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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金章 第五百二十五章萬年琥珀元嬰珠;天意之下,無人可逃
劫數止熄之時,血斗開始之日。
整座滅魔洞天內,爭伐四起,殺劫之下,無人能逃。
面對段天涯魔刀的絕世兇威,張相神毫無畏懼,提聚起全身功力迎上,自他掌心處有一團真火生出,徐徐燃燒。
在這團真火之中,蘊含著可怕力量,無物不焚,爆炸毀滅,破天裂地,小小一團真火,就是元神地仙,也可傷及煉化。
張相神筑基境界雙靈共生,紫府境界三靈共生,金丹境界四靈共生,其中紫府、金丹境界的共生之靈,都是張烈為他找到的,合煉功法之后,威力無窮,在同等境界下少有敵手。
他自身每晉升一重境界,共生之靈便同樣晉升一重境界,全力出手之時,共生之靈同樣出手,動輒就是以四敵一,并且還可以根據對手的特性,轉化自身法力的性質。
便比如面對眼前這血系功法時,張相神就將自身功力轉化為萬年火靈的性質,血系魔功修煉到段天涯這個境界固然威力兇厲,卻還是多少會受到火焰之類天生不懼邪祟法術的克制。
至于晉升天道元嬰時,張相神所融煉的至寶元嬰珠,卻是他自己的機緣了,張相神在金丹境界探索一座古代洞府時,意外找到一枚被萬年琥珀所封的九層元嬰。
這九層元嬰被封印在琥珀當中已經不知過去多少年了,其中神魂早已泯滅,但是九層元嬰頂峰的法力、生機卻部分保存著。
張相神憑此機緣,煉成至寶元嬰珠,并將之融入自身體內,不僅僅借此成就天道元嬰而已,法力深湛無窮。
并且,他可以將自身元嬰所受到的傷害全部讓元嬰珠代受,初來看似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通,但在張相神發現自己使用自殘功法,也可以轉嫁給元嬰珠后,張相神就開始尋找修煉種種秘法魔功。
元嬰珠內的那枚元嬰,生命異化,無比強韌,只要張相神不用它直接自爆,絕大部分傷害都可以消受,并且慢慢的恢復過來。
所以張相神一出手,就是元嬰入滅,火海焚天,法力催發霸道絕倫,就算是地仙元神修士也可以傷到,雖然僅僅只有一擊之力。
在張相神出手的同時,站在其身后的張烈突然猛地一捏,然后五指手心張開,在他的手掌當中出現一團真水。
那真水看過去好像只有七八滴的樣子,匯集在一起,懸浮張烈手心上方。
但若是仔細觀看,就好像在張烈手中,有一片汪洋大海,無比無際,好像可以掀起萬千巨浪,席卷天地萬物。
天罡道法呼風喚雨,九玄真水法門。
張相神火海焚天,張烈席卷天地。
他向上方一揮手,手中真水立刻就化作無盡洪水,形成浩瀚海洋,四面八方而去,掀起百丈巨浪,若是張烈不加以控制,完全任由法力潰散,不說直接形成一個海洋,形成一個大型湖泊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真火真水,水火兩極,上下沖撞之下,頓時形成恐怖的法術泯滅之力,將段天涯的刀光完全壓制下去了。
“此人是不是劫數臨頭,迷失心智?張家張相神,張元烈兩人聯手,怕就是大多元神地仙修士也要避其鋒芒。這個段天涯竟然爭斗不走,真是不知死活!”
跟隨張相神,張元烈前來的血盟十二名元嬰,以及五十名金丹真人,也并不是沒有事情做。
那飛出的五大元嬰魔修,除了段天涯以外,其它的四人皆是四面遁走,瘋狂逃遁。
除此之外五大元嬰后面還有許多小魔,或者選擇分散逃遁,或者選擇隱藏于洞府當中拖延時間。
血盟十二名元嬰,以及五十名金丹真人,要圈禁此地,徹底滅掉段天涯一脈的修士道統,除惡務盡。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山羊胡須的老邁修士剛剛阻擋一名魔修的亡命攻擊,突然就見到自己眼前有隱晦血光一閃,一身開啟的防御法寶、護體法力全數無用,被那道隱晦血光侵入進來。
“啊!”
這名山羊胡須的老邁修士,數百年修持只夠他橫臂擋在自己身前,那道隱晦血光侵入后迅速的擴散侵蝕,電光火石一般。只要剎那,就足夠段天涯將其一身元氣法力吞噬煉化。
魔修,最擅于以強凌弱,吞噬弱小,只要讓段天涯吞噬了此人,他就可以迅速憑借陣法聯系,連殺剩余的四十九金丹真人。
然后再將這些法力匯合一處,逆斬正道血盟元嬰真君。
先殺弱者逆向吞噬,若是足夠順利的話,別說全身而退,就算借助滅魔洞天內的環境將眼前這些仇敵全部留下,也并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段天涯這些年都是在與張相神交手,他與張相神可以說是平分秋色、各有擅場,但是,卻是要弱過于張烈一籌的。
從段天涯第一招出刀開始,張烈就已經判讀出,那恢弘的刀勢是段天涯虛晃一刀。
因為張烈對于血影神功有著足夠的了解,他知道這門魔功越是聲勢猛惡張牙舞爪就越是落于下乘,真正的血影神功當是來無蹤去無影,普通法寶與陣法根本沒可能封禁得住,最終達到“九天十地,無遠弗屆,破世間一切法,肉身元神變化奇詭無從揣測”的境界。
張烈相信自己,他也同樣相信自己的對手,絕不相信六百多年過去了,段天涯一點長進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眼前這浩浩蕩蕩的刀光似乎要把天地都淹沒其中,雄渾磅礴的刀意便皆是為了隱藏什么。
因此張烈一邊施展九玄真水法門一邊暗中開啟昊天鏡,如神俯覽明察秋毫。
果然發現了段天涯的真身變化,以強凌弱。
但是張烈并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等待段天涯化身的血光,侵入到那名金丹真人手臂的一刻,方才驟然發劍。
那名山羊胡須的老邁修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張烈猛地出手,一道青色劍光斬出,老修士的左手臂頓時被斬下來。
這一刻,在張烈的劍光指向下所有人才來得及反應過來。
只見在那條手臂之上,赫然有著一團血光,無聲無息的迅速侵蝕,剎那完全覆蓋,張烈的飛劍再晚一步,那名山羊胡須的老邁修士全身,就要被血光侵蝕,那時就必死無疑。
“昊天鏡!”
張烈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純粹的血影神功血光太過難以捕捉,就算攻擊,十成法力也難以作用于一成,唯有在這種血光侵蝕人體的一瞬之間,才是相對容易捕捉的。
祭出本命法寶,一輪琉璃般的暗金色圓形法鏡出現,射落神光,籠罩在那只手臂之上。
在昊天鏡昊天神光的照射下,受神光照射者會時時受到遲滯、震懾、損神,化法種種限制的效果,并且這些效果,還會隨著張烈修為法力、道法積累的增加,而不斷強化增幅。
換句話來說,昊天鏡現在的威力上限,是張烈的上限,而不是昊天鏡的上限。
“啊啊啊啊……”
張相神與張烈的水火極變法,炸出了那口天魔化血神刀。
昊天鏡則照得那只手臂炸碎,段天涯于一片血光當中身軀膨脹現出原型。
他初時是化成一名獨目道人的形象,但是在昊天神光之下,其一身皮膚就好像燃燒破損一樣,不斷燃燒損壞流出膿血,那些膿血又不斷的燃燒再次損壞,最后段天涯變成了一個身軀膨脹極盡丑陋的怪物,僅僅只是勉強保持著人類大概形態而已。
“不惜一切代價,誅殺此獠!”
張相神運轉玄功,將自己剛剛元嬰入滅瘋狂運功所受到的損傷,全部轉移到元嬰珠的身上,自身迅速恢復回全盛狀態。
就算是沒有了元嬰珠增幅功力,張相神自己也是根基深厚的天道元嬰境修士,不容輕辱。
他飛臨到昊天鏡所照落下來的神光近側,揚掌打出一道精純火焰,煉化血魔段天涯。
本來,解五娘,云夢瑤,上官橫,竹玉心,張楚,張素這些人,正在與另外那四名魔道元嬰交手。
雖然是以多打少,但是張烈的這些弟子到底有些功力純而不足,而血盟中的其它元嬰修士則多是功力足而不純,再加上魔修拼命,因此雖然占據優勢卻一時難以大量斬殺。
這一刻聽到族長張相神的命令,略有一些遲疑。
但是他們緊接著,就在神識當中聽到了張烈的傳念了:
“圍三闕一,那些魔道小輩能殺多少就殺多少,全力誅殺段天涯。”
血影神功為當世魔道頂尖傳承,當世第一等一的保命神功,段天涯已經將之修出精髓,因此連乾坤魔祖明知其包藏禍心,卻也有些不舍得殺他,張烈一身道法,敗之容易,但是想要殺之也多少有一些麻煩。
至少在場的其它魔修,無論是金丹還是元嬰,以后有的是時間機會去殺,不如先殺這與張家仇怨深重的段天涯。
“冰火無極環!”
上官橫在張烈門下地位尷尬,有真傳之名卻無真傳之實,因此師尊令下,他異常的積極,想要努力表現自身。
直接就將自身本命法寶冰火無極環擲入到太昊神光當中,那兩只冰火之環繽紛飛舞,自中不斷涌出純冰純火元氣,冰封火焚煉化血霧。
第二個出手的人是解五娘,她的本命法寶是一柄魔影天龍絕劍,此劍形如飛龍,是以堅韌無比的蛟龍肉身,再采三種天下罕見之劇毒淬練打造而成,兇戾異常。
飛劍縱橫飛行時散發三色奇光,變化萬端,帶有衰敗、腐蝕、噬魂三重附加之力!
那些蛟龍肉身是出自于師尊張烈的賜予,至于三種天下奇毒,解五娘統領的五毒教,是專門用毒的門派。因此飛劍兇厲,難以抵擋。
再然后是云夢瑤萬鬼噬魂,竹玉心劍光無極,張楚丹毒之變,張素劍出無我,四人也紛紛出手,各施精妙高超手段。
在昊天鏡昊天神光的封鎖鎮壓之下,盡管血影神功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此刻卻是難以動彈分毫,只能被動承受八大元嬰高手的聯手圍殺,妖皇敖離并沒有加入其中,盡管他其實是在場除了張烈以外,修為最為深湛強橫者,但是他若是也離開了,血盟那些修士就不是圍三闕一,一個不好可能是反過來被那些魔道修士追殺。
“啊啊啊啊啊啊……”
在四周近乎無窮無近的凌厲攻勢之下,段天涯終于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幾乎已不成人形,只是由一團滾動的污穢血液勉強組成輪廓,原本的鮮血如今已染上了浸透著灰黑潰敗的腐爛顏色。
“張烈,張相神,你們殺不了我,我修煉無上魔道,擁有無數陰神分身,我們以后還有無數的歲月可以再見,斗到底,我要跟你們斗到底!”
滔天的怨恨,恐怖的求生欲望讓段天涯的血影神功達到極限威力,但也終于崩潰。
也就是在這一刻,段天涯的視野當中,充斥了那個高空處始終沒有出手道人,揚出的一道劍光。
誅仙戮神,天道殺意!
“不,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我要殺你,就是天要殺你,天意之下,無人可逃。”
昊天神光之下,段天涯最后所化的血影,被一道白金色的飛劍釘住,剎那,一股毀滅性的劍意充斥每一點擴散的血霧,至精至純的毀滅劍意,一點點地斬滅著他的神魂本源。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南域炎洲蘆國流云澗的一處三階靈脈,被一家筑基期家族占據,已經持續了千年之久。
流云澗陳家家主陳玉凡偶然得到一件魔道法器,他貪圖這件魔道法器威力強大,再加上各方面的壓力,選擇祭煉了這件法器,但他哪里能夠想到,他的偶然得到,以及其后的種種想法皆在段天涯的引導當中。
在心中魔念的引誘欺騙下,陳玉凡懵懵懂懂的修煉魔功,祭煉魔道法器法力大進,殺戮仇敵,完成了許多平生夙愿。
但是他也從此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淪為段天涯的寄生之身。
他的肉身之中,早已被段天涯暗中動過手腳。
這一日昏昏沉沉之間,段天涯的陰神在陳玉凡肉身當中蘇醒,老魔神識一動,使用內視之法查探了陳玉凡現在的修為,心中暗暗滿意。
但是就在下一刻,陳家修煉靜室之內,陳玉凡,不,現在是段天涯的肉身頭顱轟然爆碎,噴出一大股血泉。
像這樣的提前布置,段天涯竟然準備了三四處。可見他將血影神功,修煉到了什么樣的境界,就是修為更高明過他的元嬰修士,也很難將他除去。
但是在那黃袍道人的天道殺心之下,這些布置絲毫沒有用處,段天涯剛剛在另一處肉身上復蘇陰神,還沒有反應過來,頭顱就又一次的爆裂!
甚至于從頭顱開始,向著身軀蔓延,整個身軀都在崩解,破碎,爆裂。
最終,段天涯的意識在中洲一處凡人城市,一間寺廟當中最后蘇醒,他這個身份是寺廟當中的一個住持,本該是萬無一失的。
但是此時此刻段天涯苦澀一笑后言道:“好一個天意之下,無人可逃!”
老和尚的頭顱在眾多香客面前,也是爆裂。肉身崩解,破碎,消散,最后只剩下一身染血的袈裟了。
血影神功陰魔寄生,看似是很厲害,但其實也就那么一回事,每一次復蘇,都無易于是一次轉劫,修為法力需要重新積攢的,但是損耗的天壽卻無從彌補,這種法門對于正道修士來說幾乎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法力根本就不可能來得及重新積蓄,只不過魔功速進,將這種限制相對壓制到了最低。
但只要殺他幾次,損及神魂,這名魔修再是轉生,他此生的修為也不可能再追上與他為敵的正道修士了,只能淪為被正道小輩追殺練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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