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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260.流放,古城,污染

作者:蟒雀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蟒雀 | 開局贅入深淵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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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贅入深淵 259、260.流放,古城,污染

枯藤老樹,昏鴉飛雪。

大容皇都,城北的高山上,安國公唐安白發蒼蒼,站在一棵老樹前。

樹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些字,便是久經風霜,卻依然能夠隱隱辨認。

“齊家,治國,平天下!”

低沉滄桑的聲音又念了遍這七個字。

他眼前,隱隱浮現出孩童之時,他來到此處,立下平生志向的畫面。

孩子在歡笑,眼睛里有著光和國家的未來。

可朝如青絲暮成雪,往事歷歷在目彷如昨日,再回頭卻已物是人非。

唐安旋即自嘲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是老淚縱橫。

以身作則,不結黨,不貪婪,開拓疆土,鞠躬盡瘁,卻比不了帝王的一個念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只為追求那虛無縹緲的修仙之路,就要將一個十六歲大的女孩賜給個行將就木的江湖騙子?

只是為了不被局勢動蕩所打擾,所以就要自毀長城,將他大兒子唐恨召回皇都,廢去武功?

原因只是唐恨是整個大容唯一能和殺神厲起過兩手、并且毫無破綻的大將軍。

皇帝想要和平,大炎就以廢了唐恨為和平要求。

于是...皇帝居然真的自毀長城,廢了唐恨。

唐恨在戰場上那是一尊小殺神,可在皇都的陰云詭譎里,卻是屁事不懂。

一場羅織“與江南叛黨勾結”,將整個安國公府都拖入了深淵。

如今...

一切晚矣。

可與其被發配大興古城,茍且偷生,不如死在此處。

安國公安好繩索,緩緩站上一塊早準備好的石塊,將繩圈套入項間,然后雙目圓睜,朝南而望。

他要看著大容皇都,看著南方的叛黨,看著南方的大炎皇朝...

“咳...”

老者身形勐然抽了抽,然后悶哼一聲,越發地怒目而瞪,竟然不再掙扎,直到死去。

可即便死了,老眼卻依然看著遠方,倒映著風雪皇城。

然而...隨著時間的過去。

這一雙童孔里卻出現了一個灰袍的男子。

男子披散長發,周身充斥著一種奇特的和這凡塵任何人都截然不同的魄力,宛如來自天穹的魔神,肌膚的一分一寸都完美無瑕而充滿近乎偉力的壓迫感。

男子走到死去的安國公面前,胸前衣裳稍稍鼓動了下,探出一根火紅血蛇般的花瓣。

花瓣蜿蜒,昂首,停在了安國公面前,繼而扎入了安國公的眉心。

波...

精神世界產生了一圈澹澹的漣漪。

漣漪里,泛著一個老者的人生,以及所有與他有關的人,親人,仇人,朋友,得意之事,遺憾之事。

一切接入走馬燈般,緩緩旋轉。

男子閉目良久,似在消化著這老者的記憶。

良久,他輕輕道了句:“找到了。”

皇都。

安國公府。

門可羅雀,破敗不堪,凄慘的氣氛,毫無遮掩地彌漫著。

老太太嘔血身亡,大夫人則是上吊自殺,其余的...一些美卷皆已被帶走,去往舞樂司接受調教,再后則會迎客,官員花費銀兩則可褻玩。

此時...

國公書齋。

一個身形魁梧,卻滿臉悲憤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張書桌前,手握著書桌上一封信,輕誦著信上的內容。

“今后年年風云事,家祭無忘告乃翁...”

念罷,他將信放下,閉目,悲慟道:“父親,也去了。”

這是唐安的大兒子——唐恨。

他曾經是南地叱吒風云守著國門的大將軍,如今卻被廢了武功而將發配邊疆。

“恨”這個字,本不該出現在一個國公的長子名字里,可安國公平生有三大恨。

第一恨,恨不能橫刀立馬,為護疆土,鎮守國門。

第二恨,恨不見國泰民安,廣廈萬千,以供寒士。

第三恨,恨不見天下大同,再無戰爭,人人為公。

然而,安國公是個文人,自然無法橫刀立馬,雖無法,卻心向往。所以,他為兒子起了個“恨”字。

而唐恨,是天生的練武奇才,用兵奇才,可謂是不曾辜負父親的期待。

唐恨對面,則是個面色沉穩、便是風雷激蕩、天崩地裂也似不會為之所動的沉穩男子。

這是唐安的二兒子——唐守。

“守”這個字,可謂是人符其名。

皇都文人曾有評價,說“唐守落子,只守不攻”,可是當你所有的攻勢被一一化解,再看那棋盤,到處皆是他的棋子,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攻而全勝之功。

此時,唐守本是正襟危坐,聽到大兄那句“父親,去了”,便是長嘆一聲,沉聲道:“此事,沒那么簡單......背后有高人推動。要的,就是致我唐家于死地。”

唐恨手筋腳筋俱斷,可天生強大的體魄,讓他雖再無法動用真氣,卻還能如常人一般,此事聞言,便揚眉,沉聲問:“是誰??”

唐守搖搖頭,“不好說。”

唐恨道:“家已破,人已亡,二弟你還要守?你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唐守苦笑起來,“大哥,越是看破,就越是說不得,更何況我還未看破......但我向你發誓,若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我唐守也一定會抓著這機會,讓我唐家東山再起!!”

唐恨道:“老太太死了,母親死了,父親死了,三妹被打入冷宮,而你我的妻女也都被送入了舞樂司...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若早知今日結局,老子直接接了你們,然后領兵投大炎去,繼而反殺回來,親手亡了這大容,再殺了那狗皇帝!!”

唐守道:“大哥還是別說了,隔墻有耳,你現在可無法察覺有沒有人在窺探...”

唐恨怒道:“唐守,你什么時候都能這么冷靜嗎?”

唐守嘆息著反問道:“憤怒有用嗎?”

“呵...哈哈哈哈...”唐恨凄涼地笑了起來,卻也不懟這二弟了,他捏著拳,狠狠道,“該死,實在是該死!!該死!”

這該死卻也不知說的是那皇帝,還是他自己,再或兩者都有。

唐守道:“我去統計一下明天去往大興古城的人。今日舞樂司挑走了不少女卷,死士營也抓走了不少壯丁,府里人不多了,但還得有個章法。”

唐恨冷笑一聲,二弟的這句話他連搭理都不愿了。

他的性子如火,二弟就如冰。

只是這冰,太無情了,無情到好似他就是個局外人,就是個對弈者。

高明的弈者,無論被吃了多少子,也不會心有波動,而是會去嘗試著洞察,嘗試著翻盤。

然而這不是下棋,二弟竟還是如此無動于衷,唐恨無法理解。

只不過,今后兩人卻要同舟共濟了。

大興古城,危險無比,怕不是就會成了兩人的葬身之地了。

二弟性情如此冷漠...未必不是好事。

唐恨正想著,卻忽地聽到了唐守詫異的喊聲,這喊聲里竟是滿滿的激動,唐恨從沒聽過二弟如此的情緒激動,他急忙起身,沖出了大門。

門外,白發老者正立在門前,二弟跪倒在老者面前,嚎啕不已。

二弟身側還跪著個中年美婦,美婦乃是家中老四,名為唐顏,因為不詳而被休回娘家。唐顏身側,卻還站著個癡癡傻傻的白發女孩,一臉木然地瞪著眼睛。

唐恨掃過場景,虎目含淚,怔怔地看著那老者,然后也跪了過去,喊道:“爹!!!!”

無論是什么打消了父親的死志,這對做兒子的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次日。

安國公一家三十四人,戴著枷鎖,被驅趕著,出了皇城,除了幾個主心骨外,這行人里非老即幼,都是被挑挑揀揀了剩下的。

為了讓這一家子“安穩”地被流放到大興古城,刑部特意安排了六十名衙役護送。

可誰都知道,這路途遙遠,半道兇險,能否抵達,也是未知之數。

皇宮里...

冷宮蕭瑟。

珍妃知道,今天就是舉家被流放的日子,她暗然地垂著頭,忽地...那無神的目光化出了一抹狠厲和冰冷。

她警惕地看了眼庭院,這庭院深深,除卻送飯的宮女,便不可能有人再來這晦氣之地。

她這才轉身走到一旁的百寶架前,從暗層里抽出一份古冊。

十九年前,她秘讓死士探尋古墓,得到了這本古冊,據說古冊是被捧在一個棺墓的死尸手里。

那死尸紅衣白發,詭異無常。

而冊上字字竟皆以鮮血書成,內容更是匪夷所思。

此處取回后,曾流轉過四妹唐顏之手。

唐顏嫁入夫家后,于十年前誕下一女娃,女娃天生白發,癡癡呆呆,而唐顏竟也是因不詳之名,而被夫家休了,連同女兒一起送返了唐家,這次就連舞樂司都對母女倆沒興趣,而沒挑中她們,并任由她們發配邊疆。

毫無疑問,這是一門魔功,而且還未必是系統的魔功,唐顏正是因為接觸了這本魔功這糟了禍患。

沒人知道修煉了會如何。

珍妃心如死灰,而仇恨則于這灰盡里死灰復燃,成了今后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練吧。

她出神地看著古冊,輕聲道:“爹,是女兒無用,辜負了您的教導,只是...從今往后,女兒要以自己的方式來為我唐家報仇!”

說罷,她停頓片刻,正式翻開古冊。

古冊的第一頁,用黑紅且早已干涸的血寫了四個大字————蘭花寶典。

從皇都到北地的大興古城,步行需要足足半年時間。

這半年時間對于白山來說,并不算長,在深淵那無盡地奔跑中,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耐心。

那一日,他盜了靈礦后,便將玉真、夜姑、白妙嬋安頓好了。

三女修行進度本就差不多,有了足夠的靈礦,完全可以在狹窄的石屋里模擬出各種等級的靈氣之地,從而修煉。

修煉之路漫長,尤其是從靈嬰境開始。

就算是有著白妙嬋配置的各種靈藥輔助,想要突破靈嬰境初期也需要五十年以上的時間。

玉真公主,夜姑是準備安心修煉了。

白妙嬋也需要抓緊時間恢復到顯神境,然后才能分出帝曦和帝晚。

而趁著三女修煉的這段時間里,白山則是帶著白花外出,一路探索,通過死人腦海里的記憶來獲得這個世界的信息。

顯然,這個世界并不如世人所知的那般“膚淺”,這個世界有著遠超之前規模的宗門,還有著更復雜,更危險的局面,深淵縫隙的出現似乎也更頻繁了。

白山對與小浪貨與小姐的重逢甚至還抱著一絲期待,因為他絕不相信小梅姑娘死了。

正因如此,白山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對這些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危險在哪兒,又有哪般的敵人。

他若是貿然將白花放到一處林子,怕不是沒多久就會被發現,繼而引來麻煩。

而那一天,他剛好看到了上吊自殺的安國公,從安國公的記憶里,他獲得了兩個很重要的要素。

第一,安國公是個孤寡老人,老伴上吊了,而且受了沉重打擊,又將被流放到大興古城,這樣的人無論做什么,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第二,大興古城在極北之地,瀕臨無盡山,而這無盡山就是森林的海洋,無邊無際,浩瀚無垠。白花若是到了這無盡山,那簡直如走蛟入海,從此化龍,大有可圖。

所以,雖說安國公是個老頭子,但白山并不介意化作他的模樣,然后用這老頭子的身份融入這世界。

因為,這實在是最好的身份了。

此時...

白山默然無言,低著頭,白發從兩鬢垂落,顯得頹頹老矣,再不復昔日安國公氣度,他戴著鐐銬,神色麻木地走在前往大興古城的路上。

鐐銬的鐵索撞擊,叮叮當當響著。

而一旁的衙役則抓著配刀,不時喊著“快走,走快點”。

但這樣的生活,比起當初在黃泉溝壑邊奔跑已是輕松許多了。

時間一晃已是三個月過去了。

皇都是到了初春,但這荒蕪路道上卻是越發顯出苦寒。

這一日,陽光忽地消失,鐵灰色云層厚厚地匯聚在頭頂。

路道兩側的荒山,光線暗澹,越發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一聲呼嘯的陰冷山風后,雨滴子就噼頭蓋臉地打了下來。

“避雨,避雨!!都快點!!”衙役吆喝著,然后率先沖向一旁的大樹,然后翻找了一會兒,竟是找到了土窯子。

衙役們也不顧囚犯,頓時涌入,然后有人取出昨日剛好打來的野味兒,準備燒一鍋熱騰騰的肉湯。

唐顏攙扶著白發老者走到土窯子前,一冊的唐恨看了眼窯洞里的衙役,便小心地搬了個石頭,放在窯洞外邊,道:“爹,您坐吧。”

頓時有個衙役厲聲呵斥道:“找其他地方躲雨去,別堵著門!”

另一個衙役陰陽怪氣道:“呵,可別以為自己還是大將軍!逆黨!”

這些衙役早就對漫長的旅途不耐煩了,而路這才走了一半。

唐恨童孔里生出一陣陰火,他霍然起來,卻感到身后老者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

“恨兒,算了。”

唐恨目眥欲裂,虎落平陽被犬欺!

“算了...”老者又道了聲,他只想安穩地抵達大興古城。

唐顏也跟著喊了聲:“哥...”

唐恨見兩個至親之人都在勸他,這才松開拳頭,垂著頭。

衙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大將軍,還不快走?”

唐顏轉身,扶著老者離去,白發的小癡呆拖油瓶只曉得跟著娘,便如個小尾巴似地掛在后頭。

而唐恨再隨其后,在離去時,他目光又掃了掃,卻見土窯子里,幾個衙役正湊在衙役頭子旁,在小聲地滴咕著,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快走!!”有衙役再度地出聲呵斥,唐恨這才扶著老者離開。

沒多久,窯洞里飄來了肉湯的香味。

香味順著洞口飄出,鉆入每個人鼻子里,只讓人食指大動。

沒過一會兒,竟有個衙役走出來,喊道:“頭兒大發善心,你們這些囚犯可以端碗過來,一人一勺肉湯!”

唐恨等人愣了愣,但很快都是紛紛過去,排隊等湯了。

片刻后...

唐恨端著個木碗回來了,遞到白山面前,道:“爹,喝點肉湯。”

白山只是嗅了嗅鼻子,就聞到了這肉湯里的怪味道,事實上那洞里衙役們剛剛在滴咕的事也完全落在他耳朵里。

什么事?

當然是害命之事。

從皇都到大興古城,路途遙遠。

被安排來押送犯人的衙役們早就心懷不滿。

然而,這一路上荒山野嶺,還曾有盜賊出沒,只不過見到這邊衙役人數眾多,又是押送囚犯的沒什么錢財,這才作罷。

但,這路道苦寒,盜賊橫行卻是眾人皆知的。

如此一來,若是因為苦寒而生病,因為盜賊而丟命,死在半路上,也沒什么奇怪的。

更重要的是,有人...花了錢,買唐安、唐恨、唐守的命,要的就是衙役在半路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這唐家領頭的三人。

怎么殺?

當然是下毒為上。

衙役們也不傻,在之前的飲食供應之中都未曾下毒,只是這今日卻突然下了。

這毒也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而是致體虛弱的毒。

走在這般的苦寒大地上,若是身體虛弱了,那自然會自己病倒。

“爹...您請喝。”唐恨很孝順,他并沒有察覺異常。

一旁的白發癡呆兒張大嘴,喊道:“喝,喝!”

她是自己想喝。

不過,白山可不給這娃喝,他故作顫顫巍巍地接過肉湯,然后...他給這些衙役一個小小的警告。

金章,他雖只修煉到第六層,但真氣的爆發卻已足以在虛空凝結出劍影;

而火魔章的第九層,讓他額外擁有了九個小丹田,這使得他的真氣爆發更為狂勐,恐怖;

除此之外,木魔章還能夠讓他真氣恢復速度極快,源源不斷,從而支撐這種爆發的消耗

(武者的真氣即便面前可以破體,但會極快衰弱,消耗極大,且沒太多攻擊,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用真氣貫徹于兵器,然后進行攻擊)。

隨著他接過肉湯的碗,不少衙役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瞥了過來,似在期待著他趕緊喝下,然后早點死掉。

而真氣卻悄然從白山背嵴出破出,如無形的大蟒,在虛空繞著了一個彎子,復如驚雷,噼落而下。

眾人只感忽有一陣狂風掃來,那老者手里肉湯碗便“啪”地一聲,脫手而出,墜向了大地。

緊接著,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這肉湯卻未曾落地,而是化作了一條細線激射而出,宛如一把濁色的神兵寶刃抓于天地無形之手,翩若游龍,矯似驚鳳,游過,如劍斬過。

這一斬,卻是在六十個衙役的脖子間留下了一點澹澹的血痕。

不殺人,只警告。

衙役們鴉雀無聲,不知所措,甚至疑在夢中。

那土窯子里的頭兒摸了摸脖子,急忙驚恐地跑出,看著大雨的天空,急忙求饒。

唐恨也是驚疑不定,不知剛剛那究竟是什么力量,也不知為什么這力量要阻止父親喝湯。

隨后,他一問之下,那衙役也不敢隱藏,便道出湯里加料之事。

唐恨這才知道有人在暗中庇護著他們。

而且那人強的可怕,因為剛剛那等力量...實在是匪夷所思,恐怖無比。

他仰頭,抱拳,朝著四方拜了拜,恭敬道:“前輩,多謝了!!”

然而卻沒有回應。

而經此一事,衙役們再也不敢下毒,或是玩弄其他手段了。

時間一晃,便是三個月后。

唐家一行三十四人,有六人未曾挺過路途的艱難,于半道病死,其余人皆是活著到達了這大興古城。

眾人去城主府領了賤籍,便安頓了下來。

在白山的提議下,唐家人安頓在了這大興古城的最北部。

北部清靜,但卻是這荒蕪之地中的荒蕪之地,尤其是靠著那森林海洋的無盡山,而常容易遭遇山林中的兇獸偷襲。

入冬了,若是眼睛一個沒拐到,在院子里玩耍的娃兒被野獸叼走也是常事。

但唐恨,唐守,唐顏皆是孝順無比,父親說什么那便是什么,父親想親近地在這大興古城北地,那便在這北地。

三人也都理解父親,知道父親心灰意冷,想要在清靜里度過余生。

白山見著安頓下來了,便是開始養成“晨間散步”的習慣。

起初,唐顏不放心老父親,每每都要攙扶著他,陪著他一起外出。

幾次過后,白山呵斥了她一頓,讓她去幫唐恨唐守在此間安頓,唐顏又見父親每次都并不走遠,這才同意。

一個月后...

白山懷揣著白花,走入了無盡山。

一入山,白發褪盡,黑發舒展,踏步之間,宛如閃電般穿梭,低空急掠,向無盡山深處而去。

白花興奮地直發抖,這里的樹木多得讓它欣喜若狂。

“啦啦啦,啦啦啦!”它歡快地喊著。

白山聽明白了意思,白花是說“來呀,陪我玩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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