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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舍利淬煉金骨生

作者:倔強的小肥兔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倔強的小肥兔 | 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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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舍利淬煉金骨生

安景聽到檀云的話,沒好氣的道:“你是早起的鳥嗎?你是早起的小豬!”

“姑爺你.....你沒禮貌。”

檀云聽到這,頓時臉色漲的通紅。

姑爺竟然說她是早起的豬!?

她今日天還沒亮便起來了,洗衣,殺雞,忙到現在,安景不禁不夸贊她,竟然還說她是豬。

看著檀云氣鼓鼓的臉蛋,安景忍不住伸手掐了掐,道:“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你每日也算辛苦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偷喝雞湯的事情了。”

檀云咬著嘴唇道:“姑爺你胡說,誰偷喝你的雞湯了。”

“你沒喝嗎?”

安景聽聞,頓時有些奇怪了起來。

檀云連忙道:“雞湯就在瓦罐中,我怕冷了,就放到了壁櫥里面了。”

“在壁櫥里,真的假的?”

聽到這,安景折身返回到了濟世堂。

“我難道還能騙你不成?”

檀云也是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夫君,你急匆匆的干什么?”趙青梅看到安景去而復返忍不住道。

“我在找雞湯。”

安景說完,急匆匆的向著灶房走去。

“嘎吱!”

打開壁櫥一看,里面正有著一個瓦罐,同時一股濃香飄了出來。

檀云在旁道:“看到了吧,姑爺你冤枉我,我可沒有偷喝你的雞湯。”

她不僅沒有偷喝,反而生怕這雞湯冷了,還放到了壁櫥保溫。

想到這,頓時覺得委屈了起來。

“好香啊。”

安景聽到這,干笑了兩聲。

檀云竟然沒有偷吃,看來自己真的是錯怪了她。

檀云噘嘴道:“姑爺,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

安景心中腹誹了一聲,隨后安撫道:“好了好了,我錯怪你了,你是一只勤奮的鳥。”

“可是我還是好難過。”

檀云頭微微下垂,低聲道:“沒想到我在姑爺眼中竟然如此不堪,是一個只會偷吃的好吃佬。”

“而且姑爺,你竟然為了一壇子雞湯就這樣說我。”

此刻的她神情十分失落,站在那里無助又難過。

“汪汪!汪汪!”

小黑仔在旁不斷叫喚著。

畢竟自己誤解了她,而且說她是一只早起的豬,好像卻是很傷人.......

安景摸了摸鼻子:“這樣吧,我把雞湯分你一半。”

“不行。”檀云低著頭道:“還要多加個雞腿。”

安景:“.......”

隨后,檀云端著瓦罐,小心翼翼來到了堂前。

“怎么了?”

趙青梅看到這問道。

“這雞湯我們一起喝吧。”

安景端著三個碗走了出來,道:“畢竟夫人你燉了這么久,而且這一只雞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打開瓦罐一股特別醇香的香味飄來,黃金般色澤的雞湯汁油珠兒,雪白的湯頓時浮現在眼前,安景端著那精致的青花瓷小碗,將雞腿也是放了進去,隨后盛了一碗放在趙青梅的面前。

“夫人,辛苦了。”

趙青梅聽到這,嘴角翹起道:“這本就是我做的。”

“我這不是借花獻佛嗎?”安景笑道。

這雞湯當中放了枸杞,黨參黃芪等中藥,看樣子便知道是滋補的美味。

安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碗,淺嘗一口,頓時唇齒間蕩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待吞下去以后,回味悠長,隱隱還帶著一股的藥香,混著雞肉的獨特味道,渾身精力充沛。

“真好喝。”安景忍不住贊道。

檀云也是迫不及待喝了一口,隨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汪汪!汪汪!”

小黑仔兩只前腿直接趴在檀云小腿上,眼巴巴的看著檀云手中的雞腿。

“這可是我自力更生得來的,你還想白吃?”

檀云踢開了小黑仔,跑到了角落去了。

小黑仔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隨后快步跟了上去。

“嗯!?”

就在這時,安景察覺到了地書當中的變化,心中頓時一驚。

紫色!?

紫色的機緣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

藍色的機緣是得到了價值連城的機關傀儡術,還有一位神秘莫測的宗師人情,這紫色機緣會是何等寶物。

那柳木山莊中到底藏著何方神圣,竟然能夠擁有紫色機緣!?

“等我淬煉成了圓滿金骨,倒是可以去打探一番。”

安景深吸一口氣,心中暗道。

這紫色的機緣,實在是太誘人,太讓人好奇了。

“你在想什么呢?”趙青梅看到安景發呆忍不住道。

“沒...沒事,我在想這雞湯真好喝,對了,這雞從哪里來的?”

“韓文新那小子送的。”

“這幾日他挺忙的,倒是很少看到他。”

“那可不,現在渝州城中到處都是江湖人士,他自然忙。”

三天后,玉京城。

外城,百花井巷。

作為大燕朝的都城,玉京城的繁華自然非同一般,城門口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尤其是年關過后,會試將臨,那各地的學子都是從四方匯聚而來。

在巷口,有著一處破舊的庭院。

蔣三甲手中握著一張白紙,仔細看了兩眼,隨后不禁笑了起來,“周兄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看來他之前都是在藏拙的。”

身負大氣運之人,怎么可能會如此夭折,這般說來,他布下的局還真的有可能。

想到這,蔣三甲眼中浮現一絲亮光。

“咚咚!”

突然,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響。

“進。”

蔣三甲淡淡的道。

隨著院門推開,只見的一個佝僂著身子的太監走了進來。

看到那老太監,蔣三甲瞳孔劇烈收縮了起來。

“蔣大人,許久不見了,平德有禮了。”老太監對著蔣三甲拱了拱手。

這老太監不是旁人,正是坤寧宮管事太監平德公公。

“平德公公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蔣三甲盡量讓自己的保持平靜,但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

“容貴妃有請,說有事情想要請教蔣大人。”

平德公公道。

“好。”

蔣三甲深吸了口氣,“那就勞煩平德公公引路吧。”

那個深宮之內的人,終于肯見他了。

“不勞煩,老奴應該做的。”

平德公公點了點頭,隨后轉身向著院外走去。

兩人一路出了百花井巷,走進了內城,來到了皇城之內。

蔣三甲一路走來,看著宮闈高墻,兩旁小宮女太監,不由得道:“這么多年了,似乎變了,但又沒變。”

“老奴在這里待了一輩子,對于蔣大人說的不甚了解。”

平德公公笑道:“老奴只知道宮內的小侍女,小太監換了一批又一批,貴人也是一茬又一茬,這宮闈墻垣也是翻修了兩次。”

有人來,有人留,有人走。

這深宮當中,對于某些人來講,就像是一座拘禁他們的囚牢一般,而對于平德公公這樣待了一輩子的人,只剩下了習慣。

蔣三甲看了看前方,輕聲道:“那高高坐在之上的人皇卻是沒有變。”

“蔣大人這話可不興說。”

平德公公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道。

此地是大內禁宮,除了那巡視的禁軍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大內高手和暗線,若是說了不該說的,那可是有性命之憂。

平德公公在這里待了一輩子,他自然深諳宮內的規矩。

在這里,少說多做,該聽的聽,不該聽的不要聽。

雖然蔣三甲因為性子孤僻,而且因為和真一教有隔閡,在廟堂之上混的卻是不如意,但是因為身為坤寧宮管事太監原因,他對于蔣三甲為人還是有些了解,心中對其倒是充滿了同情。

用他自己的話來講,我們太監雖然沒有鳥,但是人情味卻還是有的。

“哈哈哈哈!”

蔣三甲大笑了一聲,“平德公公,走吧。”

“請。”

平德公公伸出手來。

一路上有著廣德公公的引路,倒是暢通無阻,兩人也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一個在宮內獨自一人,無依無靠,一個宮外顛沛流離,心無所居。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相貌俊秀,帶著一種陰柔之美,雙目冰冷孤傲的眼睛,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嘆。

一身黑色的長袍,仔細看去那長袍之上繡著一條青色蟒蛇,在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把古樸,蒼茫的長劍。

這劍正是,大燕天子劍!

蔣三甲瞳孔微微一顫。

在這禁宮當中,能夠握著大燕天子劍的人,那身份自然呼之欲出,正是當今人皇麾下三大太監之一掌劍公公鐘斌儒。

也是當今天下五大劍仙之一,在去年三月的時候成就宗師之境,名震天下。

蔣三甲也見過此人兩次,但是前面兩次鐘斌儒都是站在人皇旁邊,他并沒有仔細去觀察。

倒是傳聞,此人性情古怪至極

“鐘大人。”

平德公公看到來人,連忙俯身道。

“嗯。”

鐘斌儒淡漠的點了點頭,隨后向著宮外走去,他的雙眼沒有多看平德公公一眼,自然也沒有去多看蔣三甲。

好似,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蔣三甲看著背影,低聲道:“這鐘大人去城外嗎?”

“是的。”

平德公公附耳小聲道:“這掌劍公公每月都會去望京山去祭拜他的妻子。”

蔣三甲點了點頭,此事他也是知曉一二,掌劍公公鐘斌儒以前在沒有進宮之前,便是一絕頂劍客,后來因為他的妻子身死,心灰意冷之下,才進了宮,成為了人皇的掌劍公公。

進入禁宮之后,此人沒日沒夜的練劍,除了練劍之外,不做他想。

據說就是因為為了自己不去多想,專注練劍,他才揮刀自宮成為了太監。

而劍道造詣之上,此人還在林逸揚之上。

“我們走吧。”

蔣三甲沒有再多說什么。

平德公公點了點頭,隨后兩人緩步來到了坤寧宮的大殿前。

“蔣大人,請進吧。”平德公公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蔣三甲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腳步才微微一抬,走進了大殿當中。

殿中恢弘大氣,氣勢磅礴,在角落處染著香爐,從中飄逸著檀香,正前方是一半遮半掩的屏風。

屏風身后有著一曼妙的人影,雖然看不清佳人面容,但透過屏風身影,還是能夠感受到那動人心魄的身段。

“微臣拜見貴妃娘娘!”

蔣三甲身軀微微一彎,對著屏風道。

“免禮。”

屏風后傳來清脆,好聽的聲響。

這屏風之后正是穆曉云的胞妹,當今貴妃穆曉婉。

蔣三甲站直了身子,心中總有萬般言語,但是此刻卻不知道怎么吐露而出。

穆曉婉道:“蔣大人,受苦了。”

“娘娘言重了。”蔣三甲低眉。

“不過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穆曉婉輕笑一聲,“你來玉京城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沒有見你,你可怪我?”

“微臣不敢。”

蔣三甲心中一顫道。

“不敢。”

穆曉婉輕聲自語了一聲,“三甲,你心中還是怨恨我的。”

蔣三甲沉默了起來,沒有說話。

穆曉婉嘆了口氣,問道:“我那姐姐現在在何處?”

蔣三甲頓了頓,道:“東羅關。”

“東羅關!?”

穆曉婉語氣微微上揚。

東羅關乃是魔教地界,天下沒有人會不知曉,旁人不了解穆曉云,但是穆曉婉怎么可能會不清楚,穆曉云這是要投身魔教去了。

穆曉婉擺了擺手,冷冷的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的人既然尋死,那就由她去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對錯都留在心中。”蔣三甲緩緩道。

隨后,兩人都是沒有說話,大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好半晌,穆曉婉深吸一口氣道:“三甲,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蔣三甲苦笑了一聲,道:“貴妃娘娘客氣了,為娘娘分憂,乃是微臣的本分。”

他知道,若是無事的話,穆曉婉怎么會要見他?

穆曉婉道:“魔教,佛教相繼出現,亂象漸生,我想知曉天下大勢在哪”

“天下大勢?”

蔣三甲搖了搖頭,道:“貴妃娘娘真是說笑了,這天下大勢有幾人能夠看透呢?”

“鬼谷神算難道算不出嗎?”

“貴妃娘娘難道沒有聽過,道不可算盡這句話嗎?”

聽到蔣三甲這話,穆曉婉沉默了一陣,才道:“這件事,是我唯一求你的一件事了,況且你作為欽天監之人,為大燕測算國勢難道不應當嗎?”

“此事,不僅是我所言,更是太師趙天一讓我對你所說。”

蔣三甲心中一嘆,道:“貴妃娘娘之話,微臣明白了,等微臣準備一段時日,便在欽天臺上一試好了。”

趙天一知道蔣三甲的性子,只有穆曉婉才能讓他松口。

穆曉婉心中松了口氣,道:“那就有勞了,這桌子上的梅酒,是你最喜歡喝的,我沒什么好送你的,你帶去吧。”

“多謝貴妃娘娘。”

蔣三甲看了一眼桌子上梅酒,隨后拿起那杯子和酒壺抱拳道:“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說著,他便退出了大殿。

此時殿外風平浪靜,萬里無云,站在白玉山鋪地的臺階上,可看到下方遼闊蒼茫。

平德公公就站在門口候著,這般場景像極了數年前。

“平德,陪我喝上這一杯,這可是貴妃賜的好酒。”

蔣三甲笑了笑,倒滿了一杯遞給了平德公公。

“這.....”

平德公公愣了愣神,下意識接過了這酒杯,但是卻沒有敢往口中放。

畢竟這可是貴妃娘娘賜給蔣三甲的酒。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好酒啊。”

蔣三甲對著那酒壺飲了一大口,隨后大笑了一聲,向著臺階下走去了。

看著蔣三甲那放浪形骸的背影,平德公公有些失神,好半晌才跟了上去。

“蔣大人且慢走,容老奴送你一程。”

渝州城,福祿街。

安景提著李復周留下的魚竿和魚簍,向著清河碼頭走去了。

“沒想到這鬼人化的后遺癥如此之大,即使現在還是有些眩暈之感。”

他的體內的傷勢好的七七八八了,至于精血的損耗補充,這就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緩過來,倒是這鬼人化后遺癥,讓安景心有余悸。

這三天來,他感覺他的精神狀態大不如前,無論做什么都是全身乏力,四肢發軟。

直到今天狀態稍微恢復了一些,他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煉化了這舍利子,早日淬煉成金骨圓滿。

而千年黑蚺還在清河碼頭,此次淬煉金骨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自然需要它來為自己護法。

不多時,安景便走出了城外,沿著官道之上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清河碼頭。

“小安大夫,你這也是垂釣去嗎?”

這時,身后傳來了一道聲音。

安景聽到這聲音心中一動,回頭一看,這人正是麻子巷的姜爺。

此刻他一身粗布衫,手中也是拿著魚竿和魚簍。

安景笑道:“是啊,姜爺今日也來釣魚?”

渝州城內可以垂釣的地方可不少,而清河碼頭距離渝州城也是有一段距離,雖然說釣叟經常會換地方找樂子,但兩人未免也太有緣了吧。

“今日休沐,我特地來到這清河碼頭垂釣。”

姜爺笑了笑,道:“一起?”

“好啊。”

安景沒有拒絕,心中則是微微一沉。

這姜爺此次跟著自己,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

兩人坐到了岸邊,此刻堅冰也是逐漸融化,水面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波光粼粼。

安景面上輕松自然,但是心神卻是小心戒備著旁邊的姜爺。

而那姜爺仿佛心無旁騖,雙眼平靜的看著水面。

“咻!”

不一會,他的魚竿出現了輕微晃動,只見姜爺熟練的收線,魚竿上是一條巴掌大小的魚兒。

“今天的運氣還不錯。”

姜爺笑了笑,隨后將手中的魚兒放進了魚簍當中,繼續甩竿。

兩人都是沒有說話,靜靜的垂釣著。

只見姜爺一條接著一條釣了上來,而安景的魚竿始終沒有變化。

“小安大夫的心看起來不夠靜啊。”

姜爺笑瞇瞇的道。

安景心中一緊,不動聲色的問道:“哦?此話何意?”

“這釣魚,最講究的便是心靜,你的心靜了,魚兒也就上鉤了,心若不靜,這魚兒怎么可能愿意上鉤呢?”

姜爺說完,繼續看著自己的魚竿。

只見那魚竿不斷的收線,放線,魚兒不斷進入他魚簍當中,很快魚簍當中便快裝不下了似得。

“姜爺真是好手法。”

安景看到這動作道。

姜爺這釣魚的手法,比那蔣三甲可要高明了許多。

兩人釣魚似多有不同,蔣三甲釣魚,放入魚餌,上不上魚倒是無所謂,講究的就是一個隨性。

似有一種愿者上鉤的感覺。

而姜爺則完全不同,他的技巧已經嫻熟,只要上了他的鉤子,至今為止還沒有失手一次,不論是大魚還是小魚都是扔進了魚簍當中。

“釣了小半輩子的魚了,熟能生巧罷了。”

姜爺淡淡一笑,隨后站起身來,看了看湖面道:“小安大夫治病醫人,不也是信手拈來,十分輕松嗎?這是一個道理。”

“相對而言,老夫這釣魚相比小安大夫的醫術來講,不過是小玩意。”

安景搖了搖頭,道:“姜爺此言差矣。”

姜爺看到安景這般說,忍不住問道:“此話怎講?”

安景淡淡一笑,道:“所謂醫術,釣術不過是大道同源,殊途同歸。”

“大道同源,殊途同歸.......”

姜爺低聲自語了一番,隨后眼中一亮,“妙,小安大夫此言真是讓人醍醐灌頂,受益匪淺。”

雖然短短的八個字,但是細細品味卻帶著一股玄奧至深的哲理一般。

安景擺了擺手:“不過是偶然在書中看到,心中記了下來。”

“小安大夫醫術如此高深,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姜爺感慨了一番,隨后收起了魚線,道:“今日還約了人吃酒,魚簍里的魚應當是夠了,細水長流,竭澤而漁可并非是好事。”

“小安大夫,那老朽就告辭了。”

說著,姜爺收起魚竿,拱了拱手提起魚簍便走了。

看著姜爺離去的背影,安景眉頭緊皺了起來。

他總覺得,今日之事并非一般,讓人越發覺得蹊蹺。

就在這時,安景只覺得自己魚竿一動。

“上鉤了,似乎還不小啊。”

安景心神一沉,開始小心翼翼的收線。

“嘩啦啦!”“嘩拉啦!”

隨著水花蕩漾而起,只見一條巨大的魚兒浮出水面,這條魚兒比之前姜爺釣到的任何一條都要大,這是一條鯽魚,足有九寸多長,掂了掂足有兩斤多重。

“今晚讓夫人回去燉個鯽魚湯。”

安景哈哈一笑,隨后將那條大鯽魚放進了魚簍當中。

簡單收拾了一番,安景放下魚竿,準備潛入這清河碼頭之底。

他今日出來,可不是為了釣魚,而是將金骨淬煉的圓滿。

這水中月幫自己看著魚,想來應該不會被偷吧。

“撲通!”

隨著一道入水的聲音響起,安景便消失了在湖面之中。

而遠處枝椏上的水中月,只是聽到奇怪的異響,并沒有覺得其他異常,好似安景還在旁釣著魚似得。

約莫片刻鐘后,安景落到了清河碼頭之底,那千年黑蚺正老老實實的趴在河底,一動不動。

安景只覺得一股澎湃激蕩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連忙升起內力抵擋。

“今日,就要借助這壓力,還有著舍利子淬煉出圓滿的金骨。”

深吸一口氣,安景盤坐了下來,隱藏在丹田當中的舍利子也是釋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隨后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一般。

只見的以安景為中心,周圍半丈之地,竟然形成了真空。

那一股炙熱之感瞬間涌來,燃燒在他的周身各處。

此刻的安景全身周圍具是金色的火焰,那金色的火焰溫度極高,好似要把安景燒化了一般。

“好霸道的舍利.......”

安景眉頭緊皺著,緊咬的牙關都是滲透著紅色的鮮血,隨后強忍住那疼痛,運轉體內的大羅心法和鬼谷心法。

終于,他炙熱的丹田部位,慢慢的泛起一抹清涼之意。

這一抹清涼一現,才讓他的心神一定。

體內舍利瘋狂的激發下,淬煉也緩緩踏上了正軌。

舍利的生機和熱浪被他緩緩引入體內,肉身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火氣在經脈之中穿梭,燃燒,爆裂,痛苦莫名,這樣的痛苦必須要承受下來,因為這是淬煉金骨必須經歷的痛苦。

兩門心法的運轉已經到了極致。

要知道在還沒有到達宗師之境,便能夠淬煉出金骨的那是極少極少。

極快的修煉速度,固然令人欣喜,可是安景畢竟還沒有真正到達宗師的境界,一個時辰不到,骨骸之中就傳來了巨大的痛苦,經脈也是灼灼的生疼。

安景知道,自己必須挺住,如果一旦崩散,那將前功盡棄,甚至還可能有生命的危機。

他咬牙堅持,皮膚之上沁出的汗滴如雨水一般流淌。

汗液之中帶出的是體內的雜質,內力洗刷的速度太快了,連毛孔排泄雜質都不堪承受。

而就在此時,一股極其強大的生機倏然出現在他的身體周圍。

這股生機進入他體內,他灼灼發燙的經脈在這股生機的滋潤之下,竟然出現一股清涼。

先前的灼痛和損傷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舍利的反哺!

在這強大的生機灌輸之下,原本極度創傷身軀,開始飛速的愈合了起來。

精純無比的氣機,則是順著安景口鼻以及周身毛孔,源源不斷的灌注而進他的身體當中。

安景的皮膚,在此時變得通紅起來,但他體內的內力,卻是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得雄渾熾熱起來!

一道金光猛地乍現,伴隨著一股恐怖的威勢傳來。

周圍河底都是掀起了滔天的水波。

轟轟轟!!

浩瀚的金光,源源不斷的灌注到體內。

僅僅是數十息過后,又好似數年過去了一般。

只見,安景周圍涌現出道道金光。

在這河底當中,每一滴水都在同時,詭異的冒出一種可怕的威勢。

可以清晰的看到,安景體內內力瞬間匯聚在了一起,伴隨著那一股熱流開始在的筋骨,血脈當中游走。

就在這一刻,金色的光芒融入到他的骨血當中。

安景體內,也徹底的發生蛻變,其血骨,皮肉,真如金光般神異絢麗,璀璨奪目。

鬼谷心法和大羅心法運轉的更為迅速了。

血肉與骨骼相融,內力也是不斷的融入其中。

安景幾乎能夠感覺到,身軀一點點的變強,力量幾乎是以一種極不可思議的狀態下飛速增長。

他的體內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金骨的淬煉已經逐漸到了尾聲。

而這個時候也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在那黑暗的河底當中,金色的光芒大行其道,隨后慢慢開始收攏,進入到了身軀之內。

原本那金色的光芒流轉于體表,很快就像是水融入到了身軀。

最終黑暗的河底再次變成了黑暗,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安景周圍的河水,也是緩緩向著他涌來。

河底再次歸為了平靜。

金骨圓滿!

得到兩枚舍利子還有一枚朱果的幫助之下,安景終于淬煉出了圓滿的金骨。

宗師高手最強的兩個手段,其一便是金骨,其二便是體內衍生出了真氣。

金骨除了要到達宗師境界之外,還需要修煉天武級別的心法,雖然大部分宗師修煉的都是天武級別心法,否則很難步入宗師,但也有一小撮的宗師依靠著毅力,機緣等成為宗師,這些是沒能凝聚成金骨的。

而普惠菩薩便是少數沒有凝練成金骨的宗師之一。

在雷音寺,他并非是禪宗核心弟子,自然沒有辦法修煉禪宗最核心的武學,完全是憑借毅力,還有對佛法的感悟才到達的宗師之境界。

安景緩緩睜開了雙眼,隨后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一股澎湃,無窮盡的勁道涌來,他感覺現在的實力比之前提升了三成還不止。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對上劉青山,席繼魁這等天花之境的高手,也并不一定會落敗了。

若是手持那殘缺的鎮邪劍,還有很大的勝算。

“過幾天,去看看紫色的機緣到底是什么了。”

安景心中暗道。

對于這紫色機緣,安景自然也是勢在必得,但是他一直在等待金骨圓滿,而且近來渝州城風波不斷,等這段風波散了,到時候他能夠更好的行動。

濟世堂,黃昏時分。

“夫人,我回來了。”

安景提著魚簍回來:“這下午沒有什么人來吧?”

“大多是買藥的,還有一個患了風寒,我給開了一副藥。”

趙青梅從藥鋪柜臺走了下來,看著魚簍有些驚訝道:“好大的一條鯽魚。”

“夫人沒想到醫術也是見漲了。”

安景有些訝然道:“竟然都可以給人看病了。”

平日有的時候他在給旁人看病的時候,趙青梅和檀云都在一旁看著。

他本意是教一些給檀云的,沒有教會檀云,反而教會了自己的妻子,不過這樣也好,以后自己出去了,也能有個人坐鎮醫館了。

趙青梅眨了眨眼睛,笑道:“古話說的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了個大夫,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學會了。”

醫術趙青梅自然知道一二,只不過并不像大夫那般精通,而且簡單的風寒,外傷還有一些內傷她都能醫治。

安景點了點頭,心中感慨夫人的賢良淑德,隨后道:“這條大鯽魚今晚就做鯽魚湯吧。”

不得不說,這一條鯽魚確實算是大個的,尤其是現在才一月出頭,一般二月到四月才是鯽魚最為肥美的時候。

“好,今晚給你燉個鯽魚湯。”

趙青梅接過魚簍走進了灶房。

安景坐在堂前休息了一會,約莫感覺有些餓了,便向著后院走去。

剛走進后院便看到檀云坐在,手中拿著一個刷子,而小黑仔全身濕漉漉的躺在那木盆當中,“這是......?”

檀云抬起頭看了一眼安景,笑道:“我感覺它身上太臟了,給它洗一洗。”

安景聽到這,不禁有些可惜的道:“我還以為晚上可以吃狗肉了呢,不過你用你的洗腳盆給它洗,它會不會得腳氣啊。”

還以為今晚可以吃上一頓黑狗肉了呢。

“姑爺,你真沒禮貌!”

檀云聽到這,頓時眼睛一瞪,手忙腳亂的解釋道:“我....我才沒有腳氣,我干凈的很。”

頓時間,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急的臉色通紅。

“好好好,我知道了。”

安景擺了擺手,道:“現在大冬天的,洗完不怕凍死了啊。”

“臭姑爺。”

檀云從屁股下面拿出了一套黑色衣衫,咕噥道:“三爺的衣服還有一些,我可以給它擦干凈,到時候坐在火爐烤一烤,不就好了嗎?”

李復周的衣服,你用來給狗擦?

安景聽到這,不由得多看了檀云一眼,隨后沉吟道:“你說小黑仔會不會突然跳進火坑里面?”

檀云詫異的道:“怎么可能?”

安景認真的道:“你再想想,它平時叼你的鞋子....”

檀云聽到這,舔了舔嘴唇:“說不定,也許...可能......”

兩個狗男女這是準備要烤了它.....

“汪汪!”

小黑仔頓時嘰里咕嚕就爬了起來,隨后身子不斷的抖動,水花四濺,濺到了檀云一身。

“啊!”

檀云連忙用手遮住擋住了那濺起來的水花。

等到下一刻,小黑仔已經跑遠了。

“這狗真精啊。”

看著小黑仔的背影,安景忍不住呢喃道。

“吃飯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原本還打算追上去的檀云聽到這,頓時腳步一頓,對著小黑仔的背影惡狠狠的道:“吃飽了再揍你。”

“等你吃飽了,估計也就忘了。”

安景搖頭說了一聲,快步向著灶房走去。

“姑爺,等等我。”

檀云手掌在李復周衣衫上擦了擦,快步跟了上來。

膳堂飯桌上。

香噴噴的鮮美之氣漫延迂回,縈繞鼻端,令人垂涎欲滴,肉質細嫩,湯酸香鮮美,魚片嫩黃爽滑。

趙青梅解下襜裙坐了下來,笑道:“嘗了嘗鯽魚湯味道如何?”

檀云在旁已然是迫不及待了,還是老老實實沒有動筷子,不過胰腺卻是不斷的分泌著口水。

“這芳香四溢,味道極好。”

安景端起瓷碗,放到了趙青梅面前:“夫人,你做的這般辛苦,你先喝。”

“吃吧。”

趙青梅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檀云。

“那小姐,我就不客氣了。”

檀云伸出筷子一把夾起那魚肉放入口中,頓時眼中一亮:“號此(好吃)”

安景也是筷子頻頻,絲毫不輸于檀云。

“這不比螃蟹和豬手好吃?”

安景長長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埋頭苦干的檀云,道:“夫人,你要是走了的話,我該如何是好?”

檀云對于安景的話充耳不聞,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只有吃飯和睡覺的時候,她才是最安靜的。

趙青梅笑道:“夫君,你的廚藝也不差,到時候自己做就是了。”

“姑爺,你還會做飯?”

檀云這時手中動作一頓,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安景。

安景看了檀云一眼,道:“會一些。”

“那就好了。”

檀云聽到這,頓時露出笑容,“等小姐回去了,那就由姑爺燒飯,我給姑爺打下手了。”

小姐走了,這渝州城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到時候便可以去尋找這鬼劍客的下落了。

姑爺啊姑爺,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做飯吧。

趙青梅似乎從安景的話中聽出了其他意思,道:“夫君,你的意思是同意我一個人回去了?”

“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安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不過在你回去之前,我會給你做幾手準備。”

此刻他身上黑色的機緣還沒有解決,趙青梅離開,他正好借著這段時間要趕快處理了這殺機。

到時候讓趙青梅帶上兩個木頭人,想來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好。”

趙青梅聽到安景這樣說,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夫君做了準備,難道是和雜事房中武學有關嗎?

檀云則撇了撇安景,心中暗道:姑爺啊姑爺,我看你還是把自己照顧好了吧。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影子歡脫的跑了過來。

“檀云,那好像是你的鞋子吧?”

安景指了指小黑仔。

“還真是。”

檀云頓時眼中一怒,放下碗筷就追了上去。

“夫人,乘著現在快吃吧。”

安景連忙伸出筷子,夾了幾片魚肉放到了趙青梅碗中。

看到這溫馨的一幕,趙青梅不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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