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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漫畫師女孩 172、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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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覃敏縮在被子里,像是酣睡中的小貓。
悅耳空靈的琴音從窗外悠悠傳來。
她隱約記得,好像是別踩白塊里的《青石巷》。
“鋼琴啊……”
覃敏睡眼惺忪地把頭從被子里鉆了出來,發絲有些凌亂地粘附在臉上。
在床上像咸魚一樣翻了兩個身,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后點開蘇松屹的QQ空間。
最近更新的動態圖只有一張簡單的“大飯”,照片拍得很隨意,只有一張,就連表情也沒有,相當地敷衍。
再往上一個動態,都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
蘇松屹這人就這點比較無聊,她想在他不知道的角落悄悄關注一下他的近況,都沒有機會。
相冊里倒是多了兩張照片,是方知嬅還有閔玉嬋一起放煙花的。
閔玉嬋拿著摔炮,一邊笑一邊追著方知嬅跑。
方知嬅捂著耳朵,似乎正在尖叫,嘴巴張得老大。
照片拍得慘不忍睹,可以做表情包的那種,覃敏看著咯咯直笑,在床上翻來覆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把兩人的臉拍得那么顏藝。
上傳照片的時候,肯定有被那兩個姐姐追著打。
蘇松屹的空間向來沒有訪問權限設置,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覃敏也不用擔心今天點進去訪問忘記刪掉記錄,第二天就進不去他的空間。
當然啦,里面可以看的東西很少。
關于他的照片只有那么一兩張,是坐在公交車上,看向窗外時的側臉。
側臉的輪廓,一半沐浴在明亮的光里,一半沉溺在陰影里,色調偏冷。
在她記憶中,這張照片在她第一次加蘇松屹為好友,進入他空間的時候就有了。
她想了想,又點進了他的留言板。
好多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都在里面留了言。
“我們真的不可能嗎?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如果沒有,你為什么在自習室那么耐心地教我為什么又要把貧困生的助學金讓給我”
講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閱讀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這是來自某個被他幫助過的貧困生。
下面有個頭像是胖丁,id是“我家弟弟是條臭狗”的人回復了一句“能不能別自作多情啊照照鏡子,你問問魔鏡,蘇松屹喜不喜歡你,鏡子都直接裂開了。”
“你誰啊?蘇松屹喜不喜歡我,關你屁事”
緊接著兩人就開始撕逼,下面有好長一段的罵戰,那個胖丁圖像的人舌戰群儒,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
甚至有不少人前來吃瓜。
覃敏看著都樂了好一會兒。
他最近常聽的,是陳慧嫻的《情意結》。
覃敏看著,想了想,還是戴上了耳機,將這首歌聽了兩遍。
“淪為朋友了解更多,為何仍前嫌未過,原來,余情未了的是我。”
他曾說更喜歡周慧敏的歌,但聽的最多的卻是陳慧嫻。
她驀然有些想他了,點開了聊天框。
“松屹,你今天有沒有時間鴨(可愛)”
“有鴨(doge)”
“那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覃敏小心翼翼地發送道。
“好吧。”
后面沒有附帶表情,但想來應該是在笑的。
覃敏攥緊了小拳頭,一把從床上爬起,往頭上套著毛衣,穿好衣服就起床刷牙洗臉。
打扮整齊以后,她才出門,一邊走,一邊拿起手機給蘇松屹發消息。
“你在哪里鴨(賣萌)”
蘇松屹想了想,將自己的定位發給了她。
覃敏看著那個離自己如此之近距的坐標,驚訝之余又有些欣喜。
“在同一個小區嗎?”
覃敏左右看了看,沿著花園里的小徑走到了蘇氏的別墅。
大廳里悠揚的琴音在少年的指尖靜靜流淌。
“松屹,你怎么在這里”
覃敏小跑著過去,有些好奇地問道。
原來今天睡覺的時候聽到的琴音是他演奏的,難怪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這個別墅是我媽媽買下來的,過段時間,就是鋼琴比賽的第二輪,所以,我偶爾會過來練練。”
蘇松屹將手指從琴鍵上移開,微微笑著。
“是這樣啊,這房子很貴的。看來,你媽媽挺有錢的。”
覃敏連連點頭,四處打量了一番。
“這房子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你們不住在這里呢?”
她覺得蘇松屹如果住在這里,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可以經常來這里串門,來找蘇松屹一起玩,可以在蘇松屹家里蹭飯,還可以一起叫他上學。
“這房子太冷清了,我喜歡熱鬧點的。”
蘇松屹說完,便起身從鋼琴前移開。
“猜猜我想去哪里玩”
覃敏雙手背在身后,笑起來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那首歌是怎么唱來著的
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但對她的心思,蘇松屹不需要猜也能懂。
“游樂園。”
蘇松屹不假思索。
對于游樂園,他其實還挺向往的,小時候有機會但不想去,后來又忙著長大,沒時間了。
兩人一起去了游樂園,買了票。
童年時一直沒時間體驗過的東西,長大了多補幾次票也挺好的。
“上一次我來的時候,還不用買票呢。”
覃敏看著摩天輪和旋轉木馬,倒是有些感慨。
“想玩什么過山車就算了,我恐高。”
蘇松屹淡淡地道。
“來游樂園不玩過山車和海盜船,那多沒意思啊。”
覃敏對摩天輪和旋轉木馬都沒什么興趣。
夕陽西下,在摩天輪轉到最高處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表白,然后在落日的余暉里擁吻。
那是日漫和輕小說里爛大街的愛情,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想要的,是一個人能陪著她去冒險。
“行吧,過山車就過山車。”
蘇松屹聽著那些尖叫,其實也有些心癢難耐。
人都是一種很犯賤的生物,有時候明知道會害怕,又喜歡去尋求刺激。
買了票,兩人并排坐在一起,系好了安全帶。
隨著電車緩緩開動加速,蘇松屹的心跳也逐漸加快。
“啊啊啊!”
他沒有叫,絕對沒有。
當過山車向前攀升至頂峰時,仿佛整個世界都倒懸了過來。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過山車俯沖而下,響起一片尖叫。
還有,少女肆意又張揚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覃敏笑得很是開心,一旁的蘇松屹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從蒼白的臉色來看,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時候啊,覃敏仿佛聽到了一個富有科技感的機械聲“clockup!”
緊接著,面前的世界陷入了靜止。
所有人都陷入了凝滯,頭發在風中飛揚,面部的肌肉緊繃,被風吹得變形。
嘴巴張得老大,聲帶里發出的音波在空氣中停頓。
兩道模糊的光影在空氣中迅速閃爍,由遠及近。
當視覺中的不明物體漸漸清晰之后,一個身著紅色的鋼鐵戰甲,酷似獨角仙的假面騎士和名為異蟲的紫色怪物在過山車上搏斗起來。
沒一會兒,還有人從空中墜落,被加速狀態下的假面騎士救下。
伴隨著clockover的音效,停頓的時間又開始流動。
幾圈過山車下來,覃敏臉上的笑容更甚。
她沒有看到假面騎士與異蟲,但少女總是愛幻想的。
也許,這時候啊,甲斗王已經按下昆蟲儀上的按鈕。
伴隨著“ohree!RiderKick!”的音效,迅速轉身回旋踢,將異蟲消滅。
“呼開心!”
從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覃敏仍舊有些意猶未盡。
蘇松屹強撐著,說自己還好,其實恨不得連早上吃的饅頭夾肉片都吐出來。
“松屹,猜猜我坐過山車的時候想到了什么?”
“假面騎士kabuto嗎?”
蘇松屹淡淡地道。
“欸你怎么知道的”
覃敏眼前一亮,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開心得又蹦又跳。
“你這小丫頭片子,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得很。”
蘇松屹微微笑著,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
“嘻嘻!”
覃敏揉著臉頰,吐出粉嫩的小舌,嬌憨地笑了笑。
“太陽之所以偉大,就是因為連塵埃都能照亮!”
她豎起食指,單手指天。
這時候,在蘇松屹的視覺里。
她的身后有一輪烈日升起,太陽光將她的臉映襯得如金箔。
伴隨著昆蟲翅膀振動的嗡鳴聲,遠方飛來了獨角仙形的昆蟲儀,kubutozecter。
這是怎么回事
和覃敏的腦波調到了同一個頻道嗎?
“精神病人思路廣。”
蘇松屹打趣了一句。
覃敏頓時捧腹大笑。
她喜歡蘇松屹,因為蘇松屹真的很懂她。
那些光怪陸離的想法,就連她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奇怪,但蘇松屹偏偏就能懂她。
“我想去玩蹦極,你要不要跟著一起”
覃敏捋了捋頭發,俏皮地眨了眨眼。
“咱們玩個陽間點的東西吧。”
蘇松屹微微蹙眉,面無表情地道。
“比如碰碰車之類的。”
他還挺喜歡玩碰碰車的,小時候玩碰碰車把胖丁撞得暈頭轉向的時候,那叫一個解氣。
當然啦,后面總是免不了被記仇的胖丁穿小鞋。
“好,先玩蹦極,我們再去玩碰碰車!”
一提起碰碰車,覃敏也來勁了。
看著她那興致盎然的樣子,蘇松屹也不好意思掃興。
畢竟,她是妹妹嘛。
如果是方知嬅,他才不會答應呢。
在腰間系好安全繩之后,站在跳臺的邊沿。
覃敏不免有些緊張,呼吸加快了幾分。
下面的湖泊里有救生人員時刻待命,倒讓人不是那么緊張。
“呼”
覃敏長舒了一口氣,站在邊沿舒展了雙臂。
“猜一下,我現在在想什么”
覃敏側目看向蘇松屹,笑吟吟地道。
“泰坦尼克號。”
蘇松屹淡淡地道。
沒那么多別的原因,他就是很懂她。
看到她張開雙臂,就會聯想到泰坦尼克號里的經典片段,宛如世界名畫。
正處于顏值巔峰時期的小李子抱著Rose,站在黃昏中的船舷上。
背景音樂是那首被大眾熟知的《Myheart》,意譯為“我心永恒”。
“哈哈哈!”
覃敏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后面人還在排隊呢!”
蘇松屹揉了揉眉心,這小丫頭老是這么多戲,活脫脫的一枚戲精。
于是,他干脆一腳踹在了她的屁股上,在她的白裙子上烙下了一個黑色的鞋印。
如果是面對胖丁,他肯定是不敢這么做的。
要是敢一腳將胖丁踹下去,胖丁上來后,肯定會跳起來敲爆他的狗頭。
妹妹嘛,當然是可以欺負一下的。
“啊啊啊啊啊!”
覃敏尖叫著飛躍而下,在橡皮繩的反復回彈和牽引下,在空中反復搖晃起來。
“哈哈哈哈!”
沒一會兒,就響起那丫頭瘋瘋癲癲的笑聲。
上來之后,她看著屁股后面的黑色鞋印,拍掉了灰塵,沒好氣地瞪了蘇松屹一眼。
揚起頭,鼓著腮的樣子,奶兇奶兇地。
這姑娘倒也沒怎么生氣,只是讓蘇松屹也跳一次。
蘇松屹恐高,系好安全繩,站在跳臺邊腿就發軟,腳步挪動得跟蝸牛似的。
他一站在高處,就會情不自禁地聯想到自己從高樓縱身一躍的畫面。
風聲在耳畔呼嘯著淹沒聽覺,地面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
然后啪嘰一聲,像一攤爛泥一樣貼在地上,身下緩緩滲出鮮血,像一個破掉的血包。
這一次沒等他幻想完,覃敏就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如果有超越死亡的恐懼,那當他從高處墜落的時候,那就是了。
上來之后,覃敏問他,知不知道他剛剛落下去的時候,她在想些什么。
蘇松屹都不用思考,就脫口而出。
“植物大戰僵尸里的那個蹦極僵尸,跳下來偷菜的時候被萵苣彈飛的畫面。”
這小丫頭才不會擔心安全繩突然斷掉呢,那是胖丁會擔心的事。
覃敏漲紅了臉,笑得前俯后仰。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怎么什么都懂”
其實也不是偶然,覃敏上課的時候經常拿他的手機玩植物大戰僵尸。
每每看到蹦極僵尸跳下來偷花盆和植物的時候,就一陣哄笑。
前后桌的人聽到她的笑聲,看著她眼角笑出的眼淚,總是無法理解。
蘇松屹知道,她是覺得蹦極僵尸出場的那個尖叫很搞笑,僅此而已。
種下萵苣將它彈飛的音效,也是同理。
快樂,對這個女孩子是一種很奇怪,又很難尋找的東西。
玩完了蹦極,蘇松屹去冷飲店買了冰淇淋。
抱著一大桶巧克力圣代,覃敏吃得津津有味。
如果有某個男孩子帶他在冬天里喝熱奶茶,她不會有一丁點感覺。
她喜歡的,恰恰是冬天里陪她一起吃冰淇淋的人。
“別吃太急了。”
蘇松屹拿出紙巾擦了擦她嘴邊的奶油。
“還有,冰淇淋不能經常吃,過兩天你就要來例假了。”
他扳著手指算了算,大約記得她例假的日期。
覃敏聞言,咬著勺子,乖巧地應了一聲。
她側目去瞄蘇松屹的側臉,在冬天里,少年的嘴唇似乎有些干燥,品嘗過奶霜后,這才泛起溫潤的光澤。
她突然,有些想吻他。
“松屹,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么”
蘇松屹思忖了兩秒,輕輕地道:“嘴唇有些干,該涂潤唇膏的。”
他說著,從胸口的白襯衣口袋里,取出了呂依依送給他的潤唇膏。
覃敏聽著,撅著小嘴稍稍有些不開心。
笨蛋松屹鴨,你明明這么懂我,但為什么不懂,我喜歡你呢?
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更怕你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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