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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使徒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馬
在息壤構筑的陵墓大門被趕山鞭“抹除”后,眾帝山南面的山體上,現出了一個百米面寬左右、往里迅速收窄的扇形柱空缺。
就好似有神人切蛋糕般在其上挖走了一塊,只在最里端留下了一道數米寬、十余米高的幽深黑魆通道。
顯然,這就是通往相柳本體葬身之所的路徑。
震波音浪遠去后,搖擺不定的半山層林逐漸靜止下來;可惜樹能守靜,潛藏著的相柳源質窺伺者們卻不能。
“擎哥,咱們怎么說?”
感受到逐漸騷動起來的氣氛,高瘦無須的紅臉漢子耐不住急躁,向老大問道。
但朱厭聞言卻不馬上回答,只是來回踱步,鐵杖的底端在巖面上碾出了片片石粉。
按照圓桌會的說法,特處局能穩勝他的三位高手——天柱、天罰、追命——此刻都不會出現在眾帝山,整個“發掘”工作會由西荒省分部獨立操作。
可臨到事前,朱厭卻還是忍不住瞻前顧后,下不了決斷。
正在這焦灼時刻,一個帶著濃重鼻音的男性嗓音自山腰處拔地而起,覆蓋了半邊林地:“眾帝臺離這邊就不到十里路,再等會特處局的大部隊就來啦!”
這聲嚎叫,就像是濺到了枯木干草上的一點火星,瞬間把將沸未沸的覬覦者們點燃。
嘩啦!
樹冠層上方,驟然傳來風嘯;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到一位黑衣人凌空虛度,利箭般一馬當先朝著前方沖去。
既有了這第一人,自然也少不了第二、第三人。
須臾之間,原本萬籟俱寂的山坡便不復平靜,遠處甚至響起了鐵錘夯地般的沉重腳步聲。
眼看蟬、螳螂、黃雀都一窩蜂朝下涌去,本就心思浮動的猢猻哪里還穩得住陣腳?
“md,干了!”
朱厭拄著比自己還高數十公分的鐵杖,一對三角眼牢牢釘死在最前方的御風使徒身上,豎在頭頂的短發好似一捧熊熊燃燒的灰色火焰。
九州西方有小次山,有獸名朱厭,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見則大兵!
(有獸名叫朱厭,身形像猿猴,白頭紅腳,傳說這種神獸一旦現世,必使天下大動干戈)
“勝子、阿年,我先走一步,你們后頭跟來!”
他急聲下令,握杖的右手五指猛然發力,居然捏鐵為泥,直接掐入實心杖身之中。
霎時間,凝實的鑄鐵化作了水銀般的液態,順著使徒全身高速蔓延,將他包裹成了銀白色的鐵人。
等到與鐵杖完全融為一體后,朱厭的體型已經從一米七膨脹到了一米九,全包圍式的鋼鐵面甲上沒有五官,只留有一道眼縫,極為駭人。
“兇神朱厭在此!”
武裝完畢的使徒高聲長嘯,驅動鐵甲大步邁出。
三步開外,他的速度已經不下奔馬,在踏碎了山坳邊沿處的荒巖后,朱厭整個人飛躍而起,似流星般朝著谷底處的林子里砸去。
猛烈爆響一起,山上山下所有人都被吸引過目光。
茂密林葉間,他們只見到一道銀白色身影追風逐電、長驅而前,將攔在去路上的樹枝灌木全部撞得粉碎。
這樹木倒伏的聲勢,以及出場前的高聲通名,都是朱厭刻意為之,用來向在場所有人宣揚武力,表明自己勢在必得的決心。
而此舉也確實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在認出三兇之一那標志性的銀白裝甲后,大部分蠢蠢欲動的旁觀者都緩下腳步,不敢與他爭先。
東華里世界,兇神的名頭可稱赫赫,但思維偏狹極端的使徒里,見到棺材也不掉淚的可絕不少。
山腳下,依然有數位使徒不改去勢,甚至在聽到身后的動靜后進一步加速,想要甩開競爭者率先沖入陵墓。
朱厭當然不可能讓這些人如意。
奔行之中,他身上銀白色的金屬裝甲隨心變化,在背后迅速轉化為兩道狹長的管道。
數秒之后,隨著這兩條金屬通道中傳出極高頻的渦扇蜂鳴聲,朱厭雙肩處的進氣口持續抽入大量空氣,并通過多級渦輪壓縮后從腰部兩側排出,為他提供了澎湃動力。
霎時間,視覺上極為笨重強力的金屬人居然好似航母上的戰斗機一般彈射起飛,朝著最前方的御風使徒奮起直追。
一個呼吸的功夫后,憑借著體內源質不講道理的輸出功率,毫無氣動外形可言銀白色人形鐵砣居然硬是飚出了在場無人能及的直線高速,趕到了領先者的身后。
“都給我止步!眾帝臺下這枚相柳紫晶,老子已經預定了!”
雄渾喝聲入耳的同時,御虛而行的黑衣使徒感應到了身后極端狂亂的氣流,不得已下只能降速橫移,將朱厭讓至前方。
“相柳紫晶出世,能者得之;閣下如此做派,未免太霸道了吧?”
看到銀白鐵人大馬金刀地攔在眾帝山下,一副要讓其余人等知難而退的樣子,黑衣使徒忍不住出言擠兌。
林地邊緣,緊隨其后的幾位使徒雖然也緩下步伐,不愿當直面朱厭的出頭鳥,但面對巨大利益誘惑,也不愿輕易退走。
“霸道?你剛說‘能者得之’,至于是不是‘能者’,試試不就知道?”
朱厭聞言嘲道,也不多廢話,直接朝著數米外的黑衣使徒逼去,就要拿他開刀。
但鐵人身形一動,便感到身邊氣流再度暴走,卷起了刀刃般的疾風——馬成之山,有獸焉,其名天馬,狀如白犬而黑頭,操風弄云,見人則飛。
“能級二,天馬使徒,‘風切’?”
朱厭見狀,已經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諢號“風切”的中距離型使徒,在東華西部算是小有薄名,據說全力出手能驅風刃摧巨木于頃刻。
可惜,合金鐵甲的強度終究遠勝木質。
直面回旋龍卷的侵襲,朱厭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被高速風沙刮擦出的大片火花,但他只是不管不顧朝前逼去,便輕松撞穿了狂亂氣流。
但風切已經不在原地。
依靠著些許耽擱,黑衣使徒已經在周圍拉起了稠密煙塵,同時隔絕了雙方視野。
篤定對手失去視聽感知后,風切游走于風墻中,想要繞敵而過——他此行本就是求財,與毀滅級使徒一戰不論勝敗都毫無益處。
但就在這時,視野中一片昏沉的朱厭卻露出了得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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