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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登門問禮

作者:百李山中仙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百李山中仙 |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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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第三百七十章.登門問禮

趙軍他們把兩鹿、一熊折騰到山下再喂完狗,就已經中午了。

幾人拿出從家帶的煎餅簡單吃了一口,然后登車往家返。

等進永安屯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了,趙軍讓李寶玉直接把解放車開到屯部去登記獵物。

這次春獵,趙軍報名了,但實際上卻未參加。一來他作為這次春獵的主要負責人,再跟著評獎總歸是不好。

再一個就是他馬上就結婚了,家里這么多事,再上山打獵,那得多不長心吶?

趙軍到屯部時,屯部大院里很是熱鬧。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林區這些老爺們拉出來,基本上都是合格的跑山人。要不然趙軍前世松鼠皮值錢的時候,也不會全林場工人都買氣槍上山。

此時大院里聚集了不少背槍的人,他們有的身旁有狍子,有的有野豬,還有拿著山雞、野兔來登記的。

解臣的解放車,在永安進進出出快一年了,永安屯人習慣了也認識了。

一看解放車停在屯部大院外,眾人紛紛過去幫趙軍卸獵物。

相比王美蘭,趙軍和趙有財在永安屯更混的開。

其實這跟人緣沒關系,而是男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和女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是不同的。

男人們講究一個面兒上過得去,所以不管在心里怎么厭惡這個人,只要沒撕破臉,見面就得有說有笑的打招呼、嘮家常。

而女人卻更直接,她們會拉幫結派說小話、搞小動作。

趙家父子相比較,趙軍的人緣比趙有財還好。畢竟二咕咚成名多年,至于小咕咚嘛,只咕咚過極少數的人。

而且永安林區人對趙軍的印象也不是小咕咚,而是大仁義。

這年頭,在東北說誰仁義,那可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再加上這一年,趙軍本身升官又發財,身邊的人還越來越硬。

且不說李大勇、林祥順,也不說他姐夫家如何,就看新來的營林場長,現在不跟趙軍一起拽大馬鹿呢嗎?

“小軍吶,你爸咋樣啊?”這時,趙國峰語帶關切地問趙軍,說:“我聽說咋的?他讓黑瞎子撓啦?我剛知道信兒,這也沒倒出工夫,我尋思晚上吃完飯,我過去看看他。”

趙國峰對趙家的態度倒是依舊,不光他跟趙有財是從小的光腚娃娃。兩個趙家從再上一輩開始,也是好兄弟。按本地話說,那叫子一輩,父一輩兒。即便趙軍和趙金山沒太多來往,但誰要有事,對方也會幫忙。

上輩子趙軍落魄回鄉,他閑著沒事兒就到趙金山承包的水庫釣魚,趙金山都從來沒說什么。

“沒事兒,叔,”趙軍道:“他讓黑瞎子抓一把,是皮肉傷,養就完了。”

“唉呀!”趙國峰聞言,嘆口氣道:“那天你家蓋棚子,我看他在家,我還尋思呢。尋思他不上山挺好,這孩子快成家,他咋又跑山上去了呢?”

趙軍也是苦笑,道:“他是大意了,他前天打好幾個大個子,一次沒整回來。昨天上山,尋思去拽著兩個大個子嘛,沒成想旁邊躥出個黑瞎子,完了就給他撲了。”

這就是趙軍替趙有財往回找補了,那畢竟那是他爹呀。趙軍知道他爹最要面子,解釋這場事故說成是意外,而不是他爹打圍失手。

“就這黑瞎子?”趙軍和趙國峰說話時,旁邊人聽得清楚,便看著他們拽進大院的黑瞎子,問道:“黑瞎子出倉子這么早呢嗎?”

“應該讓誰殺出來的。”趙軍接了一句,就聽旁邊人道:“要不說呢?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啊,這他爹有事兒,他兒子是真上啊。”

“那還說啥啦?”這人話音落下,緊接著就有人附和道:“人家趙軍本來就孝順,要不我說這有財呀,就是有福不會享。我擱食堂看著他,我都說他多少回了。我說你總上山干啥去?家也不缺你那點玩意。”

“可不咋地。”他這話說完,又有人接茬道:“我兒子要像趙軍這么出息呀,我特么就啥也不干了,我班都不上了,我就天天在家當老爺子。”

趙軍沒想到,自己只是替趙有財辯解一句,現場就變成自己的表彰大會了。

趙軍見事情不對,連忙幫著趙有財從側面解釋,對趙國峰道:“趙叔,這黑瞎子昨天讓我爹捶一槍。捶死了,他著急忙慌地沒也往回整。今天讓我上山都拉回來了,完了趙叔你登記,就都記到他名底下啊。

“行,”趙國峰應了一聲,然后招呼大伙幫著把這兩頭大馬鹿和黑瞎子泡秤。

兩頭馬鹿和一只黑熊都去了內臟,但這些人都有經驗。將去了內臟的獵物上秤,就能估算出這獵物生前有多少斤。雖然估算出來的跟實際有些差距,但那差距可以忽略不計。

兩頭馬鹿加一起是六百七十五斤,而那頭黑瞎子是三百二十三斤。

泡過秤后,趙軍問鄉親們誰要啥肉,他拿刀給割。

在農村家里種小園的,只要不賣錢,鄉里鄉親的就隨便吃。

趙軍他們打獵也是如此,只要不指著獵物賣錢,鄰里鄰居的誰來幫著扒個皮、剔個肉,走的時候都不空手。

不幫忙也沒事,只要張嘴就多少給點兒。老話叫男人張嘴三分利,都一個屯子住著,誰張嘴都是個面子,撅人面子就得罪人。

在場幾個要鹿肉的,有幾個要黑瞎子肉的,趙軍一家給割了五六斤。

這些人也不光占便宜,他們有的把自己打的野兔、山雞給趙軍,有的割野豬腿、狍子腿給趙軍。

趙軍說不要,有的不硬給,有的直接把肉往后車箱里丟。

打發完那些人,趙軍來到趙國峰身旁,看趙國峰拿出記錄成績的本子。趙國峰翻到那一頁,第一個名字就是趙有財的。因為他是永安屯最早打回獵物的,那天開完動員大會,趙有財不用等發槍,直接就帶著李大勇往山里去了。

趙軍看了一眼,發現趙有財的取得的成績還真不錯,現在永安屯第一名。據趙軍估計,本次春獵有希望超過趙有財的,就只有黃貴了。

“六百七十五、三百二十三。”趙國峰嘴里叨咕著剛才泡秤的數字,給趙有財記錄成績時,趙軍小聲在趙國峰耳邊說:“叔啊,我給你砍個大個子腿、砍個黑瞎子掌,完了我擱那么直接給你送家去啊。”

“不要,軍!”趙國峰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你爹這一陣子沒少給我家拿肉了,家都吃不了了。等過兩天溫度一上去,就沒地方放了。”

趙國峰說的沒錯,也就是這兩天溫度高,要不然趙軍家的那些肉都得臭。

就這,這兩天王美蘭趕晚上降溫的時候,往用盆子、桶、喂得羅等各種器皿裝水,然后放在外面凍。第二天早晨早起,將那里盛水凍冰的器皿倒置,往器皿底部澆熱水,這樣冰就與器皿分離開了。

然后王美蘭將得到冰砸成碎塊,往在大缸里一層肉、一層冰的鋪。現在趙家的牛肉、熊掌、馬鹿肉都是這么存放的,要不然不壞也都不新鮮了。

好在離趙軍結婚沒有幾天了,王美蘭想著這些肉只要能堅持到他兒子辦完席就行了。

“叔,那我就不給你送了。”趙軍知道趙國峰不會跟自己裝假,他不要就拉倒。

眼看趙國峰完成了登記,趙軍跟他告辭準備走的時候,卻被趙國峰一把拽住了。

“軍吶!”這回輪到趙國峰在趙軍耳邊小聲說:“你車上那倆鹿公的、母的?要有公的,把槍給叔留著。”

“叔,公的、母的也不能給你。”趙軍笑道:“這倆是牤蛋子,不成事兒。”

“哎呦。”趙國峰聞言,就知道趙軍什么意思了。可這時,趙軍又笑道:“叔,前天我爸整個大公鹿,六百多斤,那槍我哪天給你送去。”

沒想到還有峰回路轉,趙國峰眼前一亮,很是干脆地點頭道:“行!”

等從屯部出來,趙軍沒直接回家,而是讓李寶玉把車開向氓流屯。

上次那個挑茬子豬的信息,是張利福給的。打著那野豬以后,野豬肉卻沒給張利福分。趙軍此去,是想給張利福留一個牤蛋子,讓張利福自己扒皮、剔肉去賣錢。

趙軍家這邊所說的小二歲,就是一歲左右大牲口。而牤蛋子,則是兩歲左右的。

牤蛋子鹿沒到性成熟的時候,所以趙軍才說它的槍不好使,沒有藥效。

但沒性成熟的牲口肉好吃,一旦交配以后,那肉就不趕以前了。也不光是牲口,就連雞、鴨、鵝也是如此。家禽交配叫踩背,不管是踩的還是被踩的,那肉都沒有之前好吃了。

牤蛋子鹿肉相比成年的馬鹿肉,嫩還沒有那么大膻腥味。肉炒著吃、燜著吃、醬著吃,都是很不錯,比炮卵子肉好賣多了。

趙軍給張利福扔一頭牤蛋子,張利福扒皮、剔肉賣一百塊錢不成問題。

張利福以前就總說,如果沒有趙有財,就沒有他今天。而過去的一年,張利福跟著趙軍混,家里日子一天是比一天好。

看到趙軍來,又要送自家一頭鹿,張利福一家都對感激不盡。張利福熱情的招呼趙軍進屋,被趙軍婉拒后,張利福有些不高興,道:“咋地,大侄兒,瞧不起叔啦?”

“那哪能啊,叔。”趙軍笑道:“叔啊,我得趕緊回去了。家里一堆事兒呢,我爸還讓那黑瞎子給撓了。”

“啥?”張利福聞言大吃一驚,緊忙問道:“咋整的呀?二哥咋還能讓黑瞎子撓了吶?撓咋樣啊?我看看他去!”

“沒事兒,叔。”趙軍急忙攔下張利福,道:“他就是皮肉傷,擱躺炕上躺著養就完了,你就別折騰了,給我嬸兒擱家扒鹿吧。”

“不用,不用。”張利福連連擺手,道:“他們娘幾個擱家扒就行,我去看看我二哥!”

說完這話,張利福嘆口氣,道:“唉呀,我這二哥呀,我都跟他說多少回了。孩子打獵比他出息,讓你出去打圍,他擱家享福得了。”

“啊?”趙軍被張利福這話嚇了一跳,而一旁的王強笑著問道:“張六哥,你說這話,我姐夫說啥了?”

“給我罵了。”張利福苦笑著如此說,引得眾人哈哈大笑。敢跟趙有財說那話的,除了王美蘭,其他人誰也逃不過一頓臭罵呀。

“行啦,別笑了。”張利福擺手,道:“我跟你走,我看看我二哥去!”

見張立福非得要跟著去看趙有財,趙軍就沒再勸。因為趙軍知道,就算今天不帶張利福去,明天張利福也是去。要讓張立福自己去的話,他還得花錢買東西,莫不如就開車給他拉到自己家去。

可就當趙軍招呼張利福上車時,卻見張利福跑進屋里,拎出來兩瓶罐頭、兩瓶酒。

見眾人驚訝地看著自己,張利福笑道:“我二哥抽石林,我供不上,我拿兩瓶罐頭頂了。”

“張叔。”李寶玉好奇地問道:“你家還備著禮品吶?”

“哪有啊?”張利福笑道:“這不我二哥要過生日了嗎?我尋思哪天我看看他去,完了順路上貨,我就買回來了。”

張利福媳婦在集上出攤,張利福隔三差五出去上點亂七八糟的日用品。

“嗯?”聽了張利福的話,趙軍卻是一愣,暗自在心里尋思趙有財的生日是哪天來著?

“張六哥,你還知道我姐夫哪天過生日呢?”王強驚訝的道:“我都不知道啊。”

“我也是那年聽他家老太太叨咕的。”張立福道:“我二哥是三月二十二的生日。”

張立福說的三月二十二肯定是農歷,趙軍將這個日子記在了心里。

他重生有一年半了,這一年半,趙有財的性格越來越陰晴不定,上輩子挺酷的一個小老頭,這輩子快成逗逼了。

但只要不涉及大事,趙軍也愿意哄著他。

從氓流屯回到永安,正往家走的途中,開車的李寶玉就見馬洋從對面過來。

馬洋也認得這車,迎面跑來時高高的舉著手。

開車的李寶玉一腳剎車停下,馬洋跑到駕駛室前,往里面一看不見趙軍,他便抬手示意一下,然后向后車箱跑去。

正納悶為啥停車的趙軍,往外一探頭就看到了馬洋。

“你干啥去了,小洋?”趙軍問,馬洋道:“剛擱你家看熱鬧回來。”

馬洋此言一出,趙軍臉色一沉,他以為馬洋是去看趙有財笑話了,可緊接著就聽馬洋道:“你家那房安電話,那老多人擱外頭看熱鬧。”

聽馬洋這么說,趙軍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道:“安沒安完呢?”

“快完事兒了吧?”馬洋道:“我走了啊,軍哥。今天我大姨、我三姨都來了,我著急回去。”

趙軍聞言,看到了馬洋懷里抱著的醬油瓶子,猜想這小子應該是被家里派出來打醬油的,結果半道看熱鬧去了。

“小洋,你等會兒,”趙軍叫住馬洋,然后回頭對解臣道:“小臣,你趕緊給卸一個鹿腿、卸個黑瞎子掌、拿兩塊黑瞎子肉。”

“我不要,”馬洋搖頭道,:“軍哥你們留著吃吧,我家啥都有。”

這孩子都會說客套話了,雖然說嘴上說不要,但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就這樣,大概5分鐘后,馬洋用胳肢窩夾著醬油瓶子,左手拖著馬鹿腿,右手拎著熊掌、熊肉,腳步匆匆地往家走去。

送走了馬洋,李寶玉繼續開車往家走。這時候,后車箱的林祥順對趙軍說:“軍吶,一會兒到家我跟老舅說,我們上老馬家去,要不得老馬的親戚都上來了。”

林祥順說的是到馬家去問禮,這種事本來就是走個過場,周全一下禮數。可青蛙堆里蹦出個癩蛤蟆,真有那隔路的貨。

那年王大龍娶媳婦兒的時候,家里親戚到魏曉娟娘家去問禮。

當時魏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在,本不該他插嘴,他硬插嘴,說王大龍家給魏曉娟做的衣裳不好,王大龍他家去問禮的人當場就撂臉子了,搞得兩家很是不愉快。

魏家那個親戚純是個虎B,那話根本不該他說,魏曉娟家也沒托他說那話。他那種行為,用東北話叫欠兒登。從那以后,魏曉娟家就跟那個親戚斷了聯系。

如今距離馬家辦事沒幾天了,實在親戚和遠道親戚差不多就該上來了。

雖然沒聽說馬家那邊親戚有隔路的,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蹦出個缺心眼的,鬧的兩家都不愉快就犯不上了。

所以,林祥順的意思就是今天抓緊辦,辦完利索。

“行,二哥,”趙軍毫不猶豫地應下。

趙軍話音落下,解放車就停在了家門口,李寶玉按兩聲喇叭,提醒屋里出來人。

車上人紛紛下車,放下后車箱擋欄,開始往下拽鹿。

等將大半只的大個子拽進院子里,趙家房門打開。王美蘭此時沒在家,以金小梅為首的女人們,端著盆子、刀向屋外走來。

趙春也混在其中,看到張利福,趙春先叫了一聲“六叔”,然后對趙軍說:“弟呀,爸問你呢。那倆大個子和熊瞎子,寫沒寫他名底下呀?”

趙軍聞言,嘴角一扯,道:“寫了。”

“那行,”趙春轉身就往回走,邊走邊道:“爸惦記呢,我趕緊告訴他一聲去。”

張利福幫趙軍幾人拽完馬鹿和黑熊,他便拎著禮品進屋去看趙有財了。

金小梅、趙玲等人扒鹿皮、卸鹿肉,趙軍,李大智、王強、林祥順,李寶玉、解臣一起往趙家新宅走走去。

趙軍、李寶玉和解臣去,是看看那邊安電話的情況。而李大智、王強、林祥順則是過去找周建軍和張援民,然后他們四人結伴去馬家問禮。

路上得知此事,李大智也嚷著要去。

對此,趙軍、王強和林祥順都沒有異議。多個人去,場面更足,何況李大智還是營林場長呢。

當幾人走到趙家新宅時,正碰到王美蘭送人出來。

就如馬洋所言,趙家新宅院里院外聚了不少永安屯看熱鬧的。

其中男女老少都有,婦女居多。自從得知王美蘭當上西山屯長,永安屯的風向徹底變了。這時候那些婦女跟王美蘭已經沒比了,他們對王美蘭的羨慕、嫉妒、恨似乎都在一夜之間都煙消云散了。

趙軍走過去,在周建軍的介紹下,跟鄉里的兩個技術員互相認識了一些。趙軍沒當干部以前,他就是遠近聞名的小趙炮,是在鄉長那里掛名的。據說有一段時間,小趙炮打的野豬肉,比集上賣的野豬肉能貴上兩毛錢呢。

這兩個技術員中午是在趙軍家吃的,吃完飯再來新宅繼續干活的時候,王美蘭給他們一人塞了一條石林煙。

十林煙整條拿按批發價,是四十五一條,頂他們一人大半個月的工資呢。這里頭又有周建軍的人情,兩個技術員樂呵地給趙軍家安電話。

趙軍、王美蘭送走技術員后,吳冬霞問王美蘭道:“他趙嬸兒啊,你家電話現在就能打了唄?”

“能打了,”王美蘭笑著應了一聲,緊接著就聽那一向跟吳冬霞不對付的孫永榮道:“能不能打,也輪不著你打?就問那沒有用的。”

“我咋不能打,”吳冬霞回瞪孫永榮一眼道:“我往永興給我妹妹打不行啊?”

說完這句,吳冬霞冷笑道:“不像你個外來戶,你家這邊都沒有親戚!”

“你,”被戳到痛處的孫永榮眼睛一瞪,就要和吳東霞開撕。

而在這時,人群中的李如海緊忙勸道:“老齊大嬸兒、孫姨呀,可別吵吵啦。都看一下午熱鬧了,趕緊回家歇歇去吧。”

別看李如海歲數小,他在這屯子婦女中可有威望了。他一句話說出來,吳冬霞、孫永容立刻偃旗息鼓,在互相瞪了一眼后,二人齊齊轉過頭去。

在李如海的勸說下,看熱鬧的人群散去。王強叫著周建軍和張援民,再加上李大智、林祥順,五人代表趙家往馬家去問禮。

王美蘭鎖上大門,與趙軍、李寶玉、解臣、李如海往家走。

途中王美蘭跟趙軍夸起李如海,道:“今天多虧如海了。”

“咋的啦,媽?”趙軍問,王美蘭道:“看咱家安電話,那黑瞎崽子來說三七疙瘩話啥的。”

“俏塌哇的,”趙軍爆了句粗口,道:“等我爸好了的,讓我爸跟我李叔拿大麻袋蒙他去!”

王美蘭聞言,笑著給了趙軍一拳:“不能瞎說,蒙什么蒙。”

“那我瞎說啥?”趙軍冷笑道:“他特么一天上躥下跳的,我早特么就想揍他了。”

“要不告訴咱三大爺?”李如海忽然插了一句,王美蘭,趙軍異口同聲的道:“你快消停點吧啊。”

二人話音剛落,李寶玉補充道:“這人欠揍是欠揍,但罪不至死!”

“哎?如海。”這時,解臣好奇地問李如海道:“這些事兒,你都咋平的呀?我就受不了一幫老娘們兒嘰嘰喳喳的。”

“那是你。”李寶玉笑道:“我弟就稀罕這個。”

“去你的!”李如海瞪了李寶玉一眼,而趙軍也問王美蘭說:“媽,黑瞎崽子說咱家啥了?”

“說給電話安咱家不合規矩啥的。”王美蘭如此說,趙軍又爆了句粗口,然后問李如海道:“如海,你咋解決的?”

就這種事,趙軍都感覺棘手,因為他家辦這事確實不合規矩。

“我早就料到了。”李如海得意地一笑,道:“我一早晨,我就出去宣傳去了。我說西山屯沒屯部、沒電話,我大娘舍己為人、舍小家為大家,花錢給那屯子修屯部、安電話。

現在屯部沒蓋起來呢,為了方便跟組織聯系,無奈之下才把電話牽到家的。”

“啊?”趙軍聞言,皺起眉頭道:“他們信嗎?”

“信吶!”李如海點頭,道:“今天那黑瞎崽子在小賣店講究咱的時候,齊嬸子直接就給他反駁了。”

聽李如海這話,趙軍咔吧、咔吧眼睛。這孩子的所做所為,當真讓趙軍知道了什么叫術業有專攻。那老齊大嬸吳冬霞凈叭叭趙有財的不是了,可李如海說啥,她又卻都信。

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讓趙軍想起了張援民的話。張援民告訴趙軍,宣傳這片陣地,趙家商會必須得占領。尤其是貨運的買賣起來以后,如果這片陣地被敵人占領了,那就后患無窮。

而占領這片陣地,必用李如海。

今天一見,小諸葛還是有遠見的。

幾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家,趙軍、李寶玉、解臣累了一天,回屋去休息,王美蘭、李如海加入到扒馬鹿、黑瞎子的隊伍中。

趙軍三人進門時,張利福還沒走呢,他在東屋跟趙有財嘮嗑,李大勇在旁作陪。而老太太在西屋教李彤云繡花,邢三不愿意跟他們兩幫摻和,就自己搬個小板凳坐在灶臺前抽煙。

看趙軍回來,邢三抬眼道:“小子回來啦。”

“三大爺。”趙軍了解邢三性格,只跟邢三打了聲招呼,便向東屋走去。

看到趙軍三人進屋,李大勇瞅著李寶玉,問道:“你六叔呢?”

“我六叔上我馬大爺家了。”李寶玉應道:“給我哥哥問禮去了。”

“我艸!”李大勇聞言,直接從炕沿邊彈起,道:“咋不告訴我吶?我也去呀!”

說著,李大勇抓起旁邊的棉襖就往外跑。

“你去,還趕趟了嗎?”李寶玉問這句話的時候,李大勇已沖出了外屋地。

“老哥,你去不的?”李大勇問邢三,邢三搖了搖頭。

看著李大勇出門的背影,邢三微微皺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邢三起身向西屋走去,在李彤云豎耳偷聽下,邢三跟老太太商量著什么。

李大勇跑出趙家院子,邁開腿向馬家狂奔。

多虧王強幾人溜溜達達走的不快,當他們走進馬家院里時,李大勇追了上來。

呵哧氣喘的李大勇,跟著王強五人一起進了馬家的門。

正如馬洋所言,他大姨、大姨夫、三姨、三姨夫都來了。

他們來這么早,是來給馬家幫忙的。至于他們的孩子,也就是馬玲的表兄弟姐妹離的都不遠,會在馬、趙兩家辦事的兩天當天來。

馬大富親自出迎,將王強幾人讓進西屋。王強幾人坐下,王翠花姐仨著急忙慌地給他們沏茶。

馬玲畢竟是姑娘家,臉皮薄,直接躲到西屋去了。而馬大富坐下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王強道:“強子,有財咋樣兒啊?”

馬大富能不急嗎?

眼瞅離孩子結婚沒幾天了,親家公讓黑瞎子撓了。

“沒事兒,啥事兒沒有。”王強暗中埋怨趙有財,臉上卻洋溢著笑容,道:“別聽屯子人瞎傳。”

反正趙有財說了,馬家辦事那天他必須到。既然如此,王強就說他沒事唄。

一想到此處,王強在心里又埋怨趙有財。如果馬家辦事那天趙有財不來,丟的不是馬家人,是趙家人。

啥爹呀?這么沒譜,不讓人講究嗎?

“啊……沒事兒啊。”馬大富聞言,臉上才露出笑容,道:“我尋思吃完晚飯,我過去看看呢。”

“不用,不用!”王強一聽,連忙擺手,道:“啥事兒沒有,馬哥。可不折騰啊,呵呵……”

王強這么說,就算打了包票,馬家人也放心了。對于王強六人的到來,馬家表現相當熱情了。

在抽了一顆煙,又喝了幾口茶后,王強轉頭向屋里掃了一圈,然后問馬大富說:“馬哥,我姐、我姐夫讓我們過來問問,看家里辦事兒缺啥、少啥的。你也別客氣,咱都是自己人,你說話就完了。”

“哎呦。”馬大富聞言一笑,道:“你瞅瞅這事兒整的,還讓我親家、親家母惦記。”

說完這話,馬大富沖外屋地喊道:“翠花呀,你來。”

早已準備好的王翠花忙進屋來,然后就聽馬大富問她道:“翠花,家是不是不缺啥了?”

“唉呀!”王翠花故作驚訝地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咱家沒買斧子、沒買紅布呢?”

“斧子?”馬大富問:“買那玩意干啥呀?”

“閨女出門子得拿著呀。”王翠花道:“一斧壓百禍嘛!”

“馬哥,這可得買!”王強連忙接茬,道:“缺斧子,咱就買嘍。買了就不缺了,這不幸福美滿嘛!”

“可不咋地!”馬大富一拍大腿,回頭沖馬勝道:“老大,明天趕緊去買去。”

“哎,爸,我知道了。”馬勝一口應下,然后就見王強從兜里拿出一張嶄新的大團結,雙手送到馬大富面前,笑道:“馬哥,我們來前兒,我姐、我姐夫交代的。家缺啥少啥了,我們必須得給添上。”

“行,兄弟,呵呵……”馬大富笑著把錢接過,道:“那就讓我親家、親家母破費了。”

“那破費啥。”王強笑道:“等閨女到我們家,我們還得對她好吶。”

“那可太好了。”馬大富趁機道:“兄弟,我家就這一個閨女,平常我們也慣著,以后有啥做到、做不到的,就讓我親家、親家母多擔待了。”

“那應該的,呵呵。”王強笑道:“都一家人了,自家孩子,沒說的。”

“兄弟,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馬大富跟王強說完,轉頭對王翠花道:“翠花呀,趕緊張羅飯菜,晚上兄弟他們擱這兒吃。”

“不行,馬哥。”王強聞言,連忙起身道:“家那頭不少事兒呢,我們今天就過來看看,完事兒就趕緊回去了。”

“這就走啊。”馬大富留客,道:“吃完飯再走吧。”

“馬哥,等到日子我們再來。”王強笑道:“那天咱好好喝一頓。”

“行!”馬大富聞言起身,道:“那我就等著你們了啊。”

馬大富說話時,馬勝和他兩個姨夫也起身、下炕,送王強一行出門。

從馬家出來,王強長松了一口氣,問身邊幾人道:“我今天還行吧?”

人吶,就是在乎才緊張。他大外甥的終身大事,王強絕對是當成大事來辦。

“行。”李大智還是喜歡跟王強鬧,只聽他笑道:“我認識你這些年,你就今天出息。”

“去你的!”王強瞪了李大智一眼,然后王強笑了。因為李大智都夸他了,那他肯定是沒問題啊。

“強子。”忽然,李大勇對王強道:“你有幾句話說的不對。”

“啊?”王強聞言大驚,忙問道:“咋不對了?”

這時,周建軍、林祥順等人也都看向李大勇。他們感覺王強在馬家每一句話說的都沒錯呀,都是按劇本來的。

然后,就見李大勇一本正經地道:“你說話都是‘我姐、我姐夫’,你應該把我大哥放前邊兒。”

王強:“……”

李大智、林祥順、周建軍、張援民:“……”

見王強不說話,李大勇又繼續說道:“我大哥咋也是一家之主啊,你也太怠慢了……哎?”

李大勇話沒說完,就見王強快步向前走去,將他們五人甩在了后頭。

此刻,王強一邊走,一邊叨咕:“我能提他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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