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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開局獎勵滿級神功 第二百零九章 以戰養劍
這兩個人驟然見面,隨意交代了兩句客套話,竟然就直接動上了手。
這一剎那,哪怕是蘇陌都有些愕然了。
按照傳統來說,開打之前不應該先說說清楚,自己姓甚名誰,一生經歷多少場戰斗,幾勝幾敗?
其后再說說自己的寶劍是什么來歷。
劍長幾尺幾寸,由什么人打造,打造出來之后,又經歷了哪些變故?
什么劍出之時的天地異象,地動山搖什么的?
如此方才能夠增加自己的逼格,以及這一場戰斗的含金量嗎?
怎么這兩位說動手就動手。
而三宮主驟然出手直接便是這亂世飛星!
可以說,不動手則以,一動手便是絕招。
這一招在三宮主的手中施展出來,卻又跟魏紫衣不可同日而語。
蘇陌先前于觀星坪上,說魏紫衣這一招亂世飛星,其實是九虛一實。
其后甚至說她全然是徒有其表,拿來唬人的。
這話自然不是真話。
武功根底蘇陌就算是真的看清楚了,也不可能說的這么明白。
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楚秋雨自然是值得信任的,但縱然是值得信任的人,她身邊的人也未必全都可信。
縱然是她身邊得人也全都可信,卻也不能保證,在無意的情況下,會不會將這話傳出去。
一旦傳揚出去,旁人便會知道。
玄機谷內一劍斬三令的蘇陌,金口斷言魏紫衣的亂世飛星徒有其表。
那今后魏紫衣行走江湖,真的遇到了對手,對她這一招視若無睹,反而搶占先機,最后害了她的性命。
而他這話說得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難辨,對手倘若信以為真,勢必會付出慘痛代價。
這也是為什么,魏紫衣在聽到了蘇陌的點評之后,不僅僅不著惱,反而感謝蘇陌的原因。
楚秋雨也清楚其中玄機,這才沒有繼續追問。
實則魏紫衣的一招亂世飛星,已經深得其中三味。
所謂的九虛一實,是應該反過來聽的。
根本就是九實一虛,已經拿住了劍法之中的精要所在。
然而此時此刻,三宮主手中所施展出來的亂世飛星,卻是讓蘇陌也看不清楚,這一招之中到底藏了多少‘實’,多少‘虛’。
虛實變化之道,根本已經在她一念掌握之中,順遂心意,要虛得虛,要實得實。
見此,蘇陌也不禁佩服了起來。
這卻是比魏紫衣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此時此刻,便見到漫天劍舞,飛星連點,條條身影遮蔽當前,可謂是驚才絕艷。
在場眾多冷月宮弟子,都看的不禁嘩然一片。
忍不住都有些心頭激動。
只覺得僅此一劍,柳隨風一劍入東城的神話,就要被打破了。
實則柳隨風面對這一劍,也確實不敢冒進。
腳步緊守四方,手中長劍偶爾抬起,便聽到叮的一聲響。
然而道道劍影之中,他也無法徹底窺破所有的虛實變化,以至于有時候抬起長劍抵擋,卻只有虛影掠空而過。
當其時,更有一抹劍痕出現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讓他的心頭不禁一凜。
卻是輕輕地出了口氣,一直橫在跟前的長劍,忽然放下,任憑劍尖斜指向下,全然不再防守。
這一剎那,漫天之中所有三宮主的虛影盡數有所變化。
下一刻,虛虛相接,最終于柳隨風跟前凝結為一。
舉劍,刺!!
嗡嗡嗡!!
亂世飛星之后,便是一招點星芒。
這一點,乃是將亂世飛星之中所有的劍氣凝聚到了一處。
這一劍出手,便是在虛空之中劃出了一道白痕。
星芒如晝,觸目生寒。
同時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柳隨風的劍出手了。
未曾見到絲毫的劍芒揚起,他出手的仿佛只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劍。
然而這一劍,縱然是蘇陌都不禁看的瞳孔微微收縮。
只覺得這一劍之中,柳隨風已經將天虹問心劍的所有道理,盡數融入其中。
叮!!
一聲輕響,兩柄長劍驟然相接。
卻是劍尖相觸,抵在了一起,發出的一聲明明應該微不可聞,卻又偏偏響徹所有人耳鼓的鳴音。
下一個瞬間,以此為核心,層層劍氣驟起波瀾。
地面之上七橫八縱,劍氣交錯宛如蛛網一般密集。
煙塵剎那彌漫望月臺,隱隱將其中兩個人的身影遮蔽,三宮主的眸子忽然呈現出了些許波瀾。
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而在蘇陌的身后,也有一個人正在作勢。
卻是那位疤臉怪客。
這人身受重傷,痊愈之后腦子卻好像出了問題。
會去模仿身邊的人。
這會功夫,周圍的人全都沒有動彈的,他只能看著場中兩人的拼斗。
亂世飛星劍招太快,他模仿不來。
便索性模仿起了柳隨風。
他并起兩指,以手做劍,抬手點出,赫然便是天虹問心劍中,柳隨風方才所施展的這一招。
他模范起來,竟然是分毫不差。
只是到了此時,他的手不知道為何,忽然停頓了下來。
便仿佛是這兩指之間,竟然有千鈞之重一般,他只能慢慢的往前送。
但隨著這一‘劍’送出,他的表情忽然出現了變化。
變化極其復雜,痛恨,失落,喜悅,迷茫,無奈,孤寂……種種情緒濃縮在了一處,卻又時時變化波瀾起伏。
最終他這一指總算是點了出去。
只是點出去之后,他的雙眼復歸迷茫。
迷茫只是一瞬,下一刻又變成了空洞。
而就在這個功夫,場中劍影驟然沖天而起。
三宮主終究是三宮主,柳隨風這一劍固然已經得了精要之中的精要,天虹問心劍更是又有長足的進步。
可三宮主并未如同先前那幾位一般,敗于這一劍之下。
劍鋒一轉,又有綿密劍氣層層而起。
兩人順勢騰身于半空之中,劍光縱橫揮灑虛空。
蘇陌看到這里,方才眉頭輕輕一揚。
到了此時,柳隨風的劍法總算是回歸到了他所熟悉的領域之中。
方才他的那一劍,雖然舍去了一切的浮華,卻是精妙已經到了極致。
三宮主一劍點星芒,固然是厲害。
可實際上于心境之中卻是敗了半招。
現如今看來,柳隨風確實是又有長進,只不過暫且只是將這十六式天虹問心劍又凝聚出了一招,余者仍舊如同先前一般。
這會劍光揮灑,兩人交鋒之中,卻是隱隱落入了下風。
云九郢不愧是冷月宮內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
十六歲領悟飛星劍法,一身所學更是早就已經融會貫通。
她倘若不是為情所困,自封于寒西樓二十年。
成就遠遠不是如今可以相比。
而此時此刻,隨著長劍爭鳴,兩人卻是從地上打到了半空,又從半空打到了屋頂。
劍招拆解,心機變化,可謂是每一招都在旁人的預料之外,每一劍都是別出機杼。
一時之間在場眾人無不看的目不轉睛。
蘇陌斜靠在椅子上,眸光在這兩人的長劍之上分別掃過。
半晌之后,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耳邊廂就傳來了小司徒的聲音:
“蘇總鏢頭可是看出玄機了?”
“嗯?”
蘇陌笑了笑:“小司徒武功不弱,料想是看出了什么?”
“實不相瞞,這兩位武功高出我太多,而于劍法一道,我天資所限,卻是極少接觸。
“至此可謂是一無所得。”
小司徒輕輕搖頭:“蘇總鏢頭是劍法大家,正想要請教一二。”
蘇陌微微沉吟,這才開口說道:
“三宮主的劍法高明,內功更是深厚。
“其人破綻之處,只在于二十年少有動武,實戰經驗略顯薄弱。谷揼
“相比之下,柳隨風內力遠非其敵,故此以劍法斡旋,又有強大的實戰基礎作為根基,兩者如此方才斗了一個旗鼓相當。”
“那蘇總鏢頭更看好誰?”
小司徒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過問完之后也就后悔了,這地方是冷月宮,問這個不是將蘇陌架到了火上烤嗎?
當即連忙改口:“我瞎問的,蘇總鏢頭不用在意。”
蘇陌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偶爾抬頭,卻是眉頭微微皺起:
“倘若在這之前,我會說三宮主的武功在柳隨風之上。
“此戰必勝!
“然而現如今……”
蘇陌輕輕搖頭:“你可知道,這位一劍入東城,試劍七大派,鋒芒直指天衢城的,是一位什么樣的人物嗎?”
“愿聞其詳。”
蘇陌便將柳隨風的過去說了一遍。
天虹問心劍,屢戰屢敗,卻又屢敗屢戰。
柳隨風接連數次閉關,硬生生將這天虹問心劍改為了十六式。
自此西南縱橫,少有抗手。
縱然是憑借這劍鋒進入東城,與這位冷月宮百年一見的天才相比,也只不過是略遜一籌罷了。
小司徒聽的是悠然神往,只是聽完了之后卻忍不住問道:
“所以,蘇總鏢頭的意思是,這一戰這位柳隨風勝算更大?”
“必勝無疑……”
蘇陌輕聲一嘆,他也是這會功夫方才算是看的明白了。
柳隨風試劍七大派,是因為他已經到了瓶頸。
天虹問心劍于他的掌中確實是又有變化,更加精進,只可惜的是,到了此時,他想要繼續如同先前那般閉門造車,已經是絕無可能。
故此在接到了萬藏心的邀請之后,索性試劍七大派。
憑借七大派的高手,給他以戰養劍。
先前那一劍便是未盡全功,此時此刻隨著兩個人的招式遞進。
柳隨風已經逐漸拉回頹勢,更是于此交手之間,積蓄劍意。
只等這劍意蓄滿,再出手必然是又有精進的一劍。
而這一劍……三宮主怕是萬難抵御了。
事實便也如同蘇陌所預料的那般,隨著他話音落下,兩個人飛身之間已經重新回到了望月臺上。
各自劍光揚起,三宮主云九郢長劍一展,千百劍光宛如皎皎月光,高懸于天上,普照四方。
就見到柳隨風在這一剎那,索性閉上了雙眼。
閉上雙眼不是因為耳朵比眼睛更加敏銳,而是因為要做到心無旁騖,將這一戰所得盡數融會貫通。
驟然,他雙眸睜開,三宮主的劍氣已經到了跟前。
柳隨風則是長出了一口氣,劍光一點,下一瞬,他一步跨出,原地卻是留下了一個影子。
接連七步,劍走一線。
原地便是留下了七道身影。
七道身影撞進了那宛如月光揮灑一般的劍氣之中,便是披荊斬棘,要硬生生的將這月光劈成兩半。
而隨著他這一劍逐漸展開,三宮主掌中長劍卻是越發顫抖了起來。
以至于‘月光’揮灑,波瀾叢生。
她雙眼微微瞇起,猛然一跺足,身形驟然一轉。
如皎月一般的劍光,紛紛凝聚在她的身邊,宛如長河流轉,隨著她掌中長劍再一次點出,宛若長河一般的劍氣,盡數纏繞在了她手中的長劍之上。
銳意鋒芒撕扯虛空,以至于劍氣蜂鳴不絕于耳。
也便是在此時,柳隨風的長劍正到了跟前。
而在他身后的六道虛影忽然一道接著一道的闖入了他的身上,七道身影乍然合一,柳隨風長劍光芒瞬時耀眼如星月!
嗡嗡嗡!!!
叮叮叮!!!
一剎那劍鳴如嘯,聲聲入耳。
尋常人聽到這劍鳴姑且也沒有什么感覺。
然而三宮主卻只覺得精神一陣恍惚。
昔年種種再度浮現眼前,本就已經搖搖欲墜,支離破碎的心境,再也難以維持。
轟然之間,盡數分崩離析。
而伴隨著心境徹底破碎,她掌中長劍就再也拿捏不住,裹挾其上的劍氣盡數消散,長劍翻滾跌落。
再抬頭,便看到了柳隨風長劍已經到了跟前。
她卻并無恐懼,反而心頭隱隱有些踏實和期許。
“獨留塵世二十載,回首韶華盡成空。
“蘇天陽……倘若我去陰間尋你,你還會如同過去那般,避我如蛇蝎嗎?
“我不求與你相守白頭,我只想讓你……多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她雙眸緊閉,只覺得劍意已然入懷。
而此時此刻的柳隨風也回過神來,他沉浸于劍勢交錯,更沉迷于天虹問心劍再有突破。
一時不察之下,卻已經到了如此程度。
比武交手,固然有言在先,刀劍無眼,生死勿論。
可若是將這個當成借口理由,可以隨手斬殺人命,那卻又與魔頭何異?
然而此時此刻,縱然是想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劍是他新悟所得,遠遠未到融會貫通如臂使指的境界,一時之間竟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劍即將刺入三宮主的心口。
同一個剎那,冷月宮弟子更是紛紛驚呼出聲。
可是相救更是萬萬不及。
魏紫衣更是下意識的飛身而動,想要去抓住這一劍,卻終究是鞭長莫及。
便在此時,一直端坐一旁的蘇陌,輕輕搖頭,右手之中早就已經將中指暗扣在拇指之下。
見此情景,他抬起手來,虛空一彈。
不見嗡鳴,不聽聲響。
他彈出去的本就是一縷內力,屈指之間,隨著指頭落下,氣勁卻已經到了柳隨風的長劍之前。
崩!!
嗡!!!!
就見到柳隨風長劍驟然一震,如遭重擊。
劍刃頓時搖擺不休,嗡鳴四起。
劍勢更是斗轉星移,偏向了一側。
他持劍向前,原地接連轉了六七個圈,方才算是將自己這一劍的余韻,以及落在劍身之上的力道平息下來。
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循著那力道襲來之處看去,就見到蘇陌已經站了起來,腳步一點就到了三宮主的跟前。
三宮主身形一軟,他順勢將其接住,看了柳隨風一眼:
“柳莊主,多有得罪。”
“感謝尚且不及。”
柳隨風聽他這么說,方才松了口氣:“卻不知道你這又是什么功夫?”
“小手段,叫個彈指神通。”
蘇陌一笑,又拿過了三宮主的手腕,眉頭微微皺起:“劍刃雖然未曾貫胸而過,可是劍氣已經入體。”
他的話剛說到這里,就聽到嗆嗆嗆的劍鋒出鞘之聲。
冷月宮弟子各自手持長劍,對柳隨風怒目而視。
幾位長老跟魏紫衣則已經到了三宮主跟前查看傷勢,卻見到三宮主咳嗽了一聲,輕輕搖頭:
“伱們這是作甚?
“技不如人,還打算強留嗎?
“收劍入鞘,以禮相待,莫要讓人覺得我冷月宮……輸不起。”
眾弟子面面相覷,到底是點了點頭,將長劍收入鞘中。
柳隨風輕聲開口:“承讓。”
三宮主則看了蘇陌一眼,抓著他的手臂站了起來,看向了柳隨風:
“好劍法……我等你于天衢城中,跟那萬藏心一戰的結果。”
“好。”
柳隨風點了點頭。
蘇陌則看了三宮主一眼:“你沒事吧?”
“哼,我三歲學劍,十歲有成,十六歲于觀星坪上領悟飛星劍法……你當我這一身武功是白練的嗎?”
“……這么說來,你沒事?”
蘇陌有些驚訝,劍氣入心,還能中氣十足,看起來似乎問題不大?
三宮主冷冷一哼,瞥了瞥蘇陌,繼而兩眼一翻,便已經整個倒在了蘇陌的懷里,不省人事……
“……你好歹支撐兩個對時再昏啊。”
蘇陌連忙將她抱起,正要叫小司徒,小司徒這邊已經到了跟前。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的帶著三宮主進冷月宮療傷。
誰也沒有注意到,人群之中,那滿身疤痕的疤臉怪客,正舉手作勢,其姿態正是柳隨風第二次出手的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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