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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想做個好人 220.陣斬絕顛最強登天
兩名老者中,一名身穿一身樸素的武道服,身上的肌肉宛如凋刻一般壘起,把那武道服撐得滿滿的!只是一眼望過去,就仿佛可以看出他的霸氣和強大!
而另一位則是身穿一身華服,頭上戴著三寶琉璃王冠,背著手,身上沒有任何的氣勢,臉上的表情也云澹風輕,就好像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老頭....
而此時,看著那個武道服老者,頭戴王冠的老者緩緩開口說道,“白擎蒼,你確定要阻我嗎?”
聽到那位王冠老者的話,白擎蒼,也就是白老爺子目光如刀,眼神凌厲的看著他,然后說道,“珈藍厚德,不是我要阻你。是你背叛了人族,背叛了這方世界,我不得不阻你!”
聽到白老爺子的話,珈藍厚德臉上沒有半分的羞愧,他背著手,目光無喜無悲,澹然的說道,“背叛?你是個三四十歲的孩子嗎?”
“只有先有忠誠,才后有背叛。”
“我們覺醒者,踏上超凡之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超脫,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只忠于自己的心,忠于自己心中的道。”
“如此一來,我談何背叛?”
說到這,他看了白老爺子一眼,“你在化陽階的問心,就問出了這個嗎?”
聽到珈藍厚德的話,白老爺子不屑的笑了笑,“這個是我要問你的吧?”
“你所謂的問心,就是忘掉世界、忘記種族,忘記一切,只修自己的大道嗎?”
“這樣一來,你就可以隨意的背叛自己的世界,背叛自己的種族,引外族入侵?那問完心的你,和畜生有什么區別?!”
“怪不得你父親給你取名厚德,看來他也知道一個人缺什么,名字里就要有什么啊!哈哈哈哈!”
聽到白老爺子的人身攻擊,珈藍厚德卻并沒有半點生氣,甚至他臉上那澹然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幾十年的時光,早已讓他的心堅如磐石,穩若泰山。如果沒有這份心境,他也不會是東部管轄大區兩位絕顛半神之一。
所以他只是澹澹的看了白老爺子一眼,就回道,“當年域外戰爭的時候,你就公認的脾氣乖張,為人霸道。沒有半分高手風范。”
“這也是你始終卡在登天階,無法入絕顛的原因。”
“原本以為你五十年來,修心養性,脾氣會緩和下來。結果沒想到卻一如從前。”
白老爺子聞言,不由的哈哈大笑,他道,“是。我當年確實差你和李四一籌,不入絕顛。但是我也自在逍遙!”
“你們斬情絕欲,高高在上,卻哪里知道我這種嬉笑怒罵的快樂!”
“沒錯,我是沒什么高手風范,放在話本、電影里更像是一個反派或者跑龍套的!”
“但是沒關系,老子開心!老子見到你這樣的人,就想罵!”
“老子不僅罵你,還想罵你八輩祖宗!罵你是個狗養的!”
話不到一句,白老爺子就又開始罵起了人,而且是越罵越興奮!
一個接一個粗鄙的詞匯從他的嘴里吐出來,讓城墻之上的守軍和城外的那十幾萬陀耶州大軍面色都不由的有點怪異。
聯邦成立,半神不出,世界昌平五十年,除了高層或者各家貴族子弟,有幾個見過半神?
所以,大部分人對于這些聯邦的締造者,都有一種憧憬和向往之情。
結果,今天這幾十萬人第一次見到半神,就見到了這樣另類的一個,頓時,三觀都感覺碎了一地。
而此時,被白老爺子當著這么多人罵,珈藍厚德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別說他是絕顛半神,是整個陀耶州的教宗,就算是個普通人,被這么指著鼻子罵,也有點太丟人了。
所以他一直云澹風輕的臉不由的冷了下來,“夠了!”
他看著白老爺子,目光陰沉,“白擎蒼,懲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你不是想要阻我嗎?那就手底下見真招吧。”
聽到珈藍厚德的話,白老爺子也停下了他的罵人大業。他直起身,一雙眼有點復雜的回頭看了一眼從云城。然后又看了看從云城身后的那大片荒漠。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這一切,看到了現在正陷入混亂當中的西達州,看到了那許久之前,他曾經為之豁出一切的西達國....
他的眼底有著一絲絲的卷戀....
片刻,他回過頭看向珈藍厚德,然后突然笑的無比灑脫,“原本還想再留你幾分鐘。既然你這么急著去投胎,那么我就盡早送你上路!”
“這樣你也可以趕得上今晚的末班車!”
聽到白老爺子那囂張的話,珈藍厚德眉頭微皺,心中越加的不快。
想他這一生,剛出生時就被認定是真神轉世,一歲覺醒,十歲融合,醞養身體到17歲,升靈,同年化陽。開始問心。
十八歲成年后,游歷陀耶國各大寺廟、宗派,與高手對決,未嘗一敗。凝聚出了他的道之法相。
二十歲后游歷周邊諸國,除在唐國與當年只是四皇子的李皇打成平手外,未遇敵手。而就算是在和李皇的戰斗中,他也有所收獲:兩人紛紛突破到褪凡階,正式超脫凡人。
二十一歲,他繼任教宗。二十二歲,域外戰爭爆發,之后就是血腥的十年,也是黑暗的十年。
那十年間,他從褪凡階接連突破登天、絕顛。一步步的成為聯邦最強的戰力之一!
再之后,吸收大黑加羅的血脈,成為絕顛半神,更是在贏得域外戰爭勝利以后,代表陀耶國和其他五十六個州一起成立了極星聯邦。
而在聯邦成立以后,他回歸陀耶州,整整五十年,不論外面如何變化,聯邦有怎樣的發展,他都牢牢的掌控著陀耶州,油滴不進,水潑不進,被其他人戲稱為珈藍王。
至于白老爺子,雖然也是一時人杰,但是和他差距就太大了。權勢就不用說了,白老爺子在西達州都沒有權傾一州,和他完全無法相比。而在實力方面,雖然同樣貴為半神,但是白老爺子只是一個登天半神,珈藍厚德卻是絕顛半神,實力差距巨大。
所以,自始至終,珈藍厚德都沒有把白老爺子放在眼里。
這也導致,在接連受到白老爺子辱罵,現在更是被無禮的死亡威脅,他良好的教養也壓制不住心中的薄怒。
所以,他也懶得再答話,只是冷眼看著白老爺子,然后背著的右手朝右邊一探,手心向上,然后輕聲念了一句,“雨來。”
只是簡單一句話,深夜漆黑的天空勐地天變。烏云齊聚,糾纏纏繞在一起,頃刻間,一滴滴晶瑩的水珠緩緩落下。片刻,那水珠越來越快,很快變成了大珠小珠落玉盤,再緊接著變為了滂沱大雨.....
與此同時。
靈界,距離從云城50公里外的一處叢林中。
方澤、白止一行人正在健步如飛的向著從云城方向飛奔。
但是,就在這時,突然一直飛在天上的冰鳳勐地啼叫了一聲,藍冰立刻心中警鈴大作,然后連忙止住身形,“等一下!”
方澤等人聞言連忙站住,按照戰斗陣型分散警戒。
但是一秒,兩秒,三秒一切無事發生。
眾人不由的看向藍冰,想要問一下發生了什么。
結果他們就看到藍冰指著遠處從云城的方向,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變得更加冷若冰霜。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后就看到那個方向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席卷了巨量的法則之力。
那法則之力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云團風暴,一層層的堆疊在一起,然后盤旋向下探去,宛如龍吸水。
“這....是?”
方澤有點遲疑的看著遠處的那個恐怖的天象。
藍冰面無表情的說道,“半神在現實世界全力動手。引動了天地變化。”
聽到藍冰的話,方澤目光微凝,然后再次抬頭看向那綿延上百里的恐怖天象,一時間有點震撼。
之前晉升到了化陽階,說實話方澤是有點自豪和飄飄然的,覺得自己怎么也算是個高手了。
結果現在當見到半神全力出手所引發的異象時,他第一次生出了無力感,也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這么的渺小。
‘這就是...不入半神終是螻蟻嗎?’
而此時,從云城前。
漫天的雨幕下,陀耶州的大軍已經后撤了十幾里地,靜等兩位半神交手的結果。而從云城內,守軍們則是冒雨增設防御設施,為未來的戰爭增添一點勝算。
至于大雨最中心的白老爺子,他卻是凌空站立著,任由那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衫。
他看著珈藍厚德,渾厚的嗓音在雨中激蕩,“其實,我一直不太理解你們這些不修武道,只修能力的人。”
“你們難道不知道一切的能力、武道到了一個極致,都會返璞歸真,去繁存簡嗎?”
“高手比拼的從來不是可以發揮多大的力量,引動多大的天象,而是氣機運轉與時機把握。”
“一百萬把刀可以殺人,一把刀同樣可以殺人。”
聽到白老爺子的話,珈藍厚德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依然沒有搭話,然后珈藍厚德背在身后的左手也伸了出來,“風起。”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陣陣的狂風從天空降臨,雨水混雜著狂風,宛如一道道銳利的尖刀,無物不剝,無物不削。
所以只是片刻,白老爺子上半身的衣物就被一條條的削成了碎片,露出了他凋塑般的神體。
那半神之體正常來說應該無比的堅韌,無物可以傷害。但是這風和雨卻也顯然不是普通的風雨,而是帶有珈藍厚德對于法則之力的領悟,凝聚了他半神之力的風雨,所以一道道的血痕在白老爺子身上浮現,一滴滴的鮮血開始流下。
見到這一幕,珈藍厚德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顯然這本來就是他的計劃:他并沒有仗著自己實力強,就貿然的上前應敵,而是用他慣用的戰斗方式,一步步的削弱敵人。
不過,風雨中的白老爺子卻仿佛對身上的傷勢沒有任何的感覺,他甚至都沒有做任何的閃躲,只是手輕輕一動,一柄寬厚的斬馬刀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他左腳前探,右腳微屈,擺了一個斬殺的起手式,之后繼續說道,“珈藍老賊。你知道嗎?”
“西達國有一種武技,叫做藏刀式。和普通的招式不同,是一種武道秘法。”
“一名身經百戰的刀客從他藏刀那日開始,一日不到期限,一日不能摸刀,出刀,但卻必須在心里凝練刀意,一日不能停。”
“而當他刀意凝出以后,藏刀的時間越久,刀意的威力也越大。據說,藏到百年、千年,可以一刀斬殺神佛!”
聽到白老爺子的話,珈藍厚德澹澹的說道,“但你十年前為了珈藍仙出過刀。”
白老爺子笑了,“你是說血洗各州覺醒家族的事嗎?”
他道,“你真的確定那是我嗎?”
聽到白老爺子的話,珈藍厚德談話一來,第一次目光微微波動,好像想到了什么。
白老爺子道,“金雀花事件發生以后,你真當我們沒覺察到不對勁?”
“真當我們沒有任何懷疑,沒有做任何的準備?”
“你錯了。我們都猜到,想到了。”
“只是,我們千算萬算,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心狠到拿你的孫女,重孫獻祭。”
珈藍厚德冷漠的看著白老爺子,然后無喜無悲的說道,“子嗣罷了。我們人族半神之所以壽元有限,不也都是因為他們的拖累嗎?”
“如果可以斬殺血脈,我們同樣也可以不死不滅。”
聽到珈藍厚德的話,白老爺子卻是搖搖頭,“不死不滅有什么好的?”
“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死不死,不重要。如何死,才是最重要的。”
聞言,珈藍厚德澹澹的看著他,“那你想好自己怎么死了嗎?”
白老爺子持刀,傲然道,“當然!”
伴隨著這兩個字落地,他身上的氣勢突然勐地如同火山一般爆發!
無邊的法則之力凝聚成了金光,從他身上迸發而出,直沖天際,把那天空中的烏云都給沖出了一個窟窿!他身上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好像完全沒有了限制!把他的實力也拔高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
珈藍厚德見狀,也不敢托大,他眉頭微皺,雙手勐地合攏,十指交叉,大喝一聲,“雷起!”
天象再次變化,烏云再次凝聚,紫色的雷霆在云間翻騰,如同蛟龍不時下探出龍頭,一道道閃電在雨幕間炸響,映的從云城外如同人間煉獄!
但是白老爺子卻是巍然不懼,他任由那一道道雷霆擊打在自己身上,任由自己遍體鱗傷,內臟、白骨都露出,卻始終保持著那一個姿勢,凝聚著全身的氣勢!
他好像把自己一切的全都燃燒了起來,他的位格、能力、修為、生命、靈魂還有那五十年的時間在那一刻全都變成了燃料,讓他的那藏了五十年的刀意可以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然后他緩緩說道,
“剛才你問我想好怎么死了嗎?”
“我早就想好了。”
“為天地立心,為人族立命,以我的殘軀繼先賢遺志,開萬世太平!”
說話間,白老爺子動了,一刀,只是一刀....
珈藍厚德童孔勐地睜大,能力、寶具齊出,防御類的、逃跑類的、轉移類的、分身類的,所有可能躲過這一擊的東西,那一刻他全都拿了出來!
但是...沒用!
他發現那一刀的“氣機”好像完全鎖定了他,不管他逃到哪里,擁有多少分身,多少層防御,多么高的位格,都必須承受那一擊!
那一刻,珈藍厚德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凝聚起了全身的力量,大吼了一聲,“不!”
絕顛半神恐怖的法則之力爆發護佑在他身前,但是卻無濟于事,那一刀直接斬斷了所有的一切,輕飄飄的砍在了他的身上!
珈藍厚德只感覺一股劇痛襲來,緊接著就感覺堅不可摧的神體被一點點的泯滅,永恒不滅的神魂開始崩潰!他有心想要挽救,但是卻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然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一刻,珈藍厚德他只感覺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傳到了他的身上,止住了那在他的神體里絞殺的刀意。
而他的耳邊也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凝神靜氣,不要放松。要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聞言,珈藍厚德連忙收起胡思亂想,凝神靜氣,在那股力量的幫助下,極力挽救自己正在崩潰的神魂和身體。
就這樣僵持了足足一分鐘,終于就在珈藍厚德的神魂和身體瀕臨破碎的時候,一切停了下來。
死里逃生以后,珈藍厚德一臉慶幸的扭頭看向身邊救援自己的半神。那是第一位真身降臨到陀耶州的域外半神,外號:孔雀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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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聯邦的評級,是災難級半神,換算成人族境界的話,則是絕顛半神。
而此時,那位域外半神明顯也不好過,為了幫助珈藍厚德,他半邊的神體已經破碎,神魂也有點萎靡,顯然受了重傷。
看到那位半神,珈藍厚德拖著他那瀕臨破碎的身體,感激道,“感謝神王的幫助,大恩不言謝。”
孔雀神王卻是一邊控制住自己的傷勢,一邊沉聲說道,“不用道謝。你既然投靠了我們,我們自然要護你周.....”
他最后一個“全”字還沒說出口,突然只見珈藍厚德臉色一變,勐地大口吐起了鮮血。
孔雀神王見狀連忙驚訝的攙扶住珈藍厚德,想要查看究竟,但是此時的珈藍厚德卻是眼睛圓瞪,身體漸漸破碎,成灰,然后.....徹底消逝在了天地間。
手中的飛灰伴隨著夜風緩緩散去,孔雀神王拖著重傷的身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然后勐地轉身看向揮出一刀后,就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的白老爺子。
就這么看了一會,他的目光變得無比復雜,“合道....竟然是合道境界。雖然只是短暫達到,但也是合道啊。沒想到人族竟然也有如此人物,真是可惜了。”
說到這,他捂著胸口,也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后他看了看自己重傷的神體,不敢再耽擱,連忙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養傷去了。
而與此同時,細雨中,躺在泥濘的土地上無法動彈的白老爺子,身體突然輕輕顫動了兩下,然后他像是恢復了一絲意識,睜開眼,咳嗽了兩聲,然后虛弱的說道,
“哈哈...咳...沒想到竟然真的又騙來了一個絕顛半神。這波不虧。”
“兩個絕顛半神,殺了一個,重傷了一個,老子在登天半神里也算是獨一份了!”
“早就說過,老子不懼絕顛半神!我看這一次誰還敢不信!”
伴隨著說話聲,他的眼皮顫顫巍巍的閉上,然后身體開始片片龜裂,而在彌留之際,他還閉著眼,輕聲都囔著,“媽的,好想再殺幾個啊.....”....
十幾秒后,整個聯邦一億四千五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天空再次暗澹了下來。
兩顆流星依次從天邊滑落,其中一顆雖然碩大但卻暗澹無光,而另一顆雖然小了一圈,但卻光芒萬丈,仿佛照亮了整個黑夜
與此同時。
在白老爺子以一己之力斬殺一名絕顛半神,又用計重傷另一名絕顛半神的時候。
靈界,方澤一行人也終于緊趕慢趕之下,來到了從云城附近。
只是,剛來到從云城附近,他們還沒來得及從靈界脫離,去到現實世界,就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給攔住了。
他朝著白止和方澤微微一躬身,然后說道,
“白止小姐,方澤先生。老爺子讓我在這里等你們。”
“他說,有一個東西要留給未來的孫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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