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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金章 第四百八十四章六年
北域寒洲與北方巫族、海獸、草原修士的戰爭,已經連綿數千年了。
雙方的手上,都染著對方無數的鮮血冤魂,仗打到這個地步,已經無所謂誰對誰錯了,必然要以一方勢力的覆亡作為結局。
和平相處?
事實上真的是巫族、草原修士先動的手,因為修仙者的勢力發展速度太快了。
巫族中的長老,草原修士中的先賢之士判斷出,繼續像之前那樣和平相處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古巫一族就會覆亡。
修仙者勢力將會徹底吞沒整個北域寒洲,他們的故鄉。
反而是這數千年的爭戰,讓古巫一族與草原修士都激發潛力,針對凡人大量的殺戮,降低了修仙者勢力的發展速度。
所以每隔數百年的時間,巫族、海獸妖修、草原修士都會匯集起來,發起一次決戰。
勝,則攻破天墉城,將修仙者的千年發展積累毀盡,減慢他們北進的步伐。
敗,也可以團結古巫一族,草原修士,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想要繼續像過往一樣生活下去,修仙者是他們共同的死敵。
自天都島仙緣試煉后,已經過去六年時間。
張烈在這六年當中斬獲無數,甚至積累功勛兌換到一些增長法力的珍貴丹藥。
他已經逐漸積累功勛可以獲得自由之身,但是天墉城的厲斗量長老對自己實在不薄,在這數百年一次大戰的關頭,張烈決心與之共赴此劫。
“以我現在的法力修為,不求有功但求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厲長老也不會派我去完成以我法力境界無法完成的任務,正常情況下的話……至少把這一仗打完再走。”
這十年之間,張晴每一年都給張烈寄來很多的書信,十分期盼張烈回家,就連王婉儀也寄過來一些,只是張烈有些懶得回復。
天墉城,議事大殿內。
威嚴,肅穆。
厲斗量大長老,餐霞真人,驚月真人,張烈等人都在,除此之外,大殿內還有多位的元嬰真君,金丹真人修士。
在他們面前的沙盤上,隨著法力的注入,沙盤當中的景物飛騰演化,令人如臨實境。
“北方草原修士那邊,這些年出現一位精于陣道的大上師,他竟帶著弟子走遍了整個草原,布下了這座‘孽龍噬天大陣’當然,他們稱之為蒼龍,這里‘噬天’指的是誰,各位不用我明言吧?”
隨著厲斗量大長老的指向,在草原方向黑灰光霧升起,形成一條猙獰兇暴的黑龍,向著天墉城的方向揚首嘶吼,狀欲吞噬。
“此陣若成,本君不知道會有什么效果,但我絕對不希望它真的落成,敵人想要完成的事,我們就要全力去阻止。”
“除此之外,那些巫族與我們斗爭多年,族中巫法也是推陳出新,他們這些年培養出許多遠古時代巨獸,雖然行動緩慢智力低下,但是用以沖城破陣簡直是無往不利,極難抵擋,諸君對此也要早做應對。”
這場會議,由厲斗量大長老主持,說出了許多令人膽戰心驚的內幕,以至于會議散場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眉頭緊鎖,愁容不展。
會議散場之后,大多數人都四散離去了。
只有餐霞,驚月,張烈等心腹之人,被留了下來。
主持了數天會議的厲長老,在這些人的面前不用再那么撐著,他返回座位處,以手撐額休息了一會。
但也僅僅只休息了片刻,就重新開口言道:
“戰事雖然慘烈,但這卻也是文明最好的催化。當年,前來北域寒洲的修士,都是破落戶,一群要拳無拳要膽無膽的散修,都是那些在中洲在東洲活不下去,賺不到靈石供養修行的人。”
“但是你們看看今日,我天墉城雖然還是不及中洲十大上門那樣底蘊深厚,但是世間修士,誰又敢輕視我天墉城?”
“數千年以前,我們被本地修士,巫族屠殺,我們幾十萬上百萬的同族,被他們巫祭殺戮,多少無拳無膽之人,是站在這些同族的鮮血與骨頭上,發誓復仇的!”
“我們鉆研道法,更新功訣,現如今已經是我們漸漸占據主攻之勢了,輪到那些草原修士,巫族恐懼了!戰爭是最好的修行。”
厲斗量大長老在座位上抬起頭來,緩緩睜開雙眼,與張烈的目光交匯一處。
莫名之間,張烈就隱隱感應到,對方的這句話語,是對自己說的。
調整過來精神的厲斗量大長老,縝密思考又布置下來幾項任務,張烈與其它幾名修士在領命之后,就離開議殿了。
然后,這位雄獅一般的老者側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弟子,餐霞真人。
“餐霞,你不是對張烈素有心意,這些年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拽男人上床,這點事情你都做不好?”
聽聞此言,餐霞真人俏臉一紅、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旁的驚月真人見此,趕緊上前持禮道:“師尊,這個不怪師妹的,張師兄在自己原本的宗門中已有愛侶,師妹雖對張師兄素有好感,但”
“伱當我是在為誰謀算?”
驚月真人的話語尚且還沒有說完,師尊那暴雷一般的斥責聲,就將他的所有辯解吞沒了。
“你行事穩重,長于統籌謀劃,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不足。在戰場上,你連直接打斷對手骨頭的血勇決斷都沒有,如何去決斷幾十萬人的生死?我沒有時間了,這一戰之后,我就要去沖擊化神,憑你現在的修為與能力,我閉關后你能在未來接掌這天墉城?若是元烈愿意全力助你,你才有足夠的勝算。”
“弟子無能,讓師尊為我勞心了。”驚月真人聞言跪了下來,向老師行禮。
“你不要覺得是我在逼你,驚月,抬起頭告訴我,你真的是閑云野鶴的散修性子?餐霞,你告訴我,你真的不想在道途上更進一步,未來修成元嬰甚至證道地仙長生?”
“不,老師,我的本心,是想執掌天墉城的,只要草原修士、巫族一敗,天墉城立刻就是天下上門之一,我想,我想要擁有它。”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為師苛待于你,一個弱者擁有天墉城會是怎樣的災難,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在這個時候,一旁的餐霞真人抬頭言道:
“師尊,那位張烈道友的確是豪邁灑脫,劍術超凡,弟子也的確對他頗為欣賞。但是他真的能夠幫助我們完成心愿?”
“不知道,但是為師修煉數千年,曾經與各大上門的地仙前輩,也有過交游。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位張小友,他比你們都要強,而且強得太多,如此人杰天驕,要么全力拉攏,要么全力滅殺。”
“我從不會懷疑我自己的判斷!”
“張真人!”
“給張真人請安!”
“張師兄!”
張烈從議殿之內走出,一路上遇到許多人,皆是被人行禮,他是無法一一回應的,只能迅速行走出去。
在行走的過程中,有女修會跑過來,紅著臉送上香囊,然后快步離開。
作為天墉城這十年以來,聲名最盛的劍修,再加上為人溫和,形容英偉,整個天墉城想睡張烈的女修,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個,熱情到讓人接受不了。其中許多還是有夫之婦,明言不需要負責的。
修仙者也是人,既然有沉迷于女修美貌的男性修士,自然有反過來的情況,修仙者掌握道法力量,男女力量差距極小,就更加不會受到許多的約束束縛。
只是張烈修道多年,實在不再想沾染過多情愛之念,有所需要的時候寧可去眠花宿柳,也不去招惹這些送出香囊的女修。
就在這個時候,長道的對面行走過來一個人。
身材高挺,五官柔美,一身白藍色的道服,正是沈雪衣,現在已經是盧沈氏了。
當年兩大元嬰設伏于天墉城外的尸洞,張烈沒有去,盧明月在沈雪衣的央求下,果斷前去了。
雖然他并不是任務目標,但是兩大元嬰設伏總不能白來一趟,因此順手就把盧明月滅了,但是最后沈雪衣的侄女梁榮彩卻成功跑了出來。
此事之后,沈雪衣就以未亡人的身份嫁入盧家,庇護著盧家一家老幼,這件事也在天墉城中傳誦一時。
有些人說沈雪衣是紅顏禍水,有些人則說她是義女子,這玉潔冰清的未亡人美人,反而讓沈雪衣的女仙之名上升了幾個臺階。
不過這與張烈沒有什么關系,兩人之間些許的交情,在那一晚之后,就徹底結束了。
此時此刻相對而行,彼此也僅僅只是點頭示意、就算過去。
返回自己的洞府當中,張烈見二弟子云夢瑤手執玉符,無比的高興,眉飛色舞。
“怎么了,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開心?”
“師尊,師尊,老四突破元嬰成功了,地道元嬰無極劍嬰。”
云夢瑤口中的老四,便是張烈的四弟子竹玉心。
他本來就是萬年靈竹成道,酷愛劍藝專注于此,底蘊本就不俗,只是原本也只有修成人道元嬰的機緣。
在拜張烈為師后,并沒有急于提升境界,而是一點點的修學轉化地煞劍經劍道之理。
終于,現在修成了地道元嬰無極劍嬰。
從古至今,真正的劍修都是地道元嬰起步的,在古劍修而言,這就是傳承了衣缽。
雖然也有修成了人道元嬰的劍修,但在古劍修的語境里,那些就是沒有傳承衣缽的普通弟子。
“師尊,老四修成了地道元嬰,在族長的設計下,斬殺了一個家族大敵,現在他想要來天墉城,在您膝下遵行教導。”
“告訴他不要前來了,去丹陽宗吧。這里,我們在打過這場決戰之后便要離去了,天墉城雖好,卻終究不是我等家鄉。”
“遵命,師尊。”
云夢瑤聞言,點頭應事而后下去進行回信。
張烈則是走入洞府之內的煉器室,注視著那銅爐之內,鼎沸的血焰,元氣。
這六年的時間,張烈當然不是閑著無事做的。
因為不斷參加到戰爭中,又斬殺了許多的巫族、草原修士、海獸妖修,奪其金丹甚至元嬰。
只是張烈并沒有選擇繼續強化身上的劍器,而是選擇融煉強化入五行旗當中。
五階上品的五行旗,經十數枚元丹、甚至兩枚元嬰為引后,經過這些年的融靈培煉,已經漸漸在向六階上品的階位提升。
血海融靈術雖然是邪術,但是用其來殺戮仇寇,并沒有任何問題,張烈只覺得好用。
觀測了一會元氣的培煉,打了幾個法訣穩定鼎爐。
然后張烈在房間當中,打開一張陣圖,開始揣摩研究起來,正是外面的草原地形圖、靈脈分布,以及天墉城修士所調查得到的孽龍噬天大陣布置。
在天墉城的這十年以來,張烈能夠一直活下來,所憑借的絕不僅僅是遠超境界所擁有的戰力而已,殺場之上千變萬化,兵兇戰危,金丹真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遭遇到元嬰修士的暗算,甚至圍攻。
張烈這十年來一直都沒有事情,不但自保,而且就連真實的實力都沒有暴露,就是因為他每戰之前所做的功課足夠多。
在戰場上很多時候,四面一望,就知道哪里是生路,哪里是絕不能去的死地。
注視地圖,想著想著,張烈的念頭,就漸漸轉到金虹谷晴兒那邊去了。
在很多人看來,那不過是自出生后就沒見過幾面的女兒,但張烈并不這么想:我既然把她帶到了這個世界上,我就希望她能夠幸福開心的活下去,快快樂樂的活出自己的精彩!
張烈的性情本身就是比較注重責任與傳承的人,他并不認為這種思維就是對,只是,他就是這類人而已。
“算一算時間,青陽子也已經閉關十多年了,他是天道元嬰根基深厚,若是再有增長法力的丹藥作為輔助,差不多,可以踏出那一步了吧?”
“我現在的功力還及不上他,高手相爭一線之差,便是生死之隔。若是強行與青陽子交手……應該會死。”
輕輕的這樣低聲自語,哪怕是提及自己生死之時,道人的話語聲中,也并沒有多少起伏波瀾,仿佛僅僅只是一句平淡的陳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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