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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第三百四十二章.令人無語的一戰 勸說不躲的霸凌
吃完飯,趙軍一抹嘴,起身就去拿薄棉襖。最近隨著氣溫上升,厚棉襖已經穿不住了。
李如海也想跟著去,但卻被趙軍給攔下了。這小子滿臉都是看熱鬧的興奮,這讓陳大賴兩口子看著不得生氣嘛。白白得罪人的事,犯不上。
聽趙軍說不讓自己去,李如海就想出去打聽消息,可又被趙軍攔下了。
李如海倒是聽話,不讓去就不去了,但這時卻聽趙軍說道:“如海呀,你在家待命啊。”
“啊?”李如海一怔,正在系扣的趙軍道:“到時候可能有任務要交給你。”
“任務?”李如海眼睛一亮,當即應道:“大哥,我知道啦,我就擱家等著。”
說完,李如海拋給李寶玉、解臣一個得意的眼神。
趙軍、張援民從家出來,出了院子趙軍就招呼要往西走的張援民上吉普車。
“哎呦。”張援民笑道:“兄弟,你也太抬舉陳大賴了。”
“這沒啥抬舉、不抬舉的。”趙軍打開車門,在做進去之前對張援民道:“從他家出來,我直接擱那么久奔永勝去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肯定得跟領導匯報。趙軍不光得去永勝找周春明,等從永勝出來以后還得奔永利,到永利把這事跟保衛場長閻書剛說一下。
都是場面人,不能空手上人家去看傷者。
所以趙軍先把吉普車開到小賣店外停下,張援民不讓趙軍下車,他自己進去買了四瓶罐頭、四包糕點出來,然后才又奔陳大賴家。
兩分鐘后,吉普車在陳大賴家院外停下。
下車后看院子里沒有狗,張援民眉頭一皺,道:“完了,我家狗是不是讓踢騰了?”
“應該不能吧。”趙軍道:“他們不就探倉子嗎?再說了,要沒主人領著,那狗也不玩命上啊。”
“咋沒主人呢?”張援民苦笑,道:“張來寶以前不是它主人嗎?”
“哎呦,可不咋地?”兩人說著話,一人捧著兩瓶罐頭就進了陳家。
此時陳家屋里聚了不少人,但基本上都是來看熱鬧的。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孩子,一個個還不消停,七嘴八舌、鬧鬧吵吵的。
趙軍開門的動靜,只有靠門的人有所察覺,他們往外看,見是趙軍拿著罐頭進來,當即就有人道:“趙軍來了。”
趙軍可不是一般的小年輕,聽說他來了,屋里頓時有了議論聲,甚至還有人小聲嘀咕:“這是奔那黑瞎子來的。”
“行啦!”這時,屯大夫韓尚剛將點滴給陳大賴打上,他看了眼輸液的速度,然后對鄭林瑛道:“嫂子,完事兒了啊。”
此時陳大賴光著膀子趴在炕上,上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他受傷不輕,臉色慘敗、雙眼緊閉地趴在那里哼哼。
聽到韓尚的話,鄭林瑛忙道:“韓吶,麻煩你了啊。多少錢你先記著,等都打了,嫂子一塊堆兒給你算。”
“行。”韓尚一邊說話,一邊收拾著他的醫藥箱。
這時趙軍擠進屋里,來到鄭林瑛面前,打了聲招呼道:“陳嫂。”
然后,趙軍又對韓尚道:“韓哥在這兒呢。”
“啊,軍來啦。”韓尚簡單地客氣一句,但他說話時對趙軍滿臉堆笑。
“兄弟,這還驚動你了。”鄭林瑛沒想到趙軍能來,因為她家跟趙軍沒什么特別來往。
“我今天出門了。”趙軍道:“回來聽說我陳哥受點傷,我就過來看看。”
說著,趙軍送上了自己手拿著的兩瓶桃罐頭和兩包糕點。
這也算四盒禮,合乎本地的規矩。
“唉呀……”這時,趴在炕上的陳大賴也不裝重傷了,他發出一聲呻吟,眼睛睜開往上挑,看向趙軍道:“趙軍兄弟來啦?”
“啊!”接過罐頭的鄭林瑛,接陳大賴的話,道:“咱趙軍兄弟來了,還給你拿兩瓶罐頭。”
跟陳大賴說完,鄭林瑛轉頭對趙軍道:“兄弟,從打你大哥到家。這么半天了,也就你不是空手過來的。”
趙軍聞言一笑,鄭林瑛這話,他是沒法接的。而鄭林瑛這么說,是沖屋里那些看熱鬧的人。
人家出事了,本來就挺鬧心,還來這么多看熱鬧的。
當然了,這幫人來,誰也不能說自己是來看熱鬧的,都說自己是來看陳大賴的。可一個個根本不顧及陳大賴如何,都只為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時候能來看熱鬧的,除了屯溜子,就是在家沒啥事的老太太和老娘們兒。這些人臉皮也厚,不光自己來,一個個還帶著孩子。
韓尚來之前,這幫人更是都跑炕上坐著去了,老人、孩子圍陳大賴坐一圈,擠得陳有亮都沒地方了。
直到韓尚過來,他上炕為陳大賴包扎傷口時,轉個身都費勁。鄭林瑛看著實在壓不住火,才把那些個看熱鬧攆了下來。
“罐頭!”這時有孩子就喊:“奶,我要吃罐頭!”
“吃什么吃?”一老太太瞥了趙軍和鄭林瑛一眼,然后回頭對她孫子呼喝:“那是給你吃的嗎?”
鄭林瑛嘴角一扯,壓住心中火氣對韓尚道:“韓吶,嫂子就不送你了啊!”
“不用送,不用送。”韓尚擺手,道:“嫂子你就在屋吧。”
說著,韓尚就要往外走。可這小屋不大,還擠一屋子人,韓尚便對那幫看熱鬧的道:“來,來,借光先讓我過去。”
“孫娘啊。”這時,鄭林瑛對剛才說話的老太太道:“你們都回去吧,大明子沒事兒啦,讓你們跟著操心了啊!”
說著,鄭林瑛回身,將剛爬上的一個小小子抱下來,道:“快跟你奶回家吧。”
說完,鄭林瑛抬起雙臂,做往外趕人的架勢。
屋里老老少少往出走,才露出在外屋地沒擠進來的張援民。
“哎呦我天吶!”張援民笑呵進屋,把東屋放在炕沿邊,道:“大賴呀,你這人緣好啊,我躺炕上前兒,哪有這么多人看我呀。”
“他張叔,你可別說那三七疙瘩話了。”鄭林瑛白了張援民一眼,然后招呼趙軍、張援民二人上炕。
鄭林瑛到外屋地去給趙軍、張援民倒水,趴在炕上的陳大賴吃力把頭側著,朝向趙、張二人。
“我家狗吶?”張援民直接就問狗,只見陳大賴雙眼瞪大,隨即道:“唉呀媽呀,我把這事兒忘了!”
張援民一撇嘴,就聽陳大賴繼續說道:“我讓黑瞎子撓完,跟頭把式地下那坡子,正好碰著永利老范頭子,他趕爬犁拉那個木耳桿子,就這么給我送回來的。”
陳大賴說完這番話時,鄭林瑛端著兩個茶缸子進來。在把茶缸分別遞給趙軍、張援民后,鄭林瑛對張援民道:“他張叔,你別跟你大哥一樣兒,他傷這樣兒,好不容易回來的,就沒顧上你狗。完了那啥,看狗要找不回來,我們……”
“行了,嫂子!”張援民一手拿著茶缸,一手沖鄭林瑛一揮,道:“你啥也不用說了,我們哥倆這些年,大賴人沒事兒就行。”
陳大賴對張援民有救命之恩,一條狗算啥呀。現在陳大賴躺在炕上,張援民咋也不能難為他。
但狗是生是死,出事地點在哪兒,張援民得知道。要是狗沒死,只是傷了的話,得趕緊上山爭取把狗給救回來。
而要是狗死了,張援民也想上山給那狗埋了。尤其是張來寶跟著去了,張援民怕那損犢子把死狗弄回去扒皮、吃肉。
于是,張援民便向陳大賴問道:“陳哥,那狗是讓黑瞎子撓了,還是踢騰了?”
“咋也沒咋地。”陳大賴此話一出,趙軍、張援民眼睛齊齊一亮,張援民緊忙追問:“那狗呢?”
“跟著張來寶跑了。”陳大賴如此說,張援民又問:“那張來寶吶?”
“不知道啊!”陳大賴道:“那個損種,我CTM的……”
說起張來寶,陳大賴忽然罵上了。
“咋的了,這是啊?”趙軍趁機詢問情況,道:“陳哥,你們這仗怎么打的呀?我不給你拿半自動了嗎?以你這手把,不應該呀!”
“那還說啥了,兄弟。”趙軍捧了陳大賴一下,陳大賴心里美滋滋的,嘴上道:“但我特么今天大意了,沒拿半自動。”
“那你有半自動不使,你虎B呀?”張援民這話接的可快了,聽張援民這么說,陳大賴嘆了口氣,道:“我不尋思張來寶有半自動嗎?我就沒拿半自動,我拿的我那老16號。”
那棵半自動,被鄭廣軍、鄭廣財背著上山打溜圍了。這是鄭林瑛提議的,她說陳大賴和張來寶、陶家兄弟四個人四棵槍,張來寶還有半自動,咋也不會失手。
所以就把家里那棵半自動留下了,鄭林瑛想的是,這樣兩邊都不耽誤,她倆兄弟也能溜個狍子賣肉。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打熊四人兩死一傷。這讓鄭林瑛無比的后怕、后悔,要不是陳大賴命大,她就變成寡婦了。
“陳哥,那到底咋回事兒啊?”趙軍又問陳大賴道:“你跟我說說唄。”
“唉呀,兄弟呀,可別提了。”陳大賴道:“今天到那塊兒以后,把大褲襠家那黑子往樹跟前兒一牽,那狗嗷嗷就扒樹。”
“那就是住了唄。”趙軍接了一句,陳大賴道:“嗯吶,我也這么尋思的。完了我就張羅,我說咱攏火、清理、踩安全道。”
在不打狗圍的情況下,陳大賴說的是殺熊倉子必備的。
攏起火堆來,關鍵時候能繞著火堆跑。清理是把樹附近的枝條子收拾干凈,防止逃跑的時候被樹條子刮倒。踩安全道是避免雪地對人的影響,利于逃跑。
這時,趙軍、張援民誰也沒打岔,陳大賴繼續說道:“完了張來寶就不讓。”
“他咋不讓呢?”張援民問,陳大賴說:“他說,我們四棵槍,他還掐個半自動,磕一個黑瞎子手拿把掐的。”
聽陳大賴這話,趙軍忍不住看向張援民。
對上趙軍視線的張援民眼神躲閃,看向陳大賴道:“你們這不是裝B,裝大扯了嗎?”
陳大賴聞言,眼神飄向趙軍,苦笑道:“我說不行,陶二勝說了,趙軍……你們行,我們也能行。”
去年邢三提供消息,趙軍帶著人上山殺熊倉子,那天連摳兩個倉子、連殺兩個熊。
厲害的是,他們任何防御手段都沒使,就是五人五棵槍把熊瞎子從倉里叫出來,然后一起開火。像槍斃似的,將熊瞎子毫無懸念地擊殺。
這件事,后由李如海的嘴傳遍了整個永安林區。想來張來寶他們,應該是仗著四棵槍……飄了。
聽陳大賴扯上自己,趙軍也沒說話,他就想聽聽陳大賴他們到底是怎么失敗的。
“完了,張來寶就拿半自動叫倉子。”陳大賴道:“叫了五發子彈,那倉子里頭就有動靜了。”
這都三月份了,再有半個月左右,黑瞎子也就出倉子了。這時候,黑瞎子睡的就不像三九天那么實了。所以,才能五槍叫醒黑瞎子。
“完了呢?”這話是鄭林瑛問的,從陳大賴到家,她就沒閑著。所以鄭林瑛知道自家爺們殺黑瞎子殺禿嚕了,卻也不知道是怎么禿嚕的。
“完了我們就等著黑瞎子露頭唄。”陳大賴道:“等黑瞎子探出大半個身子,我們就打呀。”
“那你們就錯了唄。”張援民指出陳大賴幾人的錯誤,道:“你們拉開距離,等它落地再打,那多穩當吶。”
說完這句,張援民又補充道:“我們那次就這么打的。”
這時,趙軍抬手按住張援民胳膊,示意他不要說了。陳大賴他們四個肯定是沒打著,或者說沒打著要害。要不然四槍要都著中,也絕對夠那黑瞎子受的。
“那我們也不知道啊。”陳大賴因背后傷口疼的呲牙咧嘴,道:“我們看黑瞎子露出大半個身子,我們四個就一起摟的火。”
“摟著幾槍啊?”張援民問,陳大賴道:“摟幾槍,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打著了。”
“呦!”張援民聞言,追問道:“你打哪兒了?”
“好像是打肩膀頭子上了。”陳大賴此言一出,趙軍、張援民齊齊一撇嘴,打這位置不但不是要害,對黑瞎子造成的傷害也小。除非是把黑瞎子一條前腿打折了,否則以黑瞎子強橫的生命力,這一槍沒雞毛用。
見趙軍、張援民都不說話,陳大賴繼續說道:“一看黑瞎子掉下來,我緊忙就撅槍換子彈吶。”
不光他得換,陶二勝、陶三勝還得換呢。
“那張來寶呢?”鄭林瑛聽著都跟著著急,問道:“他不有半自動嗎?”
“黑瞎子在樹上的時候,他打了兩槍。”陳大賴咬牙,道:“黑瞎子掉地下,他又打兩槍,完了黑瞎子起來,‘吭吭’就奔他去了。”
趙軍、張援民、鄭林瑛、陳有亮:“……”
這特么都不用問,就知道張來寶那后兩槍沒打著。
“正好我這小子彈換完了,我端起來就一槍!”陳大賴這句話說的挺有氣勢,可隨后語氣就弱了下去,道:“可能是打著急了,子彈擦黑瞎子腦瓜皮過去的。”
趙軍、張援民齊齊一撇嘴,就聽陳大賴又道:“完了黑瞎子就奔我來了,幾縱就到我跟前兒了。”
跑山人都會講故事,因為他們可白話的事比較多,沒事兒就跟人吹噓,吹噓的多了,就都是講故事的高手。
陳大賴兩句話,聽得鄭林瑛、陳有亮緊張的不行,只聽陳大賴又道:“我一看不好,我擰身就跑。沒成想,這黑瞎子一把就給我拽過去,給我往地上一摔,一屁股就給我坐底下了!”
“爸!”陳有亮驚呼一聲,陳大賴繼續說道:“陶二勝、陶三勝那倆小子真行,咣咣就兩槍。他們這兩槍肯定是打著了,要么那黑瞎子起來就奔他倆去了呢。”
“完了呢?”鄭林瑛追問,陳大賴道:“完了我不讓黑瞎子摔迷糊了嗎?等我醒了,那黑瞎子都沒影了,陶二勝、陶三勝擱那兒躺著,我趴過去一摸,倆人都沒氣了。”
陳大賴身上傷不輕,而且出血不少,他想起來費點勁。他也是從坡上趴下去,趴到道邊碰著的馬爬犁。
陳大賴這番話說完,屋里鴉雀無聲。那叫兩條人命啊,任誰聽了都唏噓不已。
“陳哥,你再沒看著張來寶啊?”趙軍問,陳大賴咬牙切齒道:“沒有,兄弟。他跑前兒,槍里還有一顆子彈吶。再說了,黑瞎子一奔他去,就讓我拿槍給拽過來了。
完了我讓黑瞎子坐底下,陶二勝、陶三勝他倆就拽黑瞎子。后來我迷迷糊糊又聽著槍響,他哥倆跟黑瞎子捂持半天呢!”
陳大賴這話,明顯就是賴張來寶。如果張來寶不跑,或者說跑了以后,發現沒有危險再折回來,陶二勝、陶三勝都未必會死。
但關鍵就是張來寶跑了,而且頭也不回地跑了。
聽陳大賴這番話,趙軍嘆了口氣,問陳大賴道:“陳哥,你沒給秦強兩口子送信啊?”
陶二勝、陶三勝死了,得告訴秦強、陶荷花去給人接回來呀。不進村子,也得在村外停著。
“告訴他們了。”陳大賴道:“到家我就讓你嫂子去了。”
“那張來寶回來沒有啊?”張援民問,鄭林瑛接話道:“我上他家去了,他沒在家。”
想想也是,陳大賴是坐爬犁回來的,張來寶要回來也得走著回來,沒有陳大賴到家那么快。
趙軍、張援民對視一眼,趙軍問清了情況,張援民知道自家黑子沒事,倆人就告辭回去了。
走之前,二人叮囑陳大賴好好養傷。等從東屋走到外屋地,趙軍對鄭林瑛道:“嫂子,別送了,我們就回去了。”
說完這句,趙軍忽然看到跟在鄭林瑛身后的陳有亮。趙軍想了想,叮囑那小小子道:“小子,下午別上學(xiáo)了啊。”
“啊?”鄭林瑛一怔,道:“他上他的去唄,沒事兒,我能照顧明白你陳哥。”
趙軍聞言,心中默默嘆了口氣,他倒不是想讓陳有亮在家幫著照顧陳大賴,而是怕陳有亮到學校會遭到校園霸凌。
這兩天腰起不來炕,躺炕上拿手機,寫寫就睡著……我這個月應該是欠更新,一會兒我捋捋
最后說一句,大褲襠酒沒來兌獎的,趕緊進群找百里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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