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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第一百四十六章.趙有財調崗離食堂 趙家幫大戰殺人熊(8K昨天+今天)
等晚上解臣、李如海從外頭回來,帶來孔祥東遇害的消息。而且李如海從孫富貴口中套出,他和孔祥東曾在地倉前下套子,試圖用三股鋼絲套套住熊霸。
下套子就是那么回事,野獸鉆進套子里,在野性的驅使下會死命地掙扎。
黑燈瞎火的,爺倆迷迷糊糊就聽熊瞎子叫喚。沒等他起來呢,那熊瞎子就上炕扒他爹。
由于解臣不認識路,今天就由李寶玉開車。解臣到后車箱去看著花妞妞,趙軍和張利福坐在副駕駛上。
那白老鬼跟熊瞎子就撕吧,完了白小鬼伸手一胡嚕,摸著拔涼拔涼一轱轆鋼絲繩,他一扯這鋼絲繩,那熊瞎子‘嗷’一下子就跑了。”
“啊……”聽張利福如此說,趙軍微微點頭。
到氓流屯接上張利福以后,解放車駛入入山場,沿行車道一路行駛。
東西兩座大山,一邊是109林班,秦大江就死在109林班上頭。
昨天趙軍三人帶著狗,追向南邊的110林班,半路上遇到豬王后,與其惡戰一場。
109林班西邊,是112林班,白家父子的窩棚就在109通往112的偏岔子上。
“哥哥!”這時,李寶玉在后車箱旁,沖趙軍喊道:“撒狗不得?”
“先不撒。”趙軍回應道:“你跟小臣,你倆背槍過來。”
李寶玉聞言,沖后車箱上的解臣一招手,他自己先奔趙軍而來。
“走,盤盤槍。”趙軍拉開槍栓,將一聯子彈塞入槍中。
新到手的槍,得校對一下,用本地的話叫盤槍。
趙軍一回槍栓,十發子彈上膛。然后,趙軍帶著李寶玉、解臣三人到道南。
道南有個樹墩子,這樹墩子離地半米,都快到趙軍膝蓋了。
這是當初放樹的時候,為了干活方便,人不愿意彎腰,才留下這么高的樹墩子。
趙軍單膝往樹墩子前一跪,手中槍往樹墩子上一架。
看到趙軍動作,解臣不禁想起了,在永興大隊借宿那天,趙有財告訴他的話。
盤槍的時候,槍必須得架住、架穩,這樣到打槍的時候,槍才一晃也不會晃。
這時,趙軍瞄準東邊十米外那棵白樺樹的樹根。那樹根下有雪,所以準確的說,趙軍瞄的是雪沒過根部的那道印。
“啪!啪!啪!啪!啪!”五槍過后,趙軍喊李寶玉道:“寶玉!”
“哎!”李寶玉答應一聲,屁顛、屁顛地奔那白樺樹而去。
到跟前只看一眼,李寶玉便喊道:“哥哥,不上不下。”
現在打的不是活物,又是穩穩當當的瞄著打,要是再打不準的話,也就別上山打獵了。
排除了人的問題,要是再不準,那就是槍的事兒了。要么搶上、要么搶下,然后進行調整。
按理說,武裝部發下來的槍都是校對過的。但無論是打仗,還是打圍,都關乎自身性命,所以不管是誰,拿到槍以后都會自己校對一下。
趙軍瞄準后,一槍打過去,如果子彈打在白印上方的樹干上,那就是搶上;如果打在白印下面的雪里,那就是搶下。
李寶玉說不上不下,那就是打在白印上,說明槍沒問題。
但這是短距離,趙軍轉身換位置,瞄向西邊三十米外。
這道兩邊都是白樺林子,趙軍還是選定一棵白樺樹的樹根,當即扣動扳機,又是連打五槍。
這回,解臣過去看,看完得出的結論,還是這槍沒問題。
趙軍收槍,換李寶玉、解臣輪流盤槍,經過二人測試,槍都沒有問題。
三人往回走時,此時車箱里的狗早都亂做了一團。這些獵狗都認槍,三人打了整整三十槍,把狗急的都不行了。
放下后車箱擋欄,獵狗們紛紛下車、四下散開,在車附近撒歡兒地奔跑、呲尿。
“哥哥。”李寶玉抱著半自動,沖趙軍笑道:“這棵槍以后就我使了。”
“那對呀。”趙軍笑道:“咱一人一棵槍,還剩下一棵呢。”
槍都是一樣的,但一人使一棵槍習慣了,他用著就順手。
如今趙家幫可不缺半自動,而且由于李如海不能上山,還有一棵富裕著呢。
“軍哥!”解臣摸著槍上的標尺,問趙軍說:“這個就放一呀?”
槍上的標尺,用來設定不同的瞄準距離。像56半,它的有效距離是四百米,最大射程可達兩千米。
那個兩千米幾乎是天方夜譚,但誰就敢說百萬大軍中沒有能人?
“咱打圍不用。”趙軍笑道:“伱看哪個山上打圍的,‘咔咔’擼標尺啊?咱就標尺一,遠了、近了,咱就自己掌握。”
趙軍話音落下,跑到一邊上廁所的張利福回來了。四人動身,帶狗進入109,沿著山路而行。
與此同時,永安林場一食堂。
到食堂的趙有財,沒和韓大春他們一樣去后廚忙活,而是獨自一人坐在大堂里。
他剛從兜里掏出煙盒,門口的棉門簾子被人撩開,食堂主任張國慶走了進來。
“有財呀!”張國慶看到趙有財,抬手向他一比劃,說道:“我正尋思找你呢。”
說著,張國慶走到趙有財面前,接過趙有財遞來的煙,然后說道:“下禮拜一,下邊有來參觀、學習的,招待餐就定在你們一食堂了。”
“國慶啊。”趙有財一笑,道:“這事兒,你跟他們一食堂說吧。”
“什么玩意?”張國慶眉頭一皺,問道:“誰們?”
“他們。”趙有財笑呵地抬手,往食堂后廚一指。
“他們?”張國慶盯著趙有財,沒好氣地問道:“你不是這食堂的呀?”
“國慶。”趙有財道:“那天我不跟你說了嘛,我要調工作。”
張國慶連眨了幾下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問趙有財,道:“你鬧笑話吶?”
“誰鬧笑話啊。”趙有財說:“我那邊都安排好了,我在這兒等你,我就是尋思跟你說一聲。”
張國慶有些恍惚,他看著趙有財半響沒說話,然后拔高聲音道:“不是,你在食堂干二十來年了,你……”
之前趙有財說他要換工作,張國慶屬實沒當真,他也沒想到趙有財真就能調到營林保衛去,主要是沒想到趙有財家里能同意。
“就是干二十來年了嘛。”趙有財吐出口煙,道:“給我干夠夠的了。”
“你這走了,這……這怎么辦吶?”張國慶急了,自張占山死后,兩個食堂就趙有財這么一個大師傅。趙有財要在走了,那他張國慶以后可沒好日子過了。
“你不說的嘛。”趙有財看著張國慶,笑道:“有我沒我一個樣兒,我平常也不好好上班,上小灶啥的不也是你替的我嘛。”
“我……”張國慶心中叫苦,最近這一個多月,趙有財是沒怎么好好上班,隔三差五就得張國慶替他。但隔三差五是隔三差五,趙有財要是調崗走了,張國慶可就徹底成大師傅了。
“有財呀,咱商量、商量唄。”張國慶拉著趙有財在大堂里找板凳坐下,緊接著就打感情牌,道:“你別走了,行不行?你說,咱哥倆共事十多年了,我還沒跟你處夠呢。”
“國慶,你看你這話說的。”趙有財笑道:“我調走了,以后咱哥倆該處也得處啊。”
“不是,那咋就非得、走啊?”張國慶試圖做最后的挽留,道:“明年這時候,我提后勤副組長,你就是食堂主任了。”
“國慶。”趙有財擺了擺手,道:“細琢磨,那算個啥呀。”
說著,趙有財從兜里掏出石林煙的煙盒丟在桌子上。然后,他手指煙盒說道:“我一個月抽煙,就得一百五、二百,我要打個野豬、打個黑瞎子,那多少錢呢?”
聽趙有財這么說,張國慶張了張嘴,但卻沒說什么。
停頓了大概三四秒鐘后,張國慶點了下頭,道:“行,有財,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要再說啥,就是擋你財路了。”
一聽張國慶此言,趙有財呵呵一笑,道:“國慶,今天是我最后一班崗了,你看咱食堂還有啥活兒,需要我干的。”
“你把油焅出來吧。”張國慶道:“昨天你兒子他們打那野豬,剔下來那么多膘呢,你都給它熬出來。”
“啊?”趙有財一怔,昨天趙軍他們整回來那大野豬,身上有一指半的膘,那都焅了油,這一上午也焅不完吶?
這時,張國慶又道:“油梭子都留出來,留著下禮拜我們包包子。完了那個……你再整幾塊大骨頭,熬一大鍋湯,我們留著用。”
聽他這么安排,趙有財得忙活到下班。但趙有財沒拒絕,就像他自己說的,這是他在食堂的最后一班崗。
當趙有財開始焅油的時候,趙軍四人帶著獵狗從白家父子的窩棚旁經過。
看到熊霸留下的腳印,黑虎嗷的一聲,帶著狗幫就追出去了。
十二條獵狗,沿著山路而上,直奔112林班。
“張叔、小臣,咱快走!”趙軍催促跟在后面的解臣和張利福,道:“熊瞎子離咱不遠。”
十二條狗整整齊齊地都出去了,說明那熊霸離此處不遠。
趙軍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加快腳步。
只是趕路中,看到那熊霸腳印的拖繩痕跡。那痕跡像穗似的還分岔,而且有三個岔頭。
看到這個,張利福忍不住發笑,道:“這誰下的套子呀?還三股的?”
說完,張利福一愣,然后有些不敢確定地對身旁的解臣說:“不能是摳倉子人下的吧?就為了套熊瞎子的?”
“那有可能啊。”解臣含糊地應了一句,然后就見張利福嘲笑道:“這哪個師父教他們的呀?這不虎了逼嗎?”
走在前面的趙軍、李寶玉對視一眼,緊接著那張利福說:“以前我二哥教我下套子的時候,特意告訴我,套啥也不能套熊瞎子。”
熊瞎子不是不能套,去年趙軍、李寶玉、張援民上山抬參的時候,旁邊就有個鉆了狍子套的小黑熊在嚎山。
但像三百斤朝上、四五百斤的熊,那幾股鋼絲繩,它來回擰就能擰折。
此時,距離四人二里半地的山二肋處,有一個風撅大椴樹。
風撅折的樹頭,與立地的樹身,成一個鈍角。
此時,一頭棕熊正趴在那里面。
這棕熊姿勢古怪,脊背弓著,下巴墊在熊掌上。
棕熊沒睡著,它兩眼通紅,嘴里不斷發出低沉的吼叫聲。
在它身上,像斜挎書包帶一樣,勒著三圈小拇指粗細的鋼絲繩。
鋼絲繩勒開棕熊皮肉,傷口深紅發紫。
要是一般的皮外傷,這棕熊也就不管了,找個倉子就鉆進去冬眠了。
可這傷勢,讓它根本就睡不下。睡不下就得吃東西,可棕熊狩獵也攆不上啥。
關鍵是,這棕熊從來沒有冬天在外面晃蕩過,它就不會像野豬似的拱雪找吃的。
被逼無奈,也是疼的來氣,棕熊才選擇扒窩棚掏老山狗子。
亂亂糟糟的狗叫聲由遠及近,一路而來。
怕一動牽疼傷口,棕熊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望向狗叫傳來的方向。
它眼神不好,往遠處看模糊一片,但棕熊有敏銳的嗅覺,它察覺來的這幫家伙,它前幾天曾遇到過一次。但那天,它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幫玩意收拾了。
黑虎在雪地上狂奔,有些天賦是羨慕不來的。在趙家狗幫里,黑虎最胖,它跑的卻也最快。
緊隨黑虎的是二黑、白龍,然后是大花、二花、花龍、黃龍。
再往后是青龍、黑龍、小花、黑妞,最后是狗腿沒有雪高的花妞妞。
十一條狗在雪上狂奔,卷起積雪如煙塵,遠遠望去,山崗上似有一條雪龍起伏。
當棕熊看清黑虎的時候,黑虎已躥到它面前三四米處。
往常這種遭遇戰,正常的熊,第一反應是走;而受傷的熊,則是起身、提掌,準備迎戰。
可這頭棕熊,身一起、一躥,直撲黑虎。
七條狗瞬間散開,棕熊撲空,再起撲向剛過來的青龍、黑龍。
這棕熊這么狠,主要原因是它餓了。
它上一頓飽飯吃的是秦大江,昨天沒拿著白家父子,沒有能量供給,棕熊又冷又餓。
此時也不管來的是啥,它忍著傷痛,撲起來就干。
青龍、黑龍往兩旁一閃,棕熊直接罩住了小花,它一雙前掌一合,勢要將小花撲住。
小花左右無路可走,脊背毛炸起,猛地向前一躥,自棕熊襠下躥過。
棕熊雙掌扶地,腦袋往下一探,就看見一條狗尾從自己兩條后腿之間閃過。
“汪!”還沒等棕熊抬頭,黃龍、花龍一個雙鬼拍門,一左一右咬住了棕熊雙耳。
“吭!”棕熊左掌一掄,黃龍、花龍紛紛都閃。
棕熊隨即將身一揚,整個熊直立而起。
它那姿勢,有點像扎馬步,重心向下,一雙腳掌小步搗著,一雙熊臂晃于兩側。
十一條狗將棕熊圍住,獵狗們并沒著急發起攻擊,它們圍著棕熊咆哮著,口中發出道道白氣。
那天四條狗,棕熊殺得也痛快,而今天十一條狗,在它前后左右都是威脅。
棕熊雙臂下沉,但一雙熊掌落地,改成四腳著地的一瞬間,棕熊直接躥出。
說是躥,其實這熊就像一只大蛤蟆一樣,“蹦”向了二黑、黑妞。
兩條狗分往左右躲閃,其它九條狗從兩側涌向棕熊屁股后。
這些獵狗到位置,就下口。一個個撲咬棕熊屁股、尾巴、大腿、小腿。
“吭……”棕熊左掌往后一掏,左邊這些狗紛紛躲閃,可咬著棕熊右屁股蛋、右大腿、右小腿的黑虎、青龍、黑龍身子向右一甩,然后繼續扯咬。
這就是經驗。
四條腿著地的棕熊,不可能同時雙掌后掏。
這時候就能看出來,趙家狗幫原來的八條狗,即便是才滿一歲的青龍和不滿一歲的黑龍,它們的經驗也比后加入大花、二花、黑妞多。
剛才同樣在右側攻擊,棕熊左掌一動,大花、二花就撤了。
此時棕熊一雙前掌交換,左掌拄地,右掌后掏。黑虎、青龍、黑龍緊忙松口躲閃,可二黑、白龍、花龍根本不等,直奔棕熊左屁股蛋、左后大腿咬去。
野生動物不是人,棕熊本能的破解方法就是回手掏。
但這次棕熊沒換手,它直立而起,一雙后掌左、右開掏。
它這一套動作下來,獵狗們紛紛散開,游走在棕熊兩側。
“吭……吭……”棕熊發出憤怒的吼聲,隨即將身一落,直奔高處而走。
它生氣歸生氣,但一來有傷在身,三股鋼絲繩勒進它肉里,棕熊一動就疼。二來它饑寒交迫,本以為能抓個胖狗果腹,可折騰下來發現這些狗都滑不溜丟的。
本來就缺體力、缺能量,棕熊還哪敢跟趙家狗幫廝殺?它縱身往上跑,卻是熊的本能。
趙家狗幫哪能叫它跑了,它不想吃狗,狗還想吃它呢。
棕熊一跑,一顛、一顛地,跑的還慢。
黑虎瘸一條腿的時候,攆它都輕松。還沒等棕熊跑出五米呢,黑虎便從它前頭掠過。
棕熊眼神不好,前頭一道黑影閃過,棕熊下意識地一頓,其它狗瞬間就釘上來了。
棕熊起身,繼續與獵狗交手。好在它皮糙肉厚一身毛狗咬它就是一嘴毛。
兩分鐘后,棕熊再一次殺出重圍,但沒跑出三米,又被二黑、白龍截下來了。
棕熊起身再戰,幾個回合下來,棕熊本來就所剩無幾的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吭……吭……”棕熊憤怒的咆哮著,可這時候的憤怒毫無用處。
狗叫聲亂做一團,有在前面吸引棕熊注意的,有在棕熊身后發起攻擊的。
棕熊顧不上立在前頭的二黑、白龍,它掀身而起,雙掌齊向后抓,將黑虎等狗驅散。
然后,棕熊忍著傷口疼痛,上身往下一沉。當它四腳著地的一瞬間,整個熊如蛤蟆一般,蹦向二黑、白龍。
二黑、白龍躲閃,棕熊落地的一瞬間,四腳離地,旋空而起。
這也算熊的絕招之一,但熊之一旋,不超十米。這棕熊一旋,旋出不到五米,落地后撒腿就跑。
棕熊忍著劇痛,強行施展壓箱底的功夫,一撲、一旋再一跑,瞬間逃出十米開外。
可眨眼之間,棕熊前頭一黑、一白兩道影子交錯閃過,棕熊腳步一頓,又停下來了。
黑虎等狗再掏棕熊,最狠的是黃龍,它蹬著黑虎躥上了棕熊脊背,直奔棕熊后脖子咬去。
棕熊遍體長毛,狗怎么咬都是一嘴毛。但黃龍這一躥,狗爪子蹬在了棕熊背部的傷口上。
“嗷!”棕熊一躥起來,將背上的黃龍掀下,然后轉身撲向群狗。
獵狗們四散開來,都停在距離棕熊四五米的地方,沖著棕熊一頓咆哮。
“吭……吭……”棕熊口中發出低沉的吼聲,它就近找棵大青楊,掀身而起,將后背往樹上一貼,一雙前掌提在胸前。
既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棕熊拉開架勢,要與趙家狗幫決一死戰。
獵狗們陣成半圓,將棕熊圍在樹下。棕熊不離樹,獵狗們也不著急。
狗叫聲中,白龍率先向棕熊發起試探,當它進到棕熊身前兩米之處時,棕熊身體往下一壓,一掌掃向白龍。
白龍縱身躲閃,而棕熊一動,不光白龍躲,其它狗也躲了。
眼前一清,棕熊卻沒奪路而逃。這時候它尋思過來了,自己跑不過這些家伙。
獵狗們散得快,聚得也快。當棕熊掀身立起時,獵狗們已再次將它圍住。
這一次,二黑、白龍一起上前試探,但隨著棕熊一掌抽出,獵狗們只能躲閃。
雖然早晨只吃個半飽,但獵狗們體力充足,此時它們想要吃熊肉,戰意絲毫不減,一次次向棕熊發起試探。
雙方如此消耗下去,最后死的肯定是棕熊,因為獵狗后面跟的是獵人。
但獵狗再聰明,也想不到這一點,它們尋求的還是突破。
當黑虎第六次向棕熊發起試探時,青龍向熊身后繞去。
隨著棕熊一掌拍向黑虎時,青龍一口咬在棕熊屁股上。
這一口,對棕熊造成不了傷害,但來自身后的襲擊讓棕熊沒有安全感,它下意識地回掌去掏青龍。青龍松口躲閃,當棕熊回頭后,青龍向前再咬。
這回棕熊忍不了,它轉身撲奔青龍,青龍轉頭繞樹一抹,瞬間消失在棕熊眼前。
這一下,棕熊不但沒了目標,自己的屁股也暴露給狗幫了。但棕熊沒再次靠樹而立,而是下意識地順勢奔走。
它這一跑,又陷入了老路子,轉眼之間被狗追上,緊接著又陷入與獵狗的糾纏當中。
這么說吧,從這棕熊起窩到現在,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可它眼下所在之處,距離它趴窩的地方都沒有二百米。
打圍,打圍,打的就是圍。
趙家狗幫沒將這棕熊定住死窩,但也跟死窩差不多了。
這時,李寶玉到了。
昨天槍殺豬王后的李寶玉,正是躊躇滿志,想要揚名立萬之時。
他抱槍而來,躲在暗中舉槍瞄向棕熊的一瞬間,那棕熊往前進身去撈黑虎。
黑虎一躥,就擋住了李寶玉視線。李寶玉緊忙收槍,再找機會。
花妞妞跑掉隊了,如今十一條狗圍著棕熊前躥后蹦,李寶玉一時間竟找不到打槍的機會。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但李寶玉怕傷到狗,就想力求萬無一失。
可熊狗交戰,哪有那么機會給他?
李寶玉猶豫之間,反而抓不住機會。
這也怪不得李寶玉,他上山打圍才幾天吶。過去那一年,他大半年都在林場上班。就是加上前年的話,他滿打滿算才跟了趙軍半年。
這半年里,李寶玉打槍的機會屈指可數,實戰的機會更是幾乎沒有。
李寶玉猶豫的時候熊狗交戰已經達到了白熱化。
棕熊徹底紅眼了,它今天不干倒這些狗,它也不打算走了。
所以,棕熊對獵狗展開了追逐。
當有狗掏它的時候,棕熊轉身盯住一條狗就追,追不上也追。
一百次追不上沒關系,只要趕巧追上一次,就夠狗受的。
而每當棕熊追狗的時候,其它獵狗就追熊。狗追熊一追就追上,眼看著狗在熊兩側,李寶玉根本不敢開槍。
“吭!”
狗叫聲中,一聲熊吼。
追不上黑虎的棕熊翻身撲向右側,青龍、黃龍、花龍、大花逃散,棕熊落地往前一旋,瞬間起在半空將花龍罩住。
“啪!啪!”
這是個機會,李寶玉把握住了,一槍子彈擦著熊肩膀頭過去,一槍順著熊肩膀打了進去。
“嗷!”
“嗷!”
一聲慘叫是棕熊,一聲慘叫是花龍。
子彈打穿棕熊左肩頭,那三股鋼絲套就是從它左肩上挎過來的。
這一槍著中,可謂是傷上加傷,棕熊疼得渾身戰栗。而它落下來的時候,一掌抽飛了花龍。
緊接著,棕熊帶傷直取李寶玉。
聽到槍聲的獵狗不管不顧地撲向棕熊,紛紛張口咬住棕熊。
此時棕熊也不管狗了,它只奔李寶玉。
獵狗拽不住棕熊,被棕熊拖得滿地打滾,但一條條獵狗翻身而起,繼續追熊,追上就咬。
李寶玉單膝跪地,屁股蛋坐腳后跟,穩穩地端著槍、瞄著熊,但他不能打。
熊身兩側、熊身后全是狗!
一槍過去,就算李寶玉打的準,打不著熊兩邊的狗,可十有八九也得串糖葫蘆,熊屁股后肯定有狗要中槍。
李寶玉陷入兩難當中,還好那熊根本不管狗,眼中只有他李寶玉。
就在這時,趙軍出現在李寶玉身旁。
“呼!呼!”趙軍急喘兩口氣,然后猛地屏住呼吸,抬手舉槍上臉。
有意瞄準,無意激發。
正常槍上臉,趙軍就開火。
但此刻,趙軍頓住了。
他的顧慮和李寶玉一樣,這一槍過去,不說那棕熊如何,十有八九得帶走條獵狗。
“寶玉,退!”趙軍大喝一聲,李寶玉抬頭看向趙軍。
此時棕熊過來了!
狗也過來了!
看到主人在前面,獵狗們瘋了一樣往熊身上撲,但它們拽不住熊,一個個扯熊毛扯到倒地。
“寶玉退下!”趙軍又喊一聲李寶玉猛地起身,立于趙軍身后。
而這時,棕熊距離趙軍已不過三米。
“吭!”棕熊一聲咆哮,掀身而起,雙掌似雙峰貫耳襲向趙軍。
再看趙軍,將槍往前一遞,同時朝著棕熊脖子根扣動扳機。
“嘭!”
隨著棕熊近身、趙軍遞槍,槍口就抵在了棕熊身上。
一槍打出,子彈的沖擊力撞了棕熊一個跟頭!
不好意思,有點晚了哈……不知道咋回事兒,這一年總感覺缺覺,寫寫睡睡,坐著都能睡著。
我晚上早點睡,明天我爭取再發個大章
(本章完)
那頭炮卵子還算好,它那傷是舊傷,趙軍圍獵它的時候,鋼絲套已經長在了炮卵子的肉里。只不過那舊傷有炎癥,經常會疼才使那炮卵子會攻擊人。
要是冬天受這樣的傷,傷口更難愈合,而且更容易感染。
據趙軍推測,殺人熊連續地掏窩棚,不光是因為喪子之痛,主要原因應該是勒進它身體的三股鋼絲繩。
可當有人去撩撥它的時候,力氣大的野獸可能將拉棒子的鋼絲繩掙折。
像去年在新楞場連殺三人的野豬王,就是這種情況。
拉棒子處的鋼絲繩掙斷,但鋼絲套還箍在身上、勒在肉里,傷口很難愈合。
這時候的野獸,就容易發狂。
像去年堵永勝屯的六百斤炮卵子,就是這種情況。
這一掙扎,鋼絲套、鐵絲套就勒進它肉里了。再掙扎就更疼,不動則不疼,這時候的野獸才會安靜下來。
那熊鉆過套子,這事在他遇到殺人熊的那天,他看那熊留下的腳印,見腳印中間有拖繩拽索的痕跡,就猜測那熊霸是鉆套子。
在張利福的指引下,解放車靠路邊停下。
三人從車廂內下車,趙軍并沒第一時間去放狗,而是抬頭向山上望去。
正常情況下,別說兩個人了,就是二十個人也捂持不過一頭成年棕熊。
那爺倆在深夜里遭受殺人熊的突襲,還能死里逃生,趙軍斷定他們肯定是用了特殊的手段,很大的可能是對那頭棕熊造成了傷害。
一路上,趙軍向張利福詢問,那白家父子是如何熊口脫生的。
趙軍不是好信兒,而是那熊扒窩棚偷襲人,肯定發生在深夜里。
所以趙軍要了解一下情況,知道那熊是否受傷、受傷嚴重與否。
“軍吶。”張利福對趙軍說:“早晨從你家回去,我又上他家去一趟。我問那白小鬼了,他說昨天晚上‘呼嚓’一下,窩棚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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