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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康熙 第282章 康熙的猜忌
一般人不知道的是,康熙到了老三這里,第一件事,并不是吟詩頌詞,而是比試騎射。
電視劇里,把老三塑造成文弱的書生,并不符合史實。
只見,
老三騎上了一匹棗紅馬,手里提著一張鑲嵌了瑪瑙和紅寶石的反曲弓。
對于老三手里的弓,玉柱特別有印象。因為,弘晟私下里和他吹過牛,這張弓其實是康熙用過的御弓。
弘晟有個壞毛病,背著康熙的時候,
就要大吹特吹,汗瑪法賜給他爹的那些好寶貝。
在場的御前帶刀侍衛們,包括玉柱在內,哪個不是出身于旗下的親貴之家?
咳,誰還聽不出來弘晟故意這么炫耀,是個啥意思啊?
只是,事關重大,沒人會主動去戳破弘晟的小心思罷了。
在諸多的皇孫之中,
康熙最喜愛的那個,必定是廢太子的庶長子弘皙。
不夸張的說,
礽和弘皙,這父子兩個,都是康熙一把屎一把尿,教養成人的。
康熙畢竟年紀大了,他提著弓,
走到馬旁。
這時,
就見一名身強力壯的年輕太監,四肢伏地的跪到了馬腹前。
康熙抬腿,踩著那太監的背,
順利的登上了馬鞍子。
旗下貴族,包括玉柱在內,
少有不喜歡駿馬的。。
康熙的御馬,足有數百匹之多,幾乎全是蒙古貴族們進貢來的好馬。
爺倆湊一塊兒之后,還是老規矩,由老三先出場,康熙隨后壓陣。
老三猛一夾馬腹,縱馬開始提速,然后挽弓搭箭,也沒見怎么瞄準,勁矢便已離弦。
“嗖。”
“哆。”一箭正中靶心,贏得了滿堂的喝彩聲。
玉柱的騎射功夫,可謂是稀松平常之極。
他的本事,只能是,步射不至于脫靶,偶中靶心而已。
至于,玉柱的騎射功夫,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不脫靶,就算是運氣賊好了。
客觀的說,騎射,易學難精,不是一般的難,而是很難,很難。
玉柱刻苦練習了好幾年的騎射,也就這個鳥水平了。
大草原上,即使是十多歲的少年,也是擅長騎射的高手。
受生存壓力所迫,不會騎馬挽弓射獵的草原人,即使不被餓死,也會在部落兼并戰中,被敵人殘忍的砍死。
客觀的說,自從掌握了先進的冶金技術之后,草原民族就具備了對中原王朝的三大戰略性優勢,即騎、射和鐵甲。
當然了,在機槍出現之后,曾經無敵的草原勇士們,只得被迫垂下高傲的頭顱,努力學習歌舞了。
靠著長槍陣的右刺戰術,就嚇破了清兵賊膽,這其實是小說家的yy之言罷了。
站在史實的角度去看,袁崇煥擅殺了毛文龍之后,導致三順王先后投降韃清,讓韃清掌握了先進的火器技術,才是清興明亡的戰略性分水嶺。
山海關的石河大戰中,吳三桂眼看露出了敗相,多爾袞當即派了三順王出陣。
結果,三順王聯手進攻,并沒費多少功夫,就輕松的擊敗了李闖的主力。
韃清的輕易取勝,靠的就是精良的火炮和鳥銃。
只是,明末的士大夫和讀書人,故意不承認韃清的火器更厲害罷了。
但是,康熙擊敗準噶爾汗國的噶爾丹,就靠了兩樣:尚能一戰的綠營兵,以及射程更遠的火炮。
天下大勢,順昌逆亡,屬于先進火器的時代,已經徹底的來臨了!
只是,康熙因為滿洲旗人的私利,想利用愚昧無知,永遠統治中原,故意限制了火器技術的發展,從而導致韃清徹底的落伍于時代,最終亡了。
一番騎射的比試下來,老三居然是十發十中靶心,康熙僅僅是十發七中而已,老皇帝再次敗下陣來。
類似的場景,玉柱上次已經見識過了,倒也沒有感到驚奇。
老三很了解康熙的性子,他若是不展露出優異的騎射硬功夫,也吸引不到康熙的頻頻登門。
“我阿瑪厲害吧?”就在玉柱盯著現場的時候,弘晟湊到了他的身邊,得意洋洋的夸耀老三的神勇。
“三貝勒爺,才是真正的大清第一巴圖魯。”玉柱把不要錢的奉承話,一股腦的輸入進弘晟的耳朵里。
弘晟樂滋滋的說:“玉柱,瞧你不出啊,倒是挺有眼力的。回頭啊,小爺我重重有賞。”
“哪里,哪里,卑職就算是再無能,這么點眼力,還是有的。”玉柱差點笑噴了。
弘晟算哪根蔥呀,有啥資格賞玉柱?
一旁站得筆直的塞勒,暗暗搖頭嘆息不已,弘晟不是假傻,而是真蠢。
且不說玉柱的親阿瑪就是九門提督隆科多了,單單是御前領班帶刀一等蝦,就值得整個老三家里人的尊重。
有資格賞玉柱的人,只能是今上!
魏珠比誰都清楚,康熙從未正眼看過弘晟。
一向低調精明的老三,竟然有弘晟這種傻得可愛的蠢兒子,實在是咄咄怪事。
玉柱的手下侍衛們,嘴巴閉得死緊,腦子卻不約而同的閃過同一個念頭:好竹出歹筍。
老三,那可是出了名的文武雙全。他不僅可挽三石弓,還有本事編篡《古今圖書集成》。
這是有多厲害?
《古今圖書集成》編輯歷時28年,共分6編32典,是現存規模最大、資料最豐富的類書。
沒辦法,虎父犬子爾!
玉柱才懶得和弘晟一般見識呢,壓根就不需要他出手,弘晟這小子就是個坑死親爹的大逗逼。
比試過騎射之后,老三把他手下的門客,諸如陳夢雷、楊文言、周昌言等人,都召集到一起,陪著康熙吟詩作詞,談論律歷。
玉柱只要看見了白發蒼蒼的陳夢雷,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的鄉試座師李光地。
李光地確實是個官場老狐貍,不過,人品卻很差勁,完全不值得深交。
和陳夢雷的異常憔悴不同,李光地保養得極好,不僅精神健旺,而且少有白發。
此前,玉柱知道陳夢雷,卻很不熟悉楊文言。
在老三府里,接觸過楊文言之后,玉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楊老兄也是附逆于耿精忠,和陳夢雷一起被清兵抓來的京城。
但是,楊文言是典型的江南人,能屈能伸。他不僅沒有得罪李光地,反而主動替李光地編了本書,即《歷象本要》。
康熙的興致很高,當場做了好幾首詩。
玉柱明知道,御制詩的質量很差勁,也必須昧著良心,大肆吹捧康熙的詩詞,真乃精妙絕倫也!
回宮的路上,康熙問玉柱:“你覺得老三如何?”
嘿嘿,值此選立新太子之際,康熙問老三如何,這不是故意給玉柱挖坑么?
“天子家事,臣下安敢妄言?”玉柱還是老套路,以不變應萬變,打死不摻合皇帝的家務事。
“方才,老三請立弘晟為世子,朕沒答應。”康熙的年紀越大,說話越是跳躍。
幸好,玉柱已經適應了康熙的說話風格,便只是憨笑,卻死死的閉緊了嘴巴,打死不肯說半個字。
在皇帝身邊,喜歡多嘴多舌的近臣,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康熙很了解玉柱的脾氣,這小子的嘴巴極嚴,可謂是密不透風,拿刀子都撬不開他的唇。
說來也很奇怪,玉柱越是不喜歡多話,康熙偏偏還就喜歡和他嘮叨一些家務事。
和康熙相處的越久,玉柱越理解康熙的孤獨和苦悶。
常言說得好,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在至高皇權的背后,隱藏著一個真理:高處不勝寒!
晚年的康熙,時刻要防備著兒子們,搞出玄武門之變的老把戲,精神上也就異常之緊張。
就玉柱在宮里的這段日子,近距離的觀察之下,康熙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差了。
玉柱半夜帶人巡查的時候,經常性的看見,康熙的寢宮里亮著燈光。
只有皇帝身邊的近臣才可能知道,康熙睡覺的時候,怕光,喜黑。
“聽說,軒玉已經會走路了?”康熙東扯西拉一番,最終問到了玉柱的嫡長子身上。
玉柱心中微微一動,便笑著說:“不瞞您說,犬子不過是偶爾能站起來而已,站得也很不穩當。”
康熙點點頭,說:“等他略長幾歲,就送到我的身邊來吧,我替你養一陣子,可好?”
尼瑪,康麻子都這么說了,玉柱能夠說啥?
“喲,那可太好了,犬子在您的身邊,只須待上數月,保準脫胎換骨。”玉柱嘴上奉承著康熙,心里卻在想,他兒子還這么小,就被康熙惦記上了,難道發生了他不知道的大事?
等回宮之后,玉柱才知道,武衛營的人,和驍騎營的人,因為一點點小事,起了沖突。
起初,武衛營的人數少,吃了點虧。
但是,武衛營的人,吹響了集合的哨子。眨個眼的工夫,武衛營就聚集了幾百人之多,把驍騎營的人,打得鬼哭狼嚎,滿地找牙。
唉,玉柱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一點:武衛營里格外講究團結的氣勢,竟然惹來了康熙的猜忌。
這么一來,玉柱的嫡長子,還不滿一歲的軒玉,就被康熙盯上了。
將來,軒玉很可能就是留在康熙身邊的人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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