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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第二百三十二章.出奇謀 套黑熊
張援民一首詩,雖然眾套戶聽不大懂,但卻都將他們唬在當場。
看著那坐在煤油燈光下的張援民,再想起他自述的戰績,眾套戶心里頓時都有了計較:“此人只能為友,不能為敵。”
見眾人都呆呆地站在門口看著自己,張援民自得一笑,撂腿下炕,對那蔣金友等人說:“老蔣,你們幾個過來。”
張援民口中的“你們幾個”,自然是今天要跟他一起去殺黑瞎子倉的幾人。
蔣金友、馬曉光、李遠、李偉,四人在眾套戶羨慕的目光中,隨張援民走到一旁,將他圍在當中。
而其余人,都很知趣地沒往前湊。
這時,就聽那小圈子里,除了張援民嘀嘀咕咕的聲音,再就是其余四人聲聲驚嘆。
這一來,聽得其余人心里更癢癢了,只恨自己有眼無珠,咋沒早舔張援民?
四人圍繞當中,張援民心里得意,他這么裝,不是為別的,就為自己能拉攏一些人,以后好能配合他實施那一系列的妙計,能幫著他一起殺黑瞎子倉賺錢。
只聽張援民對四人道:“哥幾個兒,咱可說好了,咱們這也算打圍,那我就是把頭,你們跟我到那兒去,就都得聽我的。”
四人紛紛應是。
張援民又道:“這招都是我想的,要殺下來熊膽,我得多分一股。”
四人仍然答應。
見四人都沒意見,張援民笑道:“今天上午,咱們都休一上午,上午就過去,殺完了咱們就回來,不耽誤下午干活。”
張援民這么說,四人就更同意了。他們去小號伐木、拉木頭,倒是沒什么硬指標,一上午不去,也沒問題,不過就是少掙一上午的錢。
但一想到那黑熊膽,這一上午的工錢還算個六啊?
只聽張援民道:“一會兒我上楞堆場,管我們屯劉漢山借一截骨油絲繩,完了到那個黑瞎子倉外頭下個套子。咱叫倉子給它叫出來,等它鉆套子里跑不了了,咱五個亂刀捅死它!”
“啥玩意?”李遠聞言,當即反駁道:“給黑瞎子下套子,那能拽住么?”
這年頭下套子,就是拉棒子,像趙軍他們下的跳貓套子一樣,就是比那大了無數倍。
但是,這東西套不住大野豬,更套不住黑熊。
哪怕說那油絲繩結實,也架不住大野豬、黑熊來回地掙扎,一會兒掙斷一股,一會兒掙斷一股,慢慢地整根油絲繩就折了。
見李遠又質疑自己,張援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說道:“先聽我說,咱把那黑瞎子套住,它一時半會兒也掙不折套子啊。”
“那它拉著棒子跑咋整啊?”這次問話的不是李遠,而是李偉,他倆是叔伯兄弟。
李偉此言一出,其余三人都一臉懷疑地看著張援民。
為啥下的套子叫拉棒子呢?
套子一頭成圈,另一頭就地找根粗大棒子,將套子的另一端纏在上面。
這樣一來,雖然獵物能拉著棒子在山間跑,但山上樹木石頭都多,橫著的棒子隨便卡到哪里,獵物都跑不了。
可黑瞎子那玩意沒準啊,萬一拉著棒子追上誰,那人不就玩完了么?
張援民微微一笑,指著李偉道:“你想這玩意,我早已料到。”說著,他轉頭望向蔣金友,說:“咱兵分兩路,老蔣你趕爬犁到咱們小號,把昨天剩下那沒拉回來木頭拽過去。咱把套子拴那上,我看它能不能拉動。”
“這行啊!”馬曉光道:“那一截原木,咋不得三、五百斤啊,那黑瞎子咋也帶不起來啊。”
“哎呀,可不咋的,這招好啊!”此時,就連那屢次質疑張援民的李遠,也被他折服了。
張援民這招厲害啊,那油絲繩一時半會掙不斷,而后面拖著三、五百斤的原木,黑瞎子想沖也沖不起來,想傷人都困難。
如此一來,自己五人持刀而上,專扎黑瞎子后心,幾刀就給弄死了。
只見李遠一臉崇拜地望著張援民,道:“張哥啊,我擱山里干活這么些年了,還沒聽見有這么下套子的,你太厲害,你這腦瓜咋長的啊?”
其實啊,一般獵人下套子,拽個幾十斤的棒子就得了,能套個狍子,或是一、二百斤野豬也就知足了。
畢竟那野豬大了,那肉也不好吃,不套也罷。而黑熊呢,套住了,它都可能帶著棒子上樹,下套子的人去了,沒有槍也未必敢打。
而要有槍,他還至于下套子么?
所以啊,從古至今,這山里也沒人這么下套子。
“老張啊,你真行!”蔣金友一挑大拇指,都差點把大拇指按到張援民臉上了。
“可不嘛。”李遠忙送彩虹屁道:“張哥,你這腦瓜是真夠用,這十里八村也沒有你這么聰明的呀。”
“呵呵……”張援民自得一笑,不對眼前四人,還對那邊的眾套戶說:“哥幾個天天在山里放樹,誰要看見熊倉子,你們就找我。不管天倉子、地倉子,你們就瞧你張哥的吧!”
此時那邊看熱鬧的眾人,一見張援民幾句話就將李遠等人折服,就更是相信這張援民不是一般的人物,都有些期待張援民能帶他們去殺黑熊。
轉眼到了套戶們吃飯的點兒,等老伙夫把飯菜給他們端過來時,就見這個套戶給他張哥挑個大窩頭,嘴里還嚷著:“以后窩頭最大的,得給咱張哥吃。”
那個套戶拿著勺子擱大盆里攪合,非要給他張哥盛碗干粥,可這是苞米面粥,咋攪合都那樣啊。
在眾套戶阿諛奉承之中,張援民吃過了早飯,一抹嘴,看了看留下來的四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蔣金友身上。
“老張,我現在就走啊?”見張援民看著自己,蔣金友很識趣地主動問了一句。
張援民緩緩下炕,伸手把蔣金友立在炕邊的馬鞭拿起來,遞給蔣金友說:“老蔣,你往3小號拉原木,再到馬曉光說的黑瞎子倉附近,不得有誤。”
“你這話說的。”蔣金友一把奪過鞭子,沒好氣地說:“我天天拉套子,還能拉出錯啊?”
說到此處,蔣金友一頓,又道:“不過哈,老張你這腦瓜可以,反正這原木咱也得往了楞場拉,等套完黑瞎子,直接拉楞場了,也不遠。”
“那是。”
“那我走了哈!”蔣金友說完,就要離去,可卻被張援民一把拽住。
只聽張援民道:“等一會兒你把油絲繩也拉著。”
蔣金友聞言一皺眉,說:“那你們四個人呢,就抬著唄,你們離那兒又沒多遠。”
張援民搖頭,道:“我們可不能抬那玩意,你少說沒用的,趕緊跟我們走。”
說完,張援民親自帶著蔣金友和三個小弟到楞堆場,找到劉漢山借一根油絲繩。
都是一個屯住著,而且張援民說下午就給還回來,劉漢山二話不說就給他拿了不到十米的油絲繩。
等把油絲繩拴在爬犁上,蔣金友打馬而去,張援民則帶著三人步行出了楞場。
剛一出楞場,張援民就告訴身旁幾人,“擱周圍找棍子,都把刀給我墩上!”
早晨說好的,出來就得聽張援民的,雖然不知道他要這么早墩刀干啥,但馬曉光等三人還都很聽話的,都砍棍子墩上了侵刀。
等四人把刀都墩上,張援民在中間,三人分列左右,一字排開沿路而上。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一輛卡車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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