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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執政官 第一百六十二章 老板的仁慈
商場一樓的保安室,兩名黑制服巡警,看肩章有一名副警長,五六十歲的老頭,滿臉的嚴肅,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對保安,也是訓斥的語氣。
陸銘和珍妮弗進來,老頭看過來,上下打量珍妮弗,微微蹙眉,“小姐,您的布,有商場對面社區的居民投訴,對他們造成了精神上的壓迫,還請你撤下來,烏漆嘛黑的,我看也有礙觀瞻!”
顯然,保安說了,一會兒布的投放方就會來,他理所當然認為進來的兩人,肯定是這西洋貴族小姐是主。
“啊……”除了陸銘,還從來沒人這樣疾言厲色的和她說過話,珍妮弗嚇一跳,小心翼翼說:“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畢竟,一直周圍都有很多人保護,尋常人本也和她說不上話。
現今是在陸銘身邊,反而沒了保護層。
陸銘微微蹙眉,一直緊跟在旁的楊嫣然立時走上兩步,一臉的趾高氣昂,“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的證件呢?”
老警長摸出證件,楊嫣然接過,雙手交給陸銘,瞪著老警長,“我告訴你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商場一年交的稅能養多少個你?我們這是私人樓宇,有權利投放任何,投訴,有用嗎?要拆除我們,你有法院的禁制令嗎?你一個小小的臭腳巡,誰給你的膽子來告訴我們要拆?”
顯然,在董事長秘書室混了快一年,楊嫣然也不是當初的楊嫣然了,見識等等,都大為長進,而且,越發的飛揚跋扈,欺善怕惡。
當然,她現在欺的“善”,可能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惹不起的對象。
陸銘看了眼證件,老警長叫徐三志,上一輩底層民眾起名的規律,應該是家里排行老三。
此時,老警長瞪著楊嫣然,“你叫我什么?”
臭腳巡是東海剛剛有巡警時,市井們對其的蔑稱,但現今,巡警的地位和當初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你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嗎?”楊嫣然眼睛瞪得更大。
老警長伸手,看樣子就要給楊嫣然一巴掌,手上卻被塞進個物事,卻是陸銘將警官證給他塞了回來。
看了眼老警長身后那一臉看熱鬧且隱隱有些幸災樂禍的小年輕巡警,陸銘對老警長一笑:“徐警長,以前沒見過你,哦,我身上沒帶名片。”
保安室外,立時小跑進來一名玫瑰紅套裙漂亮女郎,將一張名片遞給老警長。
陸銘指了指紅裙女郎,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出行總是男男女女一大堆,隨行男女事務官走馬燈似的換,輪流隨行值班,都是辦公室安排,或者說,是慕容雪和龔師爺安排。
保安室太小,除了孫伯,隨行人員都留在了外面。
指著紅裙女郎,“你,以后跟著……”看了珍妮弗一眼,“跟著珍妮弗小姐。”
又看向珍妮弗,無奈的道:“你呀,以后想找我,跟她說,辦公室會通知她我的行程,別自己就帶個司機跑來跑去的,以前沒被人指著鼻子罵過吧?現在什么都體驗到了是吧?”
“好!”珍妮弗精致小臉蛋,有些開心的樣子。
陸銘心里一哂,唉,女追男,真是隔層紗啊,自己這才幾天,就不忍心了。
那紅裙女郎滿臉喜色,立時湊到了珍妮弗身邊,嘰里咕嚕說起了西洋文,看起來是在介紹她自己。
陸銘翻個白眼,辦公室的事務官們,好像學歷都很亮眼的那種,換后世,最差的也得是985了,藏龍臥虎,學霸很多,慕容雪就是其中佼佼者,而且一個個流利的西洋文都是最低的要求。
看珍妮弗很快就被她說得開心起來,隱隱好像自己聽到“十五”這個詞匯,西洋文,自己也就懂些簡單詞匯,數字算一方面。
另外,也隱隱有“姨太太”的發音,西洋文對“姨太太”用了音譯。
大概這家伙,對珍妮弗的稱呼是十五姨太太吧?
“原來您就是競選第三區議員的陸律師,沒想到,您是的直接投放人,我還以為是您的者投放的呢。”老警長看著名片,又打量著陸銘。
陸銘笑笑,“是,這就是我投的。”
“陸律師,您真心為了第三區居民的話,還是將撤了吧!”老警長滿臉誠懇,“是,我沒有法院禁令,大概,在您競選結束前,也拿不到禁令,您有很多方法向法官拖延,但是,您這樣,只會令您選區的居民反感,而且,雖然沒有法院禁令,但我們社區可以召開業主大會,來商場前示威,如果鬧到這個地步,對您的名譽,也是一種損害。”
頓了下,“不瞞你說,我也是對面社區的居民,陸律師,我從來沒在議員競選投過票,但現在,我想投您的反對票了。”
陸銘笑笑:“看到上的圖畫就令你們不適了,想反對我了,那如果上的畫面變成真的呢?”
老警長笑起來:“陸律師,我不是三歲孩子,你們競選的伎倆我還是懂一些的,不過是圣安頓中學進了個黑孩子,陸律師您就要夸大其詞罷了。”
陸銘點點頭:“很多歷史上的大事件,開始發生時,多數人都不以為意,圣安頓中學的所謂公平就學計劃以后會繼續推行,明年,還會擴大招生數量你知道嗎?如果明年還沒人阻止,那么,可以想象,后年,大后年……而且,這僅僅是學校,以后,以點帶面,大量異域人進來東海的場景,你想過嗎?東海,從一片廢墟為帝國最富裕之地,而且,我們中洲人口占絕對多數,就是因為從成為自由城邦那時起,我們的法律條規等等,自有我們的民情決定,地理位置固然是一方面,二百年來的自由開放是另一方面,但從內核來說,我們的法律其實是很保守的,保護靠自己努力獲得上進的途徑就是精髓之一,現在雖說階層越來越固化,但終究還會留有讓普羅大眾進入上層的窗戶,哪怕,這個窗戶越來越是狹小。”
“但是,曹營這類人在做的就是什么呢,人為的將這個窗戶分成兩個,其中一個,用來專門提供給他們認可,他們打上標簽的弱勢群體,而且,他們分出去的窗戶會越來越大,對他們來說,會洋溢在一種幫助了可憐人群的幸福感中,覺得自己悲天憫人,看問題已經超脫了人種、階層,而且,會有種使命感,一種另類的均貧富,但是,這種均貧富,絕對不涉及到他生活的階層,而是,對……”頓了下,陸銘笑笑:“徐警長,其實,是對你這個階層的均貧富,剝奪你們的機會,送給他們眼里更弱小更值得同情的階層,來滿足他們使命感的情感需要。”
老警長蹙眉,有的話聽得懂,有的話聽不懂。
“徐警長,您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我說的話。至于這幅,我還是會留著它,如果您能說動社區的人來示威,那再好不過,我正好有很多話和大家說。”
陸銘微笑著,伸出手:“徐警長,我們再見?”
“好,好,陸律師,再見。”老警長伸出雙手和陸銘握手。
陸銘心里點點頭,這是個倔老頭,典型的那種人敬你一尺,他敬你一丈那種。
而且,脾氣火爆,剛才差點就伸手給楊嫣然一個耳光。
看都快退休了還是個副警長就知道了,就是熬歲數熬上來的。
畢竟,按照巡警的警銜條例,連續服務四十年的普通巡警,會直接授予副警長銜,算是對兢兢業業的老年巡警的一種表彰。
跑來查牌,也明顯是被人當槍用。
看著他背影,陸銘笑笑,不過這倔老頭,挺有點意思。
陸銘回到自由大廈的時候,第二輪磋商已經不歡而散。
中午,請競選辦公室的所有工作人員吃了個工作餐,看得出,大家都憂心忡忡,畢竟,已經12月10號,距離地方議員競選投票,也僅僅還有10天時間。
如果競選成功,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有很大機會留下成為議員辦公室的事務官,而如果失敗了,他們便需要重新去找工作。
三列長條桌,擺得菜肴極為豐盛,畢竟,地方議員選舉,本辦公室應該是資金最充沛的辦公室了,據說陸律師的政治獻金達到了百萬級別,但一個多月來,經歷了太多事。
或許,圈外人要進入政治序列,本身,就是異想天開吧。
哪怕陸律師這樣的天之驕子。
這里是自由大廈的南區一號餐廳,也是南區最大的餐廳,完全可以舉辦雞尾酒會的那種,餐桌到裝修,都很奢華,高高懸掛著璀璨華麗吊燈,廳內金碧輝煌。
陸銘給工作人員們敬了一圈酒,自己喝的是清水,回來主位的深金色絨布圓桌,對龔師爺一笑,“怎么你也垂頭喪氣的?”
龔師爺笑道:“曹營這家伙,很狡猾!”
確實,那家伙簡直是天生的政客,看起來斯文有禮,很給人好感,但頭腦極為清醒,更很懂得隱忍,官司上身,外界又漸漸一片叫罵聲,但看民調還在百分之六十以上,他就堅決不同意進行什么電視辯論。
“慕容事務長呢?”龔師爺左右看,從午餐開始,慕容雪就不見了人影。
陸銘笑笑,這時,一名事務官匆匆進來,到了龔師爺身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
龔師爺一怔,看向陸銘:“老板,剛剛曹營那邊打來電話,同意12號和您進行電視辯論。
12號,就是第二周的最后一天,原本,計劃中的電視辯論就準備選在12月份第二周的某一天。
陸銘點點頭。
龔師爺苦笑:“都在您預料之中?”小眼睛眨了眨,“快午餐的時候,我聽慕容事務長在聯系西部州的學校?和這有關?”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陸銘站起身,“好了,看來,你們要有的忙了!“
餐廳內,很快便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了老板要在12號,也就是后天和曹營上電視進行兩人競選政策的討論,說白了,就是電視辯論。
但隱隱感覺,好像老板要用種族隔離政策來攻擊曹營,而通常來說,東海一直自詡為最開放自由的自治城邦,精英人物們,以抨擊帝國種族隔離政策為時髦,如果老板轉而帝國種族隔離政策的話,怎么都感覺,有點不合時宜,不符合東海主流輿論氛圍的政治正確。
辦公室,陸銘翻看著節目流程以及曹營方面提出的條件。
桌前,坐著來自昆侖臺的幾名重量級節目制作人以及主持人。
地方議員選舉的政治辯論,將會第一次出現在電視機上,呈現給兩千萬電視觀眾。
僅僅在東海,擁有電視的家庭人口就接近兩百萬。
從全帝國來說,就算和東海北關第三選區沒有任何關系的電視觀眾,對此應該也很感興趣。
昆侖臺在帝都的分部,更是寄希望以此作為關鍵性一役,進一步擴大昆侖臺在帝都的影響力和收視率。
便是陸銘最親近的人可能也想不到,其實對陸銘來說,這場電視辯論能進行,就已經大贏特贏。
現今坐在陸銘辦公室的這幾位昆侖臺節目制作人及主持人,自沒人知道,面前這位候選議員,其實是他們的幕后大老板。
為了做好這個重量級節目,昆侖臺專門成立了公共政策節目制作部。
來見陸銘的四個人,便是該部門的部長、副部長以及兩位主持人。
部長雷爾夫,五十多歲的一個微胖老頭,資歷很閃亮,專門做政治節目的老行尊之一。
副部長姓王,看起來就很獨立很個性的女性,米色套裙,短短的發型,顯得清爽又精明干練。
兩名主持人都是男性,現今政論類節目,基本看不到女性主持人身影。
“對方的禁忌太多了一點!”陸銘搖搖頭,“不過,對你們的節目流程,還有兩位主持人,我很滿意,看得出,你們很用了心思。”
雷爾夫松口氣,深入研究才知道,這位陸律師,在律師行業,真正就是一個傳奇。
而且,才十九歲?開玩笑呢,簡直亮瞎人的眼睛。
也太不可思議了,還有,十九歲在律師行業功成名就,由此進入政壇?
怎么都感覺,這是個迷失在太空里的外星人吧?
不太像人類。
這樣的人,通常都很怪癖吧?一個說不好,把自己等直接趕出去都有可能。
卻不想,就是對曹營那邊一些要求不感冒,而對自己代表的臺方的安排,都很滿意。
雷爾夫暗暗松口氣,忙說:“您希望哪些話題不要列入禁止討論的問題呢?請您列出來,我們再和曹候選人方面進行溝通。”
“嗯,辛苦你們了,這樣,其他的事項,我們的慕容事務長會和你們直接溝通!”
坐在旁側的慕容雪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銘看著這幾個人背影,搖搖頭,雖然這個節目怎么做,大概的思路,自己早給了臺方意見,但流程安排等等,還是令人不太滿意,不過,時代局限,也不能強求他們有二十一世紀制片人和主持人的敏銳性。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一點,早罵的他們狗血淋頭了。
當然,是作為電視臺老板,而不是從辯論人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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