎走到了桌前開始重新倒茶。

而比起黃蔓那一碗滿到不能再滿的茶水，這次她給葉靜倒的大碗茶只有七分滿。

倒得七分滿，提壺離開。

重新走出了鏡頭。

監視器前。

李云亮一邊聽著黃蔓和葉靜在說臺詞，目光一邊落在了這倆人面前的大碗茶上面。

一碗很滿，一碗七分滿。

他似乎看出來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姑娘……脾氣都在心機里呢。

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傍晚，《鏡海風云》的外景戲依舊在拍攝。

演員們頂著日頭辛苦的工作了一下午。

這時，這片區域的停車場，孫婷開著自己那寶馬三系駛進了停車位。

帶著個蜜姐送的普拉達墨鏡下車，她拿出了手機看了一下短信內容……停車場下車一路往東……

辨別了一下方向后，她徑直走了過去。

很快就找到了《鏡海風云》拍攝的劇組。

小劇組，沒啥安保人員。

都是場務擔當。

而幾個場務看著這個帶著大墨鏡的女人……

憑心而論，這一身幾萬塊的行頭確實挺唬人的。

也不敢驅趕，只能禮貌的上前問道：

“您好，這里是《鏡海風云》劇組，您找誰？”

“我找金波導演。”

“金導？……好，您稍等。”

場務點點頭，快速朝著劇組那邊走去。

剛好是一場戲的間隙，很快，金波和李云亮一起走了出來。

看到了孫婷后，金波笑著迎了上來：

“孫總。”

“金導，你好，打擾了。”

孫婷笑著伸出了手。

金波和她握了下后，這才介紹道：

“李云亮，李導。”

“李導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孫婷。”

“孫總您好。”

李云亮可是知道這位的。

外人看來，她是楊蜜的助理。

可行內人都知道，這位可是楊蜜的左膀右臂。

于是趕緊握了下手：

“我是導演李云亮。幸會幸會”

“冒昧打擾了，我是來接我妹子的。李導，她表現的怎么樣？”

“很好啊。鏡頭感非常好”

李云亮笑著點點頭。

“還希望李導多多照顧。”

“哈哈，孫總這話太客氣了……”

兩邊寒暄著。

而劇組這邊呢，導演走了，劇組就休息一會兒。

今天已經完成了拍攝任務的娜扎繼續站在陰涼處，等待導演說下工。

婷姐說演員一定要敬業，所以哪怕她的戲份都結束了，可作為新人，哪怕是龍套，她都得有一份敬業的態度在這。

沒準走的晚了，就能被導演多記住一下，或者是被抓個“壯丁”再有個兩三個鏡頭呢。

正想著呢，忽然，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

扭頭一看……

是剛才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的黃蔓。

“娜……娜扎。你好。”

黃蔓笑的有些尷尬。

“……黃蔓老師，您好。”

娜扎禮貌微微鞠躬：

“下午時候是我表演經驗不足，給您添麻煩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婷婷姐說永遠不要把自己的情緒暴露在外。

就算是很生氣，也不能暴露任何情緒。

因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她這種標準的“惡人先告狀”真的把黃蔓給弄懵了。

不過黃蔓的反應也不慢，趕緊笑著搖頭：

“沒事沒事，下午我也是那會兒天氣太熱……不好意思啊，你別介意。我……我給你道個歉，對不起。”

“沒關系的，黃蔓老師，我是新人嘛，確實是表演經驗不足。”

說到這，女孩頓了頓：

“您的教誨我都牢記在心了，不會忘記的。”

黃蔓臉色一白……

而看著她的反應，娜扎再次禮貌鞠躬：

“謝謝您，我去趟衛生間，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不是……娜扎……呃……”

看著離開的女孩，黃蔓這下是真慌了。

你特么早說你和楊蜜有關系，你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找你茬啊！

可……你剛才那話……是……是什么意思？

是原諒？

還是說……

“婷婷姐？”

“嗯，過來。”

孫婷勾了勾手。

“您回來啦！”

娜扎一臉喜悅的走了過來。

然后還沒忘記對金波與李云亮打招呼。

而這倆人也很知趣的在打完了招呼后，就點頭離開了。

娜扎恭敬送別了倆人，等他們走遠后，才聽到孫婷問道：

“感覺如何？”

“挺好的……嘿嘿。有婷婷姐在，大家都很照顧我。”

“可不能膨脹，知道么？劇組里的人際關系其實都很現實。在小劇組，我說話能好使也是因為蜜姐和許哥。所以照顧你歸照顧你，你自己也要認清自己，不能養成驕縱的習慣，明白么？”

“我明白的……”

娜扎點點頭，然后見四下無人，才低聲說道：

“婷婷姐，下午我拍戲的時候，女主角給我罵了一頓……”

她把事情都說了一遍后，孫婷臉上倒是無悲無喜，只是問道：

“然后呢？”

“我……把茶給她倒滿了。嘿嘿。”

女孩笑的有些得意，但馬上意識到了什么，努力的把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的收斂。

孫婷呢，則有些無語：

“你就不怕人家看出來你在罵人？”

“她沒看出來……然后剛才可能是知道了是您帶我來的，還找我道歉來著……”

又把結果說了一遍。

這下，孫婷是聽明白了：

“小心思你倒是玩明白了。只是沒必要，你知道她背后的關系是什么？”

“我知道的，那位金總是星之國際的制片人。劇組的人都知道。”

“我的意思是這是你知道，要是你不知道的人呢？你該怎么處理？”

“呃……”

看著愕然的女孩，孫婷微微搖了搖頭：

“你還太嫩了些。你知道蜜姐會怎么做么？”

“怎么做？”

“她會在自己進組的第一天，就讓人知道自己也是帶著關系和背景進來的。

所以，這種麻煩根本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免除一些小人。但如果有同等級別的人找她麻煩，那么大家都會慎重的來考量這件事的后果。

別去玩什么扮豬吃老虎，因為那樣在惡心別人之前，你先惡心了自己。

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大可以在進組時候就把這層關系暴露出來。然后呢？你需要的是保持著謙遜的心態。讓人看到，你雖然有關系，可同樣和其他人一樣，能吃苦，肯努力。這就是所謂的積攢口碑。

你在下位時的謙遜禮貌，別人會覺得理所應當。可當看到你其實是上位人士時，還能保持這種謙遜與禮貌，這樣才能把這些禮貌和謙遜轉化成好印象，留到大家的心底。

別人就算嫉妒你，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說你什么。這就是所謂的藝人形象，不僅僅是約束你自己的繩索，也是限制別人的利器，懂了么？”

一番話說完，娜扎便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她點點頭：

“我明白了！謝謝婷婷姐！”

“嗯……明白就好。其實咱倆現在無非也就是借著蜜姐和許哥的余威而已。娜扎，要是不想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你更需要做的是要讓自己快速強大起來。等你走到蜜姐和許哥那一步時，你就會發現……你身邊根本不可能出現黃蔓這種人。你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好人。”

“嗯嗯！”

娜扎用力的點點頭：

“我會努力的，婷婷姐，您放心，我保證！”

“嗯。”

孫婷滿意的笑著說道：

“行了，去吧。我陪你待到劇組收工，然后帶你去吃飯。”

“好的！”

娜扎快速歸隊。

而孫婷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那層滿意的神色愈發濃重了。

雖然只是試驗品。

但這姑娘意外的有些機靈。

這種“報仇不隔夜”的性格……雖然膚淺了些。

但意外的很真誠嘛。

想到這，她還真挺期待的。

想看看這姑娘最后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