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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第五百八十七章 .參王大會當日
宋三回到樓里,直接上三樓。
樓梯盡頭是走廊,走廊右手邊第一個房間里有兩張單人床。
靠門這張床上,坐著吳保國、沈秋山舅甥二人。靠窗那張床上,坐著宋大、宋二。
之前吳保國解釋說,參幫來人太多,都住三樓的話住不下。所以三樓這幾個房間,就留給來參加大會的參老板。
也不知道他這話有幾分真假,反正宋家三兄弟被他安排住在北邊這兩間房里。
看到宋三進來,吳保國、沈秋山起身招呼他,宋三在和他們打過招呼后,與宋大、宋二坐到了一起。
“咋樣兒,老三?”宋大問宋三道:“那趙把頭提啥條件了?”
宋三去找趙軍的時候,宋大四人就在這屋里嘮嗑。吳保國說起了他舅甥二人想請趙軍幫忙,并把趙軍提的條件也跟宋大、宋二講了。
對于趙軍要求在當地放山的條件,宋大不太滿意,但也不得不同意。
“大哥。”宋三沒好氣地道:“那小子特么地給我扯哩格楞。”
“啥?”宋大一怔,旁邊宋二問道:“怎么地,老三?他裝B呀?”
看樣子宋二是個莽夫,而他此話一出口,就被宋大拉了一下。
見大哥沖自己使眼色,宋二剛想說些什么,卻想起了那傳說中的三大爺。
再想想那三大爺的戰績,宋二端起了茶缸,裝作喝水堵嘴,就把剛才的事給滑過去了。
而這時,宋三道:“那人倒不裝B,他是吹NB。”
“啥?吹NB?”宋大皺眉,問道:“他說啥了,他吹NB?”
“他說他家有買賣。”宋三不屑地笑道:“說他家包車皮干運輸、開百貨商店……”
說到這里,宋三笑出了聲,道:“還說他家有商會。”
“商會?”聽到這話,宋大也笑了,隨即說道:“這都啥年代,還商會?”
但宋大笑完,卻發現坐在他對面的吳保國、沈秋山沒笑。
見宋大向自己看來,吳保國淡淡笑道:“宋大老板、宋三老板,他沒吹NB?”
“嗯?”宋家三兄弟皆是一怔,就聽吳保國道:“我上午跟老邵嘮嗑,我問老邵了,老邵說那趙把頭可特么有錢了,在十八道崗子那頭兒還有勢力。”
說完這話,吳保國稍微停頓一下,然后繼續說道:“就他結婚,老邵去來著。說是辦了一百多桌,一桌二十道菜,老邵說不少菜他都沒吃過。”
“啥?”聽吳保國這話,宋家三兄弟一臉的驚訝。
這年頭運輸難,東北沒啥玩意。有錢人也見不著生猛海鮮,邵天鵬都沒吃過的,那能是啥呀?
“不是?”莽撞的宋二忍不住問道:“他家不也林區的嗎?他能做啥呀?還沒吃過?”
“說是什么地三仙吶……”吳保國這話剛說一半,就被宋二打斷道:“地三鮮都沒吃過,這邵老爺子也不行啊。”
“不是啊。”吳保國輕晃下腦袋,道:“說人家那地三仙是以前皇上吃的,不是咱吃的那茄子、土豆、辣椒,人家是熊肉、鹿肉跟虎肉。”
“啥玩意兒?”宋二聽得目瞪口呆,旁邊宋大也不淡定了,一臉吃驚地問道:“他……他們都吃上虎肉啦?”
吳保國連點兩下頭,道:“老邵說是老虎崽子肉,估計是小老虎吧。”
“哎呦我的媽呀!”宋大聞言,看向宋三道:“這要找他跟咱開山,還真行啊!”
“行啥呀,大哥。”宋三苦笑道:“我跟他嘮,他意思是沒工夫,來不了。”
“嗯?”聽宋三這話,宋大看向吳保國,吳保國與宋大對視一眼后,問宋三道:“宋三老板,他沒提什么條件嗎?”
“啊?”宋三一愣,下意識地搖頭,就聽吳保國追問道:“你那啥……你沒跟他商量商量嗎?”
宋三再次搖頭,宋大輕嘆一聲,然后道:“行啦,等看啥時候有機會,我找他嘮嘮。”
宋大話音落下,沈秋山忽然開口,道:“宋大老板,要不你再等等也行。”
宋大看向沈秋山,沈秋山道:“我家在保衛科那親戚說了,他這兩天就聯系他戰友……”
“那白扯。”宋大不等沈秋山說完,就擺斷道:“打獵的門道兒不少呢,會打仗跟會打獵是兩碼事兒。”
“不是,不是。”沈秋山道:“他那戰友打獵也嘎嘎厲害。”
“是嗎?”一聽這話,宋大頓時來了興致。
“嗯!”沈秋山重重點頭,道:“那人以前是部隊的校槍員,那槍法就不用說了。退伍以后,回家連班都不上,就是打獵。
他那家伙上十次山,回家的時候空手兩次那都算多的。那年我親戚上他家溜達去,看那家前后園子里全是一個個雪包,扒開全是狍子、全是野豬。”
“那沒有用。”沈秋山都這么說了,宋大還是搖頭,道:“開山趟嶺可沒那么簡單,狍子、野豬算啥呀?那得能打虎、能打熊。”
“能!”沈秋山道:“人家二十年前就打過虎!”
“是嗎?”這次宋大徹底變了臉色,并急于確認道:“沈把頭,這可不能開玩笑啊。”
“我說是真的。”沈秋山道:“那還黑天呢,他咔咔兩槍就給那東北虎磕死了。我家那頭兒鬧張三兒,我家親戚說要找他呢。”
東北民間傳說中,有張三變狼的故事。東北獵人認為直呼狼,會在冥冥中驚動野獸,于是便以張三代稱。
這就和稱虎為大蟲,稱蛇為長蟲是一個道理。
沈秋山家那里鬧狼患,那幫狼將當地跑山人折騰夠嗆,弄得他們上山時都不敢提狼,只以張三代替。
沈秋山提起這事,是想跟宋家兄弟搞好關系,好能將自己的參貨賣出高價。
宋大知道沈秋山是啥想法,聽沈秋山的話,他也很是心動。
于是,宋大便問沈秋山道:“沈把頭,那你家親戚說沒說,要是請他那戰友的話,得咋感謝人家呀?”
“我親戚說了,跟他戰友談好了以后,就跟他戰友那林場溝通。”沈秋山道:“給他借調過來,按工資給他開補助,完了走前兒,再給他拿兩條煙就得了唄。”
“哎呦,這行啊。”宋大聽得眼睛一亮,道:“那沈把頭,那等給他請來以后,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完了我過去瞅瞅,行不行?”
“行啊!”沈秋山答應得很痛快,道:“那咋不行啊,我說就是這意思,呵呵……”
見自己外甥和宋大老板相視而笑,吳保國跟著笑道:“要能請來這人可是好了,要不那趙把頭要的太……那啥了。”
“可不咋地!”宋二甕聲甕氣地接茬道:“還想來放山,想啥呢一天吶!”
“你快別說話了。”宋大回手拽了下宋二胳膊,緊接著又瞪了他一眼。
“宋大老板。”這時,吳保國問宋大道:“那你還找不找趙把頭嘮了?”
“那我還找他干啥呀?”宋大笑著說完這話,看向沈秋山道:“我這回就等沈把頭電話了。”
“呵呵呵……”沈秋山一笑,道:“宋大老板你就等我電話吧。”
說完這話,沈秋山想起一事,便問宋大道:“宋大老板,今年夫妻參的價能怎么樣兒?”
高人還沒請到呢,沈秋山先琢磨抬參、賣參了。
“夫妻參……”宋大微微搖頭,道:“那賣不過三龍,七八十年的撐死兩千塊錢。咱說還得品相差不多的,除非是品相特別好的,價還能往上揚一揚。”
說完這話,宋大中間有個停頓,然后道:“但揚也揚不多少。”
“宋大老板。”沈秋山仍不死心,追問道:“那要是百年以上的……大仙童呢?”
“夫妻參……大仙童?”說到后邊那三個字的時候,宋大聲音都變了,他瞪大眼睛看著沈秋山,問道:“沈把頭,你見過那樣兒的棒槌?”
這時,吳保國也一臉驚訝地看著沈秋山。之前他外甥只說是苗大貨,也沒說是夫妻參吶!
“我沒見過,呵呵……”沈秋山笑道:“我就聽他們念叨過一嘴,我聽著都感覺挺不可思議。”
聽沈秋山如此說,宋大搖了搖頭,道:“沈把頭,你是聽人攋懸了吧?那……樣兒的大寶貝,想都不敢想啊。”
此時的沈秋山,面帶笑意卻藏機鋒,似無意間問宋大道:“宋大老板,像你們有路子的話,要能有這棒槌,那得賣老錢了吧?”
“那還說啥了?”宋大還是搖頭,道:“那樣兒的寶貝,想都不敢想啊。”
晚上照常吃喝、嘮嗑,沒有旁人打擾,趙軍就和于萬山、戴春華嘮放山的事。
中途李鎮江加入進來,四人聊得火熱。
八點多鐘,聚會散去,各幫人各自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也就是1988年的6月1日,趙軍幾人照樣在趙金輝的呼嚕聲中醒來。
吃早飯的時候,趙、邵兩幫是一起吃的。
吃完以后,邵志強小聲問趙軍道:“趙軍吶,我們回去,你回去不得?”
“回去?”趙軍看著邵志強,問道:“邵叔,咱不上那二樓等開會嗎?”
“啊,呵呵……”邵志強聞言一笑,道:“這會不光人去,棒槌還得去呢?”
“啥?”趙軍一怔,見其沒反應過來,邵志強為他解釋說:“咱開的這不叫參王大會嗎?就沒有參王,普通的不還有幾苗呢嗎?”
“啊……”反應過來的趙軍一笑,道:“邵叔,這我也不知道啊。”
今天是參王大會的正日子,不僅有幾個參販子會來,各幫把頭有帶參來的,也會在會上做展示。
還是那句話,作為一個參幫來說,趙家幫底蘊太單薄了。
如今趙軍手里,除了邢三給他的那苗大仙童,他就只有三苗參。
其中一苗長須小奇貨,趙軍并沒打算賣,一直將其留在家里,現在已經曬成了干參。
再就是兩苗石龍,一苗是買龐家幫的,一苗是跟邵家幫一起抬出來的。
跟邵家幫抬出來的那苗石龍,趙軍已經付了一半的錢,此時這苗參已經完全歸了趙軍。
這兩苗石龍,都在吉普車上放著呢。但那是等開完參王大會以后,要賣給黃掌柜客戶的。
所以,趙軍并不打算將其在參王大會上展示。
這時,趙軍掃了眼自己老舅和幾個兄弟,然后發現就剩趙金輝沒吃完了。
這胖小子正啃饅頭呢,刀切的饅頭不大,跟正常男人攥起來的拳頭差不多大。
可趙金輝平均五口,就能造進去一個饅頭。
大早晨也沒整什么菜,就是豆腐湯外加小咸菜。
就見趙金輝左手拿饅頭狠咬一口,然后右手端碗猛灌兩口湯。隨即一邊咀嚼,一邊放下碗,抄起筷子夾幾根咸菜塞進嘴里。
“不是,金輝啊?”趙軍皺眉問趙金輝,道:“你都吃幾個饅頭啦?你不說你一頓就吃半碗飯嗎?”
聽趙軍這話,剛咬住饅頭的趙金輝一愣。
“大外甥!”王強抬手,在趙軍手腕上輕拍一下,笑道:“金輝人家就說一頓吃半碗飯,這今天早晨也沒飯吶!就有饅頭,人家也沒定吃幾個饅頭。”
王強此話一出,眾人發笑,李寶玉笑道:“按老舅這么說,我們金輝還少吃半碗飯呢。”
“哈哈哈……”桌上幾人笑出聲來,趙金輝頓時感覺饅頭不香了,當即把饅頭一撂,道:“我不吃了!”
“哎呦,你剩那一口了,快吃了吧。”張援民笑道:“別剩糧食,那不好。”
“就是的。”李如海附和,道:“輝哥,咱吃!咱正長身體呢,咱必須得吃。你再胖二十斤,回去嚇小翠一跳!”
“我去你的!”趙金輝撂下碗就要擒李如海,李如海起身躲開,露出那邊的解臣來。
一看自己正對趙金輝,解臣當即笑道:“吃,金輝,咱吃完!”
趙金輝瞪了解臣一眼,但這年頭真沒浪費糧食的,那饅頭他都咬一多半了,剩下了也不好。趙金輝兩口將饅頭吃下、碗里湯喝完,然后七人有說有笑地往外走。
七人沒回宿舍,而是到了自家解放車后。
李寶玉麻利地上了后車箱,掀開蓋著東西的苫布。
苫布下是汽油桶和一個破麻袋,李寶玉從破麻袋中掏出一個鼓鼓的公文包往下一送,便被解臣接過。
緊接著,李寶玉又從破麻袋里拽出一個蛇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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