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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法醫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信你
火鍋。
粉嫩的牛肉,在鮮紅的湯鍋中滾過,再蘸一坨嫩黃的蒜泥,裹起來塞進口中,就有濃烈的滿足感襲上心頭。
人是需要被獎勵的,警察也不例外。
只不過,對現在的江遠積案專班來說,偵破一起失蹤案或謀殺案,已經很難獲得直接的獎勵了。
就算是正廣局上下,也頗有些習以為常的感覺。
江遠于是帶著眾人便裝出來吃火鍋。
熱氣騰騰的湯底,新鮮的牛肉,至少能給予大家短暫的慰藉。
在場許多人,其實都有超過20個小時沒睡覺了。包括江遠,昨晚大部分時間都是泡在理化實驗室的。
柳景輝算是睡眠充足的一員,但他的情緒也不是很好,絲毫沒有說話的興趣,只是一個勁的塞牛肉到嘴里。
這起失蹤案,柳景輝原本是希望能夠解救受害人的,隨著調查的深入,繼而發現了尸體,柳景輝其實是能夠接受的。
失蹤案的受害人變成謀殺案的受害人,這是警察們不喜歡,但往往不得不面對的情況。
可是,對案犯的審訊,卻讓柳景輝破防了。
他是極擅長推理的,所以,他能夠在腦海中,構想出失蹤女生的種種選擇,能夠構建出兇手的種種選擇,其中的絕大多數,都不應該是以失蹤女生的死亡為結局的。
兇手,根本就不需要殺人!
他不應該搶劫,也不應該匆忙的決定搶劫,而在進入那小巷子后,兇手實際上還是有很多選擇的,他可以先看受害人的手機——柳景輝非常明確的知道,如果兇手沒有先將受害人捆起來的話,在發現受害人的手機里沒有錢的情況下,他有很大的概率會放人,而不是選擇帶出去,最終摸著受害人的肋骨,緩緩地將刀子捅進受害人的心臟。
“他那個老婆也是個蠢貨!”柳景輝突然忍不住罵了一句,引起了眾人的贊同。
當日殺人的是攤主本人,但他的老婆實則在場。
在每天早上最忙的時間,夫妻兩人是經常一起出攤的,當日也不例外。
而攤主王純廣突然決定搶劫一個女大學生,他老婆竟然也是同意的,兩人甚至只用了很短時間的交流,就決定了這件事。柳景輝甚至能夠想到,兩人此前或許是多次談及了這個計劃。
最終動手的是王純廣,但是,是因為有老婆在的緣故,女生才不在意的跟著三輪車去了那小巷子,也是因為有老婆在的緣故,王純廣才選擇了單純的殺人。
“兩人搞這么個煎餅果子攤,比我賺的都多,結果還嫌不夠,琢磨出來的辦法,竟然是搶劫一個女大學生……”牧志洋也是感慨一聲。他跟王傳星等人拿長陽市的工資不一樣,他拿的是寧臺縣的工資,這兩年就算多點獎金績效,基礎值也還是差一點。
崔啟山哼哼兩聲:“他們要回家,那就賺不到這份錢了。”
“那女大學生也不欠他家的。”蕭思夾了一塊牛肉,順口就頂大隊長一句。
崔啟山皺眉:“我可沒給他辯解……”
“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柳景輝打斷兩人的話,重新道:“你們爭取調查一下攤主老婆的情況,共謀和從犯還是不一樣的。另外,他們這種也不是激情殺人,是有預謀的搶劫殺人,只是沒有固定對象,要把口供和證據整理好。”
國內的刑法里,其實是不分預謀殺人或非預謀的,殺人就是故意殺人罪。但在具體量刑的時候,單殺一人的話,預謀可以判到死刑,而要是被劃定為激情殺人的話,往往會被判到10年以下。
不過,司法上的“激情殺人”是有嚴格要求的,其中之一就要求被害人有過錯,且達到“嚴重”的程度。
崔啟山應了一聲,道:“肯定是預謀的。煎餅果子攤又不需要匕首,他們隨車帶著那把刀,就說明是有預謀搶劫殺人了。女的也幫忙捆綁了,送檢的時候,我跟檢察官再說。”
案子還是正廣局的,現在雖然說是偵破了,光是整理文件什么的,一兩周的時間就算是快了,后續送檢等工作,自然都是由崔啟山交接。
柳景輝再回憶案件,點評道:“這個案子其實不難,主要是找尸體這一步。要是沒有找到尸體,或者晚幾天找到尸體,就不一定好找線索了。可惜沒什么機會把人救下來,兇手實在是殘忍,他應該是沒想讓受害人活。”
“活下來,他就鐵定要坐牢,死了,說不定還有可能讓他跑了。”崔啟山說著搖搖頭:“這種人,估計也沒想那么多。想錢想瘋了。”
“兒子要結婚,倆人也年紀大了,不想干了,又覺得養老錢不夠,農村醫保也不知道夠不夠他們以后得病用的……”柳景輝見得多了,此時描述一番,卻是陳述居多,同情極少。
不論是兒子要結婚,還是年紀大了想退休,又或者擔心得病不夠錢用,這都是個人的主觀期待,社會或國家或個人沒能力滿足,就是沒能力滿足,它不是殺人的前置項,更不是受害的女大學生造成的問題。
這是基本的邏輯,對柳景輝來說,甚至不需要進行思考。
蕭思則是夾了一塊牛肉,道:“越是這種人做的案子,才越是難破。案子破了,回頭再看,怎么都覺得不難……”
案子是從他這里出來的,蕭思自覺為自己辯護的樣子。
柳景輝哈哈一笑,故意戳蕭思的肺管子:“其實也不用考慮動機什么的,甚至也不說找尸體,選擇用狗這一步,任何人都是可以申請的……”
“申請一個警犬大隊嗎?”蕭思肯定沒資格要這種級別的支援的,就是讓崔啟山出面都得證明必要性。
“找幾條狗,稍慢一點也能找到。”
“那得確定受害人在范圍內了,而且是死了。”蕭思淡定的看看柳景輝,道:“單是柳處您的話,也沒法做這個判斷吧。”
這句話,挑釁意味十足,就算是蕭思,也是令人側目。
柳景輝冷笑一聲:“單是我一個人的話,自然有其他的打法。”
“那正好,我們這邊的案子,之前還有一起命案沒破……”蕭思說著看看柳景輝,再夾了一塊肉,甩著腮幫子吃了起來。
柳景輝給氣笑了:“你這激將法也太弱了。”
“你就說接不接吧。”蕭思肆無忌憚的看著柳景輝。
換任何一個人,這么激將,只會得罪人。可蕭思怕什么得罪人,他日常說話都會得罪人。
而柳景輝要是不接他的激將……
柳景輝是懂得推理的,他瞬間想到,不怕得罪人的蕭思,且不說日后是否會向別人提起此事,就算是兩人見面,蕭思每次都用這事刺自己一下,自己難道每次都解釋嗎——不用懷疑蕭思會不會刺,就這XXXX,沒事都能炸毛的XXX,呲人就像是本能一樣。
“單人破案不是這個時代的事了。”江遠這時候開口,道:“案子拿來看看吧。”
“我拉個群發微信。”蕭思放下筷子就動手,并笑看一眼崔啟山:“崔大,我也拉您一個?”
“不然呢?”崔啟山瞪了蕭思一眼,再嘆口氣,看看江遠和柳景輝,道:“不是我教的。”
“信你。”柳景輝回答的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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