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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衣櫥下紙人驚魂

作者:倔強的小肥兔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倔強的小肥兔 | 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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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衣櫥下紙人驚魂

真一山,天尊殿。

嵯峨黛綠的群山,滿山蓊郁蔭翳的樹木與湛藍。

朝陽升起,那巍峨的云峰上,霎時峭壁生輝,山林云消霧散,滿山蒼翠,掩映著雕檐玲瓏的古代建筑群。

山間的階梯扶搖直上,郁郁蔥蔥。

那云霧波濤當中,古典雅致的大殿屹立著。

真一山山脈蜿蜒,足有數十座小山聳立,號稱地下三十三重,而其中五座巍峨高山并起,號稱通玄,沖虛,洞靈,南華四峰,分別取自玄門四大道主之名。

而天尊殿高高在上,便建立在主峰真一山之上。

此時大殿靜謐,三大天尊像高達三丈四,屹立在殿前,而天尊像的下方桌子上燃燒著兩根紅色的蠟燭,好似生出無盡之火。

一個衣衫干凈,素雅的老道士站在天尊像的下方。

端身正立,仰瞻圣像,隨后雙手左手抱右手,右手大指掐右手中指尖,左手大指透過右手虎口掐右手無名指根,身子跪在蒲團之上,額頭輕輕點在手背之上。

這時,殿外傳來了腳步聲,那人靜靜的看著那老道士在拜天尊像,并沒有出聲。

老道士動作行云流水,三拜三叩才結束。

“師叔,有大事發生了。”

等到這時,門口束冠的中年道人才走了進來。

中年道人乃是南華峰的峰主凌元京,在真一教,能夠擔任四峰峰主之位,那可都是真一教頂尖高手,地位還在七大真人之上。

畢竟七大真人隸屬于天尊殿,受天尊殿執首管轄,但是卻沒有實權,四大峰主則不同。

南華峰峰主凌元京,乃是蕭千秋的師弟,在大燕江湖中可謂十分活躍,江湖當中諸多盛事都是此人代表真一教參與,在蕭千秋在鎮壓天下之后便閉關了,此人可以說就代表著真一教在外的一言一行。

因此凌元京也被天機閣排在龍榜之上前十的存在,年輕的時候就是真一教的天之驕子,僅次于蕭千秋,而后更是為真一教立下了汗馬功勞。

最出名的便是在七年前和五毒郎君戴丹書相約一戰,當時這一戰也是十分轟動,不知道多少高手前去觀戰,最終以平手收尾。

戰后凌元京和戴丹書兩人,則在五毒門望的水閣中高談論闊,把酒言歡,引為知己,成為江湖中一段佳話。

如此實力和名望,凌元京跺跺腳,整個大燕江湖都要抖上三抖。

而能夠被他稱之為師叔的不是旁人,正是天尊殿執首俞郢,也是真一教明面上唯一清字輩的高手。

不過俞郢已經退隱江湖,七年沒有下山了,一直在天尊殿中侍奉天尊。

俞郢點了點頭,“說吧,有什么大事。”

凌元京為人成熟穩重,平日將教內事宜處理的也是井井有條,很少來天尊殿向他匯報,今日突然到來事情肯定是不一般的。

“師父,齊云死了。”

凌元京臉色有些難看的道。

俞郢神色則是十分平靜,“怎么死的?”

齊云這個弟子他見過好幾次,而且還是蕭千秋的徒弟,所以印象很深。

除了第一次是蕭千秋正式收徒之外,其余每次都是齊云來天尊殿拜見他。

在俞郢的印象中,齊云的根骨不錯,為人也是十分聰慧,但在俞郢去覺得此人聰慧過了頭,若是打磨打磨的話將來也可成材,但若是想要達到蕭千秋的高度,這基本是不可能。

他對于齊云來講,算不上滿意,也算不上多么不滿意。

凌元京深吸一口氣,才道:“他下山觀看普惠菩薩和林逸揚一戰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遲遲沒有歸來,最終被江湖中一個劍客還有一個神秘高手交戰誤殺了。”

“誤殺!?”

俞郢聽到這,愣了愣神才道:“這倒是符合他的死法,我早就和他說過,江湖中的水很深,切莫著急”

真一教執掌大燕江湖牛耳數百年,威震天下,但是這天下各方勢力也是不可小覷。

除了人皇玄衣衛之外,還有玉衡劍宗的祖師堂,其他五大派也是各有手段,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隱秘的宗門組織。

而這還只是大燕江湖的格局,而那趙國和后金,還有魔教,佛門.

有的時候,人太過鋒芒畢露了也不好。

凌元京道:“那劍客就是前段時間擊敗普惠菩薩的劍客,而那神秘人的身份卻是未知,根據玉淮所言,此人像是佛門武學,又像是魔教武學.”

俞郢搖了搖頭,緩緩道:“佛門武學與魔教武學并不相兼容,如果有人能夠同時習會,這比李復周還要可怕。”

“不過李復周也是奇才,走出了一條屬于自己的道,不得不說這天下真是能人輩出啊.”

能夠將佛門武學和魔教武學融合,不可能是藉藉無名之人,所以俞郢對此并不相信。

凌元京沉聲道:“那神秘人的身份未知,我猜很有可能是別有用心之人,最近大雪山的人也是活躍了起來,但是也不排除是趙國黑冰臺,他們在我燕國也是潛伏了數十年了。”

齊云這樣的人死了,那牽扯的利益和風波自然極大,除了與真一教有恩怨之人外,還有諸多勢力也有下手的可能。

俞郢認真的點頭道:“在這等關鍵時刻,我們切不可妄動。”

當今天下,占據中央之地正是大燕,而風云變化最多的也是大燕,周圍強敵環繞,所有人都在伺機而動。

真一教作為國教,本身的命運便已經和大燕捆綁在了一起。

大燕興盛,他們才有可能興盛。

凌元京猶豫了片刻,道:“根據一些消息得知,那鬼劍客似乎是大羅派燕紹山的傳人。”

“哦?”

俞郢聽到這,眉頭頓時一凝,“是疑似,還是確定?”

大羅派燕紹山當年就是他出手追殺的,但是最終被燕紹山重傷逃走了,那是他隱退之前最后一次下山,此事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凌元京沉聲道:“很大可能。”

作為真一教的高手,他們太清楚這《玉皇經》對于真一教的重要性了。

蕭千秋如今閉關修至一個圓滿,尋求機會,突破桎梏到達大宗師之境界,只要蕭千秋到達大宗師之境,那么天下格局便會大變,而真一教便可高枕無憂,確保三百年傳承。

但是以蕭千秋這樣風華絕代之資,突破宗師桎梏也是千難萬難,若是有了《玉皇經》在身,這概率可就大了許多。

“看來你要親自下山一趟了。”俞郢深吸一口氣道。

“我知道了。”

凌元京點了點頭,“弟子找到那鬼劍客,先禮后兵,若是他愿意交出大羅心法殘卷出來,弟子會和他商議補償,若是不愿意......”

若是不愿意,那就只能用兵了。

“也好,若是他愿意加入我真一教,也算重振我玄門風骨,到時候若是那樓象震也點頭同意的話”

俞郢說到這,搖了搖頭,可惜道:“那小老頭肯定是不愿意的。”

樓象震是和他一輩高手,對于此人他可是十分了解。

凌元京聽到這,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當下冷哼道:“樓象震,行將就木,冢中枯骨之輩。”

當初凌元京游歷江湖之時,便遇到了這鬼谷劍仙他樓象震,兩人初次見面他可是吃足了虧,被那樓象震一陣戲弄。

而后每每遇見這鬼谷劍仙,他都是灰頭土臉,好不狼狽,這讓凌元京對樓象震漸漸生出了惡感。

俞郢擺了擺手,道:“這鬼谷劍仙恐怕只有你師兄下山,才能降服。”

凌元京微微沉默了一番,俞郢這話意思很明顯,就是他俞郢下山,也搞不定這鬼谷劍仙樓象震。

真一教唯有天下第一的蕭千秋出手才能將其制服,從中可見這樓象震的實力。

俞郢最后叮囑道:“切記,此次行事不可稍安勿躁,勿要和佛門起了沖突,遇到魔教之人也要三思而行。”

魔教乃是一個強敵,若是真一教和其率先觸碰上,引發爭斗,對誰來講都不是一件好事。

“弟子自然明白。”

凌元京拱了拱手,準備起身告退,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師叔,你說那坐在龍榻之上的那位,他是真的突破失敗了,還是故布迷陣,引蛇出洞呢?”

當今人皇突破桎梏重創,開始密不發報,這消息也一直隱瞞著,只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最終此事還是傳的沸沸揚揚,不少人卻認為這是人皇的疑陣。

旁人不清楚,凌元京自然知道,如今大燕人皇久久沒有露面,廟堂之中派系林立,暗流涌動,危機四伏,這讓更多的人心中再起了端倪。

難道這太平人皇真的遭到了重創!?

如果是真的話,那么大燕就不太平了。

俞郢沉默了半晌,突然笑道:“不知道。”

興平十四年,一月二十九。

玉京城,百花井巷。

天朗氣清,萬里無云。

蔣三甲像往常一般起床,洗漱,隨后倒了一杯清茶,便坐在了石凳上,看著自己的雙手。

看命入手,先定生死。

昨晚聽了一夜的小曲,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卻是極好。

“國運?”

蔣三甲像是自嘲了一聲。

“蔣大人,時候到了,諸位大人都在欽天臺候著呢。”

這時,門外傳來了平德公公的聲音。

“來了。”

蔣三甲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人都來了?”

平德公公笑道:“是啊,連皇后娘娘和天陽侯都來了,這兩人平日就是老奴見得都少。”

在大燕軍伍當中,有三大軍侯,其中武侯率領三十萬大軍坐鎮地牢關,著重防御后金王朝,還有平鼎侯在玄清山脈附近,抵御趙國。

最后這天陽侯率領天衛,坐鎮玉京城。

天衛與朱雀門僅有一墻之隔,只要宮闈中出現任何變動,除了大內禁軍之外,天衛便是第一時間趕到,從中可見天衛的重要性。

自從人皇重創之后,天陽侯也是很少上朝議事,每日在天衛大營深居簡出,大部分拜帖邀見也是被退回。

“我知道了。”

蔣三甲點了點頭,吸了口氣,“這天氣越來越暖和了。”

平德公公笑道:“是啊,桃花都要開了。”

說著,兩人向著欽天臺走去。

“桃花嗎?”

蔣三甲微微一怔,不由得道:“桃花美啊。”

“老奴也覺得這桃花美。”平德公公說到這,躊躇了片刻才小聲道:“不過娘娘卻不喜這桃花,以前坤寧宮還長著兩只千瓣紅桃,但是她卻讓老奴給砍了。”

“是嗎?”

蔣三甲哈哈一笑,沒有在說話了。

平德公公看到蔣三甲似乎不再言語,也沒有在說話了。

玉京城街市上車水馬龍,繁花似錦,還能聽到那箜篌的聲音響起,引得路人一陣癡醉。

蔣三甲走的很慢,神情當中也是帶著一絲悠然,一絲陶醉。

平德公公想要說什么,但看到蔣三甲那一雙渾濁的雙眼,最終欲言又止。

約莫兩刻鐘的時間,兩人才來到了欽天臺。

此時欽天臺上,四周布滿了披肩戴甲的士卒,除此之外還有那大燕朝堂的文武百官。

趙天一抬眼望去,淡淡的道:“蔣大人,你倒是悠閑的很,可知這滿朝文武皆在等你一人。”

蔣三甲笑了笑,沒有理會趙天一的話,而是向著欽天臺上走去。

趙天一眉頭微挑,但是卻沒有說話,心中卻是微微嘆了口氣。

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若不是蔣三甲自己愿意的話,就算是將脖子架在他的脖頸處,他都不會站在這臺上。

而能夠讓他自愿站在臺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容貴妃。

她,這是在逼死蔣三甲。

周圍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在大燕中除了人皇之外,可能也只有蔣三甲敢如此態度對待趙天一了。

遠處,觀禮臺上。

一女子坐在案幾旁,一身金銀絲鸞鳥朝鳳服,兩袖旁繡著大朵牡丹,鮮艷無比,如瀑布一般的秀發,彎彎柳葉眉,一雙明眸嬌艷的雙眼,嬌嫩的櫻唇現在正微微上翹著。

此人姿色,讓人看完一遍后便會不再忘記。

她正是當今大燕朝的皇后。

禍國殃民,閉月羞花也是不為過。

趙國教使曾垂涎皇后姿容,放出豪言只要大燕人皇將皇后拱手送到趙國,他便十年不犯大燕邊境。

此事,自然是不可能發生。

在其旁邊還坐著一少女,姿容與其有七八分的相似,少了些許嬌艷,但卻多了幾分稚嫩,青澀之氣。

少女則是皇后的獨女安樂公主,趙雪寧。

“母后,那人就是鬼谷傳人神算子?”趙雪寧看了一眼臺上蔣三甲撇了撇嘴道。

“是他。”

皇后看了蔣三甲一眼,有些唏噓道:“當初第一次見他是,還沒有這般蒼老,如今不過十幾年,感覺他已經老了幾十歲一般。”

趙雪寧問道:“聽說他卦算能算出天機,可是真的?”

“一絲天機吧。”皇后沉吟道。

天機嗎?

最多算是洞悉一二罷了。

趙雪寧眼中一亮,連忙道:“母后,那何不讓他給我算算未來夫婿?”

皇后看了一眼趙雪寧,寵溺的道:“這天下優秀的青年俊杰甚多,前些日子那平陽侯之子,你覺得如何?”

皇后只有這獨女,膝下也沒有爭嫡之心,所以趙雪寧自就受盡寵愛,就連幾個皇子也是照顧有加。

趙雪寧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一臉嫌棄道:“不行不行,那人是個莽夫,一點不懂的風花雪月,好生的無趣,沒有大哥好。”

“呂老之孫呂景春呢?”

“也不行,讀書讀的腦子都傻了,就是一個書呆子,沒有二哥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要怎樣?”

皇后搖了搖頭嘆道。

趙雪寧指了指那蔣三甲,道:“所以讓這老頭給我算算啊。”

“不要胡鬧了。”

皇后呵斥道。

“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

趙雪寧撇了撇嘴小聲道。

而就在皇后不遠處,穆曉婉跪坐在案幾旁,雙目緊緊的看著蔣三甲,似乎心臟都跟著懸了起來。

如今能夠坐此觀禮的后宮之人,除了皇后之外,只有穆曉婉,還有太子生母明妃,從中可見穆曉婉的地位之高,其余人大多都是在欽天臺旁和文武百官一起。

“蔣大人,是不是要開始了?浪費時間對大家都不好。”

趙夢臺看著一直沒有動手的蔣三甲淡淡的道。

“二殿下不要著急。”

蔣三甲笑道:“這時機把握不好,測算到時候會有些許偏差,若是誤導了諸位可不好了。”

趙夢臺冷笑一聲,隨后退了幾步不再說話。

“二殿下,太子沒有來,據說他已經動身去了嶺南道。”

這時,工部尚書岳廷陳上前道。

“此事我已經知曉了。”趙夢臺淡淡的道:“此事你不用管了。”

“是。”

岳廷陳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文武百官皆是站在欽天臺下,靜靜的看著臺上的蔣三甲。

他們的心中也是好奇,如今大燕的國運是何?

“據說卦算會折壽,不知道是真是假?”

“哼,國運豈是這般容易算得。”

“蔣三甲此番別國運沒算出,死在了這臺上,那才是晦氣。”

蔣三甲這樣的性子在廟堂之上可謂四面楚歌,不論是那一個黨派對其都是十分忌憚,基本上沒有人愿意與其交好。

蔣三甲深吸一口氣,隨后盤坐下來,手掌一伸,數十個龜甲懸浮在了半空當中。

“鬼谷卦算”

臺下,趙天一看到這忍不住呢喃道。

鬼谷卦算天下聞名,蔣三甲也是依靠這一手卦算獨步江湖,已經許久沒有看到蔣三甲出手了。

所有人都是平氣凝神,看向了欽天臺上的蔣三甲。

“嘩!”

瞬息間,一道紅色的火焰洶涌而來,焚燒在那龜甲之上。

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上烏云密布。

“這是怎么回事?”

“天黑了。”

“難道是因為蔣三甲的卦算?”

在場眾人看到這,眼中都是帶著一絲詫異。

而此刻的蔣三甲沐浴在火光之下,讓人看后不禁目眩神迷。

周圍的龜甲飛快的旋轉,每一次旋轉除了火光之外,還有著數道黑白色氣流涌動著。

天空之上不禁黑云覆蓋,而且狂風也是涌動而來,其中更是參雜著電閃雷鳴。

“嗯!?”

趙天一眉頭一揚,心中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

“靜里乾坤不可言,立法先定生與死。”

旁邊白發白眉的老太監輕搖了搖頭道。

趙天一低聲道:“看來蔣三甲今日是要血濺當場了..”

“且看吧。”老太監看著欽天臺下的蔣三甲道。

蔣三甲站在臺上,雙目陡然變得深邃。

“道不敢算盡,恐天道無常,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若放手,怎耐得這半世凄涼,若不放,如何圓你信義昭彰?”

“眼不見與我無關,心不想沒有憂煩。”

“哇!”

說完,一口血箭噴灑而出。

穆曉婉看到這,眼眸當中浮現一絲猶豫,她知道此刻自己只要出言,那蔣三甲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但......但是他必須死,讓他臨死前在發一次光和熱吧。

“呲呲呲呲!”

這鮮血噴在那龜甲之上,讓其火焰燒的更為炙熱和旺盛起來。

“砰!!”

下一刻,那被血液浸透的龜甲猛地碎裂開來。

天空之上,雷電轟鳴,將整個欽天臺都給覆蓋住了,震得人心都是一顫。

“怎么會如此大的風?”

“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蔣三甲不是在測算國運嗎?”

那洶涌的狂風吹來,將那地上的壇子,還有宮女拿的扇子都吹歪了,尤其是一些儒生更是搖搖晃晃。

“皇后娘娘,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那白發白眉的老太監走到了皇后面前道。

“再看看吧。”

皇后看著天空之上的雷電,“我的心也是有些好奇,他能否看到我大燕的國運。”

老太監搖了搖頭,沒有在說話了。

“噗!”

蔣三甲心神一凝,隨后又是一口血箭噴灑而出,只見其臉色變得如紙片一般蒼白,單薄的身子骨也是劇烈搖晃了起來。

“呲呲呲呲!”

就像是在火焰中倒了油一般,頓時變得沸騰起來。

那洶涌的火焰沖天而起,仿佛要把整個欽天臺都融化了一般。

蔣三甲雙眼死死的看著那火光,在那熠熠生輝的光芒當中,仿佛看到了那一道人影手中拿著一壺好酒,踩著石階而上。

隨后那道光華散去,畫面一轉。

整個玉京城之中滿地的鮮血,滿地的尸骸,街上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支離破碎......

無數熟悉的面孔都倒在了其中。

這里可是大燕的玉京城啊,到底發生了什么?

而那畫面只持續了一瞬。

“血.”

蔣三甲神情一怔,失聲喊道。

“不好!”

“快退!”

在場幾個高手都是心神一驚,連忙大喝道。

眾人紛紛遠離了那欽天臺。

“砰砰砰砰!”

只見的那欽天臺中所有懸浮的龜甲全部爆裂開來,化成了一片粉末。

那聲音似乎將蔣三甲的聲音淹沒了一般。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的黑云呼嘯,一道粗壯的雷霆如怒龍一般洶涌而下,帶著惶惶天威,直指那那欽天臺落下。

蔣三甲抬起頭來,看著洶涌的雷光落下。

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凄苦,執拗的一生。

十一歲拜入鬼谷門下,十七歲離開山門,游歷江湖,那時意氣風發,戎馬江湖,對著這波瀾壯闊的山河便是:“大丈夫當提三尺青峰,橫行天下!”

十九歲那年,在桃花谷遇到了穆曉婉,被其搭救,從此為情所困,為情所擾。

二十年間,在那無數個日夜孤身單陰,落魄飄然,心斑駁在燈火闌珊處,死在物欲橫流的丘壑上,茍延殘喘,卑微且微小。

直至如今臨別之際,方才有所頓悟,恩與怨盡皆消散。

這些年的舊人故事,當年的恩怨情仇,過往這些年的見聞。直到一壺酒飲盡,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人生在世若不能縱馬行江湖,當便布局吞天下,塞北孤天,萬里山河,不過心中一盤棋,天下英雄盡入吾棋中。

那一道流光一閃而過,仿佛要離開人間而去,人們仰面不再看見。

“嗵!”

黑色的雷霆落下,重重落在蔣三甲的面前。

頓時呈現出一道刺目,耀眼光芒。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眾人才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過去。

只見那偌大的欽天臺呈現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天地一片靜默,似乎腦海中還在回蕩著落下的雷霆,還有那惶惶不可租的天威。

“撲通!”

蔣三甲身軀重重落到了地上。

蔣三甲死了!?

五官靈臺郎死了!

所有人都是愣住,眼中帶著一絲錯愕和難以置信。

這蔣三甲測算國運,竟然被反噬而死!?

唯有那白眉老太監,還有趙天一,趙夢臺,平陽侯等人面色平靜,仿佛早就知曉了一般。

觀禮臺上,看到這一幕的穆曉婉瞳孔微微驟縮,隨后輕輕吐出了一口氣,仿佛有什么心事放了下來。

“這蔣三甲竟然死了?”

“那現在要怎么辦?”

“先找人將這欽天臺給修繕好吧。”

在場文武百官相互對視了一眼,議論紛紛。

趙天一也是眉頭緊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蔣三甲心中重重嘆了口氣,但還是上前一步,朗聲道:“今日測算便到此為止,工部侍郎記得將其修繕完整。”

說完,便急匆匆的離去了。

安樂公主看著那幾乎被劈成兩截的欽天臺,道:“母后,這蔣三甲就這樣死了?”

“哎,雪寧,我們回去吧。”

皇后輕輕嘆了口氣道。

“是。”

安樂公主聽聞,雙眼還是時不時看向了殘破不堪的欽天臺。

“三甲,一路好走......”

穆曉婉看著那欽天臺久久失神,隨后才和坤寧宮的宮女太監離去了。

“這是你自己走的路。”

趙夢臺揮了揮衣袖淡淡的道,“若是你哪怕懂得一點審時度勢,今日也不會如此。”

岳廷陳看著那欽天臺上的尸體,心中一寒。

“散了散了,卦算卦算,算了一輩子最終被反噬而死。”

“走吧,晚上我擺了宴席,王大人記得來啊。”

“一定一定。”

眾人紛紛離去,沒有人理會那倒在欽天臺之下的蔣三甲。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欽天臺周圍便人去樓空,只有那倒在中央的尸體,似乎在說剛才的事情并不是做夢。

“哎!”

就在這時,平德公公緩步走了過來,伸出雙手將蔣三甲睜開的雙眼合上,“蔣大人,就讓老奴送你一程吧。”

渝州城,濟世堂。

圓月高懸,繁星點點。

安景正在和趙青梅對弈,此刻他已經連輸了第九把了。

這是第十局,面前的局勢已經不容樂觀了。

安景板著手指道:“我算了算,你從這里前往平縣要一個月,來回再加上耽擱一段時間要兩個月多,夫人我們要兩個多月不見啊”

這段時間,安景已經習慣了趙青梅在的日子。

若不是黑色機緣傍身,安景倒是想要和趙青梅一同去平縣。

平縣就在玉京城邊上,不大不小,距離江南道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順便還能去玉京城逛逛。

“放心,我會快去快回的。”趙青梅輕笑道。

安景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對了,三爺和周先明都快到了玉京城了吧?”

按照出發的時間,李復周和周先明差不多也快到玉京城了。

不知道那李老頭此次去玉京城是做什么去了。

“是啊,說不定已經到了。”

趙青梅點了點頭,隨后催促道:“你別挑開話題,該你落子了。”

“別著急啊。”

安景清喝了一聲,“檀云,給我倒杯茶。”

片刻后,絲毫動靜都沒有。

“檀云!檀云!”

安景眉頭一挑忍不住高聲喊道。

“來了,來了!”

不多時,檀云小跑走了來,道:“姑爺,什么事啊?”

“你在后院干什么呢?”安景不解的道。

“我在看書啊。”檀云連忙道。

“看書!?”

安景眼中帶著一絲詫異,她根本不像是那種人啊。

他總感覺最近的檀云有些怪異,神神叨叨的。

“我不是聽姑爺你的,多看看書嗎?”

檀云小臉一紅,問道:“姑爺,你叫我來干什么?”

“倒兩杯茶來。”安景道。

“好嘞。”

檀云應了一聲,不多時,便端著兩杯茶水走了過來,“小姐,姑爺,喝茶。”

安景伸手接過茶水,嘴唇剛剛貼在杯口。

就在這時,好似一道驚雷炸響在他的心中,手一哆嗦,杯中之水都是灑落而下。

“夫君,你怎么了?”

趙青梅看到這,連忙拿出腰間的手帕,“沒有燙到吧?”

“姑爺...我.....”

檀云站在一旁,也是不知所措的道。

“沒事沒事,可能是一下失了神。”安景搖了搖頭,下意識看了看頭上的月亮。

這是怎么了?

“夫君,你是不是故意的?”

趙青梅看了看棋盤,忍不住笑問道。

“怎么可能,此局我還有勝算,只要斬了你的大龍,我就穩贏了。”

安景面上不服輸,心中卻是暗道:自家夫人出自書香門第,這棋力真是高深,自己這水平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安景的棋力忽高忽低,高的時候,那棋力水平堪稱一流,幾乎難逢敵手,低的時候也就只能和韓文新扳扳手腕。

趙青梅笑而不語,輕輕擦拭著棋盤上的水珠。

安景擺了擺手道:“檀云,你回去看書吧,沒事了。”

“那我回去了,小姐,姑爺,你們有事再叫我。”

檀云說完便又跑回去看書了。

趙青梅拿出剛才擦拭的手帕,“這是我新縫制的,你身上那個就扔了吧。”

“上一個也是夫人你辛苦縫制的,我怎么可能會扔掉呢?”

安景笑了笑,隨后接過帕子看了幾眼。

趙青梅眨了眨眼睛,撒嬌道:“夫君,臨別之際,你也沒說有什么東西要送給我。”

安景嘿嘿一笑,道:“夫人,我不是把近二十年的積蓄都給你了嗎?”

趙青梅聽聞,臉色泛起紅潮,手掌卻是摸向了安景的手背,“那今日可存了一些了?”

“夫人,現在還是白日呢。”

安景連忙道。

“白日怎么了?”

趙青梅手指在安景手背上輕輕劃了幾下,道:“夫君你不是最喜歡白日的時候......?”

還記得剛成親的時候,安景這不是這般。

“夫人,你看這是什么?”

這時,安景連忙從胸口拿出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這難道是夜明珠?”趙青梅接過那夜明珠,把玩了起來。

這東西雖然價值連城,但是在她的書房當中也不是沒有,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過細細看來,手中這顆夜明珠不論是光澤還是大小都是夜明珠當中的翹楚。

“夫人真是好眼力,這正是夜明珠。”

安景點了點頭,心中松了口氣:“這也是當初在那洞窟當中找到的寶貝。”

趙青梅笑瞇瞇的道:“夫君,這夜明珠應該不止一個吧?”

夜明珠這東西,大多都是用來裝飾所用,能夠買得起這東西裝飾的,肯定不會只買一顆,一般都是成雙成對。

安景連忙道:“就一顆....”

趙青梅怎么會知道這夜明珠不止一顆的?

“一顆嗎?”

趙青梅一臉狐疑的道:“夫君,你不會是把其他的夜明珠送給旁人了吧?難道是韓文新那小子,要不要我去問問他。”

安景訕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會送給他,真的就一顆。”

剩下的夜明珠就在他的藥箱當中,不過此時藥箱當中還有秘密沒有清理,自然不可能從藥箱當中拿出夜明珠出來。

“這樣嗎?”

趙青梅收起這夜明珠,“雖然你說的可能是假話,但是我相信你。”

“我說的是假話,你也相信?”安景笑了起來。

“相信,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信。”趙青梅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真傻啊。”

安景不由得摸了摸趙青梅的瓊鼻,道:“可是以后你發現我騙了你,你該怎么辦呢?”

趙青梅滿臉認真的道:“如果你騙了我,你就在這茶里面下點藥,告訴我,我一定喝。”

她的嘴角帶著笑,眼中帶著光,這不像是在說假話。

“怎么可能。”

安景握住了趙青梅的玉手,“我怎么可能會在茶里下毒?”

趙青梅輕笑一聲,“那若是我瞞著了你呢?”

“我不信。”

安景搖了搖頭,“你不可能瞞著我。”

趙青梅眨了眨眼睛:“萬一呢,萬一有天你發現我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呢?”

“如果你敢瞞著我的話,那我就狠狠打你的屁股。”

安景惡狠狠的道。

趙青梅聽聞,媚眼如絲,嬌聲道:“真的嗎?”

安景道:“你看是不是真的。”

“你說話算話嗎?”

“那當然了。”

“剛才下棋的時候,我偷偷藏了你幾顆棋子。”

趙青梅咬著下嘴唇,紅著臉道:“哥哥,你要現在就打嗎?”

“我說你怎么能贏我。”

安景聽到這,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后伸手將棋子打亂,“我們繼續,這局棋不算。”

趙青梅一把抓住安景的手,一臉期待的道:“哥哥,你不說要打我的嗎?”

“咳咳咳.....先下棋,先下棋再說。”

安景干笑了兩聲,隨后猛地想到了什么,“對了,我好像想起來了,還有一個東西忘記給你了。”

說著,安景急匆匆的向著屋內走去。

蔣三甲曾經給過他一個用來聯系的紙人,雖然沒有教給他方法,但是安景結合傀儡術卻也作出了一個紙人,效果和蔣三甲那個大差不差。

兩個紙人相互聯系,只有一個手指動,另一個也會動。

他一直忘記給趙青梅了。

“哥哥,哥哥......”

趙青梅忍不住喊道。

但是安景身軀就像是一道風似得,已經走進了臥房內。

臥房內。

安景不斷尋找著自己的做的紙人,他記得很清楚當初做好之后,怕自己忘記給趙青梅,便一直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會突然不見了?”

安景嘀咕了一聲,開始翻箱倒柜了起來,“難道是夫人收起來了?”

近來,趙青梅每次早上起來都坐在這桌前寫寫畫畫的,但是寫的東西安景從來沒有看到過。

“不會藏起來了吧。”

安景打開抽屜,發現里面只有紙張還有一些雜物,隨后來到了衣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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