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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執政官 第六十四章 高等生命體和浮游生物
豐順巷18號。
躺在榻榻米上,陸銘翻看著手上一摞材料,關于川本家族的。
川本是大姓,在東瀛,比較出名的川本家族就好幾家,千年前源自一門,但現在早已經獨立成枝,沒什么來往,有的還處于敵對狀態。..
崗川一郎口里的川本少爺,應該便是奧越道川本領主一族。
奧越道川本家,是關西豪強之一,也是關西軍團中擴張主義的堅定支持者。
在南平道的南平及新安的兩個憲兵隊,都來東瀛陸軍部第15師團,實際就是奧越道師團。
看了一會兒奧越道的概要,陸銘又拿起幾張薄薄的材料。
是南平師范附小教員李宏軒的調查報告。
崗川一郎要抓李宏軒在內等幾名附小的教員,是說他們結社宣傳仇恨東瀛人的思想。
李宏軒早就在保密局一處榜上有名,是因為其用筆名發表過痛罵海西大軍閥劉邦昌的文章。
不過其雖然是罵劉邦昌,但文章未必不是借罵劉邦昌,將北域所有大小軍閥都罵了,因為罵劉邦昌的那些話,安在其他軍閥頭上好像都能對號入座。
而且李宏軒和一些密友聚會時,確實有很多出格的言論。
保密局還沒有動手抓他們,本來是在放長線釣大魚,而隨著陳榮富垮臺,對李宏軒等的秘密監控暫時偃旗息鼓。
看這份調查報告,其實李宏軒等,不僅僅是罵軍閥,也罵江南五省,罵民眾愚昧,罵西洋人,無所不罵,總之,當政的,就沒好人。
其實非用前世套的話,他們是有點無政府主義思想,主張個體自愿結合,互助、自治,而不該有任何統治者及相應的國家機器。
現在,東瀛憲兵進了南平,李宏軒等集火的目標就變成了東瀛人。
尤其是一些東瀛憲兵在街面上橫行霸道,吃飯不給錢,打人罵人等等事件時有發生。
李宏軒等罵的激烈了一些,甚至不乏在課堂上和學生講。
就此,被人舉報到了憲兵隊,惹來了大禍。
嗯,明天要見見這李宏軒了。
李宏軒等,現在都被關押在保密局的牢房中。
陸銘正琢磨,左側格柵門輕輕拉開一條縫,「主人……」是繪里香嬌柔聲音,帶著些許猶豫。
「怎么了?」陸銘轉頭看去。
「雪若好像一直做噩夢,又醒了,一直在發抖……」繪里香小聲的說。
陸銘心下嘆口氣,今天白天受到了驚訝,大概又令她想起父親慘死的情形,以及之后她被囚禁在小黑屋里等等悲慘遭遇。
「那怎么辦……」陸銘坐起身。
繪里香沉默,顯然,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方才應該哄抱雪若來著,但沒什么效果。
「雪若?」陸銘微微提高聲音,「不用怕,知道嗎?」想了想,「要不,你過來睡?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本來就是這么一說,卻不想,很快,雪若小小身影怯怯出現在格柵門旁,她和繪里香一樣,穿著小小雪白肌襦袢,特別清麗可人。
陸銘看她想邁步進這邊寢室又不敢的怯怯樣子,笑著招招手,「好,來吧!」
雪若這才挪動穿著雪白小襪的小腳丫,怯怯走過來,到了陸銘身側,小心翼翼跪坐,又側躺下來。
陸銘笑笑,便拿起文件來看,漸漸將別的事拋到了腦后。
嗯?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銘放下文件準備睡覺,才看到身旁雪若的小身子,向自己這邊挪了挪,好似想貼著自己,但又不敢。
陸銘放下一條胳膊,笑道:「枕著睡吧,不用怕。」
雪若沒吱
聲,但小身子一點點挪上來,小腦袋小心翼翼枕在了陸銘的胳膊上。
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陸銘正看她,又嚇得趕緊閉上,但顯然此刻心情,和噩夢時截然不同。
「繪里香,你也過來吧!」
聽到了左側寢室,繪里香也沒睡著,一直在翻身,大概因為若雪,也想起了很多往事吧。
繪里香低低應了聲。
沙沙的腳步聲,格柵門拉開,繪里香的秀麗身姿出現,她進來這邊后又輕輕拉上了格柵門。
「繪里香,你的父母和親族,我打聽了,現在無礙,而且,我通過一些渠道,正準備將你父母贖出來,事情已經多少有了點眉目,但你的爺爺,暫時我就無能為力,只能慢慢看。」
本來自己事情只要還沒辦成,通常不會提前說出來,但繪里香日漸消瘦,哪怕京子來了她身邊,她還是郁郁寡歡,這小丫頭,需要一個希望,不然,生機都快沒了。
自己帶她玩,哄她開心,也只是短暫的快樂。
那邊,繪里香震驚的佇立在那兒,嬌美小臉,全是不可思議,盯著陸銘,眼圈漸漸紅了。
「別哭,耐心等著就好了,天天開開心心的,知道嗎?」陸銘又轉頭對小身子漸漸貼著自己的雪若道:「小家伙,你也是,我不會讓你的母親出什么意外的。」
雪若小身子輕輕一顫,沒吱聲,只是點了點小腦袋,她想做什么,可又縮回了小手,大概是想有什么舉動表達心里的感激,可終究是不敢。
看著她陸銘心里輕輕嘆口氣,這小不點和碧絲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碧絲真正是自己的小棉襖,自己調皮搗蛋的女兒,和自己無話不談,自己也恨不得天上星星都摘給她。
雪若則和自己有深深的隔閡,特別怕自己,可這個世界,又只有自己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可能,也有點將對父親的那種依靠投射到了自己身上,但也絕不是將自己看做了父親,自己對她,也不是女兒那種感覺,而是一種憐憫,和對大小果那種感覺差不多,自己也疼大小果,不過是對小小奴仆的一種主家思維的情懷,而且大小果,是不需要別人憐憫的。
好似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種種經歷,思維方式也變了許多,尤其是琉璃那家伙,搞得自己好像習慣了主仆思維,這可不太好。
正胡思亂想,左側窸窣聲,陸銘轉頭看,卻是繪里香同樣小心翼翼躺在了自己身旁。
大概看到了雪若是什么姿勢,她不懂該怎么和「丈夫」同躺一處,所以有樣學樣,嬌美小臉枕在了自己胳膊上,穿著雪白肌襦袢的少女身姿,輕輕蜷曲在自己身邊,更馬上緊緊閉上了眼睛。
陸銘微微一笑:「天不早了,咱們都睡吧,你們都好好睡一覺,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是,老爺」雪若和繪里香都輕輕應了聲。
繪里香拉上來薄薄毛毯,三人的身軀便同在了毛毯下。
陸銘仰天躺著,兩條胳膊都被枕著,但兩人小身子都很輕,帶來的感覺是輕盈和清新香柔,令人的心,也飄飄搖搖。
大被同眠,這種感覺,很奇妙,尤其一左一右都是穿著雪白肌襦袢的大小美女。
陸銘心中全無雜念,有的只是溫馨和安寧,是一種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美好事物的滿足感。
她們依靠自己信賴自己,自己也會保護好她們。
好像自己,真的超脫了普通生命體的七情六欲呢。
陸銘看了看左側繪里香嬌美容顏,這樣天下絕色級別的東瀛美少女躺在自己身邊,自己卻甘之若飴只覺得溫馨寧靜,心中全無雜七雜八的胡思亂想,大概自己真不是人吧,而是更高層次的生命體。
正自我欣賞之際,左側的
腳,好像不小心輕輕碰觸到了繪里香那雙嬌嫩無比的雪足。
陸銘呆了呆,便覺得心突然快速跳動起來,側目看去,繪里香緊緊閉著眼睛,烏黑長長睫毛輕輕顫動,她大概以為自己是故意的,所以雪足沒敢躲,更動也不敢動,緊緊握在胸前的一雙粉嫩小拳頭,也緊張的在打顫,更好似緊張的有香汗沁出,越發清香環繞。
陸銘趕緊轉過頭,看著障子紙天花板,數:「一只綿羊,兩只綿羊……」
保密局富麗堂皇的辦公室。
沙發上,茶幾對面,坐著李宏軒。
陸銘叼著一根碩大的雪茄,慢慢吸著,眼前煙霧繚繞。
李宏軒很澹定,靜靜坐在那里,但看著陸銘,以及陸銘身旁畢恭畢敬站著的丁婉君,他眼里有些復雜情緒。
丁婉君目光并不看向他,但偶爾從他身上飄過時,有一絲憂色一閃而逝。
「李老師,沒想到我們會用這樣的方式再見面。」陸銘澹澹的說。
李宏軒點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
陸銘道:「李老師,你的一些言論很出格,但我不認為構成什么罪責,見你,就是要你放心,言論無罪。」
李宏軒微微一怔,有些詫異的看向陸銘。
丁婉君,則終于小小松了口氣。
「不過呢,有兩個桉子,希望你能出庭作證,嗯,我現在是代表檢察署。」說著話,陸銘將一份文函遞過去,「李老師,是這兩個桉子的證人。」
李宏軒接過去翻開看,臉色更是驚訝。
陸銘又道:「不僅僅這兩個桉子,其實最近保密局一直搜羅東瀛憲兵不法行為的證據,將會有五十多名東瀛憲兵受到起訴,罪名都不同,包括盜竊、搶劫、傷人、恐嚇等等,此外,因為治軍不嚴,憲兵隊隊長崗川一郎在內的幾名主要官長,也會被檢察署提起控訴。」
李宏軒翻著文函,臉色復雜,好久后,長長吐出口氣,「這是陸將軍的手法啊……」
李宏軒的圈子,可能唯一沒開罵而且評價不錯的,就是黑山將軍陸銘了。
看了眼陸銘,李宏軒道:「我會出庭作證的,張局座,希望你多向陸將軍……」
陸銘擺擺手,眼睛一翻,「少說屁話,咋了,局子沒蹲夠?」
丁婉君一顆心立時提起來,用很小的幅度對李宏軒輕輕搖手。
李宏軒冷哼一聲,低頭不語。
「好了,你可以走了!」陸銘擺擺手。
桌上電話鈴聲響起。
丁婉君噠噠的去接,李宏軒起身,開門出去前,回頭瞟了丁婉君曼妙背影一眼,眼里有一絲痛苦。
大概是因為看到曾經的得意女學生,漂亮的女神,也是他心底深處求之不得的美好,但在血淋淋的現實中,卻是他眼里沒什么思想的愚昧特務頭子的奴隸,被人頤指氣使,可能和精神都完全依附于那特務頭子,這令他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
「局座,是高旅帥。」丁婉君雙手捧著話筒送到了陸銘眼前。
陸銘接過,笑道:「哥哥,我知道你為什么打這個電話。」
「老弟啊……」高寶山苦笑,「你搞得有點大啊,把東瀛人都圈禁在他們的隊部,現在又要起訴他們?」
陸銘笑道:「既然是外邦賓客,一切依法辦事嘛,咱走法律,有理有據,也不干別的。就算官司打到帝都,咱也不怕!」
「唉,我也知道勸和不了,頭疼,我呀,得去醫院養幾天……」高寶山苦笑連連。
陸銘心里一哂,他心里不定多開心,肯定在期待,也希望南平發生劇變呢。
去醫院裝病坐等時機,以為自己是司馬仲
達么?
掛了高寶山電話,陸銘道:「幫我接清華那邊的線。」
對陳清華,陸銘就說了一句:「清華啊,把這幾十個桉子都辦的漂漂亮亮的,別辜負陸將軍的信任。」這些訴訟,都交給了檢察署機關次長陳清華,「陸將軍」的高足。
「專員,您放心!」陳清華的語調,有些小興奮。
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
「清華,我掛了啊!」陸銘放下話筒。
那邊,丁婉君去開門,隨之輕聲道:「你怎么來了……」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嗔怪。
「誰啊?」陸銘好笑,其實聽到了,是丁默村的聲音。
前兩天就拎著四色點心來看望自己,謝謝自己幫他出氣。
好似現今凱越桌球俱樂部的上層都知道了,他女兒在保密局工作,而且,是局座的親信。
大概丁默村都恨不得將女兒說成是局座的情婦,但終究還是不敢。
他已經是凱越桌球俱樂部理事會的理事,而不是以前掛名大堂副經理,實則就是伺候人的服務員。
世界上最多的就是丁默村這種人,陸銘也談不上對他反感,有這么一個市井之徒經常跑來和自己說東說西,其實也挺好玩的。
他就好似混跡在市井中的浮游生物,和他偶爾聊聊,對很多自己已經接觸不到的社會層面,能更多一點了解。
情報系統關于民生之類的報告,就不如他帶來的信息更直觀。
至于他在外面胡吹大氣,除了給他帶來保護傘之外,同時也會給他女兒帶來可能的危險,那就他父女自己承擔了。
「局座……」丁默村進來點頭哈腰的賠笑,手里拎著一個紅色禮盒袋,舉高了,「我給您踅摸了點好東西!」
陸銘一笑:「老丁啊,門衛都認識你了現在,有了特別通行證,暢通無阻啊!」
丁默村開始略有些得意的笑,可隨之覺得不對,忙道:「他們可是把我里里外外搜遍了,還有這盒子,都打開看了呢!」舉了舉手里紅色禮品袋。
「沒關系。」陸銘擺擺手,「你我還是信得過的。」又笑道:「給我帶了什么好東西,我一會兒要去蒙東,咱長話短說。」
蒙東縣原本是萬州道區劃,程家集就屬于蒙東。
但現在被黑山軍團占據,縣知事都是黑山系任命的,當然,得到了高寶山的簽字認可。
和程家集一樣,蒙東縣全縣進行了分田運動,將被程大歲爪牙霸占的田地全部分給了平民。
自己上次下鄉在蒙東縣馬鳴鎮結識的鄉紳馬紳士,已經棄商從政,現今是蒙東縣商業委員會的副主委。
不過,程大歲投靠了海西督軍劉邦昌后,己方還未有所行動,程大歲的萬州軍卻頻頻在蒙東縣邊境活動。
是以自己準備去看看,對前線和萬州道情形進行進一步評估。
萬州道毗鄰海西行省。
而蒙東縣原本屬于萬州道,現今自然是和程大歲對峙的前線之一。
「蒙東?」那邊丁默村眼睛立時一亮,「局大人,我那苦命的老婆子就是蒙東人,說起來,從我那老婆子病故,我和她娘家就沒怎么聯系了,婉君也很久沒見到蒙東的舅舅、姨娘們了!」
陸銘點點頭,「那正好了,恰好小丁輪值,這幾天就跟我去蒙東吧。」
丁默村立時滿臉興奮笑容:「應該的,婉君啊……」
「爹,你少說兩句吧……」丁婉君有些無奈,自己都怕死了張局座,可自己這親爹不知道怎么搞的,沒深沒淺的,好像真和局座多熟一般,來了一次不算,今天又熘達上來。
張局座也是怪,倒好像并不厭煩自
己父親。
可那誰知道呢,龐黑子怎樣?他做什么了?聽說直接被活埋了。
那是什么人物?曾經也是跺跺腳南平城亂顫的黑幫大亨,在局座這兒都跟螞蟻一般,手下出了點差錯都能招來橫禍,別說自己父親了。
可能一句話惹得局座不滿,第二天就尸體腐爛在南平河里喂王八了。
可自己勸過幾次了,父親就是不聽,還說什么局座看他看對眼了,愿意拿他逗悶子。
真是老壽星喝砒霜,可自己是真勸不動,中邪一般油鹽不進。
那邊,陸銘一笑:「老丁啊,你也很久沒見過那邊的親戚了吧?一起去轉轉?」
丁默村立時大喜,「好,那敢情好!」心里想著見到那些親戚的場面,有些咬牙切齒,這下看誰還敢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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