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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屋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第七百七十九章.打虎將
昨天晚上外頭嗚嗷喊叫的,老許家的小小子被吵醒,哇哇就哭。孩子這一哭,準備出去看熱鬧的吳家姐妹就忙著哄孩子了。
今天早晨吃完飯,吳秋霞留老齊大嬸在家給肖雅紅做月子餐,她自己則跑出去打探消息。
這事就發生在永興七隊,吳秋霞一問就聽人說,李鳴響從永安請回過來個打圍的。結果可倒好,這個打圍的跟李鳴響媳婦整一起去了。
吳秋霞一聽,頓時興趣大增,可她追問細節,又沒有誰知道。
沒辦法,家里還有產婦、孩子呢,吳秋霞和許金強不敢再外多留,又匆匆忙忙地往家趕。
這時候吳秋霞就想起來了,前天和自己妹子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碰見過李鳴響和他請來的打圍人。而且老齊大嬸還說,那個打圍的是他們屯子人。
所以,吳秋霞就把搞破鞋的黑鍋扣在了趙有財的腦袋上。
這也不能怪吳秋霞,那天趙有財也沒說他跟王大龍一起來的,吳秋霞就以為是他趙有財搞得人家媳婦呢。
可聽了吳秋霞的話,老齊大嬸吳冬霞當即就搖頭道:“不可能,趙有財不是那人
吳冬霞雖然是后嫁到永安的,但也和趙有財一個屯子做鄰居二十多年了,她知道趙有財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這時候的吳冬霞是真不相信。
“啥不是那人吶!”吳秋霞一甩手,撇嘴道:“昨天都讓李耗子給他堵被窩里了,他光腚拉叉地往出跑,后來讓人家逮住了。”
“嗯吶!”她兒子許金強還在旁邊溜縫兒,說:“是,四姨,你別不信吶。就昨天秦老四家包餃子么,先頭給喬曉麗招喚去了,后來李耗子跟你們屯子那人回來,喬曉麗就說要回家。
這喬曉麗前腳走,你們屯子那人也張羅要走,完事兒,你說他倆就整一塊堆兒去了!”
“哎呀我的媽呀!”聽自己三姐和外甥說的有模有樣,也由不得吳冬霞不信,她皺眉咧嘴嘆氣道:“這趙有財咋能干這事兒呢?可磕磣死了!”
三人說著就進了屋,在屋里抱孩子的肖雅紅剛才豎著耳朵聽了半天,此時還覺得有些不過癮,便問吳冬霞道:“四姨,跟李耗子媳婦搞破鞋那個,是你們屯子的呀?
“可不咋的!”吳冬霞說這話時,左右手齊齊往自己左右大腿上一拍,道:“他跟我家你四姨夫,他倆是從小的光腚娃娃。”
說到此處,吳冬霞猛地抬頭,看向吳秋霞和許金強,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伱說他咋能干這事兒呢?他家大閨女前年結的婚,是跟我們大場長嘎的親家!他家大小子也二十了,眼瞅著過完年就結婚了。你說孩子都挺老大了,他咋不給兒女做臉吶?
“唉呀!”吳秋霞附和地一甩手,道:“妹呀,啥也別說了,他這不沒擱家嗎?媳婦、孩子不沒擱跟前兒么?對了,你那天說他家可有錢了吧?”
“那可不!”吳冬霞先是贊同了一下,然后撇嘴道:“他家錢也都他兒子掙的,這兩年他兒子大了,他家條件好點兒了,他特么就擱外頭扯這犢子!”
話說到這兒,老齊大嬸很是憤慨的,數落起趙有財來。
“這這正常啊!”肖雅紅在旁邊接話,道:“老爺們兒有倆錢,就不知道咋嘚瑟好了!就我們屯子,有個老孫頭兒,叫孫海珍吶,他前兩年擱外頭搗騰皮張掙著錢了。四姨你說,他大孫子都十歲了,他還搭擱小寡婦呢。”
“那這人掙錢也行啊!”吳冬霞道:“那趙有財還不掙啥錢呢,一天就拿死工資,以前那日子過的也不咋的!后來這是他兒子掙錢了,他媳婦還給他買大金鎦子,你說他對得起他媳婦嗎?
“他不掙錢吶?”聽吳冬霞這么說,吳秋霞有些不解地問道:“他不也打圍嗎?李耗子跑那么遠找他來,那就說明他能有兩下子啊?”
“他有個屁!他就吹牛逼的張聲!”吳冬霞越說越來氣,越說也就越來勁兒,繼續吐槽趙有財,道:“我聽如海說的,就這趙有財要擱家喝點兒尿酒,那說話就沒個聽了。
什么他前天擱南山打個虎,昨天擱北山抓個豹。今天么,又擱磨石頂子上逮個鹿。完了他過去拿手一摸,說那鹿瘦,就把鹿給放了。”
“哈哈哈······”屋里其他人都忍不住發笑,但又怕嚇到孩子,全都壓低了笑聲,憋的老難受了。
其實這沒啥好笑,老爺們兒喝多了吹牛太正常了。尤其是打圍、跑山的,吹起來更邪乎。
至于他們幾個,笑的是這套話,越聽越有意思。還抓個鹿,一摸鹿瘦,又給放了。
要這么說,這人還怪好的哩。
“哎?”忽然,肖雅紅向吳冬霞問道:“四姨,你天天總如海、如海的,這如海是誰呀?”
“如海呀?”一提到李如海,吳冬霞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模樣,道:“那孩子才好呢,以前不上班前兒,凈幫我家干活了。”
“嗯?”吳秋霞聞言,忙攔住吳冬霞的話,追問道:“妹,你說那如海,不是那年我外甥當兵,我上你家去的時候,過來跟你講誰家兩口子打仗那小子么?”
“對,對。”一聽吳秋霞這話,吳冬霞連連點頭,道:“就是他,李如海么?”“啊?”吳秋霞很是驚訝,問道:“那孩子才多大呀?就上班了?我記著那年他才·
“人家孩子有命兒!”吳冬霞抬手往外一比劃,道:“進我們林場了人家還有編呢!”
“啊?”吳秋霞一聽更驚訝了,肖雅紅則問老齊大嬸道:“四姨,他多大了?我娘家妹妹今年十六,過年十七,得找婆家了。”
“那不行。”吳冬霞搖頭笑道:“他過年才十五啊!”“唉呀。”肖雅紅失望地嘆口氣,道:“那太小了。”然后,肖雅紅又砸吧下嘴,補充道:“太可惜了。”
“沒啥可惜的。”吳冬霞這時臉上沒了笑容,只道:“找對象,還是別找他那樣的。”
“嗯?”肖雅紅不解,又問:“四姨,你不總說他好么?”
“他好。”吳冬霞先是認可了一下李如海,緊接著就是一個轉折,道:“那你得分咋好。”
說著,吳冬霞抬手捏著自己下嘴唇,輕輕抖抖道:“他那個嘴,比你四姨這嘴都碎,誰家姑娘跟他,不得死個過兒呀!”
“呵呵。”聽吳冬霞如此說,許金強忍不住笑道:“不至于吧?”
“唉呀!”吳秋霞接茬,道:“剛才還說呢么,那年我上你四姨家,看著那孩子,哎呦我天吶······”
“哎呀!”忽然,吳冬霞驚呼一聲,整個人從炕沿邊彈起來就往外跑,邊跑邊道:“沒看鍋,瓦底了!”
此時的趙軍,還不知道他家后院快起火了,眼下他正在上山的途中。
連著休息了兩天,人和狗都正值精神飽滿,大胖一進山就沒影了,而黑虎今天也歡實得很,看見松鼠攆松鼠,看見黃皮子就攆黃皮子。
今天出來的早,七點半就進了山場。一直拉山溜達,將近九點時,大胖開聲,獵狗們呼嘯而出,將一頭母野豬摁在了山坡上。
然后,張援民的縛豬鉤出,幾人把母野豬捆了個結實。
要是平常趙軍就鳴金收兵了。因為如果連仗的話,這活野豬怎么辦?
可今天,趙軍讓張援民、解臣拽豬下山、裝車送去邵天鵬家。而他和黃貴,則繼續帶著狗幫翻山越嶺。
就這樣,趙軍和黃貴在午后時,又獵到一頭三百斤左右的炮卵子。
此時沒有縛豬鉤,趙軍也沒想留這豬性命,直接使刀將豬解決了,然后開膛喂狗。
等所有狗都吃飽喝足,趙軍、黃貴使繩子把野豬拴上,倆人合力拖著野豬下山。在半路上,二人停下來休息時,趙軍對黃貴說:“老哥,我看你家這幾個狗,現在都出活兒了。”
“嗯吶。”黃貴點頭,道:“這幾天沒少見仗。”
說著,黃貴抬手指那長毛狗和狼狗串兒,道:“這倆狗都行,下口都狠。”
趙軍聞言微微點頭,然后道:“老哥,我們哥兒幾個也出來好幾天了,看看明天就走了。”
“明天走啊?”黃貴聽趙軍說要走,他心里雖有些不舍,但并未說留客的話,只道:“行啊,你要走就走吧。老哥知道你忙,完了我現在這幾個狗也行了,趕年前我再領它們見幾仗。”
“老哥。”趙軍道:“我來前兒跟人給你要的回空繩,你給它破開,擱你家地四外圈下上套子。套著野豬、狍子了,你這狗不就見仗了么?”
“嗯!”聽趙軍這話,黃貴重重一點頭,道:“行,我就這么干。”
說到此處,黃貴看向趙軍,頓了一下,才又繼續道:“兄弟,咱可說好了哈,明天你走前兒,把給你那頭驢拉著。”
那天說好的事,加上黃貴、宋蘭兩口子都堅持要給,趙軍也就沒再推辭,而是把麝香的事跟黃貴說了。
等休息夠了,趙軍、黃貴拖拽野豬,帶著獵狗們繼續趕路。當回到橋頭村,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趙軍、黃貴把野豬撂在黃貴院里,他倆剛要去安頓獵狗,就見宋蘭領著國富、民強出來了。
“他爸呀!”宋蘭往屋一指,道:“志強來了,等你跟兄弟回來呢。”
趙軍、黃貴聞言,忙把野豬、獵狗都交給了宋蘭母子,倆人快步進屋就聽見張援民的聲音自里屋傳出。
“志強啊!”黃貴到里屋便對邵志強說:“晚上別走啦,我讓你嫂子片點兒野豬肉,咱喝點兒。”
“不喝啦。”邵志強道:“一會兒得回去了,家還有事兒呢。”
說完這句,邵志強看向趙軍,說道:“我爺跟我爸說啦,讓我來謝謝你,給我們抓那么肥一頭豬。”
趙軍淡淡一笑,道:“沒事兒,叔,咱也不外。”
這就是客套話,趙軍抓頭野豬送給老邵家,是還邵家送他人參的人情。對此邵家人也清楚,但還是派邵志強過來感謝。
等趙軍、黃貴上炕,邵志強從兜里掏出石林煙,等散了一圈煙后,問趙軍道:趙小,你年后結婚吶?”
“嗯吶。”趙軍點頭,笑道:“出了正月就辦。”
“那到時候給來個信兒。”邵志強笑道:“我肯定過去。”
趙軍笑著答應下來,然后就聽邵志強說:“你陰歷二月份結婚,等你家那邊兒都忙完了,過來看看那老埯子唄。”
邵志強此言一出,趙軍心中一喜,他知道邵志強既然如此說,那就是允許了趙家幫入嶺南抬參。有他邵家的背書,趙軍敢保證自己明年肯定不會少賺。
“謝謝邵叔。”趙軍說了句客套話,然后補充道:“我明年有工夫就過來,把那倆大爪子攆走。”
趙軍此言一出,屋里其他人都有些詫異,唯獨邵志強抬手一指趙軍,說:“好小子,這事兒就托付你了。”m.
二人正說話時,宋蘭拎著暖水瓶水進來。她是本想放下熱水就走,可聽完趙軍的話,她驚驗地看向趙軍,道:“兄弟,那可是虎媽子呀!”
大爪子,是跑山人對虎的稱呼。而在東北,像宋蘭這一代和往上的幾代人,大多都稱虎為虎媽子,或者老虎媽子。不論公虎、母虎,都這么叫。
“你怕啥的?”宋蘭話音剛落,黃貴就道:“咱兄弟是誰呀?打虎英雄!別人不行,咱兄弟也行啊!”
宋蘭琢磨了一下,倒也是那么回事。別人說抓虎滅豹,那是吹牛。可擱到趙軍身上,那都是真事。
等宋蘭出去以后,邵志強對趙軍道:“趙小,我這一夏、一秋聽不少人說,你去年擱那個生產隊,抓虎那一手挺剜眼吶!”
聽邵志強夸自己,趙軍只淡淡一笑,他沒多自傲,但也沒說過謙的話。
這時,黃貴接著邵志強的話茬往下說道:“那前兒就是我腿折了,要不我高低都得跟著去,我得見識、見識。”
“這回的吧!”邵志強對黃貴說:“等趙小明年來的······”
說到此處,邵志強轉頭問趙軍道:“我們都跟著去,行不行啊?”
“行。”趙軍笑著說道:“邵叔,那有啥不行的?樂意去,咱就溜達唄。”邵志強聞言,沖趙軍一挑大拇指,道:“你敞亮。”
“這有啥的。”趙軍道:“大爪子不像別的,一輩子能見著幾次啊。”
“那可不是啊。”邵志強說著往窗外一指,道:“你歲數小,你可能不知道。就擱咱這張廣才嶺上,以前有個炮頭子,民國那是多少年來著,我爺見過他一次,那老頭子一輩子干四五十個虎。”
“啊?”邵志強話音剛落,解臣忍不住驚呼道:“整那么多呢?”而趙軍、張援民卻異口同聲地道:“打虎將郭天。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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